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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绘蓝颜-第39部分

小说: 绘蓝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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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觉“谭”字扎耳,常欢一怔,未及询问伤势,疑惑道:“你叫谁?”
  
  季凌云满眼焦急,手掀被子便要下床,脚一落地,“哐当”栽倒,全身颤抖不止,痛苦捂住右膝道:“我的腿…断了。”
  
  常欢赶忙架他上床,急道:“从三楼跌下能不摔伤么,你不要动了,我去给你找大夫来。”
  
  季凌云一把抓住她的手,摇头道:“不要管我,你快去看看对面可还有人活着。”
  
  常欢叹道:“火起迅猛,现已烧了近一个时辰,除了你未再见到别人逃出。”
  
  季凌云瞪大双眼,颓然向后一靠,喃喃道:“谭公子没有逃出?”
  
  又听“谭”字,常欢分外敏感,坐在床边,替他拉了拉被子,轻道:“季大哥,是谁劫你?”
  
  季凌云茫然看看常欢,摇头道:“没人劫我。”
  
  常欢奇了:“我亲见你被人持刀掳走,怎说……”
  
  季凌云低声:“是朋友寻我去问些事情。”
  
  常欢心知他没说实话,也不便追问,默了半晌道:“大哥口中的‘谭公子’何人?”
  
  季凌云的睫毛上似染了一层灰蒙,垂下后再也看不清眼神,“谭公子?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唐公子。”
  
  “唐?是姓唐的掳你?”常欢眼起疑色,她会听错?自己的本姓是谭,那焦急又清晰的唤声犹在耳边,仿佛听见有人在喊哥哥一样,真的是唐而不是谭?
  
  季凌云感觉到了她的疑惑,虚弱的咳了几声,坚持道:“确实没人掳我,欢儿,谢谢你救我。”
  
  常欢暂将怀疑放在一边,叹气道:“都在为你着急,尤其是韩端,他也到了京城了。”
  
  季凌云睫毛一抖,放在被外的手也随着颤抖起来,“他来做什么?”
  
  “当然是找你,为了找你他还…”常欢欲言又止。
  
  季凌云猛地抬起头来,“他怎么了?”
  
  常欢蹙眉道:“你见了他自己问吧,他人现就在云楼里。”
  
  两人默然一阵,常欢又道:“季大哥,你是否一直住在对面楼里?”
  
  “是。”
  
  常欢哀叹:“我和师傅也一直住这里,进进出出那么多次,怎也想不到你就在不远处。”
  
  季凌云垂头不语,常欢看着他消瘦的脸颊,憔悴的神色,说几句话就要喘上一阵,心里不禁难过,“你这样瘦,这些日子定是受了苦了。”
  
  “没有!”季凌云回答的快且坚定,倒把常欢吓了一跳,“我没受苦,只是欠了人家的东西,心里内疚吃不下饭而已。”
  
  “欠…欠了什么?”常欢想不通,若是欠了银子,他大可不必被关这许多日,家财万贯,只管还了就是。若不是银子,那会欠了何物能使人寻到万州将他掳走?
  
  季凌云不答反问:“我走后,你们有没有报官?”
  
  “没,我预备去报,可韩端不让。”
  
  季凌云闭上眼睛,低道:“没报就好,没报就好。”
  
  半晌他不再说话,似睡了过去,常欢托住他的脑袋将他放平,掖好被子轻道:“你先休息一阵,我去给你请个大夫来瞧瞧腿。”
  
  趴上窗户看去,天色渐晓,东方现白,雨淅沥的更大了些,对楼的火已熄了大半,只有几撮黯然火苗仍顽强燃烧,残垣断瓦处仍有许多人在忙碌着,那三层扔下人来的碎裂窗口及墙壁尽染烟尘,黑呼呼的一片。轻轻带门出去,走廊中有拖拉着步子的客人回房,经过蓝兮门口,常欢向里探了探头,无人,他还没回来。
  
  想着先去给季凌云找大夫,常欢匆匆下了楼,向哈欠连天的小二询了大夫的住处,便出门右拐,没有带伞,雨很快湿了半边肩头,这场大火催醒了街上许多百姓,不过破晓时分,已有人行路。顺着客栈的墙檐朝西走去,过了客栈便不再有檐子遮挡,常欢捂住脑袋,加快步伐,还有几步即要拐弯,
  
  “季凌云没死。”蓦地一个熟悉声音钻入耳朵,常欢咯噔停步,是…师傅?
  
  “很好。”这是个沙哑至极的声音,乍一听觉得是个年纪不小的人。
  
  “唉,怎能为了救他把自己的嗓子搞成这样?”
  
  “他不该死。”这句话说出,那人声音又有了改变,嗓子不像老者,倒像是被烟熏火烤过一般。
  
  “现在要去哪儿?”蓝兮道。
  
  “做我该做的事。”
  
  “你囚了他那么多日,他终于说了?”
  
  “不错。”
  
  “那人是谁?”
  
  “求证之后我再告诉你。”
  
  两人无语片刻,蓝兮又道:“不管怎样,我只希望你能做到答应过我的事。”
  
  那人低道:“我会的,你好好照顾他。”
  
  脚步急促离去。常欢贴在墙角,全身湿透,心底冰凉,几日爱意蒙蔽眼睛,竟忘了他袒护龙天,对韩端下手之事。原来师傅他…早就知道季凌云被关在对面,原来师傅他…一直和歹人有来往,原来师傅他…从进京起就在对自己做戏!
  
  一切早有端倪,他不喜欢季凌云,从来都是冷脸相对,不允自己与之交友,甚至在他摔断了腿,蜷在棉被奄奄一息之际也不愿伸出援手。
  
  不论他厌季何因,他难道忘了,是谁带自己主动去见了季凌云?既然讨厌这个人,又为什么要让自己认识他? 明明知道两人已是朋友,他竟串通歹人将其掳走,对话尽是死与该死,季凌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罪该致死?他真的喜欢自己么?也许不喜欢吧,做戏而已。 
  
  听得蓝兮浅浅一身叹息,常欢立刻转身回奔,不顾泥泞雨水甩上裤腿,疯了似的跑回客栈,急急冲上二楼,推门叫道:“季大哥!我带你去找韩端!”
  
  她粗手粗脚为他裹上薄毯,半蹲在床前道:“来,我背你!”
  
  季凌云惊诧地望着她湿漉漉的衣服和冷如寒冰的表情,呐然道:“欢儿,出什么事了?”
  
  “无事,你不去么?”
  
  季凌云蹙起眉头:“去是要去的,可我的腿…”
  
  “我说了我背你。”
  
  “不可,”季凌云叹道:“若非要现在就去,你就下楼寻个马车,我自己走。”
  
  “好!”常欢竟连顿也没打,直通通又冲出门去。季凌云呆怔看着门扇,不知她因何心急如此。
  
  噔噔噔低头下楼,正撞上缓步上阶的蓝兮,两人相视一眼,蓝兮惊愕,常欢冷淡。
  
  “欢儿去哪?”
  
  “有事。”常欢简短一句,低头又冲,蓝兮一把抓住她胳膊,疑道:“何事?”
  
  常欢眯起眼睛望向他,语气疏离:“去寻个朋友。”
  
  “哪里的朋友?”蓝兮察觉常欢表情不对,手上用了力气,生怕自己一个攥不住,让她跑了。
  
  “朋友就是朋友,什么哪里的?”常欢口气极冲,更让蓝兮不安,忙道:“下着雨,朋友明日再寻不迟。”
  
  “我就要现在去!”常欢开始挣扎。
  
  蓝兮急了,“季凌云呢?你不管他了?”
  
  常欢咬牙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蓝兮一怔,丫头这眼神…竟有些毒辣?
  
  “他现在就在我房里躺着,你若不喜就去用药迷他,把他丢出去好了!”
  
  一句话堵住了蓝兮的询问,怒意渐盈胸间,他沉下脸:“怎么又任性起来!”
  
  常欢拼命拽胳膊,嘟囔道:“放手放手。”
  
  “欢儿!”蓝兮喝了一声,店内几人便向楼梯看来,压了压气,蓝兮缓声道:“今日说好要陪师傅去画院的,你不去了么?”
  
  “不去!”常欢也大喝一声,又引来一阵注目,连抓带挠成功掰开了蓝兮的手,常欢皱着脸,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侧目狠瞪着蓝兮,看他又现常见的无奈表情,跺脚气道:“你要是不姓蓝,不叫蓝兮,我就报官抓你了!”
  
  蓝兮结舌:“报…报官?”
  
  常欢下了一阶,定定看着门外落雨,低道:“可是,你是我师傅,我做不出那样的事。”说完头也不回下楼而去。
  
  蓝兮愣了半晌,目光瞟向二楼,方才抑住的怒火又扬起头来,季凌云!你到底跟欢儿说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喜:你的热情;就像一把火;燃烧了我的心窝~~
谢谢姐姐们!妹妹们;老少娘们儿们!(别打我;话糙情不糙!)
忧:我家一条蟒蛇死了;口腔炎。不吃老鼠已经很久;但我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还认为它在冬眠。死了之后我才发现它得了口腔炎;我不是个尽职的主人;能治好别家宠物;却让自己的宝贝受了罪。我ORZ! 
             

  
兮平端伤



  蓝兮带着愤然入得房中时,季凌云正斜靠床边,右腿架在床上,脸色灰暗。见到他来,纵然虚弱,仍颤巍抱拳:“蓝公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一句敬语抑住了蓝兮心头的火气。他半晌没有答话,望着季凌云怔怔出了神。自己本不是个容易动怒的人,处事为人一向以宽厚为上,撇开欢儿家事不谈,就季凌云此人倒也和善有礼,对他师徒从来都是笑脸相迎,无奈自己心中有结,只要见到他,便会不自觉地对欢儿生出保护心理,虽次次相见冷言以对,他却从未动过气,也算有几分容人之量。
  
  初时受两兄妹一跪后,只想着尽最大能力帮助谭家找到凶手报仇雪恨,既了了谭傲多年的心愿,也解了自己后顾之忧。担心了这许多年,欢儿也看出了他对季凌云无端端的敌视。现而今,血仇加身的人竟然不顾自己安危先将仇人救出,莫非这一趟掳劫囚禁,让那人知道了家中的前尘旧事另有他因?自己除了两张画像之外,其余一无所知,贸然再对他无礼动怒,似有不当啊。
  
  想了半晌,蓝兮消了冲动之气,还了一礼后恢复一贯温和口气:“季庄主可觉身体何处不妥?”
  
  季凌云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摸摸腿道:“右腿膝骨断了。”
  
  蓝兮略惊,“断了?”想到常欢先前要他帮忙他却不睬,原来季凌云竟是摔断了腿,一时暗生了些内疚之心,口气愈缓道:“那必得定骨将养才是,方才只顾救火,未及给你请个大夫,我现在去。”
  
  季凌云忙留,“多谢蓝公子关心,不需劳你,今日与我在京城的朋友会面后,自有处养伤。”
  
  “如何告知你朋友前来?”蓝兮话音未落,常欢刚巧雇完马车进屋来,顶着一头水气,径直走去季凌云身边,裹好毯子,再扶他单腿站起,这才与他对视了一眼,不高兴道:“不用告知,我送他!”季凌云跟着点头:“我可以坐马车去。”
  
  蓝兮看见去“找朋友”的常欢又回来了,心里立刻一阵松快,语气便柔了几分道:“不可,季庄主膝骨受伤,禁不得震动,况且外面还在下雨,此时出房不宜。”
  
  本是一句发自肺腑的关怀之语,听入常欢耳中却让她觉得师傅有些虚伪。明明厌烦季凌云,还能假意担心,前后简直判若两人。脑中一个恍惚,莫名想起那难忘的一夜,二人卿卿我我之时,自己全情投入,他醉得稀里糊涂,又带了几分真心?一时脸色更加难看,当着季凌云不好发作,便道:“既然师傅这么说了,季大哥还是在这里休息吧,这就差人去请大夫,我去找韩端。”
  
  “不不!”季凌云摇头,“腿伤无碍,在此医治后还得过去云楼,不如现在就去。”
  
  蓝兮看看表情烦躁的常欢,又看看坚决的季凌云,道:“好吧,我送你们去。”
  
  常欢瞥了一眼窗外天色,咕哝道:“你跟着我,我也不去画院了。”
  
  蓝兮无奈轻叹,走到季凌云身前转过身来,“我背你下去。”
  
  “不劳蓝公子受累,我自己便可。”
  
  “来吧。”
  
  蓝兮背着季凌云下楼,常欢在一边扶着,看师傅下至一楼时额头隐渗细汗,心里又烦又乱,撅着个嘴一言不发,直觉越来越浓的猜疑揣测就要把自己逼疯。
  
  待他们将季凌云车中放定,蓝兮掏出帕子抹抹额头,对常欢道:“上去吧,师傅赶车。”
  
  常欢没动,反向后退了几步,离开马车退到了客栈檐下。蓝兮奇怪的跟了过去:“不走么?”
  
  常欢怄着脸望了他一阵,开口道:“师傅有姓唐的朋友么?”
  
  “唐?”蓝兮诧异于丫头突然的问题,诚实道:“没有。”
  
  “一个姓唐的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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