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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隐相-第115部分

小说: 隐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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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门被堵,这些农人又是从背后出现,自然走的是侧门了。

    这些突然出现的农人被一个衣衫鲜亮些的四旬中年带领着,这中年边快步而来,边宏声道:“唐公子莫慌自有俺们护着你……”

    “许里正……于东军刚叫出口,清心庄外四野中响起了一片“锤锤”的铜锣声,随着铜锣声响起的还有一片片并不整齐,参差错综的呼喝。

    唐松回头向庄外看去,就见国子学人群四周处遍野的涌出了一片片如同庄内同样的农人,有几个隔的近些的隐隐之间似乎还能辨认出容貌。

    这漫山遍野而来的农人们或耙或杈,总之手中都拿着农具,此时正随着锣声向清心庄外聚集而来。

    看到这一幕后,唐松适才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彻底安定下来,甩了甩满是细汗的手紧紧握住了迎面走来的许里正的双手,“老许这一回可真是有劳你了……”

    老许憨厚的一笑,“一接到公子的通知说是来领那曲辕犁,这些人连家都没回,从地里就直接来了,一个比一个跑的快,哪儿还需要我招呼?”;

    “老许说笑了”唐松指了指外面远处敲锣的农人,“若只是来领农具又何必要这物事……”

    “见笑了,敲锣的是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唐公子以前帮衬我们的多,这一回也该我们帮着清心庄出点力了。

    你这清心庄若真是没了,本里的百姓每天要少卖多少的薪米柴菜这就更不说公子早就许下的曲辕犁了……”

    听许里正一再说到曲辕犁的事情,唐松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他也感觉到面前这老许的说话与笑声里似乎都有些言不由衷的意思。

    不过此时此刻,却也容不得他来细究根底了。

    彼时不管是为防走水还是防盗,不说住在山野间的百姓,就连洛阳城中各坊区里也都备有警锣,警锣一响,百姓闻声聚集,真是再方便不过了。

    唐松站的地方极显眼,就是这三两句寒暄的功夫,四方而来的百姓已经注意到他,随即就有一些百姓手提着农具快步跑了过来,跑在最前面的正是二姬儿的父亲牛有富。

    牛有富等左近村民跑来之后,二话不说先就将农具一伸一架,在唐松身前扎扎实实的栅起了一道屏障。

    本是气势如虹的国子学生们为四方警锣及遍野而来的农人们所惊,一时停住了步子,此时,他们没有强力领导人的弊端顿时显露出来,突逢奇变难免迟疑,便是这迟疑中,唐松身前的遮护已经完成,四方农人也已猬集完毕。

    国子学生们今日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毕竟不会轻易就退,再则他们打心底里也不太瞧得上这些个泥腿子的农人。迟疑彷徨的时间并不长,随着人群中有人再次高呼起“正道”之声,气势稍挫的国子学生们顿时振奋精神,停滞不久的洪流再次滚滚向前。

    国子学生们一动,清心庄内外的气氛顿时再度紧绷起来,一时间无数双眼睛都盯在了唐松与许里正身上。

    看着身前的牛有富满脸紧张,一双手在农具上不住滑动的样子。唐松心中莫名一软,长叹声道:“多谢乡亲们了,不风……许老哥,招呼他们回去吧。东军,上官兄,咱们……退”

    说出这个“退”字时,唐松心中猛然一阵尖锐的抽疼。

    亲眼目睹并切身感受着国子学生的逼近,与唐松并肩站着的许里正脸上肌肉一阵哆嗦,此时他也是真怕啊,但就在他心底稍有迟疑退让之意时,身后右方处恰有一道眼神如闪电般刺来。

    吃此眼神一刺,许里正心中的迟疑退让顿时如冰融雪消般一扫而空,紧接着他便双眼一闭高声嘶吼道:“乡亲们,想想唐公子及清心庄带给咱的好处,既然赶上了,就不能任由清心庄在咱们眼跟前被人给毁了,来呀,上前挡住,护好了唐公子及清心庄咱们也好早点领了曲辕犁回家……”

    数月以来,不管是有心无心,总之唐松没少在这些农人身上花功夫,也实实在在给了他们许多好处。数月相处下来,在这些农人心中唐松亲切的好人形象早已竖立。

    若是唐松要领着这些农人去干什么不法之事,农人们自然是不会答应。但而今见他受了欺负,要上去帮忙护护门户,农人们却不会有太多的含糊。加之此事上里正又放了话,他们自然就更加的要做了。

    随着许里正一声嘶吼,庄外的警锣再次疾密的响了起来,原本是猬集在两边的农人们应着锣声就向清心庄前冲去,站在唐松身前的牛有富则是猛然一声大喝,领着身边的农人操着农具向前逼近。

    向清心庄挺进的国子学生,从清心庄门处向外逼去的农人,再加上左右两方纷涌而来的农人,数千人就这样以清心庄门前二三十步的距离处为中心撞到了一起。

    国子学生们一心向前,农人们奋力阻挡,初时农人人少还占着劣势,但他们仅仅退了十多步,随着两边涌来的农人越来越多,国子学生组成的洪流终于被死死的挡在了清心庄外。;

    当此之时,国子学生距离清心庄门,距离唐松不过十来步距离,但就是在这十来步距离处,却顶着数百个农人,随着两边农人赶来愈多,要想突破这近在咫尺的十来步距离,实已是再无可能了。

    吃此强力阻挡,国子学生顺着道路的阵列自然而然的扁平起来,此时此刻,清心庄前上演了一幕轰轰烈烈的士子与农人大战,农人们毕竟朴实,既不敢也没有要伤人的心思,是以真到双方逼近时,俱都弃了农具纯以双手撕扯阻挡。

    论人数农人们并不占优,但在这比拼力气的撕扯中,他们的身板却是得天独厚,往往一个农人乍起两个膀子,便是三五个国子学生也撕扯不过他。是以场面上居然成了个平势,农人们固然驱逐不了国子学生,国子学生也难有寸进。

    数百千人混做一团,你撕扯过来我撕扯过去,一时间,清心庄外喊声震天,撕烂的衣衫碎布漫天抛洒,其间还夹杂着顶顶纷飞的儒冠,场面真是混乱到了极致。

    在这场面远处,有一些老成的国子学生及士子们并不曾参与其中,看着眼前的景象,他们再也料不到神圣的“正道”之举竟然演变成了这般模样,看着看着便有人痛心疾首的顿足叫停。

    “斯文丧尽,斯文丧尽哪!”

    “这一遭国子监可要彻底沦为笑柄了……”

    “唐松小人,真小人也!”

    “一群愚夫辱我斯文一脉太甚矣……”

    眼前清心庄外的危机竟然演化成了这般的闹剧,又见庄前的场面虽然混乱到了极点,却并没有激化为大规模流血冲突的势头,唐松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就在这时,清心庄前的道路远处有大片烟尘腾起,虽然是姗姗来迟,但处断此事的人终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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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三章 棍棒齐飞,惨叫连连

    清心庄前道路远处,策马列于两千禁军前首的是一位身高八尺、面形宽方的六旬老者。

    这老者脸面上最具特色的便是那张嘴,其口阔而方,上下唇又极厚,正是民间俚语中大嘴吞天的典范,而今皇城中的大小官吏们就是有不认识这位老者的,只要一看到这张阔口,便知来人乃是政事堂中排位第三、以武将出身而主掌兵事的宰相娄师德。

    眼见前方清心庄处烟尘腾腾,嘶喊声惊天动地,娄师德便欲催马快行。恰在这时,其身侧不远处的轩车突然卷起了帘幕,国子监丞李四维扶着卢明伦探身出来。

    仅仅数日不见,往日最重养身,身康体健的国子祭酒卢明伦已是满脸病容,看其探身出来时的艰难,真是好一副颤巍巍病骨支离的样子。

    一连串的疾咳之后,卢明伦弱着气息道:“国子学生今日做出这等逆事,病夫忝为国子祭酒,实惭愧无地矣!拜请娄相稍按马头,且容病夫亲自收拢这批悖逆子。守仪,传令御者快马而行……”

    国子监丞李四维闻言当即摇手不迭,“大人这身子委实禁受不得颠簸了,不可万万不可啊……”

    目睹此状,娄师德抬起右手压了压,“卢祭酒莫要逞强。莫若某先谴一支军马过去控制住局势大队缓缓而行就是……”

    “不可”卢明伦又是一阵疾咳,手摇的如风扇一般,“病夫忝居国子祭酒之职,当此之时自该第一个抵达才是。娄相莫急,守仪传令疾行……”

    卢明伦强令疾行,李四维却只是不肯,劝着劝着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

    卢明伦亦是少年成名,兼且执掌国子监多年,实是当今朝中德高望重之老臣。而今他既是如此表现,却让娄师德还如何催马快行?

    稳住娄师德之后,李四维便扶着卢明伦重回轩车。

    轩车内飘荡着一股浓烈的辛辣气息,李四维从车内红泥炉上架着的小瓯里倒出一碗浓浓的姜茶服侍着卢明伦喝下。

    一碗**辣的姜茶饮完,额头顿时出了一层细密的白毛汗,卢明伦放下小碗,萎靡的精神振奋了不少。

    时令已是晚秋初冬时节,想想前几日晚上穿着一袭单衫在后花园中冻了半夜后终于染上这一场恶疾的情景,卢明伦仍有些不寒而栗。

    对于素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最重养生的他而言,这一遭可真是下了大本钱了。

    但这个本钱下的也值,不仅使自己解了套,且还成为这一路上拖住娄师德最好的借口。

    国子监丞李四维拧了一个热腾腾的手巾把子在卢明伦额头敷好后,方小声说道:“幸亏今日来的是娄相,若是换了陆相或是李相以他两人的性子可就难说话了……”

    “娄师德虽是唾面自干深沉而有度量之人。但这一路上他肯如此迁延……”言至此处,面带深思之状的卢明伦摇了摇头。

    “大人的意思是……”

    “你莫忘了,当今朝中五位相公,若说最得陛下信任者,其他四人谁也不及这位娄相。这一路上他肯如此迁延……”

    眼见李四维还要再问什么,卢明伦摆了摆手,“罢了,且不说此事了。咱们这一路上虽然拖住了娄师德,却也因为有他在侧而消息传遴不便却不知清心庄中如何了……”

    说到这事,李四维顿时精神一振,“里应外合,又有充足的行事时间,清心庄不过三四百人,如何克挡?这一遭以唐松之道还施其身真是想想就痛快啊……”

    “此次行事为避嫌疑,其间连一个四家子弟都不曾有怕只怕那些国子学生们成不得事……”

    “以狮搏兔,还有何好担忧的大人尽管放心便是……”李四维嘿嘿一笑,“适才探身出去时某已细观,清心庄方向烟尘腾腾,嘶喊震天,若非大乱,焉能有此景象?”

    李四维所说也正是卢明伦适才所见,至此他的心事总算只刹下最后一宗,“清心庄通科覆亡当无疑虑了只是别走了唐松才好……”;

    李四维同为四家子弟,自然知道族中这些老人们但凡书读的多些,行事起来总难免思虑重重,当下不以为意的一声冷笑,“崔相有言,唐松是个刚锋易折的性子。遇着今日这般状况他是必不肯先走的,只要他不走,插混进去的那五人焉能近不得他身?只要有一个能近身过去……”

    李四维正说的兴起,却被卢明伦伸手止住了,国子监祭酒大人憔悴的脸上满是厌恶之色,“这等行事实非君子所为,不说也罢!若非那唐松所想所为皆是欲废我士族根基,实为家族心腹之患,此事便是崔相亲自安排某亦绝不为之……”

    闻言,李四维面色不动,心下却是不以为然的很,“大人宅心仁厚真至诚君子也……”

    卢明伦久久无言,良久之后一声长叹。

    距离已近,便是轩车再慢也总有抵达的时候,约莫两柱香功夫后,娄师德一行终于抵达了清心庄前。

    此前娄师德早已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以为见到的必是清心庄一片齑粉的景象,但此刻这场面……

    寒秋初冬时节正是天干物燥时候,天干必然灰大,清心庄前几千人来回厮打,腾起的灰尘远处已清晰可见,待一走近之后更是迷蒙蒙遮天蔽日。

    就在这一片尘土飞扬里,无数个青狯士子与面容粗粝的农人们厮打在一起。

    只是此对此刻,往日这些洵洵儒雅的国子学生们已经再看不到半点读书人的样子,身上的儒服即便没被扯破,也早已是皱皱巴巴、歪歪斜斜;头上的儒冠十有**都被拨扯掉了,一个个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脸上身上也多沾有灰尘,个个如土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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