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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倾城娘子休要逃-第70部分

小说: 倾城娘子休要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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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云野看向那贼人时眸中的阴鸷让花缅不寒而栗。她觉得他变了,一向温和的野哥哥变得暴虐狠辣了,不过是一个贼人,送官便是,何须小题大做动用私刑?再联想到他对蓝惜蕊的转变,不由产生了一种时空荒凉的无力感。一时间,酸楚,疼痛,纠结,无奈……铺天盖地而来。

    如果不是悲伤蒙蔽了她的眼睛,她一定不会忽视一个细节,那便是他的手始终摩娑在钱袋的绣纹上。那上面是她用十字绣绣出的鸳鸯交颈图,还有她题的一首诗:十里平湖碧连天,芳华正茂恰韶年。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姬云野在乎的仅仅是这个钱袋而已,因为这是他能够触摸到她气息的唯一念想。

    她似乎忘了,姬云野曾经不只一次地暴虐狠辣过,而哪一次不是因为她?

    花缅浑浑噩噩地一路随他回到了云王府。姬云野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有些窃喜他没有去找蓝惜蕊,这是不是说明她在他心里的地位还没有那么重要?可是,当嬷嬷来报,说王妃有流产征兆时,他二话不说便直奔蓝惜蕊的寝居,还焦急地命人去宫里请太医。花缅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如果一个男人非常在意一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会不爱这个女人?

    花缅凉凉地笑了,笑得眼泪不期然地滑落下来。她再一次问自己,她还有没有继续坚持下去的必要?如果不再坚持,那她还有什么理由再回南秀皇宫?

    下一刻,她惊讶地发现,随着意念的波动,她竟来到了南秀皇宫。而眼前的情景让她心中一阵窒塞,还未风干的眼泪又有了沸腾的迹象。

    裴恭措和品儿果然如传说中一样恩爱,此刻正携手在御花园中散步,真真是一对璧人。

    花缅突然有一种感觉,世上有情人终成眷属,只自己成了一个被遗弃的多余的人。

    她漫无目的地跟着他们,直到裴恭措将品儿送回钟翠宫后回到自己的养心殿。

    他无力地倚在窗边,对窗外恭敬侍立的韩征道:“还没有缅儿的消息吗?”

    韩征垂首,声音沉郁:“属下办事不力。”

    裴恭措轻叹一声道:“你下去吧。”转身行至榻边疲惫地和衣躺下。

    花缅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暖流,原来他还在惦记着自己。只是,这丝感动仅持续了片刻,她便清醒地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太过多情,太过贪心,千万不能掉入他的温柔陷阱,否则自己只会成为一个失去自我的怨妇和妒妇。

    花缅无聊地飘到他身边,和他躺在一起,侧身看着他,见他始终盯着帐顶,似乎正在出神地想着什么,不由有些好奇,他方才为什么没有留宿钟翠宫,这会儿反而形单影只地躺在这里发呆?

    但看他今日如此倦怠,想来是被后宫那些每日只知争宠的莺莺燕燕掏空了身子,今日无力招架才躲回养心殿的吧。想到这里,花缅自嘲道:“虽然我并非逃跑,可现在我是真的不想回来了。”

    说完这话,花缅再次被一股大力拖走,迎接她的,是渺然无尽的黑暗。

    花缅轻飘飘的一句话,穿过杳然时空,直直扎入裴恭措耳中,她语气中的伤感和无奈深深地刺痛了他。他霍地坐起身茫然四顾,虽然看不到她,可他却真切地感受到了她的存在,他情不自禁地唤她的名字,可是空气中再也没有了她的回应和气息。

    他突然想起上次听到她的声音,她说她不是逃跑而是被人绑架,他以为那只是幻听,可这一次的感觉如此真实,让他不得不怀疑这是他和花缅之间的心灵感应使然。

    他唤来花巽,详细询问了花缅失踪前所有的言谈举止。当花巽支支吾吾地说,她在被皇上宠幸后不满他在房上听墙角,让他下次躲远点时,裴恭措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方寸大乱。

    原来如此,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她,原来她根本就不想离开自己,原来她甚至可能对自己是存有爱意的,可是她却说她现在是真的不想回来了。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品儿?

    想到这里,他不由恼恨起自己的弄巧成拙。他暗下决心,只要花缅回来,他一定放品儿出宫。而绑架花缅的人,他心中已隐约有了计较。

    花缅这一醉,足足睡了两日。

    她方一醒来,裴樱释便凑上来道:“失算失算,我只知你酒量浅,却万万没想到会如此之浅。早知如此,我便只让你喝一杯就好了。若是喝得恰到好处方有醉意,这酒还有催情效果。”

    他靠近她,故意将“催情”二字说得无比暧昧,继而话锋一转,痛心疾首悔不当初地道:“谁知……”

    花缅闻言脸上不由一热:“谁知什么?”

    “谁知我的情被催起来了,你却无法配合,我又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不好强上,所以……”

    迟迟不见下文,花缅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语气不由有些冲:“所以什么?”

    “当然是自己解决了。”看着花缅眸中翻涌的暗潮,裴樱释“惊讶”道,“咦,衷儿,你以为什么?”

    花缅一时因他话中的挑逗意味而红了脸,一时又因自己方才的紧张而恼恨。就算他去找别的女人,那又与自己何干,她有什么资格咄咄逼人?可自己方才那种下意识的反应又是怎么回事?她细细想了想,觉得像裴樱释这么一个纯洁的处男,若把第一次给了不三不四的女人,着实可惜了。嗯,方才一定是这个原因才让自己如此失态。

    花缅瞪了他一眼道:“我还以为你兽性大发,祸害了良家女子。”

    裴樱释笑吟吟地道:“你是怕我被别**害了吧?”

    花缅一时语噎,又听他道:“也不知怎么的,这两日火气特别大,所以每每欲念一起,就要来你这里发泄一番。有时一不小心会弄脏你的衣服,所以我干脆就把你的衣服脱光了。”

    花缅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赤身裸。体躺在床上,她恨恨地瞪着裴樱释道:“你乘人之危,龌龊下流,还有没有一点廉耻心?”

    裴樱释委屈道:“我不过是情不自禁。你怎么可以把我说得如此不堪?”

    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花缅突然就心软了,想他一个血气方刚的青春男儿,能够洁身自好禁欲十九年,也着实不易,如今一时失控,也算情有可原,遂不再跟她计较,语气也温软了几分:“我肚子饿了,你让颜洵给我做些好吃的来。”

    裴樱释邪邪一笑:“我也饿了,你可不可以先喂饱了我再吃?”

    花缅脱口道:“不行,我吃饱了再喂你。”

    见裴樱释唇角的笑意突然扩大,花缅方才意识到他刚才说了什么而自己又回答了什么,她羞窘难当,狠狠瞪着他怒声道:“你饿了不会自己吃啊?真是不可理喻!我自己去找颜洵。”

    她说着掀开被子便要起身,却突然想起自己如今寸缕不着,于是喝道:“去给我拿衣服。”

    裴樱释心情不错地将衣服给她拿了来:“要不要我帮你穿?”

    花缅道:“算了,你这两日火气太旺,我怕你压不住,一不小心又烧起来。”

    裴樱释笑了笑:“也是。”

    “那你还不回避?”

    裴樱释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占花缅便宜的机会,他飞快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在她手中的枕头砸落之前闪身跑了出去。

    到得门外,他想起还有一些公务没有处理,便径直去了书房。待忙完手头之事,他突然想到花缅画的那幅画,于是从书案的抽屉中将已经裱好的画拿了出来。

    再次看到这幅趣味横生的画作,他依然忍俊不禁,于是取出纸笔细细临摹起来。当画到乌龟的肚皮时,他突然发现那里似乎蜷缩着四个蝇头小字,好奇之下,他凑近了细细研究起来,当他最终确定以及肯定那四个字是“我叫阿释”时,顿时失笑。

    却在这时,管家来报,说云主子看上了王爷收藏的古董玉碟。

    裴恭措不以为意地道:“大惊小怪!不就是个盘子吗?她喜欢就送给她好了。本王的古董多了去了,她喜欢什么尽管拿去。”

    管家苦着脸道:“可云主子要那盘子不是用来欣赏的,而是用来盛菜。”

    裴恭措一愣,继而唇角勾起道:“嗯,也算是物尽其用。就由她吧。”

    管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裴恭措道:“还有事吗?”

    管家动了动下巴,还好,没有脱臼,他神情颇有些扭曲地道:“如果她非要拿您的古董尿壶盛酒呢?”

    裴樱释的眼角抽了抽,哭笑不得道:“如果她觉得味道还能入口,也无甚不可。”

第095章 败露

    黄觉庵近日撤走了所有守卫,想来是裴恭措另有新宠,对缅贵妃失去耐心和兴趣,因此对她失踪一事不屑再刻意隐瞒。裴奇骏观望了几日终于按捺不住对李馨怡的思念,再次趁夜偷偷潜入了庵中。

    这一回裴奇骏没有事先通知李馨怡,而是径直翻墙跳窗进入了她的闺房。

    虽被扰了清梦,可李馨怡却毫无惊讶之情,她似乎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入宫前李馨怡便和裴奇骏有了私情,除了最后一道防线还未突破,他们可以说已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若非太子倒台,裴奇骏受牵连被发配封地,他们早已完婚。没想到一朝失势,裴奇骏失去的不仅仅是权势地位,更有自己最爱的女人。裴恭措为了拉拢定国大将军李之航,一纸诏书将他的女儿李馨怡召进了宫,使得有情人自此天涯永隔。

    裴奇骏从来都不缺少野心,而让他坚定了决心誓要抢夺裴恭措江山的*,非李馨怡莫属。

    这一夜星辉漫天,和风送暖,原本是个浪漫的适宜**的夜晚,可眼前却并无上次在岩洞内的**,而是一双人儿隔了桌案异常冷然地对峙着。

    裴奇骏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将李馨怡带走,从此将她绑在自己身边,再不放手。既然缅贵妃都可以脱离裴恭措的掌控和裴樱释逍遥快活,自己的女人为什么不可以?

    可李馨怡的举动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她不但不愿跟他走,还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她,大有与他恩断义绝之意。

    “为什么?上次你明明对我热情如火……” 虽然也有些半推半就,让他颇为不快,但至少她还是让他碰了,若非花缅中途破坏,他早已与她成就好事。

    “你也说了那是上次。”李馨怡截断他的话,语气铿然道,“这几个月我想得很清楚,如果非要在你和皇上之间选一个,那么我选皇上。”

    “为什么?”裴奇骏语声轻颤,他怕她给出的答案会让自己无法承受,又想知道她会给出怎样一个答案。

    李馨怡幽幽道:“曾经我也以为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是你,可是自从皇上去了东离,自从我来到黄觉庵,这两次分别,在我心中盘桓不去的那个人再也不是你,而是皇上。你若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但他确实已经在我心中占据了重要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

    裴奇骏站立不稳地踉跄了一下,显然被她这番话打击得不轻,可这个结果除了让他心痛和愤怒外,丝毫没有动摇他要将她带走的决心。她和裴恭措在一起毕竟三年多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对他日久生情他可以不计较,他有的是耐心等她回心转意。但是,她的动摇也提醒了他,他绝不能允许她再留在裴恭措的身边。

    他冷冷一笑:“那本王就没有跟你商量的必要了,今日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话落,他强拖硬拽地将她拉到门外。

    方一迈出房门,怒气冲冲的裴奇骏和竭力挣扎的李馨怡皆是浑身一震,愣在当场。

    靛蓝夜幕中皓月皎皎,雪白槐花瓣在风中恣意飘飞,而比那景色更怡人比那芬芳更沁人的,是花树下那长身玉立的傲岸身姿。

    裴恭措身着月蓝绣暗云纹长袍,一半墨发以玉冠束起,一半披散身后,和风中衣袂蹁跹,长发飞舞,此刻正勾了唇角迎视着从房中步出的二人。

    裴奇骏的第一反应是迅疾地扫视了一眼四周,以确定这周围埋伏了多少人马,自己是否可以冲出重围。而李馨怡却是被裴恭措仙人般的风貌震慑得呼吸骤停,一时竟忘了自己的处境。

    裴奇骏屏息探查了一番,感觉四下并无多少埋伏,只隐约有几个高手的微弱气息,心下稍稍放松。

    裴恭措充满磁性的嗓音自风中传来:“朕的好二哥,未经朕的传召私进帝都,你可知罪?”

    裴奇骏倒也镇定,他躬身行礼道:“参见皇上,臣来云都只是为了一些私人小事,事急从权,不便请旨,本打算办完便回,不成想还是惊扰了皇上,望皇上恕罪。”

    “哦?皇兄所说的私人小事便是私会朕的妃子吗?”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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