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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御宠医妃-第37部分

小说: 御宠医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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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点事儿啊?”

    她摇他胳膊,一直摇。

    他眼皮儿都不抬,一直懒得搭理。

    两个人战斗了好几个来回,夏初七嘴唇一撇,小脸儿笑得格外灿然。

    “不如这样,我给你笑一个?就算成交了?”

    “……”

    “那给你唱首歌?”

    说完,斜睃了一下他面无表情的冷脸儿,夏初七眨巴下眼睛,用两只手捧着脸,突的一下伸出长舌头来。

    “呢呢呢呢呢呢……这样可以了吧?”

    赵樽眸子浅眯下,“表演完了?”

    “完了?”

    “去爷脚那头睡。”

    “……不用这么残忍吧?”

    赵樽瞪她一眼,淡淡说了句“离远点,不许近爷的身”便阖上了眼睛。

    不过,他话虽说得极狠,却没有抽回被她扯住的那只胳膊肘儿。

    耶?不许近身,就是说可以近胳膊嘛?夏初七连连点头称好,阳奉阴违地在离他大约一尺距离的地方和衣躺好了,闭上了眼睛。

    静静的倚着石壁,赵樽没有声音。

    可她却能够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嗤了一声,她轻笑,“你要不要绷得那么紧啊?放宽心吧啊,我是一个有节操的人……”

    赵樽偏过头,静静地盯着她,呼吸浅浅的,冷冷的,像一个没有温度的大怪物,只唇角上扬出一个琢磨不清的弧度。

    “楚七,你是个女子。”

    轻唔一声,夏初七点头,“对啊,我要是男的,哪儿又需要你来保护?”

    赵樽眉头蹙成的“川”字,在昏暗的火光下,越发深邃了几分。

    看看不远处那一滩变成了黑色的蛇血,又看看身边娇小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女子,他静静不语,一动不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夏初七扯着他那只胳膊,快要梦见周公的时候,才听见他用略微沙哑的嗓音说了两个字。

    “傻逼。”

    夏初七噗了一声,瞪大了眼睛!

    “原来这个词儿,你也会?老实说,是不是跟我学的啊,要不要考虑给点儿学费?”

    赵樽冷着脸,不再搭理她,身体一直僵硬着,比先头推入洪水里去的那具死尸多不了什么热度。这个样子的他,搞得夏初七都觉得别扭了,好像自个儿真干了什么猥亵男子那种作奸犯科的事儿一样。

    “那要不然,咱俩换个地方睡吧?我总觉得这里不太安生。你想想啊,你杀了那么多蛇。万一大半夜的,他们又呼朋唤友的来找咱们报仇可怎么办?”

    他没有睁开眼,轻嗯了下,声音哑哑的,“你睡。”

    “那你呢?”她不理解。

    “守夜。”

    这么好?

    那她还客气什么?那就……睡吧睡吧。

    洞外的暴雨,还在哗哗下着。

    山洞的里头,夏初七躺在他边儿上,睡着睡着,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从抱胳膊抱在了他的腰上。夜渐渐的深了,她瘦削的小脸儿上带着放松的浅笑,呼吸绵长,缠得他密不透风,睡得也是口水四溢,十分没有品样。赵樽紧阖着眼,端正严肃地靠坐在风化的大岩石上,眼睫偶尔眨动几下,深邃的五官上半点情绪都无,也不知究竟睡过去了没有。

    夜晚,风凉。

    清晨,雨歇风住。

    “啊!啊?”

    神游太虚醒来的夏初七,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又伸了个懒腰,等发现身边儿躺着的人不对劲的时候,才转过脸,一本正经地偏头看他。

    “咳!”

    天一亮,她的脸皮会自动变薄。

    “那什么……我说……喂……”

    原本她只是说抱一下胳膊的,可她……腿好像搭在他的腿上,手好像搭在他的腰上,身体也与他挨得极紧。想来想去,她完全就是一只占了人家便宜的禽兽嘛?

    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假装淡定地放开手脚,与他的身体分开,一双灵动的眸子带着一股子刚睡醒过来的慵懒和迷茫,一眨不眨地看着赵樽冷峻高贵的脸孔,想了许久,才组织好了语言。

    “我正奇怪呢,我怎么把王爷给睡了?”

    赵樽懒洋洋的睁开眼睛,似乎也是刚刚醒过来,盯着她睡得像鸡窝一样的头发,还有满身褶皱的衣裳,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皱了下眉头,沙哑着声线儿。

    “楚七……”

    夏初七眼儿一眯,猛地伸出手,捂紧了他的嘴。

    “喂,别说话,你什么话都不要再说了。”

    赵樽目光暗了下,不解地看着她。

    牵了牵嘴唇,夏初七挤出个笑容来,慢吞吞地收回那只手,扯扯身上的衣服,理顺了一下头发,嘿了一声儿,低头下来看着他,用一种好像刚刚“招完妓”一样的坏坏表情,淡定地学着总裁们的语气。

    “昨天晚上的事儿,我希望你最好忘掉。不要妄想我会对你负责任,可懂?!”

    深吸一口气,赵樽气极反笑,“魔怔了?”

    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夏初七也不再理会他,扶着膝盖便起身,伸了一个大懒腰。

    “走喽!终于要离开这鬼地方了。”

    说罢,她微微翘起唇来,吹了声儿口哨,等他姿态优雅态度尊贵的归整好了身上的衣袍,自个儿便率先往洞外走去,不再看那些蛇尸一眼,同时也没好意思回去看似乎欲言又止的赵樽。

    刚才那几句发神经的话,是她故意说出来玩笑的。

    说白了,她不希望因为昨晚上的事儿,搞得彼此尴尬。

    脑子一清醒,她便想起来了——这不是一个男女关系开放的朝代。

    尤其赵樽那货,贱是贱了点儿,可似乎在女色方面并不像古代的封建男子那么无聊,把下流当风月来玩。而他本人确实属于洁身自好的那种,尤其在某些与伦理道德相关的层面上,他都可以称得上古板迂腐的道德模范了。比如,昨儿晚上的“穿鞋”事件。

    想想,她昨晚搂了他一夜,依他老人家古董一般的心思,说不准一个想不开,觉得两个人真确定了什么关系,真就赏她一个什么“侍妾”之类的虚衔,那她这辈子不就毁了么?

    夏初七喜欢调戏美男没错。

    可那只是纯粹的欣赏与玩笑,真没有与别的女人分享男人的勇气。

    赵樽他什么人啦?一个封建帝权之下,高高在上的王爷。

    先不说他前头都指婚三次了,府里还有未碰过的滕妾若干,就论往后吧,他那京师的王府后院里,养上百十来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也肯定不会太稀奇。所以说啊,就算他生得再好看,她也不会把自个儿托付给这样的男人。依她的性子,还是一个人游戏人生,过着逍遥自由的日子,没事儿调戏一下美男有意思。

    最最最主要的是……她觉着,相比较起来,和一个封建王爷做好哥们儿,比做一个封建王爷的侍妾,肯定有意思得多。

    “一百两。”

    背后突然传来的懒懒声音,打断了她慎重的人生思考。

    嗖的一下转身,她调过头去,挑着眉梢看他,“大清早的,什么玩意儿又一百两?”

    赵樽抬了下眼皮,冷冷的眸子,很是认真地盯着她。

    “昨夜的保护费。”

    “……”

    靠,他到底是流氓地痞黑社会老大啊,还是个王爷?

    夏初七真真儿被他噎住了。

    半晌儿,她脑子激灵一下,突然想起来,狐疑地盯住他问,“先头在山洞里,你想说的,就是这句话?”

    赵樽奇怪的看着她,“不然呢?”

    去!原来是她一厢情愿了,还以为他要对自个儿负责呢。

    赵贱人,真贱,果然是一个没有节操的家伙。把她的小脚也看了,小手也摸了,身子也碰了,他居然敢没有这样的想法儿?还是不是封建社会的男人啊?去,也太不符合逻辑了吧?

    一个人怪异地想着,她吭哧了几声儿,想想又翘起唇来,双手比划了一个“十”字的造型,皮笑肉不笑的调侃他,“爷啊,这世道,十两银子都能买一房媳妇儿了,你这陪我睡一个晚上,就要一百两?”

    “太少?那一千两。”他回答得慢条斯理。

    果然是同类,两人绝对适合做哥们儿——都钻钱眼儿里了。

    夏初七想着这个,冲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一把手把包袱挂在肩膀上,阴恻恻地冲他奸笑,“好好好,我就给你一百两。不过才一百两而已,小事小事……先欠着吧啊。下回多睡你几次,一起付账。”

    俗话说得好,“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她现在一两银子都没有,别说欠他一百多两,就算欠他一千两,一万两,她也能欠得起的。

    ……

    ……

    暴雨肆虐过的大地,满目苍痍。

    山上的树木横倒竖歪,到处都是被洪水给冲得翻出来的黄土稀泥,唯一的优点就是空气还算清新,纯粹无污染的天然景致。夏初七一路跟着赵樽,悠闲地踱着步,在这个寒意渐浓的天地里走着,看他黑袍飘飘,看他挺秀高颀,也觉得是一种视觉享受。

    “主子爷,我可是又饿了,上哪儿找点吃的去?”

    赵樽不回答,直到她又问了一回,才不耐烦的开口。

    “饿不死你。”

    轻哦了一声,夏初七吐了吐舌头,一转头,便在一个残草岩石的夹缝间,看见了一具不知道打哪儿冲上来已经泡得泛白了的尸体,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

    “您是王爷,您被水冲走了,他们定是会想方设法来寻你,可这些老百姓就惨了,这次受灾的范围肯定很惨重……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政府会不会派人来赈灾……”

    “政府?”赵樽回头,冷眼微眯。

    夏初七心扯了一下,拍拍嘴巴,“就是……朝廷。或者,官府?”

    赵樽若有所思地看她一下,沉吟了许久,才在发丝撩动衣袂飘飘间,淡淡地说道:“朝廷定会派人来震灾,官府也会有所作为的。”

    “这样啊?那便好。”

    没有再多说什么,夏初七走了几步,拳头突地一握。

    “要这事儿是东方青玄干的……那厮必遭天谴啊。”

    赵樽便未多言,只黑眸中浮上了一层阴沉之色。

    夏初七也不在乎他回不回答,一路骂着东方青玄,十分解恨,“王八蛋啊,为了一己之私,就罔顾百姓的安危。实在太过可恨了。”

    “你还有悲天悯人之心?”赵樽神色,依旧冷凝如水。

    “老子的优点很多。”夏初七笑眯眯的挑眉。

    “缺点更多。”他答。

    “不损我你会死啊?”

    他慢条斯理的转头,声音骤冷,“就凭这一句,便能治你个大不敬!”

    “啊哦,您是王爷,我又忘了。”夏初七总算看明白了,这货从开始到现在,基本上都是以压榨她、洗刷她、收拾她、贬损她为荣,以对她好、让她乐、逗她开心为耻。便是她说得再好听,他也不会多给她一个好脸色。

    那她还和他客气什么?

    一横眼睛,她拎着包袱,晃来悠去,“不过嘛,老虎不发威,你是不是真当我病猫啊?”

    赵樽冷着脸,一哼,“几条蛇都怕成那熊样,还老虎?”

    奸猾的一笑,夏初七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儿绕了好几圈,直到绕得他不耐烦了,这才缓缓将头靠近,一副为色所迷的模样,笑眯眯地奚落。

    “又傻叉了吧你,我昨晚那是怕蛇么?我那是在吃你的嫩豆腐懂不懂?你说说,结果咋样了?你还不是乖乖让我给睡了?哎哟哟,这如花似玉的小郎君,你若是愿意求姑娘我呢,我还是乐意对你负责的。不过就你这态度嘛,实在让人提不起劲儿啊……”

    聒噪的老毛病又犯了。

    赵樽回头看到她,气度悠然的威胁。

    “楚七,爷看你这样,是不想要镜子了?”

    这一招儿对夏初七来说,永远都是绝对致命的杀招。

    立马收回脸上的笑意,她顿了下,斜睃过去,“行行行,你是大爷,就当我上辈子欠你的,成了吧?”

    赵樽顿步,墨石一样幽深的双瞳认真的盯住她,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才十分高姿态的华丽一拂袖袍。

    “罢了,上辈子欠的,不必还。”

    在一圈华贵衣料制成的袍袖漾纹路里,夏初七脸上被拂得凉丝丝的。

    牙根儿,又痒痒了!

    贱人啊——

    天亮好寻路,没一会儿工夫,两个人便又绕到了昨日上岸的地方,那副救命的棺材板儿被赵樽拴在一颗大树上,如今还妥妥的安放着。下头的水位没有昨日那么高了,可冲刷上来的泥沙,却铺得到处都是,似乎还在控诉着昨日那一场突降的灾难。

    “我们还要用它划出去?”她问。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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