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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御宠医妃-第41部分

小说: 御宠医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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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青玄交代得可还清楚?”

    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表情,只有赵樽一个人,什么表情都没有。或者说,他可能也不觉得杀几个人有什么问题,只淡淡道,“东方大人果然爽快。”

    “为殿下效力,自是应当。”东方青玄柔声说完,接过如风递上来的白色巾帕,慢慢的擦拭着绣春刀上的血迹,像对付他的宝贝似的,擦得十分尽心,嘴上却接着又说,“湔江堰河堤年久失修,导致坝身溃堤,青玄已八百里传书回京,请求圣上治锦城府河道按察副使一个渎职之罪。”

    赵樽表情不变,冷冷道,“与本王无关的事务,东方大人不必禀报。”

    “话虽如此……”

    东方青玄突然笑着托长了声音,就着那沾了鲜血的风姿,一步一步朝他们走了过来,温柔的声音,暖如春风。

    “青玄刚刚接到一个线报,就在前两日暴雨时,清岗县鎏年村里那一口百年不枯的古井,突然涌出了大量带着血迹的井水,等村人前去查探之时,里面除了发现一具妇人没有伤口的尸首之外,还发现了一块埋藏千年的石碑。还有啊,那村子上的人都在传说,是那个姓刘的妇人打水时触怒了镇井之神,才遭了报应,要不然怎么会死得那么蹊跷……”

    这事儿夏初七心里是有谱儿的,刘氏那事儿也是她暗示的范从良,原本她只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哪儿会范从良要了她的性命?

    她心里突突着,抬头一望,却见赵樽寒板着一张脸,声音极淡地道,“东方大人,什么时候对这些神神鬼鬼的故事有兴趣了?”

    东方青玄轻抚下额角,只抿唇而笑,“青玄对鬼神之事不感兴趣,却是对那出土石碑上的一首诗,特别的感兴趣。”

    赵樽轻哦了一声,冷言冷语,“还有这样的事儿?”

    东方青玄笑容更艳,“殿下,想不想听听是什么诗?”

    赵樽不冷不热的望过去,“东方大人如果愿意说,本王听一下,也无妨。”

    凤眸浅浅一眯,东方青玄慢悠悠的念道。

    晋水江畔趁东风,

    王师南定乌那中。

    登高望远山河在,

    基业初定马化龙。

    此诗一出,顿时便惊了一地的人。

    如今虽然不是一个人人都会吟诗作赋的时代,可禅院里头这些人,从锦衣卫到老和尚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即便再傻都能听得出来,这是一首藏头诗,取其首便是“晋王登基”之意。

    “圣上龙体尚且康健,福寿双全,出现这样大逆不道的东西……殿下,需要青玄提醒你吗?”东方青玄笑盯着赵樽,妖孽一样的眼生生多出媚气来,似乎不愿意错过他此刻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还有这等奇事?”可惜,赵樽表情极淡,“本王却是第一次听说。”

    “那现在听说了,殿下以为,依青玄的职责,该当如何办差才是?”东方青玄笑问。

    “东方大人,你认为该如何?”截住他的话头,赵樽声音里,透着一丝丝寒意。

    “殿下从乌那搬师到了蜀地,却迟迟不肯回京述职,向兵部交上调兵虎符,如今朝廷真是多事之秋,清岗又出现这等‘奇事’,圣上会怎么想?天下臣民又会怎么想?朝廷上的臣工又该怎么想?如此,青玄只好按圣上的旨上,‘请’殿下回京向了。”

    东方青玄一说完,妖魅的扬起个笑容来,大袍轻轻挥起。

    “来人啦,请晋王殿下回京。”

    “是——”几名锦衣卫高声回应。

    可行动尚未开始,只见禅院的拱门前方,一个身影儿突地便窜了过来。

    “大都督,且慢!”

    众人的视线随即一转,纷纷看向了那个身着僧袍的老和尚。而严阵以待的锦衣卫,手中的绣春刀已然出鞘,寒芒毕露的等着东方青玄的下一道命令,随时都有可以再掀起另一阵的腥风血雨来。

    “道常大师,你这又是何意?”东方青玄笑着问,十分客气。

    “阿弥陀佛——”

    喊了一声法号,就在夏初七疑惑之时。只见那个据说道行高深,一直道骨仙风般存在着的老和尚双手合十,整个人如同与神灵通电了一般,口中念念有词。

    “前几日,天降百年不遇的大暴雨,昨日,千年湔江堰又突遇决堤,老衲感念苍生疾苦,夜不能寐,恐有上天的天机示警,特地参详了一夜先人们按易经八卦写著而成的《推背图》。”

    “哦?”东方青玄笑,“那道常大师可有所悟?”

    老和尚语气凝重,“东方都督自是知道,我大晏开国数十年来,吏政清明,当今圣上更是有雄武之略。可为何,会在此时突降天灾?有天灾,必有天道。这是世道常情。老衲虽然愚钝,却也按照《推背图》的指引得出了一个结论……”

    道常老和尚说到这儿,卖个关子,停了下来。

    而此时,因为这边儿的动静引来的老百姓也越来越多。只是碍于有那么多的锦衣卫压场,那些人只远远的看着,听着,并不敢走到禅院里头来。

    见那道常老和尚迟迟不语,东方青玄一笑,“大师但说无妨。”

    道常老和尚抬头望了下天,随即,双手合着十,扑嗵一声朝着京师的方向重重一跪。

    “既然大都督相问,老衲便冒着一死,为我大晏百姓的安康,斗胆实言相告。当年,得我主洪泰帝赏识,老衲被挑选入京随侍晋王爷,可有负我主所托,老衲念着这山河自在,独自跑到蜀中隐世于此,本不想再参与这红尘之事。可如今,天道示警,老衲却是不得不说了。还记得当初圣上即位之时,便立了谪长子为太子,天下太平,四海归心。可如今太子病笃,圣上按祖训有意立嫡长孙为储,本上祖制所训,但按照《推背图》上之警示,此乃我大晏王朝由盛转衰之先兆啊。”

    “大胆道常,一派胡言!”东方青玄面色一变,“来人!拿下这老和尚,一起送京法办。”

    “放肆!”赵樽冷声一喝,“东方大王真当本王是摆设不成?”

    话音刚刚落下,只见原本被锦衣卫完全包围着的禅院四周,不知何时开始,从房顶上,院门口,涌入了为数众多的金卫军,打头的几个,正是赵樽麾下最得力的十二名侍卫,一个个步伐干劲有力,披甲配刀,威威生风。不肖片刻,便把锦衣卫给围在了中间,在人数上,已经明显占了极大的优势。

    “大师,你继续说。”赵樽不看东方青玄,威严十足。

    “是,殿下。”道常老和尚得了口令,声音更加洪亮了几分,说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而且,字字指向东方青玄,“敢问大都督。若说那《推背图》示警,是老衲一家之言,不足以采言。那如今蜀中连连暴雨,至使百姓受灾,还有年逾千年都未决的湔江堰水利,为何又会突然决堤毁坝?还有那鎏年古井之中,突然现于世间的千年石碑又做何解释?大都督啊,这便是上天的示警啊……”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夏初七的心脏,一直被这老和尚弄得突突直跳。

    她总是觉得,这些事情,越发的诡异了。

    斜眸过去,她偷偷瞄了一眼赵樽。

    他却始终平淡如水,表情漠然,不露出分毫情绪。

    只听见道常和尚又徐徐说道,“大都督,从鎏年古井现世的石碑碑文来看,老衲突然悟得了天机……想我大晏朝,虽人才济济,可晋王殿下的文韬武略,那是有目共睹的。征漠北,踏南疆,不过短短数载时间,晋王爷的马蹄已经遍布了我大晏边陲,声名远播四海,其威,其德,其品,让敌寇破胆,让百姓称颂,让天下臣民拜服。再结合《推背图》之指引,老衲斗胆再出一言,原以项上人头作保,大晏王朝要海内河清,百姓安定,万邦咸服,君臣和睦,圣上必当立晋王殿下为储,方能匡扶社稷,解大晏国本动摇之危机,否则天下必当大乱也。”

    好一番言辞恳切的长篇大论。

    那词儿,那调子,唬得夏初七一愣一愣的。

    如果她不是出生在21世纪,估计还真就得相信,除了赵樽这么一个人,其他人都坐不得储君之位。要不然,那天上就要打惊雷,就要刮暴风,就要下暴雨,就要决堤涨洪水,说不定还会有地震,老百姓们也都活不下去了。除了赵樽那一根定海神针,谁都安定不了这大晏江山了。

    老实说,这原是她扑烂计划中的一环。

    可如今瞧这实施的程度,远比她当初的计划缜密了不知多少。每一个环节都丝丝入扣,甚至连暴雨、决堤、得道高僧、马千户的找茬儿,响箭的发出,一个又一个都在赵樽的算计之中。不多不少,就像那九连环似的,差一点都合不了,算得连一丝瑕疵都没有。她想,如果现在有人来告诉他,那个湔江堰的河堤,就是赵樽派人给弄毁的,她说不定也会去相信。当然,前提条件是,他俩没有共渡过那个被洪水冲击的生死难关。

    那边儿老和尚声音刚落。

    赵樽并未开口,东方青玄便“啪啪”拍起手来。

    “道常大师,您还是这么的……能言善道。真不愧圣上钦赐予你的法号了。”

    “阿弥陀佛——”

    道常老和尚高唱了一下佛号,随即起身合十。

    “出师家不打诳语,大都督切勿猜忌天机,引上天责罚。”

    东方青玄轻笑一声儿,微微眯了眯眼,唇角的笑容还未淡去,那整个禅院的里里外外,便已经响起了老百姓们的窃窃私语声儿,什么“只有晋王殿下才是真命天子啊”、“要是立了皇长孙为储,我等还有活路吗?”之类的言语,这让夏初七发现,就连这些老百姓出现的时机,就是那么的严丝合缝,实在太利于今后的传播了。

    接着,也不知道是在谁的煽动之下,一院子金卫军和和避洪灾的老百姓们,一个个“扑嗵扑嗵”,像往锅里下饺子一样的跪在了湿冷的地面上。

    “晋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请大都督感念天下苍生,将我等的民意上至天听……”

    铺天盖地的呐喊声,气势磅礡,带着吞山并河一样的惊人之态,喊得感天动地……

    这一出戏简直太精彩了。

    用一个词儿来形容,就是**迭起。

    夏初七一直将身子窝在赵樽的胳膊下头,瞧得那叫一个目不暇接,直到那东方妖孽一张美艳无双的脸沉下来,带着锦衣卫拂袖而去,她还没有从一个又一个的转折里回过神儿来。

    事情从开始,到结果,一直都只有一个赢家。

    东方青玄原本想要拿捏住赵樽,却被他轻松的摆了一道。

    谁胜谁负自有定论,已经用不着她来多说了。

    只一双微眯着的眼儿,落在赵樽的身上时,她心思越发复杂。

    静静的,冷冷的,不动声色的,走到哪里都会接受万民跪拜的,这便是他了。

    老实说,夏初七从来都不觉得自个儿是一个言辞匮乏的人,可此时,在此伏彼起的颂歌声里,她居然找不出一个准确的词儿来形容身边这个男子的贵气和魅力。

    不敢用“美”,那是亵渎。不敢用“帅”,那太肤浅。不敢用“俊”,那太普通。她不好用任何一个形容词来描述他。

    因为不管多么华丽的词,都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

    “殿下……可要庇佑我等啊……”

    “殿下……”

    她的耳朵里,一直充斥着这些个词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金卫军们动作利索的疏散了老百姓,并且将现场那些尸体鲜血都打扫干净了,她还默默地站在那里,提着那一把从赵樽的床边上拿来的剑。

    “小奴儿——”他熟悉低沉的声音突然传入耳朵,“还不舍得走?”

    夏初七抿了抿嘴角,扯出一个复杂的笑容来。

    “一直知道你厉害,却真没有想过你这么厉害,也怪不着我玩不过你了。其实你早就醒过来了吧?听着我和别人打架绕圈子,等着东方青玄来捉我,也等着关键的时候出来与我秀一下恩爱,再反将他一军。等着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鎏年古井里的石碑,又早就计划来这丈人山才放响箭,引了他来,你却与道常和尚串好什么《推背图》,什么天机示警,什么庇佑苍生,全他娘的狗屁。都你一个人在玩儿人家呢?”

    赵樽蹙眉,动了动嘴皮,想说什么。

    可最终,他还是没有开口,只淡淡的看着她。

    夏初七轻呵一声儿,又俏皮的冲他竖了一下大拇指,“主子爷啊,你简直就是一个腹黑祖宗。当然,我这不是在损你,而是真真儿在夸你。你这样的人,活着没有对手,独孤求败,也挺没有意思的吧?所以觉得我还有几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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