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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部分

御宠医妃-第618部分

小说: 御宠医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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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毓秀宫,当真寂寞的紧。

    一念至此,她呵一声,又笑了。

    “幸亏有顾贵人常来,若不然臣妾的病,也不会好得这样快。”

    她满口对顾阿娇的称赞,可听完她的话,赵绵泽目光一眯,却冷笑出声,“她倒是勤快。”

    这句话不知不褒是贬,乌仁潇潇猜不透圣意,不敢胡言乱语,只得含笑道,“陛下说得是,顾贵人是个勤快人。前些日子还为陛下做了两件寝衣,臣妾吩咐阿纳日收着,只等陛下来了再用……说来,她对陛下属实是有情的,与旁的后宫嫔妃不同。”

    “哦”一声,赵绵泽重重放下茶盏。

    “何谓有情,爱妃倒是说说。”

    乌仁潇潇浅笑道,“第一,臣妾受宠,旁的妃嫔对臣妾都是明面恭敬,实则怨怼。她却是不嫌,不妒、不恨。第二,臣妾受了冷落,旁的妃嫔都避之唯恐不及,她反倒每日里来相陪。第三,她明明恋着陛下,可每每看见陛下过来,却偏生躲开,就怕陛下以为她有心接近……”

    是以为吗?赵绵泽暗哼一声,凉凉掀唇,定定看着乌仁潇潇,似笑非笑地问:“这么说来,爱妃也希望朕宠幸于她?”

    乌仁潇潇心脏一跳,猜不透他的意图,不免有些紧张,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的脸色。

    “回陛下,顾贵人花容月貌,胜了臣妾不知凡几……再说她原也是陛下的人,陛下宠幸她,是应当的。”

    “哈哈”一声,赵绵泽突地开怀大笑。

    “有趣,当真有趣得紧!”

    乌仁潇潇不明白所以,抬头望过去,这才发现他的神情分明就没有笑。或者说,那笑容,也只有冷笑。

    “陛下,莫不是臣妾说错了话?”

    赵绵泽缓缓收住笑意,目光冷厉一扫。

    “既然如此,我便遂了你们的意吧。”

    他简单的一句话,听得乌仁潇潇心惊肉跳。

    第一,他用了“我”字。这世间女子,他只在一个女人面前称“我”,那就是远在北平府的夏楚。

    第二,他用了“你们”,也便是说,这个称呼里除了她乌仁潇潇,还包括了另外的人……很有可能,还是夏楚。

    可遂了意的又何解?

    乌仁潇潇紧张得眉头都颤了起来,可赵绵泽却像只是随意一说,面上很快恢复了平静,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爱妃,朕宠着你,为了什么,你知。朕如今不宠你了,又为了什么,你更知。”

    乌仁潇潇面色难看的盯着他。

    他却冷笑,一双眸子稚子般戳着她的脸,“你于赵樽有救命之恩,有再生之德。可你猜猜看,他会不会顾及你一丝半点?”

    说罢他长袖一摆,起身大步离去。

    “摆驾梨香院。”

    ~

    梨香院这个名字听上去有点风尘味儿,但它却是大晏后宫的顾贵人顾阿娇居住的地方。

    赵绵泽过去的时候,顾阿娇正一个人默默躺在榻上抹眼泪儿,哀叹自己可悲可叹的后宫生活。

    两年来,不论她用什么心思,赵绵泽对她都不闻不问。两年来,不论她使了多少手段,他也都一概视若无睹。

    她实在不明白了,论姿色,论容貌,论驾驭男人的能力,她完全不比他后宫那些女人差,甚至比大多数的女人都要强……可他宁愿去宠幸别人,也不愿对她多看一眼。

    这世上,果然有不爱美色的男人?

    当初楚七可不是那样讲的啊!

    “陛下驾到——!”

    一道尖细的公鸡嗓子传唱入耳,惊得她差一点从床上跳起来。一个两年都没有踏入过这地方半步的男人,为什么会突然过来?

    顾阿娇慌不迭地起身,原想要梳洗打扮一下,可听见外间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晓得来不及了,只飞快地抹了一点头油在手上,搓几下把乱发拂顺。

    可下一瞬,看见镜中苍白着脸的女子时,她想了想,又下意识把几缕头发扯下来,半遮了额头,让自己的样子看上去更为憔悴。

    出了殿门,她低低福身。

    “臣妾不知陛下驾临,未曾远迎,望陛下恕罪。”

    赵绵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一张脸,真白,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白。

    即便这会儿白得没有半丝血色,仍可堪怜。

    不得不说,是一个尤物,只可惜……他受用不起。

    “起罢。”

    天子一声冷冷的“起”字,梨香院里便谢恩声不绝。接下来,泡茶的泡茶,续水的续水,擦桌子的擦桌子,狗腿儿的狗腿儿,忙活得不亦乐乎。

    可赵绵泽显然不是来享受温香软玉的后宫生活的。

    “罢了!”他低斥一声,“你们都下去。”

    “是,陛下。”

    宫女太监们不敢多看一眼,后退着鱼贯而出。顾阿娇听出赵绵泽语气里的凉意,心里突突着,可不敢天真地以为他是来与她白日欢好的……

    “你的绣活不错。”

    赵绵泽不轻不重的轻笑声,吓了顾阿娇一跳。在他似讽似讥的目光盯视下,她觉得脊背上的冷汗快要湿透衣裳了。

    “臣妾粗手粗脚的,只会些皮毛,让陛下见笑了。”

    “你会的,恐怕不止皮毛。”

    “陛下……多誉。”

    看她惶恐不安的样子,赵绵泽笑道,“两年前,你尚且知道利用竹竿粘蝉的法子,向朕通风报信,告之皇后有孕,并且懂得以此来向朕讨恩典,得了这贵人位分,如今你在朕面前自谦,又有何意义?”

    听他不温不火地提及往事,顾阿娇心里一凛,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只“扑通”一声,便在他跟前重重地跪了下去,含着泪珠子,酸楚的低泣。

    “陛下明鉴,臣妾那时是受了皇后的恩惠……但臣妾是正经人家出身,虽与皇后要好,但属实见不得她不守妇道还怀上他人孽种,无视陛下的威严……”

    “至于向陛下讨这恩典,臣妾不为别的,只因,只因臣妾当年在源林堂初见,便深深仰慕陛下英姿,从此不能相忘,这才斗胆想要留在陛下身边。别无所图,只愿能时常得见君颜,便此生无憾了。”

    此场景,此情深,换了任何男人都得心动。

    可看着顾阿娇楚楚可怜的诉说衷情,赵绵泽却一动也不动。甚至脸色都没有半丝动容,一双原本温和的眼睛里,也不知何时换上了两束冰刃,瞧得顾阿娇胆战心惊不已。

    “陛下……臣妾说得都是实情。”

    她呜咽着,赵绵泽却久久无言。

    好一会儿,在静得微风可见的殿内,突地听他一叹。

    “你太小瞧她了。”

    顾阿娇一愣,抬头看来,“陛下何意?”

    赵绵泽冷笑道,“你以为你粘蝉那点小把戏,能逃得过她的眼睛?你以为那件事,她当真就半点不怀疑是你做的手脚?”

    顾阿娇呼吸一窒,心跳登时漏了一拍。

    殿里静谧着,似乎连呼吸声都没有。

    赵绵泽看着顾阿娇青白不匀的面孔,眸子闪过一抹冷厉的微芒,“愚蠢的妇人!你再想想,她明知你背叛了她,为何还要加倍对你好?为何还要让你陪嫁入宫?还有,为何你长得这般姿容,朕都不愿碰你?你可有仔细想过?”

    三个“为何”一句比一句重。

    顾阿娇又羞又恼,面红耳赤,心思惶惶。

    若是楚七当真晓得是她做的,在她临出嫁前的那段日子,她为什么要一直为她调理身子,为她做什么芳香理疗,教她什么媚惑之术,教她如何做一个讨男人喜欢的女人……她那些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想让你勾引朕……”

    赵绵泽回答了她的疑惑,可转瞬又是一声冷笑。

    “可她也太小瞧朕……不,她太小瞧朕对她的情义了……这情,岂是你这种庸脂俗粉可憾动的?”

    这世上,没有比当着面的骂女人“庸脂俗粉”更恶毒的话了。可赵绵泽是皇帝,顾阿娇是他的嫔妃,他想说她什么,自然不必顾虑。

    只可怜顾阿娇,满脸涨得通红,那感觉如蚊在吼,钻心刺痒,却不能挠动,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藏着,摆脱这**裸的羞辱。

    她想不通,楚七根本就不爱他,他却可以把她当成是宝,甚至于乌仁潇潇,表面上对他恭敬,实际上也未曾把他放在心上,他仍然可以专宠于她,视其他女人的眼泪与悲伤如无物。

    世间男人,果然如楚七所说,属“贱”的。

    兴许她当初走错了一步,进宫便不该去倒贴他。

    “顾氏——”

    她沉思间,突地又听见赵绵泽淡淡的声音。只不过,这声音已然退去了尖酸与刻薄,变得温和多情,就像先前那一句恶毒的话,根本就不是出自他口一般。

    “臣妾在……”

    顾阿娇双眸带泪,徐徐抬头,吸了下鼻子。

    “不知,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赵绵泽缓缓勾唇,突地叹息一声,满带同情地看着她,“朕言语重了些!想来你也不容易,孤身入宫,对朕又有情有义,朕也不想薄待你……”

    他突然间的转变,惊得顾阿娇一头雾水,却也难抵内心的欢喜。她喜极而泣一般,手绢子拭了拭眼圈,摇着头,又哭又笑。

    “臣妾不苦,能得陛下这句话,臣妾再苦都不苦了。”

    呵一声,赵绵泽挑眉,一笑。

    “顾氏,你可愿做朕的宠妃?”

    妃子?宠妃?心里“咯噔”跳着,几乎未有多想,顾阿娇便重重点了点头,一颗颗委屈的泪珠子,大滴大滴的顺着脸颊滚下来。

    “呜……臣妾愿意。”

    赵绵泽笑了。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容貌,还有她身上那若有似无的浅幽香味儿,他好不容易才收敛住心神,朝她招招手,柔声一笑。

    “过来,朕与你细说。”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顾阿娇知晓他有条件,不由紧握了手心,心里苦笑着,缓缓走近他,却听见他道,“你只需替朕办一件事,办好了,朕便可满足你的心愿。”

    这话如春风入耳,端得是柔情万丈。

    顾阿娇想,即便是死,她也是愿意的。

    ~

    京师城秋雨连天,天气转冷,北平府也遭遇了又一波冷空气袭击。夏初七坐在晋王府的屋子里,双手来回搓着,有一点想点暖炉了。

    北国的冬天快来了。

    战争也如火如荼的开始了。

    从那一日北平城大捷之后,北平府的周边城镇很快便被晋军扫清。而北平布政使王卓之和一干北平的官吏,没有想到战事会这样发展,急转直下,原本的升官发财梦清醒了,当即在晋王府外等候,向赵樽俯首称臣。

    可俗话说“慈不带兵,善不理财”,赵樽为人虽然属守礼数,迂腐了一些,却不愚昧。他勒令王卓之放回了当初被“双规”的晋王府众多属官,又温和的施了“仁政”,让王卓之等人继续署理北平府政务。但是,却又把他们的亲眷请到了晋军护卫营的一个家属营区,让人好生招呼着,只等战事结束,方能一家团聚。

    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得干净利索,王卓之等人苦不堪言,还得继续为他卖命。于是乎,北平永定门大战之后的第三日,北平城又恢复了正常的秩序,而且马卓之受了赵樽之令,还开仓放粮,以昭晋王恩德与北平府和乐。

    此一次,赵樽再次赢得北平称颂。

    放出去的粮,远不如收回来的多。

    有钱的地方乡坤们,敬重赵樽为人,也为了保住自家那点家当和基业,纷纷捐资捐物,家有壮丁的百姓,也有自愿把小子送到军营打仗的。且不管是为了那每月按时发放的军饷,还是真的为了奔前程,在这样恶劣的乱世去从军,就相当于送上了半条命,也必得赵樽有相当的人格魅力了。

    漷阴镇的兵工作坊日日夜夜在响过不停。

    战争的炮火一点燃,这里便不再像往日那般闲适了。扩充了地方,扩充了人员,还是不够使用。夏初七琢磨着,等北平府全域拿下,得在这北方重镇找个好地方搞一个兵工厂,这样又能提前让大晏进入“工业化时代”,又能解决老百姓的工作问题,还能给晋军增加源源不绝的后备力量。

    可她念着赵十九,赵十九却再次抛下了她。

    不得不说,赵樽打仗属于不按常理出牌。他没有像旁人以为的那样,直接率兵南下攻击兰子安所率的霸县残部,而是领了晋军直奔北平府以北的怀云和密云,要取居庸关。

    临去之前,美其名曰:“夫君在外,娘子坐镇北平”,可他这般离去,却不带她,夏初七心里如何能安?

    ------题外话------

    呃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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