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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君心沉璧-第73部分

小说: 君心沉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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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水无休止的滑落,恐怕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倒足胃口。沉璧抬手捂住垂泪的眼,也掩住惊惶中渐升的异样情愫,肢体交缠,点燃了彼此埋藏已久的渴望。逃无可逃,他恣意的侵占索求,只能悉数包容。

    “看着我!不许遮眼!”

    他将她双手拉开,钉握在枕侧,眼眸对望的瞬间却又错开。

    原来,无法面对的,不止是她。

    “木木,我是佳佳。“

    她闭上眼喃喃自语,记忆的潮汐带走了痛楚,只剩温柔——

    “佳佳,如果疼就吭声,我你想好没?”

    “等等一下。”

    姚佳眼中倒映出林楠的脸,他紧张而渴望的看着她,晶莹的汗珠挂在鼻尖。她也跟着涨红了脸,小声说:“不许后悔,不退不换”

    一记长吻封唇,他的动作生涩而小心,蜕变的疼痛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甚至接近于甜蜜。渐渐的,汗水淋漓的耳鬓厮磨化作难以言喻的欢愉,在四肢百骸中激烈的流窜着、汹涌着

    “木木”恍惚不觉,她的唇畔漾开浅浅笑意,含泪呢喃。

    殊不知,他的眉峰正因她的低唤而聚起。

    木木究竟是谁?

    他先一步摘下了这朵空谷幽兰,然而,她在他身下,却念着别人的名字。她心里,到底装着谁?

    他扣紧她纤细的腰肢,大力抽送,每一次,都径直撞进她的最深处。

    她的身体因他的疯狂撞击而拱起诱人的弧度,直到传来阵阵难耐的轻颤。

    “疼”口腔里泛起淡淡的血腥味,抑制不住的哭喊从她唇边逸出

    他的胸腔似被重物狠狠击中,本能的俯下身,慌乱的寻找、吮吸着她的唇、她的泪。他一步步走到今天,终于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却发现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无能为力。她的眼泪滴落在他心底,化作愈合不了的伤,声声轻泣更像是一把盐,铺天盖地的往伤口撒去,牵起最缠绵的痛。

    浓得化不开的夜色,永远停驻在了两个人的世界。

    他强势的索取,一次又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累了,沉稳绵长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

    她躺在他身边,腰肢似要被折断,下意识的轻轻挪动,只一下,他便惊醒。

    同往常一样,将她拉进怀里,迷迷糊糊的蹭了蹭。

    “小心摔着明天还要早起”

    她昏昏沉沉的微笑,木木,我们还有明天吗?

    天快亮的时候,怀瑜醒了。阳光从帘帐的缝隙里射进来,夹着无数飘舞飞旋的金色微尘。秋季里难得的好天气,风经过窗前,已经发脆的树叶哗哗作响,低吟着天高云淡里的秋歌。一缕若有若无的淡香萦绕在鼻端,怀瑜睡眼惺松的发着怔,只至低头看清躺在身旁的人儿,这才想起身在何处。才想起,无可挽回的一切。

    沉璧缩在床角,蜷伏如婴儿,手里还攥着被角。泪痕尤见,长长的睫毛犹如蝶翼,随着呼吸微微轻颤。怀瑜忽然觉得无法呼吸,因那颤动似乎一直拔到人心底去,疼痛难忍。别开脸的瞬间,眼眶涌出什么东西滑过脸颊,陌生而无助。

    时光不疾不徐的流淌,开皇元年,随着一系列新政有条不紊的推进,南淮渐显繁盛之景,频频战乱的边关也较往年安宁。人们对这位善用铁腕的年轻帝王褒贬不一,但对于他的统治才能却无二话。

    “万岁爷最近心情好像不大好,连徐美人那里都不常去了。”小翠一边剪着窗花一边八卦:“大伙儿私下都说万岁爷口味奇怪,他不大喜欢性子温顺的姑娘,尽挑些脾气犟特立独行的,这不,真恼了都没人说说体己话儿。对了,有个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

    沉璧推开窗户看了看天色,接连几天都阴沉得厉害,怕是要下雪了。她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消息?”

    “咳,是这样据说,万岁爷有隐疾呢,”小翠红着脸压低了声音:“就是男人的那方面”

    一不留神,绣花针扎进沉璧的手指,她皱了皱眉头:“哪来的无稽之谈?”

    “敬事房的软轿每天打从门前过,我大致算过,已有十来位娘娘被召进长乐宫侍寝,至今却无人受孕。各自的贴身奴婢在背地里闲聊起主子,似乎都暗藏此意。”小翠不服气道:“就连兰公主,不对,现在是兰美人,她自认艳冠后宫,有事没事就往长乐宫跑,殷勤献了这么久,也无甚动静”

    “小翠,这只香包好看么?”

    香包面上绣着几条彩色小鱼,游弋在水草丛中,活灵活现,底端用丝线打了络子,还坠着两个晶莹可爱的玉葫芦。小翠说到一半的话嘎然断尾,由衷赞道:“姑娘手巧,做什么都是好看的。”

    “真的吗?”沉璧不禁莞尔,唇边笑涡隐隐若现,她把香包放到小翠手中:“送给你家瑶瑶。”

    许是很久没见过沉璧这样的笑容了,小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俩的生辰不是快到了么?”沉璧又拿起一块软缎比划:“我再给瑞瑞做双虎头鞋,省得他说我这个做小姨的偏心。”

    “姑娘”

    “生出一对龙凤胎是不是很喜出望外?”沉璧满脸憧憬:“可惜当时我不在你身边,不过可以想象,阿飞一定兴奋得快发疯。”

    “兴奋?”小翠忍不住笑了:“是吓了一跳吧。稳婆刚抱出去一个,他正捧着瞧不够,冷不防又冒出来一个我在里屋就听见他连声问,这,这也是我娘子生的么?”

    “嗯,他那叫做被幸福冲昏了头。”沉璧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小翠笑着笑着,忽然叹了口气:“姑娘,你若真喜欢,也并非绝无可能。说句不知高低的话,你和万岁爷的别扭再闹下去,小心真让人钻了空子。”

    沉璧沉默片刻,慢慢的说:“小翠,因为我的原因,害你快四个月都没出宫见见阿飞,还有瑞瑞和瑶瑶,真的很对不住,如果韩公子一直不回来”

    “他们住在贤王府,好吃好喝,又有人照应,我不记挂。我心甘情愿陪着姑娘,可眼见姑娘这样,我心里难过!”小翠说着便红了眼圈:“好好的一对人,我就想不通,怎么成了这样。韩公子不会丢下你不管,等他回来,干脆就让他接你出去”

    “小翠,”沉璧的神情变得很严肃:“这种话切记不要再说第二遍,否则,你很有可能害死他。”

    “我明白我也就敢和姑娘抱怨。”小翠低声嘟囔:“万岁爷和从前相比,像变了个人。”

第101章 (2)() 
第92章2

    小翠有些怅然,在她关于程怀瑜的记忆中,始终摆脱不掉当年晚雪公子的影子,才华横溢,俊逸风流。只可惜,那一页早就成了永远的过去,如同乌镇的木木红茶坊里挂着的他曾为沉璧画的画像,惟妙惟肖,那般的明媚,也是再也寻不回来了。

    沉璧没有接话,她拿出一张自制的日历纸,专心致志的看了半晌,提笔划去了一天。

    “姑娘在干什么?”小翠好奇的探过头来。

    “打发时间。”沉璧扶着腰站起身,前后走了几步:“我有点困了,先去睡一会,”

    “姑娘最近越发贪睡了,别是哪里出了毛病,改天来请个太医瞧瞧吧。”

    “不用。”沉璧忽然有点紧张:“你别对外人提,当心被笑话。”

    “哦!”小翠似懂非懂的应了。自打沉璧从长乐宫搬回芳蘅苑,性子就比以前沉静了不少,也不大爱动。万岁爷真沉得住气,竟然一次都没来看望过她,身边一群莺莺燕燕,倒像是忘了她的存在。按惯例,开春又到了选秀的日子,万岁爷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姑娘的位置呢?想着想着,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正往内室走去的沉璧。

    这愁死人的小冤家哎

    她郁郁的关好窗,一只觅食的云雀“嘀”的惊起,穿墙而过。

    一墙之隔,长乐宫。

    “拟设三省六部,废除郡制,地方官吏概由朝廷任免”怀瑜揉揉酸胀的太阳穴,看了看计时沙漏,对记录的文官道:“今日朕乏了,就到这里,先退下吧。”

    走出书房活动筋骨,才发现已是傍晚,深灰色的天幕,斜阳倦倦。

    小猴子迎上前,问他在哪里用膳,他却还不饿,摆了摆手,信步往外走去。

    不知不觉,又来到芳蘅苑前。站了一会,想象她现在做什么,想着想着,有点开心,因为她离自己那么近。

    从没想过,一道矮墙,居然就能隔开他与她。每晚召至殿前的女子,燕瘦环肥,各有所长,却不曾令他心动。但他需要她们。当年为给她捂被子,他养成半夜自觉醒转的坏毛病,如今醒了便对着一张空床,愈发睡不着。

    万籁俱静,闲敲棋子落灯花,意趣寥寥。

    不是没有过放纵温柔乡的意图,然而,总在最后关头失了兴致。那些女子含羞而来,忐忑而归,她们都不明白为何没有被临幸,彼此之间却又顾着颜面不说,他看了暗觉好笑,笑过之后,无限失落。她们都不是她,他却只想要一个她。好似再没有谁,能引发他骨子里的渴望,这一生,仅剩了那一次疯狂缠绵,她的身体,极致的香软,无可取代。即便是想起她流泪的模样,都足以让他浑身发烫。他存心试探她,夜夜笙歌不休,可惜她置若罔闻。他曾幻想,只要她稍加暗示,只要她向他走出一小步,余下的九十九步都可以由他来走,他要确定的,是她的心。遗憾的是,幻想永远是幻想,她不曾给他半点机会。

    身后响起脚步声,怀瑜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朝旁侧走了几步,抑制住狂乱的心跳,慢慢回转身,却发现是姚若兰。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很是失望。

    “我亲手做了些桂花糕,想请皇上尝尝。”夕霞映照下的脸孔绝美如昔,她抿着唇的倔强模样让他情不自禁的想到另一个人。

    他点头应允,临走时,仍下意识的看了看芳蘅苑。阶前青苔,空无一人。

    意兴阑珊的在不远处的竹林石凳上坐了,又出了好一会神,才想起身边还有人,他轻咳一声,看向一直将他静静望着的姚若兰:“怎么了?”

    “我在想,私下里,该称呼你皇上,还是怀瑜。”

    “随意。”他随口道:“不过,如果后者叫惯了,恐怕在人前也不容易改口。”

    “知道了。”姚若兰咬了咬唇:“皇上,臣妾有一事相询。”

    他看了看她,发现她脸上隐带泪痕。

    “皇上是否嫌弃臣妾是残花败柳之身,所以不肯亲近?”

    他淡然否定:“你想多了,朕给你的,并不比其他人少。”

    “仅仅是不比其他人少?”姚若兰凄然一笑:“臣妾斗胆再问一句,皇上从前对臣妾说过的那些话,还算数么?”

    “你也晓得那是从前,从前”怀瑜笑了笑,眼神有些空濛:“的确有过那么一段时间,我想带你走。那个时候,如果你同意了,我这一辈子,大约就是你的。可是,你愿意吗?就算回到从前,让你再选一次,你愿意和什么都不是的我走吗?兰儿,你选的不是我,而是这个皇宫,所以,你不可以贪求太多。”

    “我做出那样的选择,不都是为了成就你吗?”

    美人几欲垂泪,怀瑜淡淡的别开目光:“我很感谢你,你帮我得到了一样我当年并不想要的东西,虽然现在看来,也并不坏。但是,兰儿,你必须承认,我们谁也回不去了。不要再徒劳的纠结过往,那样只会让你失去在我眼中的最后一份美丽。”

    “你并非回不去了,而是心里住进了别人。”姚若兰几近失态:“你装作对她不闻不问,却又时刻牵肠挂肚,任由她伤你”

    “兰儿,你处事周全一直都让人欣赏,我以为,你该懂得适可而止。”

    惯常的温柔口吻,却让人感觉到丝丝冰冷。

    姚若兰适时合上嘴,一双泪眸幽怨的瞅着眼前的男子,俊秀的眉眼,那般熟悉,却又那般陌生,曾经淡月素辉的气韵被乍显的锋芒所替代,仿若一柄闲置许久的尚方宝剑,经磨练淬取,骤现绝世光华,然而,谁都无法再靠近。他真的不再是当年的程怀瑜了。她极力平复下心情,起身盈盈施礼:“皇上见谅,臣妾一时无礼顶撞”

    怀瑜微微一笑,不等她说完便开口道:“众臣之女进宫已有些时日了,朕已命礼部拟定封号,兰儿既识大体,可愿替朕打理后宫?”

    姚若兰闻言一喜,表面上却不显分毫,低眉道:“臣妾愿替皇上分忧。”

    “如此甚好,那便封为兰贵妃,择吉时入主关雎宫。”

    “谢皇上。”姚若兰稍一犹豫,既是掌管后宫,为何不予后位?当然,她不敢当面质问,只好先谢恩。

    怀瑜揉了揉额角:“你暂且不要张扬,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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