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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娘子春香 作者:玉胡芦(晋江vip2014-07-01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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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更新鸟~~周末过得好快,不过瘾啊有木有,祝亲们下周工作开心学习也开心~(≧▽≦)/~啦啦




☆、第34章 口是心非

  然而春香却没有走到他身边,她竟是径直的往李老庆的桌沿走了过去。
  一股淡淡清芬拂过耳际,花云间眉头轻轻一挑,抬头看到梁阿富憋着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便秘模样,便端起酒杯,一语不发闷头喝了下去。
  ……臭丫头,一会定要你好看。
  
  那厢李老庆埋着脑袋,心里头琢磨着赵墨今日说话的模样,越想越觉得不安,然而京城里官官相护,他又不知官场上的党派之分,轻易可不敢叛逃别家。三四壶老酒灌下去,脾气也冒火了,空酒葫芦磕着桌面:“上酒~~给老子上酒~~!老、老子……有的是钱!”
  
  这会儿店里可没有什么生意,店小二什么杀人放火的角色没见过,见他态度粗鄙,自己又瞌睡得不行,自然懒得搭理。
  
  春香走到李老庆桌边,在他桌上放了一壶新酒:“给,不怕死就喝。”
  李老庆头也不抬就将那壶酒猛灌下去。
  春香说:“你也不怕我在这酒里下毒么?”
  李老庆兀地一愣,抬起头来看了看春香:“滚!你那傻子弟弟早就跑了,老子差点没被他哭死!”
  
  该死的,上午不是还说要杀他么,这会儿又跑了?
  春香暗自恨得牙痒痒,嘴上却依旧笑道:“呵呵,你就不怕我报官么?……哦,你自是不怕的,反正你离死也不远了。所谓‘狡兔死,走狗烹,’你替那恶人办的坏事越多,他杀你的心便越甚,此刻多喝几壶、少喝几壶还不都是一样。”说完了,也不顾李老庆杀人一般的眼神,自笑盈盈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李老庆原本看她不过是一个双十不满的白脸书生,此刻却听她说得含糊,不由警觉起来:“哼,你知道些什么?……信不信老子一巴掌先煽死你!”
  
  “煽不煽死我,你也都是要死的。只怕你还未将我煽死,那人已经将你灭口了。”春香忍着酒气凑近李老庆,又故意拖长了声音小声道:
  “可巧,今日你们说的那些,我和张公公在墙后不小心全听到了……呃,你也真是糊涂,那张公公可是皇上身边最忠心的红人,又自小看着大皇子长大,岂能容你们这般轻易栽赃陷害么?他若忍不住告诉了皇上,皇上自然是舍不得杀自己亲生儿子的,到时候必然要拉出一只替罪羊。那赵墨薄情薄义,你以为他能救你么?你替他做的坏事越多,他怕是杀你的日子越近才是。枉我这厢好心给你找了出路,你却这样态度……罢罢,兴许你也不心疼你那一家子性命。”
  说着拂了拂袖子就要走。
  
  一提起自己那对尚不过七八岁的老来双生子,李老庆的整颗心都割肉一般痛起来,见春香一针见血就戳到了他今日与赵墨的谈话,不由也慌张了,忙拽住春香袖子:“公子……姑娘慢走!……”
  
  春香心中惊诧自己的身形变化,却还是一脸泰然地就势站住:“怎么?”
  “你与他情义之深,如今却无缘无故要帮我,让我如何轻易相信你?”李老庆质疑道。
  
  春香便做一副忿忿然模样,红唇勾起一抹酸涩笑容:“这就是女人的心了。不瞒你说,我已怀胎四月,他既背弃诺言要与漠北公主结缘,便不怪我破他的台子,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哼,竟妄想杀我弟弟以此来要挟……这样的人,枉我白白爱他一场,我如今这样还回去,亦还算是轻的。”
  正说着,斜眼瞥见那厢老将军派来的手下已然候在店门之外,便不愿再啰嗦:“你信不信我都没有用,那官差已经来了。我只提醒你一句,如今宫里头支持大皇子的毕竟比他赵墨多,趁着现在恶果还未酿出,你先一步坦白了,圣上念你被逼无奈,就算饶不过你一条老命,你一家老小的性命尚可以保存……否则,等到明、后日东窗事发,以赵墨那般薄凉无义的性子,第一个卖的就是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陷害皇子之罪,可是要满门抄斩。”
  言毕,朝门外点了点头。那厢老将军派来的便衣侍卫便走了进来,左右揩起李老庆的手臂,往门外马车里悄悄拖了进去。
  
  春香长长吁了一口气,跟着向门外走去。心中默默祈祷着自己这一注没有压错。京城里除了老将军,她再没有可信的官家,希望老将军果然是大皇子一派,此番能替花家伸张正义,她来日出京也能走得清爽些。
  正思想着,身后忽擦过三道身影,领头的是个修长清伟的外族男子,看不清脸面,只觉得侧脸很是相熟。那末了的胖子一身粗壮肥肉,力道闪得她险些都要崴倒在地,不是梁阿富还能是谁。
  
  梁阿富最恨的便是春香,回过头恶声叱道:“走路长眼睛!”
  “呸。”春香白了他一眼。
  那前头的背影微微顿了顿。
  春香心中一悸……这样的场景如何好生熟悉?
  
  就好似曾经书院里头那个偏偏喜欢欺凌她的倨傲少年,你越不理他,他便越发地想要寻你生事,但凡上学放学总要领着哥儿们将你踉跄撞倒,他好得了机会与你说话。只待你生气吼他,他便悠悠地转过头,摇着玉骨小扇满面的得意与促狭:“臭小子,下次走路须记得长眼睛。”
  鼻翼间拂过一缕熟悉的淡淡青草香,春香抚着险些撞到的腹部,脱口试探道:“花云间……”
  
  前方走路的男子果然顿足,然而却不回头。
  
  春香又觉得自己有些唐突,明明当日亲眼见到他被烧得黑焦入了棺,如何还能活着呢?况且眼前的这个人,分明比他还要健硕不少。
  低了头,就要离开。
  
  那人却忽地调转过身来:“呵,是你啊?别来无恙。”
  
  声音还是那声音,时隔了不过四月,却分明沉淀了许多。
  
  春香步子一顿,抬起头来,看到一张带笑的潋滟凤眸。那凤眸里的笑冷清清的,却又如深渊一般,藏着诸多让人看不穿的内容。还是那般的好看,没有人能比得过他。然而人却瘦了,也黑了,好似成稳了许多。
  ……这样又亲切又陌生的感觉。
  想到那些煎熬的日子里夜夜不断重复的梦,春香只觉得心口突突的:“你…还活着啊……”
  嘴角咧了咧,人生第一次在他面前不知所措。
  
  花云间却将她的喜悦尽收眼底。若放在往常,他怕是用不上她一句多言,只单看她此刻眼里的喜悦,便立刻对她软了心肠。然而这会儿他的心却是冷的。
  因他方才分明听到她说:“我已怀胎四月,他却背弃诺言要与漠北公主结缘,枉我白白爱他一场!”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她果然爱的是那混蛋,并且在自己死后立刻委身与他了么?更甚至怀上他的孩子……该死的孩子!
  
  花云间定定凝着春香,他方才原是叮嘱过自己不回头的,却又忍不住想看看她到底用何种颜面来与自己相对。视线从她白皙的脸颊一路而至她宽松的布衣蓝衫……呵,何苦呢?上辈子被那混蛋负了两世,这辈子依然还是走了老路,怀了又不能见人,没名没分便又要面临被抛弃……傻女人,我这样对你好你却偏偏看不见。
  
  想到上辈子自己那还未出世便被化于胎中的可怜骨头,花云间嘴角勾起一抹轻屑冷笑——他终于明白他的底线在哪里了。
  上一世她与人行欢,他亦还是不计前嫌去爱她,皆因了他红尘窍未开,不知男女情爱到底意味着什么?然而这一世,他可没有那般宽大的胸襟,她不爱他他可以等,她爱上别人他亦可以忽视,然而他却受不得她的身子被旁人沾染一毫,更甚至替别人怀孕生子。这便是他的底线。
  
  “是啊,回来处理些旧事。你呢,和他近来可好?”花云间淡淡的开了口,又揽过一旁神色不明的阿佑,低声在她耳边说道:“陪哥哥做场戏。”
  脸上做着亲昵表情,视线却凝着春香。
  
  春香兀自呆愣的看着他二人的亲昵动作,脑袋里好像忽然空空白白的,明明一肚子的话突然好像一句也没有了。
  那尚且欢喜的笑容在脸上僵了顷刻,又耸了耸肩释然笑道:“嗯,我还好啊。你们家的事儿,我已经拜托大将军了,你这会儿正好去找他。若无事…我就先回去收拾行李了。”
  低着头,从他们三人身边轻轻擦过。
  
  收拾行李?
  花云间眉头一皱,见春香垂着的小手攥得紧紧的,下意识便伸手一握:“且慢……你要去哪里……”
  握住了,手心里软绵绵的,湿润一片……她也会对自己紧张么?
  然而见春香抬头看来,又松开手撇过头去看别处。
  
  “还没想好呢,等找到了一毛先出京,别的再打算了。”春香做着泰然模样。瞥见花云间身旁闷闷不悦的娇美少女,又歉然地笑了一笑。
  心中了然,也是,反正自己从前也不喜欢他不是么?如今他有了爱他的人,他的人也好端端的没有死,那自己也就没什么值得挂念的了。
  本来还想问问他当日到底是如何逃脱大火的,因不想扰得他的红颜生出误会,便再不愿多言,这会儿却是真走了。
  
  ……
  
  “哼,以后没有本公主的允许,不许你拿我当挡箭牌!”阿佑忍了一晚上,心里头委屈极了,那个书生模样的姑娘难道看起来就比我乖巧美貌吗?
  愤愤地甩了皮鞭,踢开脚前的破椅子亦跑走了。
  
  “大、大哥……她、她刚才说她怀孕了……嘿、嘿嘿~~”梁阿富搡了搡花云间,将他的视线从春香的背影里拉回来,他的细眉细眼里满载着欢喜,藏都藏不住——这下好了,看玉环那妞儿日后还惦记什么?
  自个得意了半天,抬头见花云间两道清眉紧锁,才恍然大哥原是戴了顶绿帽子,又赶紧讪讪地捂住嘴巴。
  
  花云间凤眸冷飕飕地扫了他一眼:“私通逆贼……或者畏罪潜逃,这是个什么罪名?”
  “大、大哥的意思是……”好半天胖子才了悟,嘴巴张得老大。
  “将她看住了,左右就是不许她出京。”花云间便甩下一句,拂了袖子在前头走开。
                      
作者有话要说:喵呜~~更新啦,亲们晚安(*^__^*) 嘻嘻……




☆、第35章 侍女的报复

  一毛是在傍晚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全身只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小褂儿,眼角旁也不知是撞了还是被打了,淤青淤青着一大块,然而却也不见哭。
  彼时潘冬月正用手帕拭着哭成桃子一般的眼睛,抽泣间看到房门“吱呀”一声轻轻打开一条缝儿,然后默默地探进来一个虎头虎脑的六岁小儿,咬着小唇,那般淡定的,一进门就扑在床上卷着被子睡过去,顿时潘冬月的眼泪便如掉了线的珍珠一般再也收不住了。
  
  春香因乍见花云间,正在里屋心绪不宁着,听到潘冬月一声“儿啊,我苦命的孩子”,忙跌跌撞撞冲出去看,便看到潘冬月将昏睡的一毛紧紧揽着,哭成个大泪人。
  这是春香第一次看到潘冬月对儿子这般亲昵。
  一毛许是真的累极了,睡梦中皱了皱小眉头,迷糊叫了一声“娘,救我”。春香想,这以后一毛的日子大约可以好过点了吧。
  
  潘冬月这次也是真的想开了,一万两银票拖老太监送去宫里还了宛如梦,又变卖了不少首饰,七拼八凑的将欠赌坊与老鸨的旧债还清。原来洗尽铅华的她,风韵竟丝毫不减当年双十年华。老鸨这会儿倒是后悔了,威逼利诱了一上午却未能将她的心思劝回来。
  春香默默看着,心里头也生出欢喜,因着花云间所带来的沮丧也被些微冲淡。她想,姻缘自古从来不由人定,他如今既然幸福,那么她也就没有什么好挂念了。左右不过是身边多了个孩子,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将他生下来、并且养得很好。那少年时候的旧事,扔了吧,时间久了大约也就忘记了,谁没有过荒唐的年岁呢?
  
  三人收拾了简单的行李,雇了车夫准备第二日离京,直往东南富庶之地去。然而越是打算得好好的事儿,上天偏偏越喜欢生出些枝节。
  
  赵墨来见春香,伟岸的身型伫立在香粉街口,背着双手踱着步子,看上去心情十分之好。
  春香理了理情绪,平静如常的走上前去。
  赵墨笑眉弯弯地将她细细打量,小心揩着她鬓间碎发宠溺道:“不是说要复了女儿装吗,怎的还是这般书生打扮?如今孩子都这样大了,穿着男装也不怕被笑话。”
  
  他的动作很是亲昵,俨然和春香在宫中月牙门后看到的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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