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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二人森林-第29部分

小说: 二人森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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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耳朵蹭在一起,易弦动也不敢动,何田从鼻子里长长呼了口气,双手揽住他靠近她的那条手臂,小声说,“明天早上我们划船下去,到了山下的市场可能也就中午,换完貂皮天还亮着呢。然后,你就趁着天亮走吧。”

    停了一会儿,她又说,“这几天我都想好了,你越早走了,我就越早安下心了。不然的话唉。”

    她叹口气,又说,“你也不用觉得因为我救了你,你欠我的。就算你这么想,你欠我的也都还给我了。你这个冬天帮我干了好多活儿呢。我挺感谢你的还帮我架了桥。还有,每天陪我说很多很多话。就是我奶奶也没这么爱和我说话。”

    易弦听了,喉咙里像噎着团棉花,他右边那条被何田揽在怀里的手臂现在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也不知道是何田的头发毛茸茸的,还是他自己心情有异而产生了奇特的感觉,右侧的颈子开始,到耳朵边,腮边,再到太阳穴,再到整个右侧头顶,全是麻痒的。

    他微微转过头,鼻尖就碰到何田头发上,这下连鼻子也是痒痒的。

    这股奇异的麻痒很快又顺着鼻腔进入胸口。

    两人像一对在严冬中依偎着互相取暖的小动物似的默默靠在一起,过了好久,何田问易弦,“晚上你想吃什么?”

    早上出去收网时午饭已经做上了,是杂粮小米饭和萝卜炖鸭子汤。

    何田在出门前就把鸭子放在陶锅里搁在炉台上了,炉灶里的火先烧旺,把昨天晚上泡好的杂粮和小米放在蒸笼里,蒸笼摞在陶锅上,饭蒸熟了,就只留一块柴火在灶膛里,让小火慢慢炖熟鸭子,也热着饭。

    储存了一冬的萝卜外皮长出了细细的白色根须,可是味道却还是一样,口感也依旧脆生生的。

    削皮,切成两三厘米见方的小方块,和切成同样大小的野鸭子放在一起慢炖,汤里加上一根红辣椒干,几粒花椒,盐,炖出的汤香极了,萝卜这时不再是脆脆的了,吸收了鸭子的脂肪汤汁,溢满肉香,倒把鸭汤的肥腻也去掉了。

    易弦和何田都喜欢吃这道菜。

    这时候,饭和鸭子早就熟了,散发着香味。

    可惜两个人都不太有食欲。

    吃了午饭,易弦拿着斧头,把摆在柴火窝棚外面已经晾干的木柴劈成小块。

    何田拦住他,“休息休息吧。明天可能要走很远的路呢。”

    易弦摇摇头,他想,这时他多劈些柴,何田就能省些力气——在他走之后。

    何田叫了他几次,明白没法阻止他,就回屋子了。

    她回忆了一遍自从易弦来到之后他们一起吃过的那些食物,想要做几样他喜欢吃的,也方便携带,又不容易腐坏的。

    还有,她还得做点明天带着来回路上吃的东西。

    来回市场的路上也很可能不会是一帆风顺。

    每年这个时候,周围森林里的猎人都会带着貂皮前往山下的市场交易,去的时候带着貂皮,回的时候带着钱。身携巨款,在无人区行走,难免会引人觊觎。

    几乎每隔几年就有猎人在来去市场的路上被抢劫。幸运的留下性命,才能告诉别人他们被抢了,不幸运的,恐怕尸骨都难以找到。

    不管是湍急的河流,还是有各种动物的丛林,都是抛尸的理想场地。

    除了被抢劫,市场里还有各种把猎人们怀里还没揣热的钱给再次掏出来的诱惑:有妖冶卖酒女郎的酒推车,各种赌1博的摊子——何田就上过当,摊子老板告诉她,只要用石头击倒一排铁罐中最中间的那个,就有奖品,她花了钱,当然什么都没得到。

    后来奶奶才告诉她,中间那个铁罐中间有机关,竖着一根棍子,摊子老板想让棍子什么时候倒下,罐子才会被击倒。

    “你既然知道他是骗人的,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何田气道。

    “我这不是想给你个体验生活的机会嘛!”奶奶笑眯眯的。

    何田想起旧事,轻轻一笑。

    经验可以传授,体验却真的只能自己亲身体会。

    她最后做了一叠小米汤煎饼和鸡肝酱,煮熟了一锅饺子,放在大陶盘里放凉,准备明天早上临出门时煎了,吃一些,带一些。煎饺外皮焦脆,配着腌萝卜条切成的细丁和粥,易弦早餐的时候能自己吃完一大盘。

    然后,她又做了藕粉玫瑰栗子糕。这次做的不多,因为玫瑰藕粉就剩那么点了,也做的略粗糙,豆沙馅儿没有过筛,因为她忘了。

    除了这些不管冷热都能吃的食物,何田还给易弦包上了几块腊肉,一条咸鱼,还用家里最后一点面粉做了几张饼,蒸熟之后搁在火炉上炕干,再煮熟一块腊肉,只要瘦肉的部分,撕成细丝,包在饼里,把饼折成长方形的,再放进烤屉里烤一下。

    夹着腊肉丝的饼放凉后,又脆又酥,可以放很久不会腐坏。只是吃的时候难免口干,要喝很多水。

    何田用桑叶把饼两张两张地包起来,用细草绳扎紧,整整齐齐在给易弦准备的布包里放了两摞。

    她还给易弦用小竹罐装了一罐腌萝卜条,一罐糖渍的熟栗子,还有一罐用几天前打的野鸭的鸭脯肉做的肉干。

    把食物也装好之后,包塞得满满的。

    何田叹口气,“装不下了。再装的话,恐怕还没吃完就坏了吧?”

    腊肉和咸鱼只能用草绳栓了,挂在包带子上。

    她又看看那条咸鱼,这东西真是和易弦不相称。

    到了新的城市,去找工作,带着这东西会被人嘲笑吧?肯定连薪水都会被压低。

    想像了一下高挑美丽的易弦背着包,前面一块腊肉后面一条咸鱼,每走一步咸鱼就会敲一下屁股何田把易弦叫进屋子里,指着咸鱼和腊肉,“在路上,你先吃这些。到了新的城市还没吃完的话,就把它们扔了,别觉得可惜。不然会被人看低,找不到好工作。说不定还会有人嘲笑你欺负你。”

    瞧易弦这样子,估计是一辈子也没被人看低过、嘲笑过。

    何田知道,那滋味可不好受。她刚记事的时候第一次和爷爷奶奶去集市,看到了什么新鲜玩意摸了一下,立刻被摊主拿苍蝇拍打在手上,还骂道,“小山炮!不干不净地摸什么?!”

    手上挨那一下倒不怎么疼,可是那种受辱后的震惊、气愤却伴随着手背上的疼痛狠狠烙印在何田心里。

    她不想易弦也受到这样待遇。

    “找了好工作,很快就能买好多好多咸鱼腊肉。不要因小失大。”

    易弦听了,点点头。

    何田打开包里的一个竹匣子,“我又做了些栗子红豆糕,这次做的没上次好,我忘了筛豆泥了。”

    碧绿色的匣子里放着十二块半透明的栗子红豆糕,每块糕用一片小桑叶包着,精致可爱。

    “这糕你可别省着吃,尽快吃完,不然容易坏。”

    易弦把匣子接过来,抱在怀里,不吭声。

    何田忙活了许久,已经下午四点多钟了,她又问易弦,“你晚饭想吃什么?”

    易弦想了想,“红豆和小米煮的粥。”

    那是他醒来后,何田给他吃的食物。

    何田望着他,抿紧嘴唇笑了。她也记起来了。

    吃完晚餐,何田查验几支猎槍,给易弦一把,又拿出一些铅弹交给他,“分成两批放,一批带在身上,一批注意防潮,放在行李里。”

    她存放铅弹,用的是一只设计精巧的竹筒。

    竹筒用火烤过,已经碳化了,又轻又防潮,竹筒底部和塞子上都放有防潮的绒草和棉纸。竹筒恰好比铅弹的直径粗一点点,只要抠开塞子,铅弹就能一个接一个滚出来,如果把竹筒插在膛上,可以接连不断发射。

    何田也给了易弦一个这样的竹筒和相配的猎槍。除了武器,还有地图。

    图是何田的爷爷和奶奶年轻时绘制的。上面是大河两侧的地形,一直到下游的几个城市。虽然过去了几十年,但是山川河流却没变。

    除了这些必需品,何田还给易弦准备了一把柳木猪毛牙刷,一个替换用的刷头,一小盒牙粉,一块装在布袋里的肥皂,几块当毛巾的布,当然少不了一盒奶奶的秘方药膏。

    易弦捏着小竹盒子微笑,“能治各种跌打损伤刀伤火烫蚊虫叮咬头风肚胀。”

    “那是当然的。”何田很有信心。

    全部行李反复查看后,两人心事重重地睡了。

    一宿无话。

卖貂皮() 
第二天一早;他们出门了。

    何田和易弦划上独木舟;装貂皮的樟木箱子稳稳地放在小船中间;船尾放着行李和路上吃的食物、水壶;用力扳桨;小船飞快顺流而下。

    这时已经是五月初了;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气温大约有十六七度。早上六点左右;天就亮了。地上、树上、房子上的雪都化了,可有的时候,在山中还会飘一阵雪;石头坳里和极为背阴的地方还有些积雪。

    何田他们出发时,太阳还没升起来,河面上也挺冷的;他们顺着河流行进了一小时左右;太阳渐渐升起,又划了一小时;就得脱下皮毛马甲了;到了快十点钟;连薄棉衣的扣子也要解开才不会觉得太热。

    河流的流速也并非一直湍急;途中;遇到流速缓慢平稳的河段;何田就会把小舟停下来,或者靠在河中央的小洲边上休息一下,再或者;干脆收了桨;随波逐流。遇到水禽时,何田还会打上一两只,当做储备粮,遇到鸟窝时也会顺手拿走两个蛋放在竹篮里。

    快到十一点时,河面陡然变得极为宽阔,有五路河水汇集在这里,有两股河水较为浑浊,和其他河水一起融入之后,河面变成黄白相间的花纹,缓缓融合,蔚为奇观。

    河岸边的景色也逐渐变换,从何田家出发时,两岸的水草绿树看起来是春季的样子,这不到三个小时的行程,两岸已经是初夏的模样了。

    不仅水草枝叶更加繁茂,岸上丛林里,许多树上开着花,粉红粉白,鹅黄橙红,竞相斗艳,草地上野花无数,引来许多蜜蜂蝴蝶,隐约地还能看见,有些树冠上花已落了,枝头挂着绿色弹珠般的小果实。

    河面上早就不止他们一条小船了,有些猎人互相认识,彼此在船上打着招呼,询问对方今年收获如何,或是想要换什么东西,还有些干脆就把船划到一起,在河面上进行交易了。

    察普一家也划着船来了。

    他们的船也是条独木舟,不过比何田的长很多,看上去最多能坐上六七个人,察普老爹坐在船头,两个儿子坐在后面,三人一起扳桨,很快从后面追上了何田他们。

    让何田纳闷的是,那两兄弟的态度再次转变了。

    两条船相会时,察普老爹还挺客气地跟何田说了几句话,当察普家的船超过何田的船,这两兄弟看何田的眼光又变得和去年在集市上一样了。

    油腻腻的猥琐。

    他们还回头冲着易弦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察普家的船超过了何田他们之后,像是要赶在他们前面到达集市似的,划得更快了点。

    何田回头看看易弦,只见这美人面如寒霜,眼角下垂的小狗眼半眯着,细看还有点吓人。

    她暗暗担心,安慰说,“没事。我们晚点到也没关系,收貂皮的商人准备的钱多着呢。”

    河上的船和人越来越多,水流越来越平稳。

    到了一处岔道,所有的船弯进了一条只有五六米宽的小河道,远远望去,大约有四五十条船。集市,就设在河湾岸边的一块平地上。

    岔道另一端,河水再度汇集,河面广阔,靠近岸边的地方架起了临时码头,停靠着几艘商船,这里的水流平稳,水却很深。

    运货来的商船每艘都有二三十米长,两三层楼高,何田他们划来的小船与之相比,就像一群围在几只独角仙旁边的小蚂蚁。

    每艘商船周围都停着五六艘带着蓬的小船,它们像拱卫在独角仙身旁的蚱蜢,短小些的约有十一二米长,大些的有十四五米长。

    和那些看起来如庞然大物的大商船一样,这些船都装了柴油马达。它们时不时在河面上发出嗡嗡声,快速地从一条商船跑到另一条商船,或是传递信息,或是运送重要的货物,或是巡视。

    易弦看着这些“蚱蜢”上坐着的身穿统一服饰、拿着统一武器的护卫,默默把颈上围着的布巾拉起来,在脑后打了个结,再用何田给他做的浣熊皮帽子扇了扇风,去去头上的热汗,重新戴好。

    再看河湾岸上,扎着一座一座四方形的红色大帐篷下,整齐地围成一个四方形,中间的空地上人来人往,看起来颇为热闹,估计,各色货物也已经运上了岸。

    何田正觉得今年的集市和往年颇为不同,他们的船已经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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