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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肥肉 余姗姗-第46部分

小说: 肥肉 余姗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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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因此与琉才人化敌为友。

  虽然,墨今从来不认为她们是敌对的,但是琉才人似乎不这么看,反而一直针对她,诸多挑剔之词。不过,墨今却觉得很好笑,同处冷宫,还挑剔什么呢?是挑剔你比我处境更差一些,还是挑剔我穿的破布衣衫比你的补丁多些?

  琉才人听到这话到没有如以往的针锋相对,反而沉默了半响。她半垂着头,从墨今这个角度望去,透光阳光的照射,琉才人面颊的弧度柔和,色泽犹如温玉的剔透,微长的睫毛淡淡的笼罩着眸光,优雅挺翘的鼻型下是略显干枯的唇,有点破皮、有点泛白。

  总的来说,琉才人的确是我见犹怜的美人,只可惜时运不济,当初若不是她恰逢身处春华宫,想必如今也应该是贵为一宫主子,身受宫女太监的细心服侍了罢。

  琉才人只是呆坐着,一言不发。墨今也不问,坐在一旁等待对方先做声。此时,屋中一片寂静,两人的呼吸若有似乎,但是气氛却不紧张,气息间只是淡淡的漂浮着花香。

  过了好一会儿,琉才人似乎醒过闷儿来,轻叹了口气说道:琉玥以为,如今的墨修媛应当是借机嘲讽我才对,却不想一直以来,介意的就只有我一人。

  琉玥的这句话有些古怪,墨今一时难以领会,难不成这琉才人的本意是上门找人奚落的?难道她还嫌自己的日子不够惨吗?莫非真要她借机嘲讽她一番?

  墨今也注意到琉玥从一开始你、我的称呼已经变成位号的称呼,语气更是恭敬不少,缓和许多。

  琉才人说笑了,墨今自认为与才人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又何来嘲讽之说呢?墨今淡笑着,将琉才人身旁小几上的茶盏往她那里推了推:茶还是要趁热喝,喉咙干了是需要茶水润泽的,人的境遇不顺了,也是需要休息一下的。若是强行行事是亏得总归还是自己。

  墨今相信以琉才人的智慧必是会领受她的这番意思。

  墨今的话是在说琉才人,也是在说她自己。如今她们同在偏宫,却也是口干舌燥、境遇不顺了,所以适时的补充水分,休养生息才是她们最应该做的,也是她们在毫无选择之下唯一可以做的。只是,就墨今来看,这琉才人是生性倔强的,她就算能领受这番意思,但是又能做到几分?说到底,琉才人的脾气不佳,大多不是受人为难,恐怕都是她自己在为难自己吧。

  琉才人淡笑了下,干涩的嘴角扯紧了下。看来,她确实是需要喝点东西了,触口的恬淡茶味虽然不是上品,但是对于她一个被人遗忘的小才人来说却是许久未有尝到的了。这人一旦不顺了,其他人有的会落井下石、有的会雪中送炭,而有的则会同舟共济……想来,这墨今也是深有体会才会对自己如此忍让吧。

  琉才人有些惭愧的想着,自己的脾气如何她是知道的,但是有时候的一些事根本容不得她多做思量,火儿一上来根本顾不得对方是谁,尤其是对墨今……琉才人承认自己是对她态度刻薄的,可是若不是针锋相对于她,自己的那口气又如何咽得下?

  琉才人轻放下茶盏,微微漾出一个还算善意的笑容,抬头影响正瞧着自己的墨今:以往,倒是琉玥诸多不是之处,承蒙墨修媛大量对琉玥的小脾气忍让一二,琉玥实在是感激不尽,如今……琉玥正准备接着往下说,无意间却瞟到墨今身后桌子上的扇子。

  只见琉玥先是神色怔了下,呆了一会儿,嘴角的笑容僵住,随即脸色大变,双目瞪圆的看着墨今:如今……琉玥的语气突然转冷,眼神厉色横生:墨修媛大可不必再惺惺作态,你几斤几两重,旁人不知,我却清楚的很,既然话不投机半句多,再说下去也是徒然!

  琉才人好似因何事大怒一般,气的双手发抖,紧握着双拳强忍着一股子气。她顺手一抄便将茶盏挥落,随着瓷器坠地的声音,琉才人也站起身俯视着墨今,撂下一句:告辞。便昂首阔步的走了出去。

  墨今一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琉才人当真是古怪稀奇啊,说着说着话,好好人随时可以变脸,前半句还是亲切的,到了后半句就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如此之快的变脸速度,墨今还是头一次见到。

  不过,刚才琉才人似乎是看到了什么……

  墨今回过头一看,这不是毓才人所赠的半圆扇吗?怎么琉才人见到此物便大变脸色,莫非她识得此物?还是说此物是有来头的?

  此扇的由来墨今是未听闻过的,只是毓才人口口声声的说道是关外寻得,那么琉才人又是何时所见,何处所见,因何人所见,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呢?

  墨今意识到,不管琉才人是因何原因,都绝对与毓才人脱不了干系……虽然墨今未曾听闻此二人是相识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们之间无来往。毓才人突然送上半圆扇,这已经够叫墨今纳闷儿的了。如今才不过几日,就因为此扇再度使得琉才人再次恶言相向,这扇子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就按照她们二人的身份来说,琉玥是户部尚书的侄女,而萌毓则是兵部侍郎的女儿。户部尚书跟兵部侍郎向来是毫无往来的,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绝对称不上是朋友,他们二人家中眷属也是并无交集。就表面来看,琉才人与毓才人应该是毫不相识的……但是此事又太难以解释。

  墨今想了想便修书一封,唤公伯芸进来交代道:此信你务必要亲手交到本宫父亲手中,并问他一句兵户是否融之,他自会明白。

  是,主子。公伯芸接过信,刚收好就听墨今又问道:关于这把半圆扇你可曾听闻,是否来自关外?

  公伯芸拿起半圆扇,细细的端详了下:此物好似并未听闻,如此精巧细致的手艺,若是出自关外,定是风靡的,何以每年来进宫之物中并未见过此物?

  恩。墨今点头略微沉吟了下,又道:你去查,快查,细细的查。

  这……公伯芸躬身道:这要快,就要有所目标,不知主子……

  墨今闭了闭眼:此物乃兵部侍郎之女毓才人所赠。

  是,奴婢这就去查。

  公伯芸走后,墨今仍是愁眉不展。如今贵妃姐姐处境堪虞,她已然愁的没处可使劲儿了。却又来了个毓才人,一把扇子就再度挑起琉才人的针对……真是何处无风波啊。

  在这后宫里,就算墨今身处裳嫄宫又如何,一样是难逃这黄圈圈里的是是非非,躲是躲不掉的。墨今不找麻烦,自由麻烦赶着上门寻,好像只要在宫中,就一定会有层出不穷的事端。

  墨今轻叹着气,有种无力感充斥着她周身。她有瞥了眼地上摔碎的茶盏,琉才人如此大动肝火,必是极为生气的。看来此事若不是尽早查明,以后还不知会惹出什么篓子出来。墨今实在搞不懂,毓才人不早不晚的偏偏要在她迁入裳嫄宫之后才来送礼,而一送就送了个大麻烦出来。看来她是存心要琉才人见得此物?可是……毓才人又何以预料得到琉才人将会来此呢?

  太多疑问、太多不解,自从来到裳嫄宫后,墨今第一次有种山雨欲来的感受,看来又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临了。

  墨今润了润笔,写到:满处繁华笼身,心味难测,如今事与愿违,该当何从。独自怎生探知,萧竹更惹风拂。昔明雪,今裳嫄,是是非非,怎一个愁字可诉。

  五四、宇文之意

  不过三日功夫,墨今便由公伯芸手中收到一张字条:身处荣华已极,冷暖自知,如今当处局中,何不坦之。独自未可探知,暖风更惹竹香。昔明雪,今裳嫄,是是非非,愁亦可诉。

  看笔迹,应当是出自宇文綦之手。当然,由公伯芸带回的除了他还会有谁。墨今细心收好字条,放在夹盒又觉不妥,夹在诗词书册中,又恐丢失。思来想去,却瞥到宇文綦先前留下的香包……

  墨今细细端详上面的图案,琢磨了许久,这才动笔画了两个图样出来。一为白狐,一为黑豹。本来,但凡嫔妃献上亲手所绣之香包大都是以龙为主,胆子大点的亦会绣上鸳鸯传情。可是墨今却认为与其说是龙此等前所未见,世间难寻之灵兽,倒不如说宇文綦更像矫捷迅猛的黑豹,在黑暗中伺机蓄势待发。尤其是当宇文綦身裹纯黑披风之时,墨今更是深有此体会。

  而与黑豹堪比之的,墨今还以为只有白狐可媲美,白狐灵气逼人、灵巧而姿态优雅。两者一黑一白之间,却有种协调之美。

  先前的香包,宇文綦还给墨今八成就是因为此物并非是出自她手吧,那香包本来就是墨今为了引怜贤妃上钩所用,所以都是芒月动手缝制。如今,既然墨今有意要表达自己的感情,自然应当是亲手制作。

  墨今手艺自然是比不上芒月的,但是她生性力求完美,对做事是有一定要求的。再加上墨今确实是在用心缝制,所处的成果自然要比往常好许多。

  一连几日,墨今都在细细揣摩着如何表达黑豹的迅猛与白狐的灵秀。当她终于完成之际,便又想起那两张纸条。墨今将先前自己所写的怎一个愁字可诉与一些风干的薄荷叶包在一起放入黑色香包,又将宇文綦所写的愁亦可诉与一些药兰花粉包在一起放入白色香包。如此便凑成了一对。

  墨今是存有私心的,希望宇文綦时时刻刻放在身边,就如同自己的心意记挂在上一般。随即她又自嘲的笑了笑,宇文綦九五之君自然是心系天下、百姓的,若是每日有一瞬想到自己,她便是知足的。这或许就是身为帝王之妻的心境吧,试问一个人只有一双手、一双眼睛、一颗心,而每日需要宇文綦明见明察、明辨真伪之事更是成千上万,宇文綦又可以应付得了多少,所以寻求帝王之爱往往是遥不可及、痴心妄想的。

  这个道理,墨今明白,相信这后宫女子也一样。但是真要做到若无其事、心不为所动者又有几人?

  墨今唤来公伯芸,问道:近几日可有听闻皇上都翻过谁的牌子。

  回主子,奴婢正要将此事告知,据文总管所说,皇上除了去过宝婕妤的阡歆宫之外,就只有春华宫与芒秋宫了。其他主子虽未有侍寝,不过前几日的赏菊会,除了养病的嫔妃外倒是全都出席了。,公伯芸一五一十的汇报着。

  赏菊会名为赏菊,实则却是各宫嫔妃争相媲美容姿、才气的场所。以往,有明雪宫与春华宫二宫坐镇,其他嫔妃自然是尽量低调,不敢表现太过出色。就是在装饰打扮上也要有所注意,若是不小心盖了二宫的风头,这用不着二宫忌讳,其他宫妃自然会有巴结者代为奚落一番。

  所以赏菊会,本意上也是用来测试各宫主子品行、智慧的。这菊花有何可赏?在宫中,平日里所见之菊花珍品不在少数,为何还要举办此会?

  这还不是怜贤妃提出来的吗?

  怜贤妃当时正值受宠最风光得意之时,总要借个名目彰显一下自己有多得宠。众嫔妃纵然是心有不服者,也只有争相参与。当然,也有称病不去的,但是却被其他嫔妃奚落嘲讽一番,说是:不来?还不是拿架子耍威风,仗着家里……就摆起谱来了。等等。

  怜贤妃这个风吹的是不温不火,恰到好处。不明就里的会以为她只不过是在耀武扬威,仗着宇文綦的宠爱得意忘形了。可是明眼人却能看出怜贤妃这是在试探各宫主子的心思。聪明的自然是知道该做什么,不聪明的若是有心相服也会谨守本分,而内心不服者自然会暴露一二。

  这不,有不参加的,就有参加了却胡言乱语、不知分寸的。先前有个小主就是有点缺心眼,不但身着艳丽之色,就连头饰都讲究的过分了,与身份不符。在赏菊会上更是高谈过论,显现自己的才华。

  当然了,宇文綦在场,各宫主子去的大多也是为了能见上一面。这位小主自进宫以来未得侍寝,就是见也没有过,心里着急也是正常的。可是坏就坏在她想急于表现自己的手法上,太不的当了。不守礼仪、不守分寸,直直将各宫主子的光芒掩盖下去。

  各宫主子是毫无表现吗?众嫔妃容貌均是标致的,要硬说比起来,这位小主根本排不上,但是其他人就懂得持平保态的意思,自然就显得某人没见过市面了。

  自此以后,宫中便无人再提及这位小主,至于她后来侍寝与否,升位与否,也没人在乎。因为大家都知道她不但是得罪了怜贤妃,更是锋芒太露,此女子自然是不会得到皇上喜爱的。

  怜贤妃一个赏菊会就揪出了几个顽固之徒,不知怎的这赏菊会倒成了习惯了。今年怜贤妃抱恙在宫中,却有人提及赏菊会的时候到了,经过宇文綦的批准,此次赏菊会由宫里唯一的瑜昭仪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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