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娇妾 >

第21部分

娇妾-第21部分

小说: 娇妾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行人一并往回走着,都很安静,没有谁去理会路人的窃窃私语。

    红衣始终与席临川离了两丈的距离,目光在他的侧脸上划来划去,觉得愈发摸不明白他的心思。

    。

    待他们回到席府时,乐坊上下已一片安寂。

    歌舞姬们被家丁各自看在自己房中,唯虞氏尚在院子里和齐伯说着话,见红衣平安无事地回来,她也大松了口气。

    “可是吓死人了。”虞氏抚着胸口,露出一抹笑意,“若不是公子走得快,只怕……”

    一句话确定了她方才不敢相信猜测——真是席临川把她抱出去的。

    “多谢公子。”红衣垂首一福,抬手要将那件大氅从身上取了下来。

    席临川探了两个手指按在她手上,声色微冷地道:“不急,你去歇着。”

    红衣又抬一抬眼皮,见他眼底眉梢冷意分明。知他心烦,她便不再多说,再度一福,与绿袖一并往次进的院子去了。

    。

    回到房中,她将那件大氅搁在旁边,重重地躺到床上。

    呼吸平顺了,心里却还忐忑着。

    是有人害她,不仅她看到了,连席临川也觉出了不对头。不知能不能查出是谁——或者说,不知他有没有心思查个明白,亦或是直接息事宁人而已。

    一刻后,郎中进来为她搭了脉;

    两刻后,有婢子将煎好的汤药送进了房里;

    再过一刻,在红衣困意袭来的时候,席临川推开了房门。

    红衣顿时清醒了,明眸一挣看向席临川,席临川眼帘微垂:“我坐会儿。”

    ——坐会儿?!

    ——大晚上的他在她们舞姬的房里坐会儿?!

    红衣看到绿袖在旁边一个劲地递眼色,她就是脑子再发懵,也知道这会儿不能睡了。醒了醒神,她心中叫苦地打算撑身起床,却是腕上刚一用力,上身还没抬起来,就又松了劲。

    ——是席临川坐到了榻边。

    “……”红衣咬着牙轻一吸气,几乎能感觉到眼下自己脸上写着怎样的惊悚。

    “你睡你的。”席临川瞟了她一眼,自顾自地解释道,“其他各屋都有人看着,我没地方去而已。一会儿齐伯把事情查清楚,我就回去了。”

    身后没动静,席临川回过头,看见红衣仍微苍白的面容上,一双明眸正炯炯有神地望着他。和他视线一触,又赶忙避开了。

    于是,他假作不知她紧张,岿然不动;红衣也就只好假作不紧张,拽紧被子假寐。

    绿袖胆战心惊地沏了茶来,席临川抿了一口,搁在一边。

    。

    “笃笃。”门被叩了两声。

    红衣没来得及应,席临川就先开了口:“进来。”

    房门打开,齐伯带着人进了房,两个小厮押着一个婢子,甫一松手,那婢子便跌跪下去:“公、公子……不是奴婢……”

    红衣不作声地安静看着,知道她是在乐坊打杂的婢子之一。

    “你自己说清楚。”席临川的声音里寻不出怒意,甚至随意得有点散漫,“险些闹出人命,可不是你说不是便不是的。”

    “是、是杜若吩咐奴婢温些酒。”这婢子看着年纪不大,被这阵势吓得快要哭出来,忍了一忍,又道,“正好是红衣姑娘让奴婢备水的时候……杜若姑娘拿了酒和炉子进来,见奴婢忙着,直接就将炉子支在了墙角。她说让奴婢记着这事,说待得红衣姑娘沐浴完,酒也差不多是正温好的时候,让奴婢记得给她送过去……”

    红衣直听得心底一片寒涔涔的冷意,好像薄冰似的覆盖了全身。

    席临川轻笑了一声:“叫杜若来。”

    杜若很快就被带来了房里,红衣冷眼看着她,她也回看过来,却是满脸的迷茫。而后一福身,向席临川见了礼,又犹犹豫豫地道:“这是……怎么了?”

    席临川没有说话,冷寂持续了一会儿,杜若又道:“听闻红衣犯了急病……”

    席临川蹙了蹙眉头。手上持着的茶盏瓷盖不经意地在杯沿上一磕,清脆响声在众人心里一触。

    红衣听得杜若又说:“现在可脱险了么?方才把大家都吓得够呛呢……”

    席临川还是不吭声,莫说杜若自说自话有些窘迫,连红衣都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不知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怎的不问话了?到底打不打算查了?

    “困。”席临川低语着埋怨了一句,眉心又蹙得深了两分,向齐伯道,“温壶酒来吧。”

    他说着睇了一眼红衣,续说:“拿去外面温。”

    齐伯应声便去了,房中重新安静下来,席临川从容自若地坐着,红衣、绿袖、杜若各怀心思地互相看个不停,谁也不敢妄自出声。

    不足半刻工夫,齐伯拿着温好的酒回来了。往瓷盏中倒了一杯,奉给席临川。

    席临川轻嗅酒香,而后浅啜一口,眉头稍弯出一弧笑,他问齐伯:“在哪儿温的?”

    “廊下。”齐伯回道。

    “哦,那必定比沐浴时热气四散的房间要凉多了。”席临川仰首,缓缓将酒饮尽了,而后看向杜若,“在廊下温酒都这么快,你为什么会觉得在屋内温酒需要和她沐浴的工夫一般长?再者,若她有心在里面多歇一歇呢?你是当真没想到这时间可长可短,还是有心等着那酒在她身边蒸个干净?”

    他的口气一直温和平淡,直至到了最后几个字时,才陡然沁出冷意。杜若面色一白,贝齿咬紧了嘴唇没有应声。席临川拿起方才搁在一旁的茶盏,又道:“乐坊上下的事是你协助虞司乐打点,这水怎么回事,你一并说了吧。”

    红衣一愕,适才奉茶的绿袖也一愕——水是她们房里的水,可她们全然听不懂席临川在说什么。

    席临川站起身,执着茶盏走到杜若面前:“你若仗着自己在这乐坊之内能管些事,就往别人的水里乱添东西,我也可以往你的水里添些东西。”

    杜若猛一抬头:“公子……”

    席临川眸中的冷色让她没了辩驳的余地。

    又强自撑了一撑,杜若跌跪下去,怔然地缓了缓神,忽地喊道:“是她先没规矩!”

    席临川回头扫了一眼红衣,杜若续道:“她坏规矩不是一次两次了!起先是教家人子的事……那时她是什么身份?也敢来争;后来是缕词……”

    杜若怒指着红衣,一声冷笑:“上上下下,哪个不是为席府的颜面着想?偏她一味地要出风头装得心善,硬要说不关缕词的事,不觉得太虚伪了么!”

    红衣听得僵在榻上,哭笑不得。只觉这人的三观扭成了一坨,解都解不开。

    明明自己也在贱籍,偏执拗地觉得当时在府中做杂役的她更低一等;明明自己所处的地位完全有可能和缕词遭遇同样的事,偏还要推缕词出去来显得自己有多高尚、有多为席府着想。

    。

    “好有规矩,知不知道杀人犯法?”

    席临川听得背后不远处的低言,眉头一挑。再一眼扫过去,便见平躺在榻的红衣当即避开了他的目光,分明心虚。

    方才那句质问也是低低的呢喃,好像……好像是知道自己不该说话,又实在忍不住想呛她一句。

    他略一哂,转回头也问杜若:“不错。觉得她没规矩你便想她死?知不知道杀人犯法?”

    杜若神情一震,好似没料到席临川会如此“偏帮”着红衣,哑了一会儿,低下头去。

    “公子。”绿袖在旁迟疑地唤了一声,指了指席临川手里的茶盏,大有些后怕,“那水里……有什么?”

    “这水煮过青豆。”席临川睇着杜若道,“味道本就淡,沏茶后更难尝出。别人喝了也无事,但红衣对这东西过敏。”

    所以,这当真是蓄意谋杀。要不是“抢救及时”,她现在已然踏上漫漫黄泉路了!

    红衣牙关紧咬,只觉得跪在几丈开外的杜若可怕得令人发指——她二人才有过几次交集?虽然处得不好,但她也没想到已到了杜若想取她性命的地步!且这心思也是够毒,揪准了她对青豆过敏,早就动了手脚,害得她疹子反复了数月还想不清是怎么回事,干等着她用酒一催,要她的命。

    眉头骤蹙,红衣忽地意识到些事,冷声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对青豆和酒过敏的?”

    此前她自己都不知道,席临川上次也是歪打正着。且就是在席临川说后,她还跟他解释说“过敏源有很多”呢。

    席临川也蹙了眉头。

    上一世,府中一些人知道红衣对青豆过敏,是因她和他都清楚。可这一回似是连她自己都拿不准,却被人用这法子害了个准。

    “没有几个人知道。上回出这事还是在宫里,你又不在。”红衣又说。

    席临川微惊,蓦地想起上回在宫中时,她曾以为是他在水里动了什么手脚。

    他回过头去看向她:“红衣你……”

    还觉得是他做了什么不成?

    他没来得及问出口,外面脚步声匆匆而至,打断了房中众人的思绪。

    一小厮在门外一揖,急禀道:“公子,聿郸公子求见。”

    “聿郸?”席临川一愣,那小厮以为他忘了聿郸是谁,解释说:“是。就是那赫契的商人。”

    席临川一沉,问道:“他来干什么?”

    毕竟这么晚了,显然不是客人拜访的时候。

    那小厮又一揖:“他说知道天色已晚,若公子不愿见,他就明日再来。只说让小的把这个转交给红衣姑娘,说可应付急喘。”

    席临川略有困惑地将他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拿在手里一看,是一只白玉香囊。色泽温润雕镂精致,略凑近一点便觉药香扑鼻,显是新制的东西。

第29章 赠物() 
红衣心头一颤。

    她犹还记得曾因在廊下与聿郸说了几句话,便差点背上“叛国”的罪名。如今她前脚犯了敏症,聿郸后脚紧跟着就送这玉香囊来……

    有时候好意真的是能逼死人的。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席临川,不敢放过他的每一丝神色变动。只见他托着那香囊看了又看,而后又睇一睇她,终于向床榻走来,伸手把玉香囊递给了她。

    这东西做得十分精巧。

    圆滚滚的一枚,一看便是由正块的玉石雕成,内外两层,皆有镂空的雕花。那花样是什么红衣不懂,总之是吉祥喜庆的寓意。

    接到手中时,微凉的感触好似在心头一激,让刚看了一眼玉香囊的她旋即又抬了头,小心地观察席临川的神色。

    “你歇着。”他稍稍一笑,而后转过身去,半点不停地向外走。临经过杜若身畔时,驻了驻足,思量道,“她是虞司乐教出来的徒弟,交给虞司乐去办。”

    。

    夜色下,各屋皆陆续熄灭烛火,众人安然歇下,乐坊归于平静。

    隐约听得有惨叫声从最内一进的院中传出来,红衣一惊,又细听了听,向绿袖道:“绿袖?你听,什么动静……”

    不远处绿袖的打哈欠的声音模模糊糊的,显然困得很。她也侧耳听了会儿,轻笑了一声:“虞司乐正罚杜若呢呗。你还不睡?”

    红衣翻了个身,沉吟了好一会儿,一喟:“心里烦。”

    “烦什么?”红衣听到绿袖好像也翻了个身,慵懒道,“不过虚惊一场而已,公子又为你主持了公道,安心吧。”

    似乎是这样,但红衣心里又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没办法真正因为这个说法而安心。

    整个席府,都太让她觉得恐惧不安。勾心斗角的事她不是没见过,但这般涉及谋杀的,当真是头一回亲历。

    还有席临川。他前后的转变让她觉得无可理解,偏他又是能主宰她生死存亡的人,这种摸不清路数的感觉让人很不安稳。

    总之,静下来时,红衣时常觉得周围危机四伏,她每一次细想都觉得喘不上气,无可抑制地想要避开。

    那玉香囊……

    她将手探入枕下,把香囊摸了出来。在黑暗中看不到光泽,只能依稀看见个轮廓。

    这确实是好东西,但……绝不是必需品。

    。

    翌日,听闻家人子入宫的时日提前了,宫中已差了女官去教礼数,是以不再来学歌舞,正合了红衣的意。

    看完孤儿们顺道就去了敦义坊内最大的当铺,她琢磨着把那玉香囊当了换钱。里面的药取出来缝到普通香囊里照样能用,这玉香囊与她而言可没攒钱来得要紧。

    这当铺门脸气派漂亮,两侧贴着两条规矩:兵器行头不当;低潮首饰不当。

    红衣迈进门槛,伙计正在两步远的地方擦着椅子,回过头来正好同她大招呼:“姑娘,您是当是赎?”

    “当个香囊。”红衣颔首,说着将那玉香囊拿给他。伙计低眼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