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往事-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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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换章握着李坚白的说说道：“以后大家是自家人了，还需要客套什么？茂辰老弟的条子带来了吗？”看得出来冯换章非常关心郭松林亲笔写就的字据。
李坚白连忙从公事包里将郭松林写的东西面呈给了冯换章，冯换章接过来仔细的研究起来，竟忘记招呼李坚白。韩复渠见冯换章这一举动稍嫌失礼，连忙招呼李坚白、郭大鸣喝茶。
韩复渠的这番举动到让冯换章清醒过了，于是对李坚白、郭大鸣二人说道：“哎呀，真是对不住了，我这人一有正事就忘乎所以了；忘记你们还没吃饭了，实在抱歉的很。”
李坚白与郭大鸣此时哪有什么吃饭的心思，连声说不碍事，不碍事。
“你们大老远来一趟怎么能不吃饭了，传出去不是被人笑话吗？按理说你们来到张家口，我这个做地主的无论如何也该为二位大摆宴席，不过而今事急从权，我已经派人把裕兴长的大师傅请家来了，就让文革作陪，俞三兄与三先生好好尝尝咱们塞外风味。我和向方呢稍微有点子事，等你们吃过饭了咱们再谈。”
冯换章也没理会李坚白二人的推辞，自顾自的就把事情安排了下来；而李坚白二人也知道冯换章要点时间好好琢磨一下，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至于单于，他自然更没意见了。
于是单于又领着李坚白二人到了前院的招待室吃饭，而冯换章则与韩复渠两人在图书馆里商议了起来。
到了餐厅李坚白、郭大鸣二人根本没有心思吃喝，只用了两三口就停筷不用，伸长了脖子等冯换章传唤了，一席裕兴长大师傅精心烹制的塞外佳肴白白便宜了单于。
结果这一等，一直等到单于吃完，端着茶和李坚白二人扯了好一会儿闲话后冯换章才派人来请他们。三人重新上了图书馆二楼，这个时候不但冯换章与韩复渠在，就连段其澍、张之江两人也在，看来在张家口的国民军高层借三人吃饭的时间把事情商量妥当了。不过此时冯换章四人的神情还是显得很严肃。
李坚白、郭大鸣一看这架势知道国民军是要宣布最终结果了，虽然对于国民军联合一事很有信心，也难免忐忑不安，只有单于早知道冯、郭必然联合，一屋子人里只有他看上去最为轻松。
“茂辰老弟写的东西我看了，我都认可了；我就加了一条，希望茂辰老弟的军队能统称为东北国民军，俞三，三先生你们看行不行？”这时的冯换章脸上的神情完全放松了下了，其他四人也不再一本正经的表情。
李坚白与郭大鸣看冯换章只加了这无关紧要的一条，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两人异口同声的认为冯帅加的这条再合理不过了。
于是冯换章便在郭松林手写的密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冯换章签完字后，段其澍、张之江、韩复渠三人与李坚白、郭大鸣二人大家都觉得高兴异常，不是说从此国家太平有望，就是恭维说以后东北必将在郭松林的治理下大治大兴。
只单于知道历史上郭松林倒奉失败关键之一点就是冯换章不能约束岳维峻这国民军二军军长的盲动，造成李景林截断了郭松林与冯换章的联系。当然张作霖的银弹攻势也是李景林最后选择奉系的原因。
他现在的心情很是奇妙，尽管他到这个时代已经快2年了，可是还真没有改变什么历史，他这只小小的蝴蝶看来翅膀的威力还是太小不足以形成蝴蝶效应，因此他很有兴趣看到郭松林反奉成功。于是单于想开口提醒下冯换章，让他派人约束岳维峻一下，要打李景林好歹也得忍到给郭松林军提供了物资之后。
正在单于准备开口的时候，郭大鸣先说话了：“冯帅，我哥还有一件小事相求，万望冯帅能够答应。”
“三先生且说说看，只要冯某能答应的敢不从命？”冯换章回答的也很滑头。
“我哥哥之前说希望冯帅能派个人给他以做双方联络之用。”
“哦，茂辰老弟虑事精当，这个当然可以，不知道茂辰老弟希望我派谁去呢？”冯换章一听原来是这么点要求，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再说郭松林这个说法也是有道理的。
郭大鸣这时瞟了一眼单于，对冯换章说道：“我大哥的意思是单文革在北京时就和他相处的很愉快，希望冯帅能派他。”
单于在郭大鸣突兀的瞟他的时候心里就有些预感，听郭大鸣说出来也不觉得如何吃惊，再者说若希望郭松林反奉成功，那么单于也必须于其中出力，能在郭松林身边提醒他也不是什么坏事。至于万一失败单于却并不怎么担心，他自有把握在乱军中保住自己的性命。
冯换章反而有点为难了，尽管单于这个人无足轻重，可是他毕竟是KMT方面的人，在自己这里无非是客卿的身份，这种出兵放马的事情倒不好勉强单于。于是一时间有点踌躇。眼睛却盯着单于猛看，希望单于无论答应与否自己站出来表个态。
“既然郭军长这么看得起文革，我若推辞的话反而有伤郭军长知人之明了，冯帅，我愿意当这个联络人。”单于见冯换章盯着自己看，知道冯换章的想法，于是自己站出来表态愿意去。
说起来单于本来是以当于右任副官的名义来的，可眼下于右任在广州迟迟不归，而单于在军校里又让GCD心里不舒服，可在国民军中服务嘛他又是KMT的身份，委实有点尴尬。他愿意到郭松林身边担任联络员到确实帮冯换章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既然皆大欢喜那当然要摆酒庆祝一下，大家又下楼来到前院的招待室重新开席吃喝一番。席上冯换章、段其澍、张之江等人对单于不过说了些场面话，只韩复渠还有几分真心悄悄的告诫单于，让他机灵一点。
不过单于在席间还是出言提醒冯换章，让他能派人稍微约束岳维峻的行动；冯换章当时到时一口答应，不过这么做有几分效果，却也难说的很。毕竟冯换章对岳维峻的约束力也有效的紧。
第二天一早，单于、李坚白、郭大鸣三人就乘火车返回了天津，冯换章也许是见单于知趣，于是走的时候又送上了5000元的支票，说是供单于联络之用。单于当然是笑纳了，说起来好笑，别人都说国民军穷，可单于却从国民军司令手中捞了一万块的好处费。
三人到了天津，郭松林见单于果然与李坚白、郭大鸣两人到来，心里也很欢喜，握住单于的手直说文革果然不负两人的交情。当即任命单于为上校联络参谋。
随后几天单于先是陪郭松林在天津法租界裕中饭店请日本驻屯军司令小泉及其主要干部等吃饭，席上虽然只是普通应酬，可是吃完饭后郭松林却与日本驻屯军司令小泉单独聊了十来分钟。
而除了单于以外，陪同郭松林出席宴会的是郭松林亲信秘书齐世杰，这个人单于是知道的，而且此人也是单于在郭松林倒奉失败后的脱身依靠，于是单于很是花了功夫与齐世杰搞好关系。
期间蔺月眠也到天津来看过单于，不过此时事件紧迫，两人也没有多聚，不过单于还是委托蔺月眠帮他向广州方面发电报汇报说明这段时间自己的行踪，另外单于还单独让蔺月眠给蒋校长发了电报。
很快就到了民国14年11月21日。
第五卷 兵戈兴，狼烟起 第二十五回 滦州鼙鼓动地来
在天津的日子里单于委实是很帮了郭松林很多忙。他深知在国民革命军尚未兴起之时各路军阀混战与其说打的是军火不如说打的是钱。而郭松林手下的部队固然是奉系最精锐之部队，但是财政权与人事权却一直抓在张雪良手里，郭松林本人手头上除了维持部队日常开销的款子外并没有什么闲钱，于是帮着郭松林从冯换章处要来了十万现大洋，单于本来还想再要，可冯换章派来送钱的熊斌却叫苦说冯换章处已经没有什么余钱了，就这十万块钱也是暂扣下的军饷，但是还是保证一旦郭松林部北上，后续支援立刻跟上。
单于到是还想为郭松林争取一下，可惜郭松林本人却认为冯换章的做法无可厚非，并乐观的认为只要自己出兵东北，张作霖必然下野，并不需要冯换章支援太多。见郭松林如此乐观，单于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前不久单于自己还领着冯换章的薪水。尽管如此单于还是私下里把其中的利弊仔细的分析给熊斌听，熊斌也深以为然，不过他也没什么好办法，郭松林起兵确实也仓促了点，即使要支援，那么多东西国民军一时也确实周转不开。不过熊斌还是尽可能的又帮郭松林解决了一批棉衣，可这批棉衣也不过3000余件，对郭松林手里十万大军来说也仅仅是杯水车薪。
另外单于也曾多次提醒郭松林最好在事前与李景林沟通一下，做做李景林的工作，可郭松林却因第二次直奉大战时自觉对李景林有救命之恩，不以为意：“我对他有救命之恩；平常也不错；这次回师；因怕他嘴长；说话不谨慎；事先没跟他说；谅他是会跟我走的。”
最后因为单于的努力，南方的国民政府也派人带话，说是若郭松林反奉成功，则东三省大小事务皆由郭松林安排；若事有不谐则让单于保护郭松林南下，国民政府也愿意任命郭松林为一军之长。
这一条本是单于千方百计为郭松林争取来的一条后路，廖仲恺、汪兆铭、蒋中正等人单于求了个遍；可惜郭松林看着汪兆铭的亲笔信只是不屑的瘪了瘪嘴。
把单于气得差点内伤。也对郭松林反奉一事越发的不看好起来。而国民政府派人带话也让郭松林对单于有了一点其他看法，认为单于毕竟是KMT人，对他也起了嫌疑。
11月21日夜，郭松林召集手下亲信将领到家里做最后动员，与会的除了单于、贴身秘书齐世杰以外还有张振鹭、郭大鸣等六、七位郭松林的亲信将领。郭松林见人已经来齐，即对众人说：“我们准备去滦州；此事成功固好；若失败则大家皆须亡命。”随即又问张振鹭：“我们还有多少钱。”张答称：“尚有十余万。”郭松林谓：“把此款以在座诸人名义存正金银行；可作亡命时之用。”
郭松林在会议上本想安排单于留守天津以为与国民军、李景林两派势力联络之用，可单于知道李景林不久后即将拥奉，自己这几天俨然是郭松林的谋士，留在天津难免被李景林捆了送给张作霖。于是竭力要求上前线与郭松林共进退，郭松林见单于说的慷慨激昂，也觉得单于和李景林不熟，又是KMT人，留在天津难保不出问题，于是也就同意单于随军，重新派自己的弟弟郭大鸣在天津联络。
当夜郭松林夫妇与单于等人即到了滦州，22日抵达滦州后郭松林即刻发表了自己花了一万现大洋请黎元洪的文胆饶汉祥代笔的通电，通电全国倒奉。
郭松龄之通电一（饶汉祥代笔）
“（衔略）张上将军钧鉴：松龄渥承殊遇，擢长兼师，职在服从，义当报称。虎头食肉，万里不辞；马革裹尸，死而无悔。何敢苟安求免，不恤孤恩。顾仰体钧座偃武之衷，俯察辽民被兵之祸，治乱决无二门，仁勇不可两全，畏罪不言，负心更甚，窃为钧座披沥陈之。连岁兴戎，现金告匮，钱钞滥发，价格日亏，外币潜乘，寰省殆遍。倚其调剂，转与维持。刮我方输，易人废纸，血枯见骨，身没及颅。运转不灵，弥缝呈困，推衍所极，必至无财。士兵苦战，将帅专圻，至于一卒，才折二昏，名为增饷，实同罚俸。年丰母馁，岁暖儿寒，战骨已枯，恤金尚格。膺宗殄绝，嫠妇流离，衅钟舍年，藏盖埋犬。此犹不若，抑复何辜？死无义名，生有显戮。推衍所极，必至无兵。军事迭兴，赋敛日重，邑无仓廪，家无盖藏。强募人夫，兼括驴马，僵尸盈道，槁草载途。桀以逋逃，骚扰剽掠，宵忧盗难，昼惧官刑，哀我穷阎，宁有噍类。推衍所极，必至无民。藐兹三省，介处二邦，宝矿毡庐，森林卉服，侨民满路，牧马成屯，陆轨分张，海航密接，朝发平壤，暮薄辽城，交通不周，责言猝至。入关竞逐，敝墓必枵，盗党生中，敌兵励北，彼若自卫，宁复戍疆，推衍所极，必至无省。东省果失，北京必危。列强交争，共管立定。禹甸腥臊，尧封涂炭。谁为祸始，驯至国亡。去岁曹氏攘国，浙省构兵，足冻伤心，唇亡迫齿。钧座痛正气之不申，惧边人之将尽。钺旗所莅，壶浆咸趋。假使振旅出关，安民保境，阳樊不取，有卫无侵，岂不渣滓七雄，粃糠五霸。顾乃勉循下意，遽拂前衷，列阵淮流，耀兵江浦。比闾望燧而忧，刘镇闻风而警。将欲凭陵劲旅，混一寰区耶？建国以来，雄才何限，一败不振，屡试皆然。或乃托命善神，自娱暮晚；或乃托身联省，暂庇危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