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迷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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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修车点,必须派出便衣摸查。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距案发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五个小时,在各处追查黑色桑坦纳的干警并没有发现可疑车辆。王军隐隐若若的预感到,罪犯应该是舍不得丢弃小车。既如此,那么这辆小车就极有可能就藏在L市的某一个地方,而且罪犯份子必定想办法尽快给小车改头换面,这样一来,小车迟早会在某个修车点露面。因此,王军给朱亮打电话,叮嘱他带领的人马务必将各个修车点盯紧。
如此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劫钞案没有取得进展。警方传唤了十来个嫌疑人,却没有找到真正的罪犯;排查了成百上千的黑色桑坦纳小车,也没有发现可疑车辆。
第二天一大早,王军来到L市人民医院看望在劫钞案中受伤的运钞车司机和银行职员,同时向他们询问案发当时的细节,指望能得到一二有益的线索。两名伤者都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他们能向王军提供的情况有限,不外乎就是他在案发现场已经了解到的那些。
告别这两名伤员之后,王军又想到了还没有结案的107凶杀案。他觉得两个案子可以齐头并进,107凶杀案绝不能耽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因此,王军趁此机会,在人民医院暗中展开了对邓玉的调查,他从院方提供的情况得知。邓玉是一个内科医师,接触不到那种麻醉剂,而医院里也找不到有其他人私自挪用麻醉剂的证据。在对邓玉私生活的调查中,有人小心翼翼的向王军抖出了一个让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实:邓玉是L市副市长刘裕民的情妇。
这一发现让王军感到万分棘手,查来查去,这个案件一下就牵涉到刘裕民的头上了。结合目前所掌握的所有情况,他做出了这样一个大胆的推想:邓玉是刘裕民的情妇,或者是邓玉一厢情愿的想成为刘裕民的正式妻子,但要达到这一目的,就必须搬开李素珍这块拦路石,于是让自己的弟弟李武去杀了李素珍。也有可能是邓玉和刘裕民两厢情愿要结合,于是请李武出手,搬掉了李素珍这块拦路石。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李武都是杀人凶手,而且李武行事不干净,尽管杀人现场处理得干干净净,但他还是暴露了一个犯罪份子的弱点,那就是贪婪,在杀人后顺手牵羊拿走了一些钱物,于是露出了尾巴。至于麻醉剂,邓玉是医师,就算她无法在自己工作的L市人民医院搞到手,她自有在其他医院工作的熟人或者朋友,当然另有源头。而目下,既然已经锁定了罪犯,就没有必要花太多的精力去寻访麻醉剂的来源了,反正只要将罪犯缉拿归案,自然可以审出来。
王军再仔细回忆案发后刘裕民的种种表现,觉得刘裕民和邓玉合谋请李武杀妻的可能性不大。第一:李素珍死后,建设路派出所的民警已经作出了意外死亡的结论,刘裕民完全可以顺顺当当的从中脱身而出,将李素珍的尸体火化,如此一来,一了百了,这桩事情干的天衣无缝,根本就不必因为怕不好向李素珍娘家人交待和避免谣言而上报公安局要求立案侦查。第二:在发现那个撬开的密码箱后,刘裕民也可以否认密码箱被盗这一事实,他完全可以承认,密码箱是自家人因为忘记了密码而撬开的,撬开后就丢在床底下,绝没有丢失任何物品。如果没有入室盗窃的证据,特别是刘裕民提供的美元号码,那么这个案子根本就走不到到今天这一步。王军推翻了前面所有的关于此案的种种推理,仔细推敲一番后,他认为,只有可能是邓玉与李武合谋杀害李素珍了。但反过头来一想,王军觉得这样的推理还是不大合乎情理,最起码的是:如果是李武与邓玉合谋杀害李素珍,而且已经计划好了要制造一个假现场,李武就不应该撬开密码箱拿走那些钱而留下一个最明显不过尾巴。就算李武因为贪财而留尾巴,那么,他就不会嫌钱多,只会嫌钱少,李素珍的身上本来就有近三千元现金,加上首饰,这些东西的价值远远超过那五千人民币和三百美元现金,为什么李武反而会社舍多取少,不嫌麻烦的去撬那个密码箱呢?难道他还别有所图?另外,李武能轻而易举的不用钥匙打开弹子锁,那么他也不大可能需要刘芳身上的钥匙而事先制造刘芳谋杀案。而且经过调查已经证实:十月七号那一天的整个白天,李武一直在通达修理厂修车,他没有三头六臂,根本腾不出手来杀害刘芳。而这个谋杀刘芳的人也不可能是邓玉,因为已经经过侧面调查证实,十月七号是国庆长假最后一天,邓玉和几个同事正在外省旅游,到傍晚时才回到L市,同样没有作案时间。那么保姆只能是李武邓玉之外的另一个人谋杀的。王军又假设了一个参与李武邓玉合谋杀人案的案犯,正是这个案犯谋杀了保姆。那么,这个案犯参与其中的作案动机就有些模糊了。为了钱?不对,他没有拿保姆身上的钱就是明证,而且,受雇杀人者几乎都是为了钱才杀人的呀,未必这个杀害刘芳的凶手还别有目的?王军推敲来,推敲去,越推越糊涂,越推越矛盾,越推越头痛,实在找不出一种合情合理的假设。看来,这当中的重重谜团只有将李武缉拿归案后才能破解开来了。
从医院调查邓玉回来后,王军也是进退两难?是及时把这一情况报告上级,提请对刘裕民展开调查?还是自作主张,马上就展开对刘裕民的调查呢?王军思虑一番后,决定暂时不公开调查邓玉的结果,因为这事涉及到一个副市长的私生活问题。作为L市刑警大队的队长,王军知道,他的权限根本就不够格去调查一个副市长,弄不好就要犯政治错误。在目前的中国官场,官员包养二奶的现象比比皆是,老百姓对此见怪不怪,纪检部门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因为如此,这种现象蔚然成风,不少官员最终就败在二奶的身上,前段时间,钟子贵的垮台就应证了这一点。刘裕民生活作风不好,那应该由纪检部门来管。他王军大有不必在这个时候去惊动刘裕民,只有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刘裕民跟案件有牵连的时候才能着手调查。
王军觉得有必要约见刘裕民。在案发之后的头三天,刘裕民每天都会打电话向王军询问案件的进展情况,但这两天来,他就再也没有接到过刘裕民的电话了,莫非这刘副市长心中有鬼?万一刘裕民已经知道了事情是邓玉和李武合谋而为,他也默认了,又担心怕破案之后影响自己的名声,进而危及自己的仕途而从中作梗,那么缉拿李武的工作就会增加诸多难度。想想刘裕民是一个副市长,见多识广,朋友多,路子宽,凭他的能耐,给李武找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地,就能给警方增添不少麻烦啊。
出于私心,王军同样觉得很有必要约见刘裕民。毕竟刘裕民是他的老同学,又是多年的好朋友,只要他没有和邓玉合谋,他就会尽力说服他及早抽身退步,至少不要惹祸上身。
王军主意一定,就给刘裕民打了个电话,但刘裕民的手机关了。隔了一段时间,王军又连打几遍,刘裕民的手机还是关机,这让他深感疑惑。
这时已经是十月十四日上午十一点。胡高突然造访市公安局,随行的还有柴水滋,莫铁坤。
胡高此行的目的是召开1013劫钞案专案组领导小组碰头会,商讨下一步的侦查工作。
碰头会在公安局小会议室进行,与会者有胡高,周汉良,王军,柴水滋和刘新列席做记录。
胡高首先发言道:
“昨天发生的劫钞案,毫无疑问是解放以来我们L市绝无仅有的一件大案。案情之巨大,损失之惨烈,影响之恶劣,也是解放以来我们L市史无前例的。对此,我深感痛心,更深感责任重大。守土有责,我们全市的每一个公安干警都有义不容辞的责任,一定要全力以赴,尽快侦破此案,早日把犯罪份子缉拿归案。劫钞案的侦破寄望于我们每一个公安干警,更寄望于我们公安局的周局长,刑警队的王队长,还有建设路派出所的莫所长。我希望你们能尽快拿出战果来,向市委市政府交出一份圆满的答案,向全市人民作一个满意的答复。我说的就是这些,下面请周局长发言。”
周汉良站起来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案件发生至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个小时,侦破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当中,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取得突破。我心里也非常着急,但急归急,现在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做好每一步刑侦工作。尽快找到那辆黑色桑坦纳小车,全力查找犯罪嫌疑人,这些工作无异于沙里淘金,不能太性急,要慢慢来啊……”
王军接着发表自己的看法:“我个人认为,罪犯是本地人,极有可能是黑社会组织的骨干成员。从他们的作案手段看来,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形动迅速,枪法极准,说明案犯有很强的心理素质,应该是惯犯。我们已经布置了大批警察查找小车,这是重中之重。另外,根据罪犯特征排查犯罪嫌疑人,同时还通过电视报刊吁请全市人民向警方提供可靠线索。我坚信,只要我们尽力做好这些工作,假以时日,我们一定能侦破此案。”
胡高听到这里,满脸询问的望着王军,插话道:“王军,你有绝对把握吗?”
王军沉吟一阵,回答道:“当然不是绝对有把握,罪犯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我们想方设法查,他们想方设法躲,这就要看谁更聪明了。”
“当然是我们的干警更聪明啦”胡高不置可否的笑道。
“贼是小人,智过君子。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啊。”周汉良插嘴道。
“你看,你看,老周你说到哪里去了,我们要有必胜的信心嘛。”胡高指着周汉良批评道。
片刻的沉默之后,胡高接着表态道:“那就这样吧,我给你们透个信,市委市政府今天上午特别为劫钞案开了个会,会上通过了一项决议:谁能把犯罪份子抓到手,我们就给谁记功授奖,你们各位都要好好努力哟。特别是你们两位——”胡高说着指着王军和莫铁坤说道:“如果你们两人中的哪位把罪犯缉拿归案,市委一定要大力提拔。”
莫铁坤马上站起来表态道:“我们派出所的全体民警正在调查,虽然还没有取得什么成效,但我们会配合公安局做好我们的本职工作。为本案的侦破作出贡献。”
胡高听了,打断莫铁坤的话向周汉良解释道:“昨天晚上,我把莫铁坤吸收为领导小组成员,没有别的。因为莫铁坤在基层工作了这么多年,对某些带黑社会性质的罪犯团伙比较了解,我希望他能多做一些调查工作,从中发现罪犯的蛛丝马迹。我在这里强调一点,不管是公安局方面,还是建设路分局方面,你们都要团结一致,互相帮助。只要哪一方发现了什么情况,大家一定要互相通气,做到信息共享,这样才能有利于破案。”
“这没得说,肯定要信息共享。”王军插话道。
莫铁坤再一次表示感谢领导的信任之后,又说道:“至于我个人,我长期在基层工作,对本市的黑社会组织也比较了解,到目前为止,我们派出所的民警基本上把全市的黑社会成员逐一排查了一遍,但没有发现跟劫钞案有牵连的人。因此,现在我不得不怀疑,那几个案犯是不是流窜犯呢?”
周汉良跟着苦笑道:“当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如果是流窜犯,那就更麻烦了,只能提请全国的公安帮忙了。”
王军在内心里不大同意莫铁坤的说法,但也拿不出理由反对,他只能指望在外面调查的警察快快带来好消息。
碰头会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告结束。从会议室出来后,周汉良看看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便向胡高邀请道:
“胡市长,真不好意思,把你耽搁到这个时候,你们三位就在我们这里吃一顿便饭吧。”
胡高点头同意,柴水滋马上插科打诨道:“周局长,胡市长一年到头难得在你们局里吃一顿饭,今天你可不能太抠门呀。等下我点了什么好酒好菜,你可别给我脸色看。”
周汉良笑道:“好说,好说,爱吃什么就吃什么,你跟刘新先去点菜吧,我们等下就来。”
柴水滋与刘新一道去安排饭菜,周汉良跟随王军回到刑警大队的办公室,向外面的侦查人员了解一通情况后,才动身上饭店。
饭局安排得很丰盛,胡高平时爱喝白酒,刘新便为他上了一瓶茅台;柴水滋好洋酒,要了一瓶人头马。周汉良望着这两瓶酒,有些心痛。他知道,光是这两瓶酒,就要花费公安局不少。柴水滋看出了他的不悦,满不在乎的奚落道:
“老周,你别把脸拉得那么长吧,不就是一顿饭吗?几个钱呀。到时候,我们胡市长多给你们拨一些办案经费,几十顿饭菜的钱随随便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