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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六铢香 作者:壁上尘(晋江2013.12.31正文完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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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老头一脸不屑:“他金贵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我一急,“卫家一门忠烈,洛晏城里谁人不知?当年若不是靠卫家军守得一时西邶朝江山,您如何能安然在此?”

那覃老头朝我瞪了瞪眼,忽继而长叹:“也罢,我覃某人活到如今却被一个小女娃指责不识大义。不过,实在不是我不愿救他,缺少的药引难寻,这荒山僻壤一时间如何能得到?”他摇头晃脑地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
“喏,看看罢,让你们长长眼。”

我忙接过去翻开一瞧,遂真心实意地发现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好几株长得奇奇怪怪的草药老爹那里都有。我指了指其中一页叫道:“哎,这不是貘离么?”
覃老头一脸笑眯眯:“想不到此处居然有识货的人。”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小女娃有前途,可愿意当我的徒儿么?”
我瞧了瞧那只张牙舞爪的大毛蜘蛛,吓得赶紧摇头。

“喏,有人识货便好,药引便是需要这味貘离。如今时间紧迫,再说,那貘离可遇不可求,我上哪里去弄?”覃老头摇头晃脑。
我暗自斟酌了一番,毅然咬牙:“貘离……我手头上倒是有半颗。”
这东西,我自然是见过的,被老爹死死锁在柜上的铁箱中,还将钥匙天天拴在腰间上。关键是如果被我偷了去,光是想象那个下场便让我不寒而粟。

覃老头顿时眼睛一亮:“半颗已经足矣,如此也只能算是这小子造化高。至于另一味处子血,”他呵呵地打量了我同方芷澜一眼,“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了。不过,你们谁愿意?”
我一愣,“不过横竖放点血而已,我来便是。”
想那方芷澜娇弱之姿,让一个大美人生生挨这么一刀,就算她乐意,那站在旁边正笑得一脸桃花的张陶恐怕也不乐意。

覃老头一脸好笑:“你这小女娃,想得倒天真。”
他踱步到张陶的身边,随即附耳嘀咕了几句。张陶听完便立即涨红了脸,朝我连连摆手说不可。我迷惑之余愣是多问了几遍,才从他嘴里逼出了两个字:“如娘。”
如娘是谁,如娘是洛晏城里最最红火的花魁姑娘。
卖艺,呃,也卖身。

我终于了然了。
原来要这处子血,竟然是要同卫子玄行夫妻之事。
我不免鄙视地瞧了张陶一眼,这厮脸皮居然比我还薄,说这这般隐晦作甚?害得我猜了半日。那边的方芷澜也想必是明白了过来,红了红脸,低低道:“我同卫公子自幼相识,两家交情不浅,如今他这般情形,我,我来救便是。”
张陶的脸顿时由红复又转为一片雪白,我只得再次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覃老头继续摇头晃脑道:“这位姑娘,你可要想好了。这公子体内的毒素凶猛,你若是替他做了药引子,可是会遭反噬的。”
张陶的脸又白上了几分:“这话怎么说,方姑娘以后会如何?”
“哎,放心,倒也没有生命之忧,很有可能就同如今这卫公子一般,容貌尽毁,不堪入目罢了。而且,”他加重语气道,“再也恢复不过来。”
方芷澜明显被这个意想不到的下场给惊到了,迟疑地往后退了一步,颤着身子望了望躺在地上的卫子玄一眼,半晌没有再出声。偏那覃老头还在一旁好心提醒:“你可要快些做决定,不然迟了就连我也回天乏术。”

倒也真是难为方芷澜。
即便是一个普通女子也是极其珍爱自己容貌的,何况是一个如此国色天香的美人。此刻她颦着秀眉一脸惶然,连我都难免怜香惜玉之心油然而生。
我想了想,朝覃老头道:“还是我来吧!”
覃老头呵呵一笑,“如此便事不宜迟,就请小女娃速速回去取那貘离前来。我们在此处的山谷等你”
他丢给了我一份地图,“那里颇安全,不必担心。”

张陶急急拉住我:“你疯了,卫家在城内是有些名头,可如何值得你这般去帮他?”
我瞅了他一眼,定定道:“我五岁那年,西邶朝正值虫患又逢大水,洛晏城的粮食奇缺。老爹说那时家里的余粮空尽,手头有银子也没法在城内买一把粟米回来,只得每日给我嚼些药根续命。当时的卫家耗了家财从外面高价运回粮食,救济了城内不少的百姓。听说,就是卫子玄央求长辈,说不忍城内百姓挨饿。”

粮食问题,一直是西邶朝的隐患,
虽然南边适合种植,可惜经常有洪水来袭。而北地干旱,若是天公不作美,颗粒无收的情形也是时有发生。所以在本朝,粮食的储备向来是一等一的大事。这些年户部的人勉力改进了农户的耕作的方式,情形才如现在好转了许多。
张陶闻言默然半晌,松开了拉紧我的手。

我的运气比较好,回到家中老爹已经醉了过去。
顺利将那半颗被老爹宝贝到心尖上的貘离弄到手后,复又急急地朝溪山赶了过去,几乎没怎么费事就来到了覃老头之前所指定的山谷。这里果然有个临时的歇脚处,一间简陋的茅屋外张陶正不停来回地踱步。
方芷澜则一脸迟疑远远朝我道:“不然,我到自家庄上找个干净的姑娘来……”
我挥挥手,“来不及了,祸害谁不是祸害,大不了我叫那卫子玄娶了我便是。”
方芷澜的脸色闻言又白了几分。

其实现在想来,倒是明白这其中缘故了。可那时的我以为她不过是关心我罢了,还出言相劝她不必过于担心,然后才大义凛然地走进屋内。

我一进入屋中,却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另一件事情。
此刻正躺在床上的卫子玄分明一动不能动,我如何同他进行那夫妻之事?正巧覃老头端着那碗化了的貘离走了进来,我遂厚着脸皮,真心实意地同他请教了一番。
他一脸得色:“你可知道,当年我为何制作此毒?”
我自然是不解,诚实地摇了摇头。

他满脸遗憾,“当年为了让我家小乖乖增强毒性,我便提炼了此毒注入它的日常食物中。可后来,却导致它迟迟不愿繁殖后代,我索性便在此毒中多加了味东西。所以你瞧瞧……”他指了指卫子玄身体上的某处,咪眼一笑:“对方使用了大剂量,明显这东西对人也是起作用的,他分明已经有反应了。”
我哪里还敢瞧,只得面红耳赤将脸别开。

覃老头动手拔去了卫子玄肩上的箭头。
血淋淋般连皮带肉,好在他没有醒过来,只在昏迷中闷闷地哼了两声。

老实说,我真心觉得自己不容易。
卫子玄如今都这般模样了,我还要剥去他的衣服狠着心上去辣手摧花。我干咳了两声,朝覃老头诚恳道:“那,我可是要开始了,麻烦您老先出去回避吧!”

哎,毕竟救人如救火,此刻也顾不得言语上粗鄙了。
方才回去我还特意找出城内花魁送给我的那幅春宫图,预先学习了一番。我可不想等一下进行到一半,卫子玄便挂了。
否则,教我生生一个黄花小闺女,情何以堪。

第 47 章

岂料,那覃老头居然在屋里悠悠坐了下来;“我要是走了,谁来救他?”
我只觉自己被巨雷迎面劈了一下,遂大惊失色,“听您这意思,您还要守在一旁指导观摩不成?
他一副理所当然般点了点头。
我一下子被雷得里嫩外焦,半响也说不出话来。

覃老头则一脸不以为然,“我不过从你这小女娃身上取点血罢了,你慌慌张张做什么?”我呆然,磕磕巴巴道:“方才您不是说,要那什么什么……才能做药引子救他么?”
“那是我骗你们。”覃老头一脸轻松。
“那么,您之前说我若做了药引便会容貌尽毁什么的,也是骗人?”
覃老头亲亲热热地上前,一副埋怨我不懂事的模样,“你这娃怎么这般不开窍,我不是瞧着你同这卫家少年郎实在般配,一心想成全你来着么?”

我傻了傻眼,遂在屋内怒走了一圈。
老实说,他见到卫子玄的那会儿,卫子玄的脸分明已经惨不忍睹。真不知,他是从何处看出这卫家少年郎同我般配的?不过,若再这么与这老头胡扯下去,估计那卫子玄的小命也拉不回来了,故以,我决定闭嘴。

覃老头从我手臂上取了小半碗血混入那碗貘离当中,撬开卫子玄的嘴生生灌了下去。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他那只美其名曰的小乖乖,将它放在卫子玄肩上的伤口上。那毛乎乎的蜘蛛略略动作了一下,便趴在上面似乎吸食起来。

整个过程颇是费了些时辰。
覃老头两眼一眨不眨地直盯着卫子玄的反应,若是动静大些的时候,他便赶紧给喂一个奇奇怪怪的黑子丸子。直到待卫子玄脸上的潮红渐渐退下之时,覃老头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好了,虽说凶险却也该醒了。至于容貌么,过几日便会慢慢恢复。”

他的话音刚落不久,方才陷入昏迷的卫子玄果然有了清醒的迹象,他微微睁开眼睛,哑着嗓子:“这里……是何处?怎么这般黑?” 
外面日头分明没有下山,屋里哪里黑来着?
我疑惑地瞧了瞧明显正也呆愣中的覃老头一眼,他只得朝我干笑了一下,挠了挠脑袋不解道:“这就奇了,眼睛怎会看不见?”说着说着,那覃老头竟然自顾自地跑了,抛下句话要回去翻医书。
大约是之前从未遇到这样的情况,那满脸挂上的表情,简直算得上是兴高采烈。

我无奈地看着那只紧紧抓住我的手。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吗?”躺在床上卫子玄满脸惶然。
我不由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便说我是小哑巴的笃定神情,恶趣味当下大起:“可不就是本姑娘救了你,不仅如此,为了给你解毒还赔上了自己的处子之身,你日后可是要对我负责的。”
卫子玄神色一滞,估计完全没有料到还有这出,迟疑半晌才道:“难怪方才,我总觉得……不妥。”他继而一脸毅然,沉声道:“姑娘放心,既然我占了你清白,自然便会对你负责的。”

“你如今眼都看不见了,又如何对我负责?”我继续玩笑。
这句话很显然大大打击到了他,卫子玄缓缓地低下头,愣愣着没再说话。
那忧郁的模样反倒害得我先不忍起来,忙安慰他道:“你放心,给你解毒的人本事很大,他必然会有办法的。”

“这大约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都怪我有眼无珠不会识人。”卫子玄抬头一脸苦笑。
见他如此颓废,我不免恻然:“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必在意一时落魄。你如今叫人暗算了,他日再回去报仇便是,何须心绪低落。”
卫子玄沉默良久,许长时间才回我:“姑娘说的极是。” 

刚踏出屋门,张陶同方芷澜便急急迎了上来。
我使劲捏捏自己的脸,嬉笑道“看,没事的!”张陶神色一松,长舒了口气,方芷澜却一脸凄然:“他,当真看不见了么?”我点点头,“方姑娘快进去瞧瞧他吧。”方芷澜拭了拭眼角的泪珠子,“我先赶回去通知了他的家人,免得牵挂才好。”

这话自然有道理,张陶自告奋勇继续担起护花重任,将她送了回去。

而我呢,索性就留了下来,一来可以暂时照顾卫子玄,那群来历不明的人也不知道离开溪山了没有,他暂躲此处也不失安全。二来么,我哪里有脸回去,那半颗貘离,老爹原本是打算留给我做嫁妆,好让我去夫家也能有些脸面。
可如今这情形,哪好再去计较这些,也只得苦笑作罢。

第二日,覃老头匆匆赶来,却丢下些东西又急急走了。
留话只说是他家的小乖乖吃得太饱,竟然很有志气地离家出走了,让我好好熬了堆在屋角的草药,每日服用便可治愈卫子玄的眼睛,至于下去见面么,便看大家日后的缘分了。
临时,他还在入谷处设了下阵法,殷殷切切让我好生记住。

山里的日子很不好打发。
我每日闲得心里长草,主要任务不过是陪着那位时常一言不发的卫子玄。
老实说,他的大名我在洛晏城自然早早便如雷贯耳,当初在林子里见到他的第一眼惊艳,我就说嘛,世间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少年。
原来他就是卫子玄,这就难怪了。
据说,以前有个喜爱谱曲的游人来到洛晏城,无意瞥见他一面后便惊为天人,专门为他写了首曲子,找人填了词,一时间传唱很广。词曲大意无非便是赞叹他的容貌让美艳的妇人羞愧云云。

如今卫子玄先前的模样已经如覃老头之前所言,完全恢复了过来。
老实说,瞧着确实,呃那个,赏心悦目。

如今他眼睛虽然看不见了,也依旧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每日跑到谷中最最僻静之处吹起他那件甚是奇怪的乐器。他并不让我去报官,但也不愿回去,只说是自己惹了事不愿连累家人。

今日,我索性凑了上去,好奇道“嗳,这到底是何物?”
只见卫子玄方才还很是平静的脸,忽然间微红起来,“这个,是陶埙。”
也许是上次我随口胡诌说他毁了我清白的关系,他回回听见我说话便会不自在,教人奇怪的紧。我一个姑娘家家也没觉出什么,他一个大男人倒开始脸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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