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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默读-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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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从后院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饭盒,他经过的时候,原本在院子里打牌的几个人全都噤若寒蝉地紧绷起来。

    那拎着饭盒的男人看也不看这几个人一眼,径自走到东侧,航拍器紧跟着转了个角度,拉近镜头,那里竟然开了扇小门,黑洞洞的,有个地下室!

    镜头清晰度差了一点,但拍到了那男人的侧脸,隐约能看见他脸上有一道可怖的伤疤,整个贯穿半张脸,还瞎了一只眼。

    骆闻舟猛地绷直了后腰。

    陆嘉:“怎么?”

    骆闻舟:“这人好像是几年前通缉的一个入室抢劫犯,瞎的那只眼是其中一家男主人反抗时用菜刀砍伤的,目击者、证据和监控俱全,这个人就是从人间蒸发了,当时闹得很大,没记错的话那个区分局主抓刑侦工作的领导还被免职了,他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一只眼’,他在给人送饭,地下室里是不是关了什么人?”

    陆嘉轻轻地咬住牙,一字一顿地说:“卢、国、盛。”

    卢国盛鬼迷心窍,私自替一个半大孩子杀人——杀就杀了,还出了纰漏。

    现在各方都在密切注意着警方动态,一旦警方查出了问题,他们可能会立刻让卢国盛以恰当的方式死亡,尸体丢给警察结案。

    陆嘉的手机震了一下,他一把抓起来,听了片刻:“费总,龙韵城的卫卫说,她看见经理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奔监控室去了。”

    “让卫卫马上离开那。”费渡一脚油门下去,车已经超速到了时速一百八,抬头就能看见那小加油站了,“找人去接她。”

    陆嘉:“费总,咱们动手吧?”

    骆闻舟:“不行,等等。”

    “不能等了,”陆嘉沉声说,“骆警官,你还打算叫后援吗,你确定你叫来的是后援,不是给对方通风报讯?”

    骆闻舟一把按住那胖子的肩膀,也不见他怎么动手,陆嘉的电话就到了他手上。

    陆嘉:“你……”

    骆闻舟单手格开他,飞快地用胖子的手机拨了个号:“喂,爸,是我——”

    龙韵城中,面色镇定的女孩靠在墙角,听着旁边乱哄哄的脚步声,深吸了几口气,在他们过去之后小心翼翼地闪进员工通道,飞快地从后门脱身。龙韵城的经理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说:“魏少爷那天确实在这,叫了一帮孩子闹腾到下午,用的是‘潜龙在天’那个包间。”

    “我要知道那天包间里都有什么人。”

    经理亲自上前,飞快地调出了当天的监控记录,从魏文川呼朋引伴抵达开始快进后翻,一直翻到所有学生结伴离开,上菜的服务员来了又走,包间里偶尔出来个半大孩子往返卫生间——再没有别人靠近过这个包间。

    龙韵城的经理一口气提在胸口,只知道对方是总公司那边下来的,并不知道他们要看什么,犹犹豫豫地问:“是魏总叫您来查的吗?怀疑公子是交了什么坏朋友?我看这……这都是孩子们,好几个人还都穿着校服,没有什么吧?”

    查监控的人没理他,皱紧了眉头。

    没什么?

    没什么警察为什么会那么问,为什么会刻意误导他们?

    “不要快进,从头再查一遍,你们几个——周围其他摄像头的监控记录一起查。”

    这时,陶然好不容易摆脱了疯狂的家长们,正在陆局办公室里听训,电话突兀响了,失踪了半天的骆闻舟终于再次和他们联系上了。

    陶然长出了口气:“喂,骆队……嗯,我在陆局这里。”

    一声“骆队”刚出口,陆有良就抬起头。

    只见陶然脸色倏地一变,调门都高了:“什么?你确定?”

    距离西科技园最近的分局迅速接到命令,值班刑警们额外申请了配枪,赶往案发地,与此同时,数辆警车也从市局后门冲了出去。

    而就在这时,正在龙韵城里掰扯监控的“调查员”同步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他只听了两句,脸色就变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可能……不、可、能!他们怎么追踪到那的?蜂巢没有异……状……”

    他说到这里,蓦地想起了蜂巢那个在这个节骨眼上神秘失踪的司机,瞳孔骤缩。

    这时,旁边有个手下说:“等等,这不对劲,从十二点五分到十二点一刻之间的被人剪了十分钟,这里都不连贯了。”

    “妈的!”

    作者有话要说:  计算失误,没嘚啵完……这一卷还没完

第125章 韦尔霍文斯基(三十五)() 
陶然很有执行力,也很有亲和力,与朋友同事相处,总是宁可自己吃亏也要让大家都舒服,他可以自己辛苦奔波、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舍生忘死,但一旦压过来的责任超过他认为自己所能负担的——譬如要是他的某个决定可能影响很多人,他就会因为不知如何兼顾而格外犹豫。

    他可以独当一面,但是不能带着很多人一起独当一面,因为危急情况下,他的第一反应总是征求别人的意见。

    自己看着成长起来的后辈,陆有良心里也有几分了解,只是他没想到陶然给骆闻舟当了这么久的副手,在这方面依然没有一点进步——骆闻舟不在,陶然就把目光投向了自己。

    陆局第一时间先找到了科技园开发区的公安分局,让他们就近先行赶到,随后按住了电话,抬头逼问陶然:“骆闻舟人在哪?他今天到底干什么去了?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陶然木头桩子一样戳在原地,一脸茫然地和他大眼瞪小眼片刻,这才如梦方醒似的摸出电话:“哦,您等等,我问问他。”

    饶是陆有良平时对后辈们都比较宽容,此时还是给气得冒烟:“陶然!你今天这是什么状态?一个骆闻舟溜号,一个你找不着北,你俩以后还想不想干了!”

    从早晨众家长们群鸭开会似的把陆局召唤来开始,陶然的挨训生涯就没有停歇过,这会可能是听得有点麻木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把头一低,他闷头问:“陆局,那我现在跟谁汇报?”

    陆有良:“……”

    理论上,是不应该由陆局亲自主抓侦破工作的,可是骆闻舟不知所踪,周末时间、又是突发情况,其他人也是鞭长莫及,陶然更是指望不上,他左顾右盼,发现无人可用,只好抓起外套往身上一披,冲陶然一挥手:“你跟着我。”

    在陆有良转身的瞬间,陶然脸上那种“不在状态”的茫然之色潮水似的消失了,他用力闭了一下眼,二话没说,迈开腿跟上了陆局。

    龙韵城中,所有人噤若寒蝉地看着那前来调查的男人,男人的表情被暴怒扭曲,然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又重新冷静了下来,一言不发地冲身后几个保镖模样的人递了个眼色。

    手下人立刻会意,连经理再保安,把整个监控室中全清了场。

    这挂着魏展鸿公司“特别顾问”名头的神秘调查员阴沉着脸,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拨号声漫长如凌迟,响满了三声,对方才接起来,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对方的声音格外低沉喑哑。

    “喂,科技生态园管理处,你找谁。”

    “一只眼,”调查员长长地舒了口气,低声说,“蜂巢让风‘刮掉’了,你们那马上也要‘变天’,把‘垃圾’处理干净,准备找个地方躲一躲。”

    “一只眼”轻轻地抽了口气,仿佛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到了,顿了一下,他才压着声音说:“‘垃圾’……怎么个处理法?”

    “处理干净,你听不懂吗?刀割斧砍一把火烧干净——随便你。”

    “一只眼”沉默了两秒:“那我们怎么办?”

    调查员一愣,随后很快说:“已经安排好接应你们的人了,你把该干的事干完,联系‘牧羊犬’,他会安排,放心,不要乱跑。”

    电话应声而挂,调查员立刻拨通了另一个号码,不等对方开口,就直接吩咐:“13号基地暴露,听到信号以后立刻销毁。”

    下午十四点整,西区科技园再往西,那一片人迹罕至的烂尾生态园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建得还算用心的一整排宿舍楼连房再院一起上了天,动静大得惊动了三公里外自然村里的村民。

    而直到这时,穿透力极强的警笛声才响起,最早一批从分局走的警察刚刚赶到!

    分局刑侦支队的负责人接到命令以后亲自带人赶来,一路差点把警车开成火箭。可即使是超脱了第二宇宙速度的多级火箭,也万万跑不过伟大的电磁波。

    就算科技园分局就在案发地隔壁,人又怎么可能比电话消息传得快?

    他们在接到命令的一瞬间就已经晚了。

    大火冲天而起,迟到的警察们面面相觑,负责人嘴里发苦,蓦地转身咆哮起来:“都愣着干什么,找人救火啊!”

    距离他们不到一公里处,迎来送往的小加油站里,一个普通工作人员打扮的男人把微型望远镜收起来,没有靠近,在自己工作服外面裹了一件朴实无华的羽绒服,十分从容地离开加油站,混进闻声赶来围观的村民中间,煞有介事地和大家交头接耳了一阵子,悄无声息地穿过人群,走了——每一个豢养通缉犯的“基地”,都有一条“牧羊犬”,平时照顾通缉犯们的生活,看着他们不闹出乱子,一旦出了问题,这就是咬死病羊的狗。

    “清理完成”的四个字从他指尖发出,悄然从烟尘中插翅飞走,顺着几乎被飓风卷到光天化日下的大网,散到所有相关人的耳朵里。

    龙韵城的监控室里,调查员得到消息,放下手机,轻轻地吁了口气,目光落在排查监控的手下人身上:“其他机位查得怎么样了?”

    “您看,这是二十六号摄像头——员工通道后门拍到的。”

    调查员凑上前去,正好看见卢国盛和来接他的黑色轿车打电话,让对方退出监控范围,惊鸿一瞥,已经足以让他认出,那辆黑色轿车就是蜂巢的迎宾车之一。

    调查员有些难以理解地皱了皱眉:“卢国盛?怎么是他?他到这来干什么?”

    一个隐蔽了十五年的通缉犯,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跑到了一个熊孩子的生日会上,还留下了监控记录?

    这是智力正常的灵长类能办出来的事吗?

    调查员眉头紧皱片刻,随即,嘴角掀起一个带着血色的微笑——原来如此,条子们够神通广大的,居然连这一点蛛丝马迹也能抓住,一路循着踪迹追到蜂巢去。

    可是险归险,幸亏他们消息及时、早有准备。

    被剪掉的视频里有什么,在修复之前暂时无从考证,但就算拍到了卢国盛和魏家那个小崽子跳贴面舞又能怎么样呢?现在死无对证,一个年少无知的小孩,就算出于某种原因接触过,怎么会知道对方是通缉犯?卢国盛犯事的时候,他差不多还没出生呢。

    调查员一摆手,手下人拿走了待修复的监控记录,齐刷刷地站起来,十分训练有素地跟在他身后,从容不迫地往外走去,谁知刚来到一楼大厅,迎面被一群冲进来的警察堵了个正着。

    “有群众举报龙韵城的高档消费场所中涉/黄涉/毒,所有相关人员一概不准随便离开,准备接受检查,搜!”

    与此同时,加油站的“牧羊犬”不慌不忙地顺着萧条又疏于管理的小路走了大约一公里,果然看见了等着接应他的同伙的车。他直接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对旁边的司机说:“走吧。”

    司机没动,僵尸似的坐在那,目光直视着正前方,牙齿轻轻地打着颤。

    “牧羊犬”一愣,本能地警觉起来,周身汗毛一炸,猛地去推旁边的车门——车门已经锁住了,一支手槍的槍口缓缓地升起来,轻轻地压在他的太阳穴上,一个听起来几乎有点吊儿郎当的男人说:“走哪去啊?”

    “牧羊犬”抬起眼,从后视镜中看见后座上的人,那人下巴上露出了一点没来得及打理的胡茬,单手甩着一副手铐,“哗啦”一声轻响,而后冲他吹了一声口哨:“牧羊犬你好,我是警犬,同为工作犬,你老实一点,我不咬你,咱们一起和平友好地移驾公安局怎么样?”

    半个小时前——

    就在龙韵城中11月6号的所有监控记录被从头往后快进着翻看的时候,费渡临时绕过了加油站,从生态园另一边转了过去,同时,骆闻舟把“一只眼”的截图照片发给了什么人,对另一头的人低声说:“就是这个,我看见他们准备了好多炸药材料,怀疑是有人用这片废弃的生态园搞‘暴/恐’活动。”

    陆嘉目瞪口呆地接过骆闻舟还回来的手机:“炸药?暴/恐活动?”

    “炸药是有可能的,”费渡说,“一旦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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