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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迷神计-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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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蘅怎么成了你的表弟?”她觉得可笑,见他眼中一抹浓浓的忧伤,笑意不知不觉地从唇边滑走。
  “见过一面,很少往来,”他解释,“我们刚刚聊过,十分投缘。这里暂时没有空房,他请我与他合住。”
  她愣了愣,道:“哦,你不觉得他有点——” 
  “不觉得。”
  “可是——”
  “他挺好。”
  她知道鹭川看人就像看镜子那么简单,只要对一个人印象好,就会立即把他当作朋友,绝对不说他的坏话。
  接下来,她觉得无话可说,只好垂下头,看自己的裙子。
  “阿风,你走得那么急,身上可带够了银子?”他忽然又问。
  “我可以自己挣银子,”她咧嘴一笑,拍拍自己的荷包,“一天挣三十两呢。”
  “你忘了带上你喜欢的那些家伙,我替你带来了,也许挣钱的时候用得着。”他从桌旁的凳子上拾起一个小小的包袱。苏风沂接过,打开一看,是个柚木漆盒,里面整整齐齐地装着毛刷、小铲、镊子、铁钩、圆镜、蜡纸、锉刀之类奇奇怪怪的工具。
  她的眼眶有些发红,抬起头来,轻声道:“对不起。……伯父伯母一定很生气吧?”
  “……还行。倒是你父亲大发雷霆,正派人四处找你呢。”
  “回去吧,鹭川。”她咬了咬嘴唇,终于道。
  “嘿,别这么急着赶我走,好不好?”他自嘲地笑笑,“我不过是来找我的表弟,又不碍你什么事。”
  “回去。”苏风沂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道,“算我求你,不要再来找我。”
  “为什么?”他的眼一阵发酸,明显地受伤了。
  “我不会改变主意。”
  “你刚刚改变了主意。”
  “我不会改变主意。”她又说了一遍。
  “你会的。”他慢慢地道,“我会变,变得让你改变主意。”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离开了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起酒杯,浅浅地呡了一口,独自开始吃饭。
  他的背影如此孤独。
  她有些不忍,走过去,坐到他对面,劝道:“别这么不开心好不好?至少我们……还是朋友。”
  “不,我们不是朋友,”他抬起头,目光淡淡地,“如果你不肯做我的妻子,我宁愿重新变成陌生人。——让你重新认识我。”
  “我认识你,一直都认识你……”
  “那只是以前的我。”
  “鹭川,求你不要这样!我只是个通房丫头的女儿,你母亲一直都不喜欢我,我不值得你这样……也不想你为我改变。因为,”她捏着自己的手指,“我不会改变主意。”
  “不必感到内疚,我也不需要安慰。”
  他的语气完全平静,平静得好像一潭死水。
  她觉得有些吃惊。这不是她所认识的王鹭川,不是那个大大咧咧,喜欢热闹的王鹭川;不是那个笑逐颜开,事事称心的王鹭川。她还记得他最喜欢开的玩笑:
  
  ——我作了一句诗,你想不想听?
  ——你?作诗?说来听听。
  ——“爱你像蟑螂。”
  ——这是什么意思?
  ——不该来时它偏来,来了你又轰不走。
  
  “那么,保重。” 她默默地站起来,打算离开。
  他没有回答。
  她走了两步,忽然冲回来,大声道:“你真的不肯走?”
  “这里是客栈,谁都可以来。”
  “王鹭川,别捉弄我的同情心。”她大声道,“我说过不会改主意,就是不会改主意!你还要我说多少遍?!”
  ——王鹭川眯着眼睛打理着她。这才是真正的苏风沂。她的愤怒总是比常人迟到半步,却会突然跳起来,反戈一击,将人打得昏头转向。
  “哈!你什么时候有过同情心?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哪次我没让着你?”他抱着胳膊,不理会她,冷冰冰地道。
  “哦,是么?既然我一无是处,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我就是喜欢没良心的女人,”他站了起来,身影如一道乌云般掠过她的脸颊,双眸寒光闪烁,“怎么样,现在是不是终于觉得我是只可爱的蟑螂?”
  “你想怎么样?”她目露凶光。
  他的牙齿咯咯作响:“他是谁?”
  “原来你来找的人不是我,是他。”她冷笑,一字一字地道,“我们的事与他没半点关系。请你不要碰他,不然我就会让你明白我真正没有同情心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怒火在目中燃烧。他脸上的肌肉扭曲起来,脸色由青转白,忽一拳砸在桌子上,将桌面砸了个大洞!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鹭川的脾气虽然很大,却从没有在她面前这样生过气。他永远让着自己,吃饭抢着付钱,上车为她拉门,吵起架来更是口拙,从来都是他先检讨认错。因为他一向认为自己是男人,是大哥,凡事应当虚怀若谷,而不是斤斤计较。何况天底下讲理的女人原本就很少,跟她们争辩,简直是白费功夫。所以男人们擅长的那些虚情假意的奉承、故意屈尊的谦逊、以及息事宁人的宽容,全在他的修养之内。而这些对苏风沂都不怎么管用,也难以叫她服贴,更是半点也不会感恩。她属于天底下最难讨好的那一类女孩子。
  果然这一拳四座皆惊,看客们的眼睛全都溜了过来,悄悄地期待一场好戏。
  “我不和你打架!”她扭头就要离开,他一把抓住她的手,颤声道: “阿风,几天不见,你就这么恨我?” 
  她站住,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你们家在怡春县有一处百年旧宅,闲置多年,一直有买家出价,你父亲却从不打算卖掉,是么?”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他愣了愣。
  “那座旧宅的下面,有一座汉王的墓。”
  他的脸蓦地苍白。
  “现在你总该明白我父亲为什么处心积虑地要把我嫁给你了。”
  说完这话,她瞪着眼睛看着他,等着他说点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过了一会儿才道:“如此说来,这么多年,你一直在骗我?”
  他的脸崩得很紧,双目阴沉。
  “我也三个月前才知道此事。先前,我一直怀疑我父亲为什么对我的婚事那么热心。他有一大堆儿女,嫡生的都懒得理睬,哪有闲心管我这个通房丫头生下的女儿?你难道不记得,他原先是打算把我的三姐嫁给你,你爹爹都答应了,你却死活不干?”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轻轻地道:“你就为这个难受么?阿风,跟我回去。我去说服我爹爹将那间屋子卖掉。那墓里会有什么?里面不过躺着一俱骷髅。”
  “不,我已改变了主意。不会嫁给你了。”原本指望他勃然大怒,然后愤而离去,想不到他会这样回答,她只好硬生生地说道。
  一丝悲戚之色浮上他的眼梢:“那么,你离开我不干别的事,只是因为他,是么?”
  “是。”
  他猛然放开了她的手,无奈地笑了笑,颓然坐下,眼中忽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泪光:“很晚了,你去睡罢。我想独自呆一会儿。”
  她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如此伤心,拍了拍他的肩,道:“我不走,我请你喝酒。”
  “不必。”
  “我不想看见你难过。”
  她要了两瓶杏花村和几碟他喜欢的小菜:“无论如何我们都曾是最亲密的朋友,我先敬你一杯。”
  他没有接过她递过来的酒杯,却将一整壶酒都捧了起来,仰头灌了下去。有一半的酒泼出来,淋湿了他的前襟。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苦笑:“阿风,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
  她将手中之杯一饮而尽,烈酒好像刀子一样烧着她的喉咙:“不知道。”
  “你这个人,真实得令人倒胃。”
  “是么?”
  他又开始拍开第二坛酒的封泥,将酒倒到碗里,一饮而尽:“干!”
  “慢点喝,你很快就会醉了。”她拉住他的手。
  他摆了摆手,道:“你难道不知道我的酒量?”
  “别喝了。”
  “阿风,自从那次我爹带我去你家,在后花园里遇到了你,我就知道你会是我的妻子。……我从没有想过你会不是。”他唏嘘长叹。
  “那时你才七岁。”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只是个黄毛丫头,梳着两条细细的小辫。眉毛是浅黄的,淡得看不见,远远只见两只黑幽幽的大眼睛。……你的猫跑到树上去了,求我爬树帮你弄下来。我……我把猫儿抱了下来,你高兴得直跳,还亲了我一下。”
  “……这是陈年老事了吧?”
  “要说咱们的陈年老事,这么多……多年下来,数……也数不清,难道你……都忘了?”
  “唉,不要说了,”见他越说越伤心,她的眼也跟着发红。
  渐渐地,他两眼发直,双手发软,已是明显的醉态,她道,“我扶你回房歇息,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回家去罢。”
  她将他扶起来,他推开她的手,怒道:“不!我不回去!”
  说罢径直向前走了几步,身子一歪,正巧唐蘅从楼上下来,一把拉住他,闻见他一身的酒气,皱了皱眉,道:“你喝了很多酒?”
  王鹭川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吼道:“酒……酒不是你叫我喝的么?”
  唐蘅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让你喝这么多酒?”
  “阿风,跟我回家……”他已醉得人事不清,紧紧拉住唐蘅的手臂,死死不放。
  唐蘅忙哄道:“好,好,我先送你回房,咱们明天就回家。”一边哄,一边恶狠狠地盯了苏风沂一眼,道:“是你给他灌的酒?”
  苏风沂一直躲在王鹭川身后,小声道:“你没见桌子给他捶了个大洞?这种时候如果不喝酒,他就要找人打架啦。”
  听她说话舌头也有些大,唐蘅忍不住道:“你也喝了很多?”
  “我只好陪他喝,不忍心看他伤心成这样子。”
  “这事儿全是你弄出来的罢?现在都乱了!”
  “是我弄出来的我才这么喝。一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多酒呢!”
  他叹了一口气,道:“我送他回屋去。”
  “我帮你一把。”
  两人一人扶着王鹭川的一只手臂,将他送到房内,放到床上。
  唐蘅苦着脸道:“怎么办?他还是死死地拉着我的手不放。”
  苏风沂正帮床上的人脱靴:“谁让你浑身香喷喷的?你就让他拉一会儿不行么?替我看着他,我得下去结帐。”说罢,闪身关门离去。
  下得楼来,付了酒帐,呆呆在楼下坐了一会儿,忽又奔回去敲唐蘅的门。
  “什么事?”
  开门的时候,唐蘅已换了一件浅灰色的睡袍,脸色微红,仿佛酒醉一般。
  苏风沂呆呆地看着他,期期艾艾地道:“阿蘅,今晚你不能睡在这里……”
  “为什么?”
  “我怕……鹭川会强暴你……”
  “强暴?”唐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红红的道,“真的?”
  苏风沂盯着他的头,怔怔地道:“阿蘅,你为什么是光头?你的头发呢?”
  她吓坏了,因为开门的时候唐蘅的一只手竟然捧着一个假发。而他的头皮油光锃亮,与和尚无异。
  “哦,我没头发。一直光头。”唐蘅耐心解释。
  “为什么是这样呢?”
  “我小时候生过一场病,唐芾给我喝过一碗参汤,喝完之后头发一夜间就掉光了。再也没长出来过。”
  “唐芾是谁?”
  “我哥哥。”
  “你恨他?”
  “不恨,只是不和他说话。”
  “不可能,他是你哥哥。”
  “信不信由你,我们虽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十年没说过一句话。”唐蘅淡淡道。
  “是他不理你,还是你不理他?”
  “互相不理。”
  苏风沂伸过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又摸了摸他手中的假发,问道:“那是我卖给你的头发么?”
  “是啊,”他慎重地道,“小心别弄乱了,这发套我可是花大钱请人特地为我做的。”
  “我给你的头发并不多,够用么?”
  “暂时够了。”
  “下回不够,我再剪一尺给你。”她柔声道,“现在麻烦你到子忻那里凑合一晚,行么?”
  “没问题。”
  
  两人走到子忻的门边,敲了半天门,才听见里面应了一声:“请稍等。”
  过了半晌门才开了一道缝,子忻刚刚沐浴一新,披头散发,穿着件雪白的素袍,一身热气地站在两个人的面前。
  苏风沂忽然脸色飞红,浑身发软。
  子忻之美,令人昏厥。
  “两位有什么事?”
  “我那里来了一位客人,能否在你这里挤一晚上?”唐蘅道。
  “当然可以。……只是我明天要早起采药,不会打扰你的清梦罢?”子忻彬彬有礼地道。
  “不会。”
  唐蘅正要进屋,苏风沂忽然拉住他,笑着道:“子忻的床太小,两位的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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