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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曹冲-第177部分

小说: 曹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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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怎么尽快拿下汉中,曹冲有初步构想,但是还要看成固的攻防才能决定。现在法正提到这个问题,有些出乎曹冲的意料,不过他知道,他既然来说,一定是有好的建议。

    “孝直,有什么好主意?”

    “将军,此次取汉中,可不仅仅是将军独力为之,将军可是与刘益州合力。将军连下数城,挺进千里,而刘益州却一兵未动,现在是要益州出兵的时候了。”法正指着地图说道:“将军请看,南郑向南就是巴西郡,巴西太守庞义和(庞羲)手下有兵近万,就在阆中,另有白水军五千,驻在梓潼郡白水城,由益州名将杨公思(杨怀)、高子丰(高沛)率领,战斗力不可小视,如果刘益州指令他们向南郑进军,与将军三面合围汉中,则汉中可下。”

    曹冲看着地图沉默不语,三面合围当然好,张鲁三面受敌,就不能全力来守成固,但是这样益州军就有近一万七千人,自己的部队才三千人,这汉中打下来也不是自己的啊,这个狐假虎威搞不好就是火中取粟了。他看了法正一眼,搞不清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一时不好发表意见,只是静待法正的下文。

    法正见曹冲看着自己不说话,笑了笑道:“将军有所不知,庞义和虽然和刘益州是姻亲,但不和已久,将军不妨派人与之联系一下。”

    “既是姻亲,又怎么会不和?”曹冲更是不解了。

    “庞义和生性专权,当年送刘益州诸子入川,故而与刘益州两情相好,刘益州让他做了巴西太守,驻守阆中防备张公祺,但他专注权势,心思不在用兵上,反而招贤纳士,私招部曲,引得刘益州猜疑,差点遣兵攻杀,他自知实力不济,厚辞陈谢,两人这才重归于好,刘益州仁慈,也不愿过分为难他,这才相安无事。”

    法正把庞羲和刘璋的矛盾一说,曹冲这才明白了法正的意思,他想了想道:“孝直所言甚是有理,我这就修书与刘益州,请他命令庞太守和杨高二将北上,合围汉中。此去益州也要些时间,等我们一起到了成固,孝直再起身不迟。”他笑了笑道:“现在士元不在我的身边,你再一走,我有事都问不着人,心中无底啊。”

    法正哈哈一笑,连连摇手:“我去可不成,我在益州不招人待见,庞义和也向来不与我来往,再说我现在还是益州的军议校尉,不方便去劝降,将军还是召回永年或者子翼,由他们去探探庞义和的口风,子翼辩才无双,永年之兄广汉太守张元方(张肃)与庞义和交情不错,由他们去说更为妥当。”

    曹冲呵呵笑道:“孝直的口才也不比他们差,何必如此自谦,不过永年在汉中已经有些时日,还是召他到成固一会的好,看看南郑的情况究竟如何了。”

    ★★★★★★

    张松坐在南郑的一家酒楼上,品着小酒,看着风景。他包的是一间临窗的雅间,独自一个人霸着偌大的地方,悠然自得。一阵脚步声从远处慢慢来到他的门外,门被人轻轻的敲了两声,张松眉毛一挑,放下酒杯应道:“进来。”

    一个勾着腰的老者拉开了门,眨巴着满是眼屎的两只老眼,在雅间里四处张望了一下,哑着声音咳嗽着问道:“请问这位大人,可见着一个美人?”

    “美人没看到,笨蛋倒有一个。”张松瞟了他一眼,伸手从案上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半杯,壶中已经空了,他甩了甩酒壶,将壶口的一滴酒滴进杯中,又看了一眼那个已经直起了腰嘻笑着走过来的老者笑道:“这么老的人,还问什么美人,也只有你元基问得出来。”

    李维哈哈一笑,走上前来一屁股坐在张松对面,伸手取过那只一直没有动过的酒杯,一饮而尽,顺手撕掉了脸上的花白胡子,又在怀中掏出一块布在腊黄的脸上擦了两下,露出他那张永远嘻笑的黑脸。

    “怎么样,张公祺听到消息之后有什么打算?”张松收了笑容,淡淡的问道。

    “张公祺是个没主意的,他都听他弟弟张公礼(张卫)和那个功曹阎圣农(阎圃)的。这两个意见不一致,阎圣农劝他降,张公礼要战,具体怎么说的就不清楚了,反正张公礼已经带着五千人向成固出发了。”李维叹了口气道:“这五千人一到成固,成固的可就有近万的守兵,成固城险,怕将军不易攻取啊。”

    张松皱起了眉头,盯着手中的酒杯半晌不语。

    李维忽然抬起眼睛盯着张松,手紧紧的捏住了酒杯说道:“要不我们追上去,找个机会刺杀了这个不识时务的家伙罢了。”

    张松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凭你们的本事,要刺杀他并不难,但你能把一万人全杀了?你杀了张公礼,反会逼得张公祺奋死一战,虽然最终汉中还是能拿下,但伤亡太大,时间太长,会打乱公子的计划。你不可莽撞。”

    李维咧了咧嘴,松开了手中的酒杯:“我也就是这么想想,这里面的轻重我岂有不知之理,要不是怕杀了张公礼会搞砸了公子的安排,我早下手了。那现在先生打算怎么办?”

    “我要回成固一趟,把消息传给公子,让他有个准备,也看看公子怎么打算再说。”张松说道:“你带人留在这里继续打探消息,有什么新动向立刻通知我,成固离这里只有七八十里,有疾行士从中联络,应该没有问题。”

    李维点点头:“如此甚好,那先生打算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我去通知子翼先生?”

    “不用,他已经来了。”张松笑着朝窗外指了指,只见蒋干一摇二摆的从一个路旁的小摊后转了出来,左右张望了一下,才慢条斯理的上了楼。

    “永年,公子有急书来,要你立刻赶到成固与他见面。”蒋干一进门,顾不得寒喧,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卷递给张松。张松吃了一惊,连忙打开纸卷看了看,不禁笑了:“孝直好计。”

    张松看完了纸条,把纸条蘸了点酒水,用手指将纸条搓成一个烂纸团,曲指弹进一旁的水盂,纸团慢慢在水盂中化成一团,黑色的墨迹涸化成一股轻烟。张松眼睛盯着轻烟,轻声问道:“子翼,这些天可找到见阎圣农的办法了?”

    蒋干为难的咂了咂嘴:“此人深居简出,连每月的聚会都不参加,我根本见不到他。”

    张松沉吟了片刻:“既然如此,我赶回成固去见公子,你在此继续找机会,不过只能见机行事,不可用强,以免适得其反。这聚会你还得去,多了解一些米教的情况也是好的,将来对公子决定如何处置这汉中的事情也有所帮助。”

    蒋干点点头:“你什么时候动身?”

    “我马上就走。”张松抬头看了看天色笑道:“这汉中太平得很,沿途又有义舍,吃喝不愁,我连吃食都不用带了,还真是方便。”

    ★★★★★★

    “孝直此计甚妙。”张松肯定的说道:“不仅仅是庞义和的近万人,还有一个问题。巴郡的賨人勇猛善战,号为神兵,与荆山军、益州军一样善于山林作战,我大汉立国以来,多次借助他们平定益州的叛乱,后来朝庭政乱,益州镇抚不力,这些賨人于光和二年和中平五年两度反叛,纵横巴郡、广汉,益州震动。他们的几个首领和张公祺相交甚好,庞义和在巴西多年不能攻克汉中,顾然有拥兵自重的原因,这些賨人在其后掣肘也是个不可忽视的因素。”

    曹冲听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永年去一趟阆中吧。”

    张松拱手应道:“松义不容辞。庞义和纵使不能参与合围南郑,至少有可以镇住巴西,不让这些蛮人听从张公祺的召唤来与公子做对,这些蛮人认死理,所以又叫犟头虎子,如果他们认为公子是恶人,与公子成了对头,那我们以后可有麻烦了。”

    曹冲听他说得认真,不免对这些所谓的賨人感了兴趣,让张松坐下,好好的讲述了一下这些賨人是怎么回事。一听之下,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賨人竟然就是历史中所说猎杀白虎的巴人,远在武王伐纣时就出现在中原的战场上,一曲战舞激奋人心,拉开了血流漂杵的牧野之战序幕,汉高祖与项羽争夺天下时,他们更是在其中出了大力,首领范且被封侯,七姓免交赋税,打仗时以板为楯,号之为板楯蛮,大汉的巴渝舞就是他们当年的战舞。

    “既然如此,你此去除了见庞义和之外,不妨也到板楯蛮那儿去一下,看看能不能说服他们加入我们的阵营中来。”曹冲说道:“请铁头人跟着你去一趟,他们可能比你更有说服力一点。”

    张松点头称是。曹冲将铁心请来,把用意一说,铁心满口答应,立刻和张松收拾了一下,带着他的亲兵押送着大批的财物赶往巴西。曹冲在成固城下,一面安排人与城中的张卫和杨昂联系,希望能劝降他们,一面让张奋督造攻城器械,准备强攻成固城。郝昭等人在铁家大寨已经进行了演习,现在到了实地,在考察了成固周围的地势后,几个人商量之后,决定由刘磐和助阵的山民则在正面佯攻,吸引城中的注意力,而铁甲营、荆山军和益州军在其侧后一个比较有利的地形进行强攻。

    半个月之后,刘磐带着两千人马到达成固城下,他同时还给曹冲带来了一封刘巴的密信,曹冲看了信之后微微一笑,将信递给庞统:“你家兄弟这次立功了。”

    庞统瞄了一眼密信,淡淡一笑:“对付曹子平(曹泰)还不是小事一件,何足挂齿。公子,我们运往关中的粮食再加上河东郡的调集,估计关中两个月之内不会出现军粮短缺,曹子平又在襄阳等他的铁甲,赶到关中也得有近两个月了,照这个时间计算,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关中的战事就有结果,这三个月内我们必须拿下汉中。”

    曹冲笑了笑,却没有一丝喜悦,为了私人的前景,弟兄之间互相算计到了这种地步,不知是不是一种悲哀。他想了想道:“你这个弟弟,举重若轻,有一方之才,让他到徐州去吧。徐元直就在徐州,让他看着徐元直一些,别搞出什么妖娥子,臧宣高(臧霸)玩这些不是徐元直的对手。”

    庞统大喜,连忙替弟弟庞林谢过曹冲,有了曹冲的举荐,庞林到了臧霸手下,就算官职不高,但一定是个重要的位置,如果再立下功劳,以后升迁可就有了保障。

    ★★★★★★

    襄阳,镇南将军府。

    曹泰有些郁闷的坐在锦布包着的软席上,眼睛不停的瞟着内室的门帘。内室安静得很,一点声音也没有。他皱起眉头叹了口气,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却发现茶被他刚才两大口就喝光了。他啪的一声将茶杯顿在案上,刚刚又想叹气,内室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接着门帘子一响,荀文倩在蔡玑的陪同下,带着一丝温和的笑容出现在门口。她瞟了一眼曹泰,转过头有些不悦的说道:“小玉儿,这些下人跑哪儿去了,兄长的茶都喝尽了,也不知道来添一些,好在兄长是自家人,要是被外人看见了,岂不笑话。”

    蔡玑连忙应道:“姊姊说得是呢,是该教训一下了,一个个不知道分寸了。”她说着,急步走到一边,提起茶壶给曹泰续了水,歉然笑道:“兄长莫怪,姊姊听说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把兄长要的铁甲准备齐全,十分生气,派人到作坊查点,这才出来得迟了点,还请兄长海涵。”

    曹泰一听荀文倩亲自过问这件事,心情这才好了些,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弟妹也不要怪我来得鲁莽,我确实是急着要去关中作战。本来看着仓舒的铁甲军眼红,承蒙弟妹大方,也给我配了五十副铁甲,不免有些心急了,总想着带着有了这些铁甲,早日赶到关中,也好立些功劳,没想到这五十副铁甲做了近一个月了,竟然还没有配齐,哪怕只有十副二十副也好啊,偏偏五十副都是半副,让我好生着急。”

    荀文倩微微一笑:“兄长何必这么客气,都是自家兄弟,太客气了就见外了。我去查过了,因为是仓舒自己出的钱,工坊里误以为就是仓舒自用的,一来想等一批上等好铁来做护心,二来也觉得仓舒在外作战,这些估计也不急着用,这才拖延了时间,我已经吩咐过了,那批好铁一到,立刻给兄长配齐。”

    曹泰听了,不免有些奇怪:“这五十副铁甲是仓舒出的钱?不是官府出钱?”

    荀文倩摇摇头:“兄长在襄阳做了这么久的事,哪次见到仓舒公私不分的,这些铁甲不是官用,当然不好由官府出钱,刘子初帐算得精得很,不该他出的钱,他是一分钱也不捞的。”

    曹泰也不禁笑了,他摇摇头道:“弟妹说得也是,不光是那个刘子初,还有那个杨威公,这两人都是小气到家的人,一个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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