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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部分

曹冲-第278部分

小说: 曹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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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讽到了宫中之后,很快就和宫中的郎官们处得极熟,他人长得漂亮,嘴皮子又利索,既是天子亲自简拔的,又是丞相大人的同乡,据说和钟繇钟大人关系也不错,很自然的就成了这些郎官们心目中的风云人物,特别受那些没什么学问的卫士喜欢,而身为虎贲郎的文钦就是其中一个。

    文钦武技很好,当年在曹仁军中的时候就是个悍勇之辈,但他倚仗着自己的武技好,又是曹军精锐骑兵出身,对其他的虎贲郎不太看得起,加上脾气又粗猛,不知道谦让,所以人缘很不好。魏讽来了之后,却不太计较他的粗鲁和傲气,跟他说过几句话。因此文钦觉得魏讽够意思,把他当成了知心朋友,一有空就找魏讽说话。

    魏讽哪里那么多时间陪他玩,他心里正愁着呢,他为天子规划的大计被天子搁置了,天子犹豫不决,舍不得儿女情长,不忍心废了伏后,这让魏讽很焦急。就在这个时候,文钦告诉他一个听来的消息,让他大喜过望。他略一思索,就让文钦自己立刻来找曹冲汇报。文钦见魏讽说得严重,没敢走正门,仗着自己身手好,居然从房上过来了,开始倒还顺利,外围的士卒居然没有发现他,他正得意呢,没想到刚进了曹冲所住的这个院子就被人盯上了,要不是他有那种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直觉,差点被虎士们射成刺猬,就算这样,插在他身上的两只弩箭还是让他疼得呲牙咧嘴的。

    “你说,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值得这大半夜的你从房上过来。”曹冲微笑着坐了下来,慢条斯理的拎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后将茶壶向文钦面前推了推,指着他面前的杯子示意他要喝自己倒。

    文钦大喜,连忙给自已倒了一杯茶,然后小心翼翼的举起嘴边,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张开嘴浅浅的抿了一口,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有些失望的神色,疑惑的看了看绿色的茶汤,举起杯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嘴,放下杯子说道:“我以前听一个老兵说过,伏家的老侯爷那时候经常到宫里陪陛下说话儿,陛下还给过一个什么诏书给老侯爷。”

    “诏书?”曹冲有些失望,天子给伏完诏书,这有什么稀奇的,也值得魏讽这么当回事?

    文钦一见曹冲的脸色,连忙又说道:“那个老兵说,这个诏书与平时的好象不太一样,是藏在什么带子里的。”

    “衣带诏?”曹冲一激零,然后想起一件大事来,立刻头皮发炸,接着又是一阵狂喜。

    “嗯,好象就是这个名字。”文钦连连点头。

    曹冲瞟了一眼文钦,压抑住心里的欢喜,笑道:“在宫中为虎贲郎,过得还舒服吧?”

    文钦愣了一下,挠了挠头道:“不舒服,太安逸了,闲得让人骨头酸,不如上阵厮杀来得痛快。”

    “跟着我吧。”曹冲伸手又斟了一杯茶,语气平静的说道,眼睛只是盯着细细的壶嘴汩汩流出的淡绿色茶水,并没有看文钦一眼。文钦却是一听大喜,立刻翻身拜倒:“能得公子收留,文钦幸甚,愿追随公子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嗯,你就跟着典校尉吧,先下去把弩箭拔了,上点药。”曹冲指了指典满,满心欢喜的文钦看了板着脸的典满一眼,心神一凛,立刻又眉开眼笑,连忙点点:“好,好。”

    “那个诏书的事,你跟别人说过吗?”曹冲又问道。

    “没有。”文钦头摇得象拨浪鼓,“我跟那些人处不来,一年也难得说几句话,这事除了公子,就是一个时辰前刚跟魏子京说过。”

    “好。”曹冲满意的点点头:“那你可知道这诏书还在不在?”

    “这个……”文钦摇了摇头:“我就不清楚了,那老兵也没能说过,当时我也没当回事,就当笑话听了,连真假都不知道。”

    曹冲沉吟了片刻,没有再问,让典满带文钦下去休息,同时让他明天去找荀恽办个调拨手续。等文钦走了,曹冲对庞统等人说道:“如果这诏书还在伏府,这事情倒是好办了,不由得天子不俯首听命。只是这事情隔了这许多年,难免伏完会把诏书给毁了?”

    张松摇了摇头:“这个谁也说不清,只有问伏家的人才知道,我们在这里猜是猜不出个结果的。”

    曹冲笑道:“我自然是知道只有伏家的人知道,可是我们不能就这么上伏家去搜吧,且不说我们没有这权利,就算有这权利,万一这份诏书根本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甚至已经被毁了,我们将如何收场,且不是一场大大的笑话?”

    “依我之见,不如这样吧……”张松说着,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曹冲等人一听,相互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伏典这些天心情很不好,这些天皇后不断的派人来找他进宫议事,能议什么事呢,无非是想让他劝天子不要废后,他当然不想皇后被废了,可是这他说了算吗?天子说了都不算,他说了能顶个屁用,不过是死扛而已,能拖得一天算一天。他心里也明白得很,伏家不是曹家的对手,如果他能象父亲伏完那样老老实实在家做学问,也许对伏家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可是他不是父亲,他做不到父亲那样无争,他忍不下这口气。

    这天他刚从宫里给太子讲完尚书回来,刚下了车,还没来得及进门,二弟伏雅就面色惊惶的从里面迎了出来,一把就拉住伏典的袖子,急急的说道:“兄长,你可算是……回来了。”话说得急了些,一口气没顺上来,呛得他咳嗽起来,唾沫星喷了伏典一脸。

    伏典本来心情就不好,又被他喷这么一脸,心里更是不爽了,他挣脱了伏雅的手,在他抓着的地方掸了掸,这才皱着眉着不满的看着伏雅,慢吞吞的问道:“什么事如此惊慌,平时养气的功夫都哪去了,哪里还有我伏家的门风?”

    伏雅快哭出来了,他也顾不上和伏典分辩,拉着伏典就往里走,还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门前的巷子,好象担心有人跟在后面似的。他一边走,一边凑在伏典耳边说道:“兄长,大事不好。”

    伏典被他拽得跌跌撞撞的,全无平时半点风度,心里恼怒之极,他一把推开伏雅,厉声喝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能让你如此失态?什么大事,皇后都要被废了,还有什么事能比这件事大的?”

    伏雅见他发火,一时倒被他吓住了,他松开手瞪着眼睛看着伏典,半天也没能说话。

    “说,什么事?”伏典哼了一声,负手缓步向里走去。

    “伏仁被丞相司直韦大人……拿去了。”伏雅刻意压低了声音,喃喃的说道。

    “伏仁?”伏典停住了脚步,扭过头来不解的看着差点撞上来的伏雅,“韦孟明(韦晃)抓他一个书仆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伏雅也奇怪呢,他今天正在家闲住,忽然听人说去西市买纸的书仆伏仁被丞相司直韦著的人给带走了,不久韦晃就派人来说明,说是有人状告伏仁偷了东西,所以他要将他带回去调查。伏雅刚刚松了口气,没到一个时辰,韦晃就派了几个人来,将伏典的书房给团团围住,进去大肆搜查,现在正在里面翻检呢。至于他们究竟在找什么,伏雅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从记事起,就没有这样如狼似虎的士卒进他们伏家,更没有人敢当面对他们喝斥的,下意识的觉得发生了大事。

    伏典不满的哼了一声,对伏雅这样的表现很不满意。伏雅从小娇生惯养,这么大年纪了,也没能寻个正经差事,一直在家里养尊处优,遇到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不就是一个书仆被抓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伏典一边走一边想,这也奇怪了,伏仁是府中的老人了,服侍父亲十来年,现在又服侍他,在他看来,伏仁是个安份守已的仆人,要不然父亲也不会那么看重他,半个家都给他管了,平时一般人根本不让进的书房也只有伏仁一个仆人能进,比伏雅这个纨绔子还受父亲年看重,在伏家也是个身份不低的仆人,以他的薪资,有必要去偷东西吗?看来是有人看我伏家要倒台了,想落井下石。

    伏典冷了脸,大步进了内院,看着挺胸立在书房后的司直府卫士,他不屑的哼了一声,举步就要进屋。那个卫士一见他要硬闯,二话不说,上前就将手中的冷森森的矛尖对准了伏典起伏不停的胸口。

    “放肆!”伏典气得脸都紫了,这还了得,一个小小的司直府卫士居然敢把长矛对着他一个侯爷,这大汉还有规矩吗?

    那卫士却一步不让,依旧用长矛对着伏典的胸口,冷声说道:“司直府在办差,一切人等,不得入内,违者格杀勿论。”

    “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伏典犯了倔,毫不退缩的向前撞去。那卫士微微皱了皱眉,手中的长矛抖了一下,正在犹豫要不要真的刺死这个看起来胡子都快炸起来的老头,身后传来一声轻喝:“大胆,怎么能如此对待少傅大人,还不收了。”

    那卫士闻声收了长矛,退在一边。伏典抬头看去,只见韦晃背着手皱着眉站在阶上,一脸不快的看着他。伏典大怒,两步冲上台阶,怒视着韦晃说道:“韦大人,好大的威风,不知我伏家哪里得罪了大人,需要劳动大人亲自带人来搜府。”

    韦晃淡淡一笑,拱了拱手:“伏大人莫急,我也是奉了公务来的,不然哪敢来叼扰大人。不过是贵仆伏仁招认说从郗大人府上得了一本书,藏在这书房之中,故而我才来查看一番。”

    伏典火更大了,我家的书不比郗鸿豫多,需要到他府上去偷书?再说了,说谁偷书都有人信,说伏仁这个忠谨的仆人偷书,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偷了书还藏在书房里,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我或者我父亲让他去偷了的?

    “岂有此理。”伏典气得直哆嗦,一把揪住韦晃:“韦大人,我伏家大小也是个侯爵,这府第也是陛下亲赏的,不比寻常人家,今天韦大人若是搜出这什么宝贝书来尚好,如若搜不出来,还请韦大人和我一道到天子面前去澄清一下,以免世人以为我伏家跟那些酷吏一样,藏污纳垢,出门就被人砍死。”

    韦晃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老子就是个伏典所说的那种酷吏,而且因为结仇太多,不仅被免了官,还被仇家追杀致死,伏典这是指着他脸上骂他了,让他如何能忍。他哼了一声,一挥手甩开了伏典的手,怒极反笑:“伏大人,你伏家是熟读诗书的人,何必如此尖刻,损了君子之风,白白和我这等酷吏一般。你放心,如果搜不出证据,我不仅和你进宫去见陛下,还要去邺城去见丞相,请丞相大人免了我这司直之职,到时候再在襄阳月报上登个消息,向你少傅大人致歉。”

    伏典也气得笑了,他饶有趣味的看着韦晃:“韦大人,听你这话,好象已经有了确切证据似的,志在必得啊。我伏府居然真出了个贼,还是个侍候了老侯爷十来年的贼,这倒是大汉朝真正的笑话。我今天倒要看看,韦大人能搜出什么贼脏来。莫要说邺城,就是到天边,我也陪着你的。”

    韦晃嘿嘿一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伏典,转身向里走去。伏典哪里肯放他,一把拉着他说道:“韦大人,既然是我府上的仆人犯法,我自当亲自过问,还敢请教大人,我家那手贱的书仆在什么地方,我好问个清楚。”

    “他啊,还在司直府的牢里,伏大人很快就能见到他了。”韦晃说着,摆脱了伏典的纠缠,大步进了屋。伏典也跟着进了屋,一见屋中已经被人翻得一片狼籍,不由得勃然大怒,瞪着眼睛看着韦晃,暗自决定一定要他好看。韦晃对他那要杀人的眼光似而未见,在满地的书籍中漫步而行,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两页,又随手扔在一旁。悠闲自得的样子让伏典气得不停的喘大气,胸膛猛烈的起伏着。

    一帮司直府的属员对他们的斗气恍若未见,还是一本本的细致的查看着书架上的书籍,连最面的书帛都给翻出来好好的看了一遍。不过他们虽然搜查得很细致,还是一无所获,眼看着整个书房都已经查过一遍,韦晃也有些皱起了眉头,他扫视了一眼房里,又看了一眼吹胡子瞪眼睛就准备拉他去见天子的伏典,以及外面围成一圈的伏家奴仆,不免有些挠头,对着旁边的一个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心领神会,正要迈步上前加入搜查,伏典却上前一步,拦在那个随从的面前,冷笑一声说道:“韦大人,难道想给我伏家栽脏吗?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伏家了。”

    说实在的,韦晃是有这个打算的,他来伏府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如果万一搜不出张松要的东西,他就给伏家安个罪名,反正要搞一搞伏家,而他那个随从的怀中,就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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