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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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案后问道。
“这种秘术从来没见过,也没听人说起过,这是?”仔细地瞧着慢慢干掉的水迹,张远摇着头回答道。
“昨天在废墟里最后出现的那六团青白色的蒙蒙光焰张老看到了吧?那竟然是用无数冤魂的六魄化成的离火之精,它们就是从废墟下面地底里一个这样的阵势中窜出来的。”方羽指着桌子上的图形道。
“离火之精?难怪那里一旦着火就怎么都救不了,不过冤魂的六魄怎么能化为离火之精呢?那个存在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张远之奇怪地问道。
“张老还记得我昨天给你说的从地方志上看来的那个全家被烧死的司马辉吧?”
“记得啊,你不是说他是当时的退休知府,本地最大的乡绅吗?这和他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他的冤魂作祟?”张远之有些不解。
“当然不是他,而是跟他有关系,我也是隐约从昨晚在那里感觉到的一些片段里看到的。”方羽迟疑了一下,没再多说。
“那是谁?他的仇人?这样的话就有可能了,昨天到后面看到那六团光焰后,我也感觉到了相当重的怨气。”张远之恍然道。
“大体就应该是那样,不过那块地方本身就有点邪门,有种很怪异的力量始终护着那里,使我即便是破了冤魂所化的离火之精,也没能完全让昨天和我斗的那个东西消失。在昨天最后的接触里,我已经能够比较清晰的感应到那东西是一个人的阴魂,靠着这个古怪的阵势和原本那里就存在的那种力量不生不灭地存在着,如果不彻底毁了那里,我怕它以后还会卷土重来,那里阴魂的怨念和仇恨实在是太重了。”方羽皱着眉头说道。
“你的意思是那里的那个东西是一个人的阴魂,而且他能够利用阵势的力量把死在那里的怨魂炼化为离火之精,利用它来烧掉盖在那里的房子,而且这个阴魂还能够不生不灭的一直存在着?”张远之总结性地问道。
“没错,在我的感应里就是这样。我直觉认为那个怪阵势就是风水里的一个奇阵,原想着张老你要是知道的话,咱们就用风水的方式破掉它,既然你没听过,那我今晚再去一趟废墟,要是实在想不到好办法的话,只好不计后果地毁掉那里了。希望王小平的嘴巴够紧,不至于让太多的人知道。”方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张远之。
“那要我怎么帮你?”看到方羽说话时眼神中闪过精光,张远之也知道这是没办法中最彻底的办法,这样做方羽虽然有曝光的可能,但也好过让那东西继续贻害,到这时,张远之有点生气自己眼下的虚弱,不然自己就可以去做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活到这个岁数,他已经不怎么在乎曝光不曝光了。倒是方羽还年轻,这么一来,事后可能会有不少麻烦,眼下他只有无奈地问自己能帮什么忙了。
“张老你白天好好休息休息,晚上在我去废墟的时候,你在医院守护着病人,以防万一,别再和昨天一样,闹的咱们两头成空。等我解决这里后,咱们就全力把那个导致王安昏迷的幕后黑手找出来,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方羽神色一正道。
听完从表姐的口中娓娓道来的奇事,在杜若兰一声不响的等待中,孟胜蓝低着头反复回想了良久。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什么江心洲会忽然不见,陶大伟为什么会在江边离奇的成为一堆碎肉。尽管如此,这些违背了她一直以来坚信的很多观念的事实却让她思绪混乱了良久,以至于一直在静心屏气的等待她回答的杜若兰感觉越来越冷,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
幸好孟胜蓝及时理清了思路,抬头看到表姐面无人色摇摇欲坠的样子,立时吓了一大跳,赶忙搂住杜若兰道:“表姐,你别吓我啊,我才不会去管这样的事情呢,方羽做的这些是很多时候我想做而又没办法做的事情。嘻嘻,这样的怪物你要是不抓紧我可要抢了哦。”
一连串的笑语迅速把杜若兰脸上的红晕拉了回来,长长的嘘了口气后,眼眶闪起泪花的杜若兰狠狠地伸手拧了她腰里一把:“死丫头,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说着说着眼泪竟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表姐,你还不知道我吗?我也是怕你一时糊涂出事啊,你要是早给我说了,怎么会有这么一场虚惊呢?别哭了,再哭我也要哭呢,你起码还有方羽这么个怪物可以担心,可怜我到现在还是寂寞无人问呢,我也要哭。”半真半假地嚷嚷着把表姐揽到怀里,象哄小孩子一样的逗着,浑没发现自己的眼中也仿佛有泪光在闪动。她是为了什么呢?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看你弄的我眼泪都出来了,现在开心了吧?”一边嗔怪着表妹,一边擦着眼泪的杜若兰说道。
“嘻嘻,谁叫你早点不说?就算我有错,你也要看在我这么诚心来看你的份上原谅我啊。”毫无悔意的孟胜蓝嘻笑着说完后,忽然又问道,“表姐你为什么这两年放假都待在学校里不回家,难道还在生姨夫的气?等暑假了还是回去看看吧,当初姨夫那样做也是想帮你啊,都好几年了,干吗还不回去呢?大姨这几年苍老了很多,很想你呢,有空就回去看看吧。要是能把你未来的女婿也带上那就更好了,嘿嘿。”
“你这个死丫头说着说着就不正经了,难道肚子不饿吗?”杜若兰顿了一下又说,“当然不是还生气了,尽管当年是比较气爸爸问都不问我一声就利用他的影响把我往他们单位的医院里塞,不过两父女之间怎么会气这么久呢?我是因为工作太忙,所以才没回去,到今年夏天我带的学生就该毕业了,到那时我就回去。其实我也很想他们,前些日子才通过电话,倒是你呀,有多久没回去了?好象连电话也有几个月没打了吧?快起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话难道没听过吗?”杜若兰站起身也笑嘻嘻地喝道。
傍晚进门没一会儿,方羽就觉得不对劲了,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的杜若兰好象有点自觉不自觉地回避他,而一同坐在沙发上择菜的孟胜蓝则是不时带着含义莫名的笑容用一种让他很不解的目光打量着他,尽管嘴里也不停的说着唐丽君的近况吸引着自己的注意力,但是直觉的,方羽提高了警觉。他明白,他认识的这个警界之花可很不简单。
“对了,方羽,最近有没有再遇到象旱魅那样的怪物啊?”装做不经意的,孟胜蓝不显山不露水的突然在闲聊之中问出了这么一句。话音未落,就听到厨房里“哐啷”一声,不知道杜若兰失手打碎了什么东西。
“哦?你都知道了?”就在电光火石的瞬间,方羽已经把握住了前面一切不对劲的重心,同时早已电闪而回的灵觉已经告诉了他身边这个此刻眼光犀利到仿佛可以杀人的警界之花实际上并没有任何的敌意,所以他也丝毫没有停顿的做出了最合适的反应,就象随意聊天一般的问了一句。同时他也清晰地发现自己心里也确实没有对泄密的杜若兰有任何不满之意,反倒隐隐在为她的紧张而感到好玩和些微的担心。
“嘻嘻,果然是怪物,这么突然袭击都抓不住你的把柄,不和你扯了,我去帮表姐做饭,你先看会儿电视吧。”孟胜蓝说完站起身来收拾起桌上的菜,旋风般进了厨房,紧接着就传来姐妹俩地窃窃私语和杜若兰含羞带恼地叫声:“方羽你不许偷听,把电视声音开大点。”
闻声摇头的方羽苦笑着把电视的声音开到足够大,然后站起身跑到阳台上推开窗户去吹风,他竟然觉得微微有一丝久违的兴奋。
直到深夜从杜若兰那里出来,方羽才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下来,在经历过孟胜蓝晚上几个小时连续轰炸后,他不禁为那些栽在这个警界之花手里的罪犯们感到悲哀。根据他的体会,能经受住这个漂亮女警语言和心理攻势的人实在不可能太多,就连随时可以晋入特异心理状态下的他都感觉到压力十足,被她硬是又挖去了不少自己的往事,尽管有实际意义的事情并不多,可在直觉里,方羽还是有种在不远的将来会有不小麻烦通过她而来的感觉。但在自己又不愿意刻意使用一些方法去追查那到底是什么样麻烦的景况下,他还是根据一贯的想法把这个感觉抛到脑后了。该来的始终要来,水来土掩,兵来将当,怕什么?
夜一如昨夜那般清冷寂静,这已经是第二个无月的夜晚了,凄厉的西北风仍然在空旷的郊外不停的肆虐盘旋,似乎它也感觉到了今夜的不平静。
科技园靠近废墟的这边在夜色下更是漆黑,连晚上守夜的人都被得到方羽通知后的王小平撤走了。
子时正,就在一阵风卷过之后,方羽的身影出现在废墟的中心。
方羽长吸了口气,披散在肩头的长发开始飘摇,废墟里本来就冷透了的风呼啸着变成冰寒的风暴,形成一个围绕着废墟的风圈,圈外飞沙走石、鬼哭狼嚎,把这里变成一个鬼蜮,而圈内却异样的平静。方羽不丁不八地站在那里,全身庞大的能量在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外延后内收,虎目圆睁,眼神里流淌出冷酷的杀意。随着收于胸前那双手灵动无比的手幻化出五雷诀,阴云密布的空中,开始隐隐有不大可能在冬季里出现的闷雷声响起,随着越变越快的指诀,雷声先如沉闷的大鼓,无休无止地滚滚而来,旋即一串刺目的闪电,闷雷开始爆炸、发威。配合着一道接着一道划破沉沉夜幕的耀眼闪电,无休无止的霹雳炸雷就在废墟顶上催促着方羽下最后的决心。
就在方羽一咬牙要引雷下击的要命时刻,脚下的大地忽然晃动了起来,紧跟着方羽的脑海里便响起来昨夜出现过的那个声音和阵阵鬼哭:“仙家息怒,我格卢有话要说。”声音微微颤抖着,再也不复往日的那般冰冷和血腥。
停住指诀的变换,方羽闻言冷冷一笑:“你终于肯出来么?你是谁?为什么要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随着方羽开始说话,天空的雷声逐渐趋于平缓,闪电不再,但围绕着废墟的风暴依然如故。当然,这些并不能影响主要用感应进行交流的双方,方羽在想的同时,只是习惯性的也同时开口说话而已。
“仙家请先收了五雷,我格卢有话要说。”还是那个有些颤抖的声音,不过这次说话的速度比刚才快了许多,这给方羽一种怪异的感觉,好象这个自称是格卢的阴魂在慢慢学习说话一般。
“不教而诛称之虐,好,我就先收了五雷,看看你有什么话说,不过你不要抱什么侥幸的希望,就凭你炼成离火之精的那无数冤魂,我今天就绝不会放过你,另外我也不是什么仙家,我和你烧死的无数冤魂生前一样,都是普通的凡人。”说话的同时双手雷诀变扣子午印,天空的隐隐雷声就象来时那样忽然滚滚而去,在方羽话音落地的同时彻底消失。
雷声消失的一刻,一团一人大小一如昨夜那般闪动着青白色的蒙蒙光焰在方羽面前平空幻现,已经不再颤抖的声音这次就那么诡异的从那里传出:“凡人仙家,我身躯已毁,魂魄依秘阵的离火之精而存,太多的语言已不是我能负担的,我要说的你自己来看……”随着声音,原本一直不停晃动伸缩着的青白色光焰逐渐稳定下来,紧接着那里面就象电影一样演绎出一个叫方羽不能相信的故事。
看到方羽神色黯然地走进来,一直枯守在病房心思难安的张远之吃了一惊,以为方羽失败了,赶紧迎上前问道:“连五雷都毁不掉那个阴魂?”
“没有,张老,我没引雷下来。”
“那前面的雷声……哦,先坐下再说吧。”张远之边问边拉方羽在病房的沙发上坐下。
“雷起了,但我没发,因为那个阴魂出来和我接触了。”方羽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
“那到底那个阴魂怎么样了?它还在留在那里?”张远之问道。
“嗯,我暂时放过了它,现在回来就是和你商量怎么处理它的,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的遭遇也很惨,让我下不了狠心就那么毁了他。”方羽叹了口气答道。
“方羽,振作些,别一遇到悲惨的事情就这个样子。天地不仁,我们所有人一来到这个世上都要经历和面对很多悲惨或者艰辛,但这些不应该成为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理由,难道你忘记了你出来游历的初衷吗?”大约猜到方羽神色黯然原因的张远之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方羽的眼睛,很认真地道。
闻言一震,神色渐渐恢复常态的方羽站起来转身给已经开始露出笑容的张远之深深一揖:“多谢张老提醒,不然我差点又犯了心魔。”
呵呵两声轻笑,起来扶住方羽的张远之笑道:“对呀,这才是我熟悉喜欢的方羽,现在你可以说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重新坐下后,方羽开始缓缓说出自己看到事情,那正是那个叫格卢的人成为驻阵阴魂的原因,也可以说是一个少数民族部落的兴衰史。
在很久很久以前,玉门关外有一个被当时的汉族称为番子的不大的少数民族部落,他们在宋朝开国初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