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舞 作者:金姿秀(起点vip2013-11-03正文完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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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之情:“唉,三年多了,这孩子也不回家看看……”
随后,父女二人一起陷入了对往昔回忆的沉默之中。半晌,天神轻叹一声,柔声问女儿:“你把孝智的事情都跟梓高说了吧?”
孝琳沉默地点了点头。
天神也点了点头,坦言:“梓高,是个好孩子……”
听闻此言,孝琳颇感意外,竖起耳朵,静静聆听父亲的分析。
“作品是作者偷渡的灵魂——抛开对他个人生活的偏见,单就其作品而言,里面不乏佳作。渴望挣脱桎梏的挣扎、色彩之下隐藏的孤独和绝望,具有震撼人心的魅力。他的画作里,有一种压抑的、绵长而深沉的情感,对人的影响远远超越了他所在意漂亮脸蛋儿。——不过可惜,他好像根本没有发觉这一点。”
天神一边说着,一边因遗憾而轻轻摇头。
听完父亲的意见,孝琳也忍不住替梓高抱不平:“他是个不愿意伤害别人、又不善表达的人,所以,只好把负向的情感都封印在画作之中。但是,书画界那些所谓的‘艺术家’们,总是把目光盯在他脸上,不近人情地为难他。——要我说呀,那些人根本就是嫉妒!”
然而,对于她愤愤不平的看法,天神却不是十分赞同:“不得不承认,外界是对他有不少偏见。不过,走到今天这一步,饱受世人非议、变得这么落魄,他就一点错误也没有吗?他有没有慎重考虑过做出每一个的重大抉择?有没有对自己的言行、自己的人生负起该负的责任?”
父亲一连串的反问,就如同当头浇下的一盆盆冷水,令孝琳不由自主地冷静下来,重新开始思考。
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天神苦笑着,心说:不奋发图强、努力争取自己应得的荣耀,反倒寄希望于别人主动接纳自己的无助和苦闷。这样的男人呀——也就是像你这种少不更事的傻丫头,才会被他的容貌迷惑了眼睛,看不清楚事实……
想到这里,他又补充说:“不愿意伤害别人,并不代表他不会伤害到别人。有心无心的伤害,结果都是一样会令人伤心,而且,他本人也并不好过。——这点跟孝智真的很像,从他身上,我也看到了你哥哥的影子。”
“我没有把他当成哥哥……”孝琳用一种几乎听不清楚的声音,在嗓子眼儿里嘟囔着。
“爸爸知道。”
天神轻声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相架,用一种充满深沉父爱的眼神,慈爱地看着她。
像是被窥破了心底最深沉的私隐,孝琳的脸刹那变得绯红,羞赧地看着父亲,不知所措。
“从孝智第一次拿回他的照片开始,我就发觉乖女儿身上发生了一些令人欣喜、又令人不安的变化——她长大了。”
说着这句话,布满皱纹的脸上不自觉地显现出不舍的神情。
不知不觉的,孝琳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天神慌忙问道:“怎么又哭了?”
她摇了摇头,一把抱住父亲,把脸儿深深埋进他宽大温暖的怀抱中。
天神和蔼地拍拍她的肩背,微笑着说:“你的心思,妈妈知道得比我早。在家庭重要信息共享方面,是不是有失公允?”
“妈妈是美术系的老师,当然更容易接触到他。”她难为情地小声说。
“呵——看看,眼泪和鼻涕都抹在爸爸衣服上了。哈哈,这样的事情不是应该对男朋友做吗?”
说完,天神扶起女儿,语重心长地说:“幸福在自己的手中,是靠努力争取来的。爱他,就应该让他知道,他也有权利知道。”
“爸爸……”她一边擦着残留的泪水,一边含混不清地问,“您也跟哥哥说过这样的话吗?”
听到这样的问题,天神不禁一愣,愧疚地叹了口气说:“没有……如果我早跟他这么说,说不定,现在他就不会在外漂泊、躲着不回家了……”
短暂的落寞过后,他用铿锵有力的声音鼓励女儿:“正因为如此,所以,我现在才要跟你说:虽然将情感深藏,在她身边默默守候,也是一种爱的表现。但是,我还是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勇敢地站出来,直面自己的真爱,大声讲出自己的真心。——不努力过,怎么知道一定没有结果?”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四十八章 表明心迹
转天就是周末,万里无云,清风徐徐,是个好天气。曹老师与天神去曾家赴约,孝琳则陪梓高出门购置画具和颜料。
经过一上午的奔波,东西算是置办齐了,二人也跑得筋疲力尽,就近找了一间餐馆吃饭。
“谢谢你陪我,辛苦了。”
等菜期间,梓高为疲惫不堪的孝琳倒上一杯温暖的白开水。
“干嘛说这么见外的话?”孝琳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捶打酸麻的双腿,“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功夫不负有心人,买到了称心的东西,辛苦没有白费。”
梓高笑了笑,又带着歉意说:“这几天,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尽快出去租房子……”
“租房子要交押金。”孝琳喝了一口还带着他手上温度的水,轻声说,“反正家里也空着一间房。——再说,到哪里去找像我们这么好说话、又体贴的善良房东呀……”
说着,她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住得不舒服?——哥哥的房间满是照片,乍一住进去,是挺恐怖的,不过,习惯了就好。”
梓高赶紧解释说:“不是的,房间很好,床铺也好,大家对我都很好。就是……我怕,哪天申学长突然回家,看到我住在里面……这样,不好吧?”
听到他的担忧,孝琳不以为然地笑着说:“不会,能有什么不好?——我认为,哥哥绝对不会介意跟你同住一个房间。说不定呀,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艳福呢。”
被她一阵戏谑,梓高涨红了脸,垂下头,闷声不响。
看到他羞赧的样子,孝琳也觉得自己开的玩笑似乎有点过分,于是,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说:“学长不用为此担心,安心住下去就好。这些年来,哥哥都不曾回来过……”
听她这么说,梓高颇为吃惊,诧异地说:“这么说的话,自从申学长出国……得有三年多了,他竟然都没回来过?”
孝琳收敛了笑容,神情“抑郁”地点了点头。——触动了人家的伤心事,梓高感到很抱歉,刚想说点宽慰她的话,不料,朱唇轻启,幽幽说道:“不过……如果他知道你现在住我们家、而且睡在他房间的话,会飞奔回来,也说不定哦。”
说完,她突然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随后,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声来,引来邻座众人的集体注目。
梓高窘困地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赶紧自救说:“那个、那个,申学长不回家……是、是因为童小姐吗?”
果然,这个话题一出现,娇俏脸庞上的表情立刻僵硬了起来,欢喜之色顿时消失无踪。
她轻叹一声,回答道:“我知道,哥哥对光颜姐姐的思念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姐姐结婚的那天,他哭了……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哭过……”
说着说着,她情不自禁地眼圈泛红,眼睛里闪520小说点泪光。——此时,有一种莫名的情愫,也同样在梓高的胸膛中暗暗集聚,逐渐泛滥成灾,使他不知不觉地陷入沉思之中。
二人面色阴沉、各怀心事地沉默着。终于,还是孝琳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她深吸一口气,毅然说出了自己就此事的看法:“出国,是哥哥自己的选择,自以为明智的选择。——他以为离开,就表示放手,就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殊不知,另一个人需要为此承受多少叠加的痛苦!——虽然我从小到大都很敬佩哥哥,但是,这一次,我绝对不赞同他的做法!”
一番话讲出来,梓高不禁怔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孝琳,听她滔滔不绝地阐述独到的自我见解:“在我看来,他是一个懦弱的逃兵!——打着不想打扰她生活的崇高旗号,狡猾地、自私地逃走了。把所有的伤痛推给一个弱女子,留她一个人在这里,独自忍受恋人背叛和不幸婚姻的双重折磨!……”
感慨之中,她猛然想起了一点疏漏,又愤愤然地补充说:“唉,什么‘恋人’呀,根本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真是的……我、我真心地鄙视不负责任、没有担当的人!”
那激愤的表情,是梓高始料未及的。他不由得感到压力越来越大,进而手足无措起来,慌乱地打岔说:“默默地守候她,不打扰她宁静的生活,不也是一种责任心的体现嘛……爱情,向来不是说爱就爱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婚姻,更不仅仅有关于两个人,还包括各自家庭,众多社会关系……”
孝琳单刀直入地说:“爱他,至少应该让他知道吧。”
“哦,还没有跟对方表白呀……”他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没底气儿地说,“那么……顺其自然,不好吗?”
听到这话,姑娘一针见血地指出:“顺其自然的前提是——为所当为。”
这会儿,梓高整个人都懵了,低声嘀咕着:“或许,一段没有结果的恋情,本来就不应该开始……”
显然,孝琳也不认同他的观点,大大的眼睛里闪耀着坚毅的光芒,将“斗争的矛头”直接指向了他:“学长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缘属天定,份乃人为’?”
梓高先是茫然地摇了摇头,随后,慌张地望去厨房方向,焦急地说:“怎么还不上菜,要不我去催一下吧……”
说着,起身要走,却被孝琳一把拉住:“没事,我不饿。”
梓高苦笑一声,只好硬着头皮重新坐回座位,继续听她忘我地宣讲人生哲理:“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如果机会来临,就要努力抓住它。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错失了良机,没有资格怨天尤人,只能怪自己无能!”
一席话说得梓高如坐针毡,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台阶让自己下台,只能用含混的声音说:“爱呀,对于一个生存下去都困难的人来说,是地道的奢侈品……”
听闻此言,孝琳不买账地说:“如果曾经努力争取过,就算失败了,也可以对自己说:我尽力了,我无怨无悔。——人生不就是这样吗?努力了,不一定会有预期的结果,但是,如果不努力,一定不会有结果!”
说完,她低下头,喝了一口自始至终都被双手紧握的玻璃杯里的水,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
然后,抬起头,坦诚地正视梓高,坚定地说:“如果当心上人在身边的时候,都无法明确地向爱慕之人诉出真心,我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所以,现在,请允许我对学长你说——我爱你!”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四十九章 弄璋之喜
良?村,阳光明媚的透明秋色中,婴儿嘹亮的啼哭声划破了宜人的静谧。
茅檐泥壁的农房里,年轻的母亲一边轻轻抚拍哭闹的孩子,一边低声吟唱悦耳的催眠曲。不一会儿,白白胖胖的小家伙便在充满慈爱的歌声中,安然睡去。
厨房门缓缓打开,秀丽容颜的男子端着一碗香气四溢的鸡汤,蹑步来到母子身边。轻手轻脚放下汤碗,亲密地贴在他们身边。
一看到孩子那红润粉嫩的小脸蛋,他不禁发出由衷的赞叹:“好可爱的小天使,又温暖又柔软。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长得跟你一样漂亮……”
听到他的赞美,母亲羞红了脸庞,难为情地说:“瞧你说的,怎么听起来像小白兔呀。”
他抬起头,无声地咧了咧嘴,做出一副笑模样回应她的“质疑”。随后,又垂下头,继续凝视着孩子,低声说:“是不是该给宝贝起个像样的名字了?——他一天天长大,咱们不能总是‘小家伙’、‘小天使’地一直叫下去吧。”
听闻此言,修长的柳眉不自觉地皱到了一起。思忖片刻,她直视他的眼睛,毅然说:“你来帮他取名字吧。”
显然,他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突然被委以“重任”,他不由得一愣,诚惶诚恐地说:“这种事情,应该让孩子的爸爸做吧。我何德何能,哪有资格……”
不等他说完,她就肯定地回答说:“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为这个孩子取名。——自始至终都是你陪在我身边,看着他出生,照顾我们母子,你就跟孩子的父亲一样。”
看到她恳切的眼神,他实在不忍继续推辞,于是勉为其难地说:“要不,我先给取个乳名吧。”
说完,便尽职尽责地冥思苦想起来:“嗯……记得之前,你说梦见一潭金色的鲤鱼。那么,这孩子就叫小鱼儿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心里没底儿地看着孩子母亲,征求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