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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后代-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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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峤是独生女,父亲是杭州人,北方大学校长,母亲是上海人,出版社的编辑部主任。良好的家教和优裕的生活环境,让她的性格具有双重性。她是大家闺秀,长得文静优雅,性情却开朗大方,做事很泼辣,惟一缺点就是太缺乏社会经验。她非常任性,自己认定的事情就非干不可,谁也做不了她的主。
  后来,祁连山当了历史博物馆的司机,林小峤从医学院毕业,当了人民医院的医生,两人有了固定的工作、稳定的收入,于是就结婚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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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祁连山这个人满脑子的古董,旧木器、旧瓷器、旧瓦片弄了一大屋子。而林小峤则是一个非常爱干净的人,差不多每天都要换一套衣服,家里的地板上不准有一点尘土。最令林小峤恶心的,恰恰是祁连山的心肝儿宝贝。她实在不能容忍那些从坟墓里弄出来的烂玩意儿,一看到这些东西就烦,直想把它们扔出去。
  祁连山整天不着家,东奔西跑,今天在山东,明天也许就到内蒙古。他一回家,就是满身的臭气,又不爱洗澡,头发乱蓬蓬,像个流浪汉。祁连山邋里邋遢就这么一种风度,另类一点也许算一种时髦,起初,林小峤还能容忍,顶多骂几句也就算完了。
  有一天,医院里的同事来家里看她,祁连山穿了件破烂大裤衩子,光着上半身出来给大家切西瓜,把女医生、女护士们吓了一大跳。回去之后大家都在议论,说林医生是多么有风度的女人,怎么能嫁给一个二癞子?一来二去,这些风凉话传到了林小峤的耳朵里,她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她本来就是一个很要面子的女人,同事们的议论让她懊恼,渐渐地对祁连山产生了不满。
  祁连山为了缓和他和林小峤的关系,尽了很大的努力,林小峤也考虑到两人本是青梅竹马,那样的关系也快二十年了,能凑合就凑合着吧!
  祁连山倒腾古董也赚了几个钱,于是,就在海口秀英区买了一套房子。有了这套房子,他们俩每年都要到海南来住几天,在祁连山看来,这是讨好林小峤最有效的一招。
  前些日子,祁连山带着林小峤到海南岛来度假,凑巧儿,崔和平夫妇也跑到海南岛来“避难”,两对夫妻不期而遇。祁连山见了老同学十分高兴,便大方地邀请他们到家里来住。他说,房子那么大,反正我们也住不了,来吧!人多了好说说话!
  崔和平的老婆金秀香原本是个乡下人,是他在农村插队的时候认识的。那时,金秀香是十里八乡的第一美女,身高一米七,身材不胖不瘦,窈窕动人,并且娴淑聪慧、通情达理,据说,崔和平自从见了她第一面就晕了。两人匆匆订了亲,又匆匆结了婚,那年,崔和平刚满二十一,老婆刚满十八。
  崔和平是个秃脑壳,瘦小干枯的样子,就像他自己所说:俺是三年困难时期长大的!可她老婆的变化可大了,回京后,她成了城市户口,在一家饭店当会计,吃得好、穿得好,平日也不怎么运动,结果连年发福,体重曾达到过一百七八十斤。老家的姐妹来看她,都没认出来,进门就管她叫阿姨。
  没想到这一住,不足一个月就出了问题,两对夫妻之间越来越不对劲儿。
  崔和平这人能说会道,一天到晚乐呵呵的,各种笑话儿不断,林小峤觉得和他在一起特开心。他打着拯救大自然基金会的招牌,和海南各部门打交道,偶尔还出席个酒会什么的,穿着一件白衬衫,系着紫红色的领带,皮鞋擦得锃亮,趾高气扬,那气质很叫林小峤喜欢。
  秀香插不上嘴,就不声不语地到厨房里给崔和平做好吃的。祁连山也闲着没事,每当崔和平和林小峤聊得热闹的时候,他就溜到厨房里找金秀香说话。祁连山问她,你老家有没有老家具?秀香告诉他,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有,想弄这个还不容易?祁连山听说老家具这么多,不禁欣喜若狂。又问她,那老瓷器呢?肯定不少吧?秀香说,有是有,可不多。俺娘家还有一个红瓶子,一点都没坏!两人越说越投机,从娘家说到姥姥家,把崔和平和林小峤忘在一边。
  终于有一天,林小峤跟祁连山说,咱们离婚吧!祁连山倒也不感到突然,因为强扭的瓜不甜,这显而易见的道理,他早就懂了。祁连山跑到金秀香的屋里,当着崔和平的面说,我想和你生活在一起,你愿意吗?金秀香红着脸笑了。
  四个人回北京办理了离婚手续,重新组合成两个家庭。祁连山带着金秀香,欢欢喜喜地又返回海南度蜜月,就住在那一百二十平方米的大房子里。
  崔和平和林小峤胳膊挽着胳膊,留在了北京。
  宋沂蒙听完祁连山讲的故事感慨万分,仔细一想,又觉得这故事并不离奇。这四个人的婚姻就像水到渠成那么自然,没有吵闹,没有仇恨,随着缘分。有了新的组合,彼此获得了满足和幸福,这不仅需要自知之明,还需要勇气。
  祁连山对宋沂蒙说,他要把那用来讨好人的房子卖了,他要把心爱的秀香带回北京,好好地过日子。
  后来,祁连山果真把房子卖了,可他没有离开海南。他看了一张报纸,知道琼山在卖土地,他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决心办一个蔬菜种植园。于是,他用卖房子的十万元,买了一百亩地。
  琼山县就等于海口市的郊区,通往岛内的公路从这里穿行而过,交通极为便利。祁连山买的那块土地就在公路旁,价格非常便宜,每亩地才一千块钱。他和秀香打算种上一些芒果树。当年海南人民向伟大领袖毛主席献上了芒果,芒果成了全国人民顶礼膜拜的神圣之物,现在,他们要种植很多芒果树,把成吨的芒果运往北京赚大钱。32
  天无绝人之路。宋沂蒙在堂弟的帮助下,在琼岛进出口公司找到一份工作。这家公司的老板听说他曾经在国有大型企业当过副处长,立即表示欢迎,并安排他在业务部担任经理,工资四百多元。
  公司主要业务是收购白胡椒等土特产品,然后出口日本及韩国等地,规模不算大。宋沂蒙的手下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东北外国语大学研究生毕业,形象丑陋、但内心善良的年轻妇女,另外一个是五十多岁的上海人,有丰富业务经验的老职员。
  这里的工作环境宋沂蒙十分满意,公司在望海大酒店,业务部三个人在一个房子里,冷气日夜开着,就像天堂里那么舒服。晚上,那个女职员走了,他和老上海就在办公室休息,怎么说也比那个狭窄的院子强多了,他有一种从苦海里解脱出来的感觉。
  老上海瘦骨嶙峋,带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他很健谈,头一个晚上,就把自己的老底儿全都告诉了宋沂蒙。老上海名字叫秦阿根,解放前曾经在一家股票经纪事务所当过学徒,说是学徒,实际上就是端茶倒水侍候人的勤杂工。他描绘旧上海的灯红酒绿、十里洋场,把那地方说成|人间地狱,魔鬼天堂。他还讥讽他的顶头上司,一个姓钱的经纪人,是个“拆白党”,打着替人家做股票的幌子,同时勾搭着四五个有钱的女人。
  他说,旧上海最有诱惑力,最有刺激性的不是百乐门舞厅,不是灯火辉煌的南京路,而是外滩的证券交易所。那里是创造富翁的地方,不少人一夜暴富,成了新闻人物,也有不少人一举破产,跳楼自杀,命归黄泉。那里有凶杀,有倾轧,有各种各样的明争暗斗,充满了血腥味。想发财的人们趋之若鹜,拥挤在一起,散发着臭气,声嘶力竭地喊着,互相辱骂,互相争斗。
  秦阿根年纪不小了,精力却十分旺盛,一连三个晚上,都领着宋沂蒙去泰华大酒店喝免费的咖啡。他俩喝着咖啡,欣赏着音乐,悠然自得。秦阿根评论女人非常仔细、水平不低,对每一个经过身边的女人,不管是漂亮的还是不漂亮的,也不管是老的还是少的,都要尽情评论一番。看来,他年轻的时候很风流。
  这时,深圳和上海都成立了证券交易所,海南省的若干公司正在进行股份制改造,到处寻找投资者,洽谈举荐人,准备上市。人们充满了疑虑,心怀恐惧,有很多人下不了决心,对于原始股,还不敢购买。
  这时候,邹炎出人意料地找上门来。
  原来,胡炜找了岳山水,哭诉说宋沂蒙在海南岛流落街头,无人过问,饿死了谁负责?岳山水听了大发雷霆,马上打长途电话,把邹炎臭骂一顿,还说以后有事别找宁部长,找了也不见!邹炎心里有愧,尽管被岳山水骂了个狗血喷头,也不敢顶嘴。邹炎被骂得老老实实,放下电话,立刻去找宋沂蒙,费了好大劲儿,才发现他在琼岛公司任职。
  邹炎主动登门向宋沂蒙请罪,恳求他的原谅,除此以外,他还有个实际行动,那就是给他带来了省里某领导的条子:请准予宋沂蒙购买琼大化的股票五万股。宋沂蒙是个最听不得软话的人,邹炎才两句好话,他就说没啥,说那回是自己不辞而别的,没有别人的责任,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别提它啦!
  宋沂蒙拿着邹炎弄来的条子,悄悄地跟秦阿根商量,问他能不能买。秦阿根捂着那张条子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苦笑。宋沂蒙纳闷地问道:“老秦,你笑什么?到底能不能买嘛!”
  秦阿根沉吟了半天,抬起饱经沧桑的额头,慢条斯理地说:“命啊!”


  猛然间,宋沂蒙感受到一个将入花甲之人的悲伤,那是多么恐怖。这个上海人显得很老,东海的风和南海的风吹遍了他的一生,头发掉光了,牙齿也掉了几颗,从脸上、脖子上到双手,到处都是褶皱。
  秦阿根的眼睛闪闪发光,嘴唇哆嗦地说:“你要发迹了!这叫原始股,假若能用一元钱一股,甚至更低价格买来,将来一上市就可能是几元、十几元,这还不是发财了?”宋沂蒙不相信这原始股上市以后能翻几倍、十几倍,他平静地问道:“如果上不了市呢?岂不是买来一张废纸?”
  秦阿根摇摇头,又沉默了。
  宋沂蒙牢牢记住秦阿根说的那个“命”字,他不相信自己的命如此倒霉,他决心去赌一赌。他急电胡炜,说有一笔赚钱的生意需要五万元钱,并加注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样的字眼儿。胡炜对丈夫的事情,一贯抱支持的态度,很快就汇出五万元,这是他们家里全部积蓄。
  宋沂蒙拿到钱以后,立刻拿着邹炎给他的条子,跑到海南大化股份有限公司去买了五万股股票,然后把其中的二千五百股,按每股二元钱的价格卖给秦阿根,这样,他又赚回二千五百元钱。在此之后,他就提心吊胆地等着。
  琼大化股票果然在深圳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
  琼大化的股价节节攀升,不几天就涨到四十多块。宋沂蒙挤在大屏幕前的人群里,人们欢呼着,他也跟着喊,喊着喊着,他忽然想,别跟别人瞎起哄了,赶紧见好就收吧!宋沂蒙填了单子,把四万七千五百股琼大化股票全都抛了。在股民们沸腾的欢呼声中,他比划着手指头,用心地去数了数他账户上的金额,啊!二百三十四万九百五十元,他赌赢了!
  宋沂蒙跑出证券营业部,叫了一辆最好的出租汽车,直奔金融大厦,这是海口最高级的宾馆。当他下车的时候,扔给出租车司机十元钱,那司机找给他四元钱,他不由地笑了,原来海口的出租车这么便宜,才六元钱!他潇洒地把四元钱还给司机,大方地说了声:“不找了,哈哈!”他不停地笑,把出租车司机吓坏了,急忙开车就跑。宋沂蒙更得意,心里想,这小子还以为我是个疯子,想着、想着,越想越想笑。
  在金融大厦,他包了一间八百元一天的高级套房,扑腾一下蹦到雪白的床上。柔软的钢丝床,鸭绒枕头。他在卫生间洗澡,泡在大浴盆里,清凉的浴液抹了一身。宋沂蒙甜甜美美地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下午才彻底醒过来。几个月来,他就像个乞丐,不是被蚊子围追堵截,就是寄人篱下,直到今天,他才觉得自己真正像个人。在海口,作为穷人,他尝够了,受够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够拥有这么多钱,他觉得自己快被钞票淹没了,突如其来的财富,几乎使他窒息。
  他想起他爹,想起胡炜的爹,要不是有老爷子在天之灵保佑,他也不会认识岳山水,岳山水也不会帮他的忙。一时间,早已消失了的优越感又涌了上来。他想起龙桂华,可惜龙桂华就没有这分福气,她只能为人家熨烫衣服,做临时工。还有那个辛辛苦苦挣工资的老上海秦阿根,那老汉五十八了,还远离故乡打工,一年也挣不了多少钱,到老死了也就是挣份棺材钱。他想起大宾馆门外那些人肉市场的少女们,如果将这两百万元当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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