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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武道-第7部分

小说: 武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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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如此,她的语气却软弱无力,显然并没有奢望对方相信。
  陈公威道:“你不要强辩了,其实我到那儿看一看就知道,对不对?”
  林风苹呐响道:“是……是的……但陈大人如何……如何能不去呢?”
  陈公威目光移到屋顶,出神了一阵,才道:“杜创娘的戏,我看过不少呢,你可知道?”
  林风苹道:“小婢从未听人说过……”
  陈公威道:“她的色艺真是旷古绝今,百世难遇。尤其难得的是她一向洁身自爱,从来没有乱七八糟的传说……”
  林风苹道:“陈大人说的是,我家小姐当真十分规矩。”
  陈公威扼腕叹道:“但可惜得很,我为了公事,非得毁了这么一个人才不可!唉,这真是使人难过的差事。但我身为总捕头,却又殉私不得……”
  林风苹惊道:”您打算怎样对待她?”
  陈公威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她准备守候什么人?”
  林风苹忖道:“我只要不说,他就无法在这一件事上从小姐之罪了……”
  当下应适:“陈大人,我家小姐不打算害人,许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的呀……”
  陈公威已在这刹那间,将可能经过此地的大人物想了一遍,突然醒悟,道:“我知道啦!是钦差大人刘宾。”
  林风苹一怔,半响说不出话。
  陈公威道:“刘大人明天早上要经过此地,这儿没有别人,我说也无妨。
  这刘宾乃是当今朝中的奸臣,平生造孽无数,这次奉使北地,听说另有内幕。晤!杜到娘想对付此人,不足为奇……”他分析得一清二楚,使人无法狡辩。林风苹深深叹一口气低下头去。心想:“可怜小姐一番苦心,不但付诸东流,还怕有性命之忧……”
  陈公威寻思一下,才道:“刘宾虽是奸臣,可是他身为朝廷钦差,焉能受惊遭刺?林风苹,你家小姐好没算计,为何要动这等人物?”
  林风苹被他通得无法推倭,”但更重要的一点是地隐隐觉得这个具有男性惑力的中年人,好像不会加害地或是她的小姐。
  “小婢,小婢也不知道……”
  陈公威斥道:“胡说,你是杜剑娘的心腹得力之人,这等大事你怎能谁说不知?快说,不许说谎……”
  他一定是感觉得出这个美貌少女已经清软心屈,愿意向他降服,所以他的声音态度变得更有力更权威。
  林风苹嗫儒道:“那是……那是因为刘宾……他是我家小姐的仇人……”
  她话说出口之后,忽然感到奇怪,为什么要屈服在这个人的审讯之下呢?她不是多少次答应过小姐,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都不泄露机密的么?
  陈公威讶道:“刘宾大人为官宦多年、又是两榜进士出身,怎会与你家小姐结仇?结的是什么仇,使得她冒灭门诛九族之险呢?”
  林风苹不由自主地答道:“我家小姐本是官宦之家,刘宾害死了老太爷老夫人,她也被发卖为奴婢,后来才变了戏子……”
  “原来如此!”陈公威心中暗暗感慨,这等事情他见的多听的多了,尤其是奸相在位已久,满朝文武受害的人不知有多少,对于这种事情,他已经麻木了,不大容易能生出怜悯之心。
  现在他也不过稍稍感慨一下而已。这都是命运安排,人力很难发生影响,所以感慨或同情,都不切实际。陈公威有这种看法,是以经常地处理有关此类案件,总是依法秉公事来,不稍宽待。
  他也不曾为过这种事情良心受到责备,总是心安理得地执法。
  可是是非曲直在理性的判断中,时时会超越过盲目的服从,再加上一点感情,那就更不可压抑了。
  他心中思潮起伏不定,如果下令把林风苹打入狱中收押,再下了证供案定,便没有进退松紧的余地了。
  若是不押起她,一则违反了他平素执法如山的信条,二则易招祸事上身,三则这样庇护她的话,也说不上是怎么回事,他到底为了什么。
  林风苹望着他,忽然大惊,低低叫道:“陈大人……”
  陈公威嗯了一声,道:“什么事?”
  林风苹道:“您的面色变得很骇人……”
  陈公威道:“很多人都这样说过,当然啦,说这句话的人,俱是犯罪者林风苹眼睛一眨,几颗泪珠掉下来。
  陈公威微微一笑,隐藏起心中的真正感觉,说道:“你现在害怕了”,对不对?犯法的人,往往在事前一无所畏,认为大不了一死而已。可是事情根本不是这么简单,等到案发之时,差不多都会痛悔和惊惧的……”
  “不,我不是害怕。”她坚决否认。
  陈公威讶道:“那么你为何掉泪?”
  “我……我也不知道……”
  她低头回答,忽然昂起头,毕直地注视对方,又适:“可能是我恨你!”
  陈公威摇头道:“你不会的,我是执法者,代表国家的法律,恩恩怨怨都扯不到我头上来。”
  林风苹坚持道:“不,我的确恨你,因为你骗了我……”
  陈公威道:“这话说得出奇了,风苹姑娘,陈某人几时骗了你?骗了你的什么?”
  林风苹道:“你装出会帮忙我们的样子,但结果你还是要利用我们,好让你升官发财……”
  陈公成是什么人物,一点就透,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你说我利用感情来骗你,使你说出实话,可是这意思么?”
  林风苹毫不畏缩地瞪着他,美丽的眼睛,还闪烁着泪光。她道:“对,就是这个意思,你不敢承认么?”
  陈公威愤愤地皱起眉头,道:“这等话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清楚,也只有你们女的才会夹缠出这等歪理出来……”
  他话声之中,强烈地透露出他对女性的偏见。
  林风苹被他这一激,反而毫不畏惧,挑战地和他对瞪,毫不畏缩。
  两人对瞪了一阵,陈公成他受训练的眼力,却看出了不少事情。
  一是这个少女对杜剑娘的忠心,那是真真正正的忠心,已达到虽死不辞的地步。凡是一个能令手下人这般忠心之人,他必有过人之处。
  二是这个少女,实实在在是个美人胚子,不论是皮肤,五官以及身材,仅属不可多得的美女。
  三是她对他有一种微妙的感情,虽然他们见面不过是顿饭工夫而已,但已发展得很快,证据是她已经提出了不合逻辑的歪理。他知道大凡女性据“理”力争之际,而此。“理”又是歪理时,则她心中一定不把对方当作一个泛泛的男人而已。
  他不想和她缠下去,以免弄得很尴尬,当下道:“风苹姑娘,我只问你一句话……”
  林风苹道:“你已问了很多句啦,但不要紧,问吧!”
  陈公威严肃地道:“你能不能担保钦差大人刘宾明天安然踏入宣城之内?”
  林风苹道:“我不能担保!”
  她答得很干脆,一听而知她的主人已下了决心,谁也不能劝阻。
  陈公威道:“你再考虑一下!”
  林风苹摇摇头,道:“不行,除非有人把我们通通杀死!”
  陈公成道:“我可以把你们通通抓起来。”
  林风苹道:“我家小姐不是好欺负的,不像我那么容易被骗!”
  陈公成冷笑一声,道:“好,那就瞧瞧谁的手段高明。你且留在此地,只要你不妄想逃走,我不会难为你……”
  他到底说出了隐含着感情的话,如果林风苹是老公事的话,她一定会发现陈公威不把她收押牢中之举,不合手续。
  外面有人干咳一声,接着传人话声,道:“禀告陈大人,有一张名帖送到……”
  陈公成现出讶然之色,轻轻道:“奇怪,谁知道我在这儿?”
  他接着大声道:“拿来看看!”
  一个身穿公服的年轻大汉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张名帖。
  他把名帖交给陈公成,一面道:“这是宣城的李头儿亲自送来的!”
  陈公成哦了一声,心中疑惑消释。因为他刚才命人查林风苹来历时,曾动员宣城的捕决,所以那杨头李保晓得他的所在。
  他看看名帖,心下大诧,道:“是莫家玉莫公子。他找我何事?”
  那精干的年轻人道:“李头说,请大人到莫府一看便知!”
  他没有说出究竟是什么事,但陈公威心中有数,这个跟随他的何旭虽是年轻,却十分机警能干,武功更是极为不俗,得有真传。
  何旭虽然不说,但如果不是与日前之事有关,决不会在求审讯毕完打扰的。
  “好吧,我走一趟。何旭,你换上便服,在此留守,别让这位女扮男装的小姑娘逃走了。”
  何旭躬身道:“大人放心,卑职知道啦!”
  宽敞光鲜的府第,曲折幽深的庭院,使常年风尘仆仆的陈公威,暗暗泛起了何处是吾家的感慨。
  书房中卷书纵横,书签牙轴,琳琅满目。壁上一琴一剑,古趣盎然。
  他略略浏览书房的装饰,目光便转到主人身上,那是个面如冠玉的青年,斯文而又隐含英气。
  陈公威凭多年经验,一望之下,就隐隐头痛起来。
  他知道像英家玉这种人物,上几代以其父叔棋是朝中知名的显贵,他本人也中了举,有了功名,随时可以拿名刺送人到县里打板子。当然陈公成不是怕这一点,而是深知凡是年轻才使而又英气外露之人,往往是弄出大麻烦的人。
  两下已见过礼,家人也奉过香茗细点,陈公威道:“莫公子才名满天下,兄弟虽是个粗人,也久已闻名了!”
  莫家玉道:“陈大人好说了,近年来全国安静,盗匪敛迹,都是陈大人的功劳……”
  陈公威轻叹一声,道:“兄弟吃这一口公门饭,只求尽其在我,不是白受朝庭俸禄,也就心满意足了,哪里谈得到国境安静的话?”
  他停歇一下,又道:“莫公子今日见招,有何吩咐?”
  莫家玉忙道:“陈大人好说了,在下一介儒土,岂敢无事冒读。只缘寒舍一个家仆,突然发生了怪事……”
  陈公威一听是莫府仆人出事,登时大失所望。他时间十分宝贵,不能轻易浪费,当下说道:“原来是府上贵仆发生怪事,待兄弟调派专人负责侦查……”
  他告辞的话正要说出,忽然改变了主意,敢请莫家玉的话引起了他的兴趣。
  莫家玉说道:“陈大人最好派人到城外乱葬岗去调查一下…。。。”
  陈公成一听“乱葬岗”三个字,精神就大了,迅即问道:“贵仆与城外乱葬岗有何关连?”
  莫家玉道:“在下这名家人姓张名源,粗通拳脚,等闲三二十人不是他的对手。但他昨夜到乱葬岗走了一趟,遭遇奇惨,双睛被挖,舌头被割,变成一个又聋又哑之人……”
  陈公威讶道:“哦,有这等事?张源干嘛到乱葬岗去?”
  莫家玉道:“他行前曾告诉在下,说是有一个朋友在乱葬岗出了事,所以他告个假去查看一下……”
  陈公威道:“他没说别的话么?”
  莫家玉摇头道:“没有,在下晓得他素性好赌,是以认识了不少杂七杂八的朋友,在下不好追得太详细……”
  陈公成沉吟一下,才道:“张源在什么地方?”
  莫家玉道:“在东面测院休养,陈大人要见他的话,在下马上叫人扛他出来。”
  陈公威摇了摇头,道:“算啦,张源既是目瞎舌断,谅必是不识字之人,问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莫家玉大为佩服,因为对方立刻就指出了张源不识字这一点,可见推理工夫之高明,当世无双了。
  对付这个“神探”,他感到实在不能有丝毫大意,当下装出微微失望之状,道:“如果连陈大人也问不出道理来,别的人就用不着多费工夫啦……”
  陈公威微微一笑,道:“不是当真问不出,要知张源虽是又盲又哑,但咱们却是可以设计出一些问题,让他表示对或错,慢慢地套下去,必能弄清真相……”
  莫家玉以前使的正是此法,是以不能不佩服人家的脑筋够快。
  可是他不明白的是既然能套间真相,何以他丝毫不感兴趣?
  他徐徐问道:“陈大人若不操出真相,张源这件案子是不是就此搁起来?”
  陈公威道:“莫公子别误会,兄弟不是不受理本案,而是深信兄弟已经获知的内容,已经比张源晓得更多了。换言之,咱们不必把时间浪费在张源身上。
  莫家工恍然道:“那敢情好,一切但凭陈大人作主了。”
  陈公威道:“兄弟正打算到乱葬岗走上一趟,亲自勘查一下那儿有什么奇怪之事。”
  莫家玉接口道:“在下本来也想走一趟的,既是陈大人已有此打算,在下就恭候佳音便了。”
  陈公威道:“莫公子,听说您曾经在武党休息正宗内家武功,剑术高妙,当市无二,这传言大概不会假吧?”
  莫家玉讶道:“在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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