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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健全的社会〔美〕e弗洛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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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社会制度必定是建立在一种强烈的权威感的。。

    基础之上的。在父权强大的社会,即男性是被认为比女性优越;在统治女性的社会中,这种权威感更为强烈。既然权威问题对于了解任何社会中的人际关系来说是一个关键问题,既然从19世纪到20世纪人们对权威的态度发生了根本的改变,我想在开始讨论这个问题之前,先鉴别一下权威的概念。

    ①参阅R。

    M。托尼在《渴求财富的社会》一书中对同一观点的讨论。哈考特及布雷斯出版公司,纽约,1920年出版,第9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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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8健全的社会

    我在《逃避自由》一书中曾作过这种鉴别,而且至今看来,我的说法也值得引用,以作为下面讨论的出发点。我在《逃避自由》中说道:人可以有财产或物质品质,但权威则不是人“所具有的”品质。权威是指一种人际关系,在这种关系中,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看成是比自己优越的人。不过,权威也有两种,一种可以称之为理性权威的高—低关系,另一种是可。。

    以描述为抑制的,或非理性的权威,两者之间存在着根本差。。

    别。

    举一个例子来说明我的想法。师生之间的关系以及奴隶主与奴隶的关系都是建立在地位高低不等的关系之上的。教师与学生的兴趣一致。教师如果成功地给了学生以知识,教师就会感到满意;如果他失败了,这种失败涉及教师和学生双方。与此相对的是,奴隶主想尽可能地剥削奴隶,剥削得越多,奴隶主就满意;而同时,奴隶也尽最大的努力去护卫自己应该得到的最起码的幸福。奴隶主和奴隶的兴趣肯定是对立的,因为一方的利益来自对另一方的损害。在两种情况下,优越地位所起的作用不同:在前者,优越地位是帮助人服从于权威的条件;而在后者,则是剥削的条件。

    这两类权威的动力也不一样:学生学得越多,则学生与教师之间的差距也越小,学生也变得越像教师。

    也就是说,理。

    性权威关系的倾向是最后使自身解体。但是,当权威成为剥。。。。。。。。。。。。。。。。

    削的基础之时,时间越长,奴隶主与奴隶之间的差距也就越大。

    这两种情况的权威所包含的心理状况各不相同。第一种情况充满着爱、敬佩或感激的因素。

    权威同时也是一个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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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学生希望部分或全部与其认同的榜样。

    在第二种情况中,奴隶怨恨或仇视剥削者,奴隶屈从于奴隶主完全是违背自己利益的。不过,就奴隶而言,经常的情况是,他的怨恨只会导致同奴隶主的冲突,而冲突又使奴隶受苦受难,没有成功的机会。因此,通常的倾向会是这样的:奴隶压抑仇恨的感情,有时甚至用一种盲目的崇拜感取代仇恨。

    这起到了两个作用:(1)去掉那些既痛苦又危险的仇恨感情;(2)减缓屈服耻辱的感情。如果统治我的人是那样完美,那么我不应为听从他而感到羞耻。我不能同他平起平坐,因为他比我强得多,聪明好几倍,好几成,等等。这样一来,在抑制的权威中,仇恨的因素或者对权威所作的非理性的过高估价或崇拜,都将不断膨胀。在理性权威中,感情联系的力量与服从权威的力量成反比,越服从权威,感情联系的力量越减少,服从权威的人也由此越来越像权威本身。

    理性权威与抑制的权威之间的差别是相对的。即使是在奴隶与主人的关系中,也有于奴隶有利的因素。奴隶得到最低限度的食物及保护,这至少使他能为主人干活。

    另一方面,只有在理想的师生关系中,才完全没有兴趣对立的情况。在这两种极端形式之间,有着许多不同程度的关系形式,比如,工厂工人同老板,或者农场主的儿子与父亲,或者“家庭妇女”与丈夫的关系。不过,尽管在现实生活中,这两种权威是融合在一起的,但从根本上讲,二者却有所不同。对具体的权威状况所作的分析总会决定每种权威的特殊分量。

    19世纪的社会性格是一个例子,较好地说明了理性及非理性权威的混合情况。这个时期的社会性格尽管不同于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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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理和传统基础上的封建等级性格,但是从根本上讲,这种建立在资本所有制之上的社会性格,仍然表现出了等级观念。拥有资本的人可以买劳动力,因而可以支配那些没有资本的人的劳动;后者只好服从,否则就会受到挨饿的惩罚。

    这个时期存在着新旧等级模式混合的形式。国家,尤其是君主制的国家,培养了顺从的品德,并赋予顺从以新的含义和价值。在19世纪的中产阶级身上,顺从仍然是基本美德,而不顺从则是主要的邪恶。

    与此同时,理性权威与非理性权威都同时发展。从宗教改革和文艺复兴时起,人便开始依靠理性来指导自己的行动,以理性为价值判断的标准。他为自己有理性而感到骄傲,他尊重科学家、哲学家、历史学家的权威,因为这些权威帮助他发展了自己的判断力,使他相信自己的说服力。在真理与谬误、正确与错误之间作出决定,具有极重要的意义。的确,道德心和理智在19世纪人的性格结构中无所不在。

    他可能不会将自己的道德原则运用到不同肤色的人,或者属于不同的社会阶级的人身上,不过从某种程度上讲,他的是非感决定着他的言行;如果说,错误人人难免,他至少能抑制干错事的念头。

    与这种理智和道德感密切相关的是19世纪固有的另一种性格特征:自豪感与优越感。在今天,如果我们看一看有关19世纪生活的图画——男人留着胡子,头戴高高的丝帽,手中握着手杖,我们立刻会看到19世纪男人自豪感可笑的、不可取的一面——虚荣心,幼稚地相信自己是大自然及历史造就的佼佼者。在我们的时代,在这种可笑特征已经不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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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之时,我们却能看到这种自豪感寓含的积极成分。

    可说是,人感到自己掌了权,摆脱了自然的统治,有史以来第一次成了自己的主人。他挣脱了中世纪迷信的枷锁,在1814年到1914年这一百年间创造了最和平的历史。他感到,自己是独立的个人,只服从理性的法则,只听自己的决定。

    总的看来,我们可以说,19世纪社会性格的特征是:竞争、囤积、剥削、权威、侵略以及个人主义。在此,我们实际上已经着重指出了20世纪与19世纪资本主义的重大区别。

    关于这一点,我们在后面还要进一步讨论。

    我们发现,在20世纪资本主义社会中,接纳与销售取代了剥削与囤积;日益增长的“协同”倾向取代了竞争;希望稳定而安全的收入的愿望取代了永不满足的争夺利润的欲望;分享及扩大财富,操纵他人——以及自己的倾向取代了剥削;匿名的权威——舆论及市场的权威取代了理性及非理性的公开权威;①适应及认可的需要取代了个人的良心;虽然意识不到但却日益增长的无能为力之感取代了自豪感与优越感。

    ②

    如果我们回过头来看看19世纪人们的病理问题,我们当然会知道,这些病理问题与人的社会性格特征有着密切的关系。

    剥削及囤积的态度使人受苦受难,使人不尊重人的尊严;

    ①不过,俄国及德国的情况却向我们表明,20世纪逃避自由的形式,也可能是完全服从于公开的非理性权威。

    ②我得补充一点,前面所述主要是指19世纪的中产阶级。

    19世纪的工人和农民在许多基本方面都与此不同。

    20世纪发展的众多方面之一,就是各社会合作(尤其是居住在城市的各阶层)之间的性格差异,几乎完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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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态度造成了欧洲对非洲、亚洲以及对本国工人阶级的无情剥削,这种剥削毫不顾及人的价值。

    19世纪的另一个致病现象,即非理性权威所起的作用以及服从于这一权威的需要,导致人压抑那些为社会所禁止的思想、感情。最明显的症状便是性压抑,以及对一切自然的东西的压抑,这些压抑表现在身体、姿态、服饰、建筑风格等方面。正如弗洛伊德所说,这种压抑的结果,就是以各种形式表现出来的神经症病理。

    19世纪以及20世纪初的改革运动,就是从这些主要症状入手,力图治疗社会病态的思想倾向。从无政府主义到马克思主义的各种形式的社会主义,都强调了消灭剥削,将工人改造成独立、自由与受人尊重的人的必要性。这些社会主义思想认为,如果消除了经济上的苦难,把工人从资本家的统治下解放出来,19世纪所有积极目标都会完全实现,一切罪恶也将消失。同样地,弗洛伊德也认为,如果大幅度减少性压抑的程度,神经症和各种精神病也会随之减少(尽管在人的后期生活中,原来的乐观态度也越来越少了)。

    自由派认为,如果完全脱离了非理性的权威,就会迎来一个新的太平盛世。自由派人士、社会主义者、心理分析学家尽管彼此不同,他们对治疗人类疾病所提供的药方,却都是针对19世纪的病理和复合症状下的良药。通过消除剥削和经济苦难,或者除去性压抑和非理性权威,人便会进入一个新的时代,比他在19世纪所处的状况更加自由,更加幸福,更加进步。还有什么比这种愿望更自然呢?

    半个世纪过去了,19世纪改革家的主要要求都已经实现。就拿经济上最进步的国家美国来说,对群众的经济剥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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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消失的程度,在19世纪是不可思议的。

    工人阶级并没有掉在整个社会的经济发展的后面,而是越来越多地分享民族的财富,而且我们可以断然设想,在今后五六十年,假使没有什么大的灾难发生,美国将不会再有明显的贫穷存在。与经济苦难的日益消除密切有关的是,工人作为人,其地位及其政治处境也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工人主要通过工会,成了经营管理的社会“合伙者”。再也没有人像三十多年前那样,命令、开除或侮辱他了。当然,他不会再仰望“老板”

    ,认为老板高人一等。他既不崇拜也不仇恨老板,虽然他可能会忌妒老板。就顺从于非理性权威的问题而论,19世纪的社会景象已发生了巨大变化,父母与子女之间的关系说明了这一点。

    子女已经不再害怕自己的父母,父母与子女已经成了朋友。

    如果说人们感到有点不安,这不是指子女,而是说父母担心他们自己合不上时代的潮流。在工业界和军人中,都有着一种“协同工作”和平等的精神,这在50年前是无法相信的。此外,性压抑也已经减少到可观的程度;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发生了一场性观念的革命,陈旧的禁忌和原则都被抛弃了。

    不可满足性欲的看法被当成了过时的或不健康的思想。尽管有人反对这种作法,总的情况却是,19世纪的整个禁忌、抑制系统几乎完全消失了。

    按照19世纪的标准,我们几乎具备了健全社会应该具备的一切条件,同时,很多仍然按照19世纪标准考虑问题的人也深信,我们会继续前进。他们进而认为,对继续进步的唯一威胁来自极权社会。

    可是,对于那些不用19世纪的眼光看待当代社会的人来说,显然19世纪的希望的实现并没有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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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期的结果。实际上,20世纪中期尽管有着物质繁荣、政治和性自由,但在精神上,社会比19世纪病得更重。艾德莱。

    史蒂文森曾简明扼要地指出,的确,“我们不再有成为奴隶的危险,但有可能成为机器人。”

    ①我们眼前没有公开的权威来威吓我们,但是,我们却害怕那要求人协调、顺从的匿名权威。我们不屈服于任何人,我们并不同权威发生冲突,但是我们也没有自己的信念,几乎丧失了个性,没有自我意识。

    很显然,我们不能按照19世纪的老方法来诊断我们的病。

    我们必须认清我们时代的特殊病理问题,才能获得洞察力,以拯救西方世界,使其不致于越来越陷入疯狂中。

    在下一节中,我将试图作出这种诊断,讨论20世纪西方人的社会性格。

    三、20世纪

    (一)社会及经济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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