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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九重薇-第142部分

小说: 九重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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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辛侧妃在旁,她勉强忍住,到虚虚提笔悬腕,隔空仿着丈夫的笔迹摹了几个字,高声赞了一句:“咱们将军提的好字。”

    辛侧妃亦是第一次进到这里,四顾之余点头称是。随着楚朝晖的目光认真去看那首词,只觉得大气磅礴,读来却又有些英雄末路之势,一时无法参透。

    楚朝晖绕了一周,见林林总总都是些书,却未发觉丈夫所说的军国机密又在哪里,只吩咐辛侧妃道:“你先瞅瞅书案里的东西,要不要拿去晾晒,可有虫蚁?若是有什么书信文件,便都锁在匣子里,不要乱动将军的东西。”

    辛侧妃诺诺连声,便先从书案的各个抽屉、格断查起,除却些普通文书,并无什么要紧之物,一一拿给楚朝晖过了目,依旧好好锁回匣子里。

    回望那四壁满满当当的藏书,楚朝晖哪有心思从头翻捡,尽数推给辛侧妃,要她仔细清点,自己便往书斋内室里头走。

    室内开了几扇天窗通风,又有管家每日领着小厮打扫,自然没有虫蚁。辛侧妃整理着架子上一排一排的书籍,触动从前的往事,万箭攒心一般难过。

    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虽不曾眷顾于她,打从早先宫里头初见时,她却管不住自己的目光,总是追随着那个高大又轩昂的身影。

    辛侧妃房里藏有一件斗篷,原是苏睿曾经披在身上。

    经年之前,她逢了休沐出宫,因是贪玩误了时辰,回来又遇上了大雨。

    宫门口淋得落汤鸡一般,偏还要等着侍卫们仔细核对令牌,辛侧妃记得当时自己一直在瑟瑟发抖,牙齿打着冷战。

    一件还带着体温的斗篷甩在自己身上,替她挡住了淅淅沥沥的冬雨,还有刺骨的寒冷。领头的将军威严的声音传过雨雾,清晰地落入自己耳中:“若再晚半个时辰,宫门便要下匙,你一个女孩子家要如何自处?以后再不可这么晚归宫。”

    是从那时起,自己便将一世的芳心暗系了么?辛侧妃自己也想不明白。只记得那几年,自己心里埋着甜蜜的秘密,却只能自怨自艾。

    藏着他的斗篷,远远望着他伟岸的身形。瞧着他的官职越做越大,瞧着他尚了公主,又有了儿子。

    本以为两人之间便唯有自己的一厢情愿,她只能默默守望那遥不可及的梦想。谁料想,先帝弥留之即,太后娘娘竟然将自己赐给了他。

    那一夜,辛侧妃与杜侧妃相顾无言,面对着从宫婢到侧妃的转变,命运这么大的改变,都流下了泪水。

    杜侧妃一直在流泪。她不甘心,打从入宫的那天起,她便一直在攒钱,一直盼着满了二十五岁,能放出宫去,看看外头的情形。

    杜侧妃说:与其贪恋公主府的富贵,不如像飞鸟般自由来得更为重要。

    辛侧妃则不同,同样忍不住眼中珠泪连连,只有她自己晓得,她挂在腮边腥咸的泪水,全是因为激动与喜悦。

    坐在四乘小轿里从公主府的侧门抬进去,辛侧妃满怀憧憬,紧紧怀抱着当初他扔给她的那件斗篷。

    少女怀春的心情,那样纯洁又那样美好。辛侧妃无意争宠,愿意为他做最贤良温柔的女子。她打算将斗篷亲手还给梦绕魂牵的良人,再亲口问一问他,还记不记得当日被雨水浇透、差点误了入宫时辰的女子。

    已然记不清自己的梦境是在哪一天变得粉碎。

    斗篷依旧珍藏在自己的箱笼,那个将它扔在自己身上的人却始终不曾眷顾。曾经以为两人相守的甜蜜,终归化做了一人相思的悲苦。

    斯人离去,她的守望依旧还在。

    置身在这间曾经充满着他生活气息的书房,似是能触摸到他的容颜,辛侧妃无语凝噎,死死咬住了下唇,生怕自己哭出声来。

    忍了又忍,辛侧妃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她从书案上拿起管家整理的书单,便按着楚朝晖的吩咐,一排排、一架架,仔细查看架上的藏书。

    内室里也搁着张黄杨木的书案,上头还有卷未曾合拢的《大周志》,想是丈夫前年归家时,曾坐在书案后头的蒲团上静读。

    楚朝晖将书轻轻合拢,依旧放回到书案一头,继续往后走。

    宽大的十二扇大理石屏风,镶着厚重的紫檀木,上绘着一江春水锦绣河山图。楚朝晖绕过屏风,靠墙的一边摆放着一尊矮榻,旁边置着一个小几,上置天青色的花斛,里面空空如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九十三章 旧书

    这便是丈夫平日休息的地方,唯有硬榻薄衾,简洁到有些寒酸。楚朝晖睹物思人,缓缓走至矮榻前,坐下来闭目养神。

    外头辛侧妃手下不停,对照着书单一目十行,专心理着架子上厚厚的书籍。

    苏睿的藏书极杂,从《山海经》到《大唐律》,整套的《四书五经》、《资治通鉴》、《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这些书都登记在册,码得整整齐齐。

    还有一些野史漫画、小说白话之类并未上单,散乱地搁在架子底下,显是苏睿自己购置,闲暇时间偶尔读来解闷。

    辛侧妃的柔荑轻轻抚过那些书,颇有些贪恋,好似能触摸到苏睿的面颊一般。

    忽然不舍得加快手下的速度,辛侧妃想要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她知道楚朝晖平日爱读唐诗宋词之类,便取了一本《全唐诗》入了内里,奉到楚朝晖手边。

    书的扉页已被磨起毛边,显然曾被主人常常翻阅过。辛侧妃福身行礼,软软说道:“将军藏书极多,婢妾怕是查得慢些。夫人若闷了,便先瞧着书解乏。

    楚朝晖含笑应了,接书在手,慢慢翻了几页,依旧将书搁在小几上。

    书房里没搁冰盆,内里开了帘子,楚朝晖吹着穿堂的凉风还好,辛侧妃忙碌一回,鼻尖隐隐见了汗,脸色也有些发红。

    还有满满一壁的藏书未曾翻捡,辛侧妃取帕子拭了拭汗珠,走至下头一熘四张铺着墨绿弹花坐垫的椅子旁,捡了靠窗的那张坐下来歇息片刻,又扬声吩咐外头的人去取一盆冰。

    搁了两只冰盆,辛侧妃身上渐渐清爽,她将外头一层查完,又查苏睿书案后头一架矮矮的书柜。

    书柜里的书依旧是些不上册的闲书,只须瞧瞧有没有虫蛀。

    辛侧妃轻轻一笑,有些好奇将军那么刻板的一个人,竟在这最里面藏着些整套的《西厢记》与《牡丹亭》。才子佳人的缠绵悱恻,与将军金戈铁马的形象委实不相宜,大约夫人都未读过这种闲书。

    这两套书辛侧妃都曾读到唇齿留香,她又爱听戏,这几出戏文记得清楚。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游园与惊梦这两折戏辛眉最喜欢听,一段哀怨的唱腔似是她自己真实的写照。辛侧妃不禁手抚《牡丹亭》,把它抽了出来,想再温一温那段唱词。

    随手一翻,书里竟夹着一张折成三折的信笺,许是年代已久,已然微微泛黄。

    辛侧妃认得这种普通的雪浪纸,并不是府中惯用。她一时好奇,便打开信笺。

    书信久远,字迹依然清晰,辛侧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头到尾又读了一遍,直惊得手脚冰凉,她一时恍惚,那书吧嗒一声落在地上。

    楚朝晖本是阖着眼睛假寐,在内里听得分明,不方便直接指责辛眉毛手毛脚,轻轻地开口,问了一句:“何事?”

    “婢妾一时手滑,把将军的书掉在了地下,夫人恕罪”,辛侧妃连额头都惊出一层密密的汗珠,绸衫粘实地帖在后背上,连唿吸都不畅通。

    她慌乱地拿帕子去拭书上的灰尘,又努力调匀唿吸,回着楚朝晖的话。

    “若是累了,便坐下来歇歇,今日点不完,明日再来也使得”,楚朝晖心疼丈夫的书,想要出来瞧瞧,便趿了鞋子下榻。

    听到脚步,辛侧妃背上又是一汗意。她慌忙将信笺收入怀中,又极快地将《西厢记》与《牡丹亭》这些书压在橱底,上头盖了几本诗词歌赋的线书。

    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下意识完成。辛侧妃自己也不晓得,究竟为何去掩饰这几套书的行迹。

    楚朝晖瞧着外书房里虽然用了冰,辛侧妃额头依旧香汗纷纷,到不好怪她,薄嗔道:“你也是个急性子,这么多的藏书,哪能急在一时,快坐下来喝杯茶,消了一身汗再去忙活。”

    辛侧妃诺诺应着,勉强笑道:“藏书虽多,都在册子上,也好清点,再有半个时辰便就完事。”

    内室里,楚朝晖早瞧好了地方,说与辛侧妃一同参详。

    在里间靠窗的地方以雕透的花梨木间出几尺的空地,执一幅花梨木的书几和矮榻,也不必用坐椅,便设几个藤编的蒲团。

    后头拿四扇一年景的屏风一遮,将红木窗扇换做琉璃窗,即通透又畅亮,还不遮挡视线,便算是楚朝晖自己读书的地方。至于丈夫留下来的东西、原先的坐椅摆设,自然一丝不动。

    辛侧妃胸中擂鼓一般,怀里揣着那封信又似是揣了颗火苗,烧得浑身发热。

    只怕楚朝晖查觉自己有异,辛侧妃顺着她的话题往上说,显得格外殷勤:“婢妾明日便照着夫人的吩咐布置,案上再插几枝淡绿的银柳,收拾妥当了。夫人来瞧瞧合不合适。”

    这里本不常用,不过是个念想。楚朝晖随口应着,并不格外着急。

    辛侧妃虎头蛇尾,无心清点余下的书籍,只在书单上一勾便算对齐。送了楚朝晖回房,自己深一脚浅一脚往自己院中迈去,脑中一片空白。

    御书房里,崇明帝与陈如峻分君臣而坐。

    崇明帝又将玉屏山的情形说给姐夫听:“太后娘娘的意思与朕相同,不能大张其鼓的寻矿。前日也将这想法说与姐夫,下下策是将这块地明着赐给阿薇,暗地里着人探防,前日已同姐夫议过,不知还有什么好的办法?”

    虽然依着陈如峻的意思,早早下了公文要征用玉屏山那块地。至于是否直接赐给慕容薇,崇明帝心里还有些犹豫。

    陈如峻是为数不多的知道苏家身份的人,这些做法只能与他商议。

    铜锡矿的诱惑实在大多,陈如峻心中早有决断,他与慕容薇的想法一致,早不在这块地的归属上做文章,而是在想着如何寻矿。

    西霞无矿可采,兵力总是稍弱。当逢乱世,这是最大的不利。

    所谓旁观者清,他的想法跳脱,又与慕容薇沟通在先,自然看得又极分明:“陛下是怕赐了这块地对公主的清誉不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九十四章 手札

    崇明帝知道女儿家名声金贵,委实不愿行这下下策之举。夫妻二人意见一致,私心里都不想女儿与苏暮寒结亲。

    苏暮寒身上有孝,此时不宜议亲。选在这个时候赐给女儿玉屏山的封邑,到似是一种承诺或是安慰,甚至是提前的约定。

    流言蜚语一起,纵然女儿清清白白,难免有人把她往苏暮寒身上肖想。

    陈如峻端起茶碗轻抿,又缓缓放下:“玉屏山说到底是在正阳县境内,又不隶属苍南,与苏家老宅有什么相干?”

    见崇明帝依旧眉头深锁,下不了决心的样子。陈如峻心里急躁,继续当头棒喝:“世间人总爱飞短流长,多是因妒生谤,一味的乱嚼舌根。天大地大,还能管住谁的口角不成。事关西霞安危,大公主一介女子都不在意,陛下身为皇上,更应不拘小节。”

    仗着半份师徒之意,叫陈如峻说话直接,有些不顾帝王的脸面好不好看。

    说到底,将地赐给慕容薇,才是当下最稳妥的办法。若是贸然人,大张旗鼓寻矿,能不能寻到尚在两可。若苏家真有异心,多年来觊觎着玉屏山这块地,却难免打草惊蛇,惹出多少不必要的麻烦。

    陈如峻轻轻一点,崇明帝心上通透,两人就在御书房定下了此事。

    这事拿到内阁去议,首辅夏阁老、次辅陈阁老的意思已经明了,又有汤阁老一力赞成,底下几个人又何必去忤逆圣心,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说到底西霞的江山如今姓着慕容,给自己的女儿划一块封邑,也不过早晚这几年间的事。再往小了说,也不过就是慕容氏的家事,牵扯不上国家利益。

    崇明帝想走过场,将此事拿到内阁来议,无非是做得更漂亮一些。

    内阁里议定了,当下便由汤阁老主笔,拟了现成的公文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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