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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部分

九重薇-第169部分

小说: 九重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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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被禁足,贴身的宫人却可以出去,徐昭仪吩咐道:“回头告诉御膳房,我如今是待罪之身,又在佛前颂经,每日只须送些素食过来,万万不可奢靡。”

    宫人答应着自去回话,徐昭仪净了手,不再颂经,走到一旁的书案前端端正正坐下,拿了一《金刚经》,仔仔细细抄写起来。

    防着徐昭仪一时想不开会做傻事,楚皇后原是找了宫里几位成老些的嬷嬷守着。如今见徐昭仪情绪平稳,这几位嬷嬷便也轮换着下去用膳。

    也是徐昭仪素日待人宽厚,情况又不分明,嬷嬷们虽然不与她多言多语,却并未落井下石,依旧以礼相待。

    徐昭仪抄写着《金刚经》,听着外头不时传来的雷声与琉璃瓦上哗哗的落雨声,方才平静一些的心又慢慢翻腾起来。

    天上的闷雷一个接着一个,便似是被扯开了幕布。夜色渐渐深重,大雨越发下得瓢泼一般。伴随着一季闷雷,徐昭仪笔下一滞,一滴墨汁点在抄了半页的经卷上,好好的一篇经文便白费了。

    终是不能安心,徐昭仪怅然地搁了笔,推开了窗户,雨水裹着风声扑面而来,打湿了她飞扬的发丝。

    记挂着阿萱从小便怕响雷,徐昭仪心里似被油煎一般。只因自己禁足宫中,只怕连累了阿萱,连探问一声也不成。

    心上却又恨着杜侧妃,不晓得她送给阿萱这个东西,是否是想取阿萱的性命。

    若是阿萱有什么意外,她固然不能苟活。再因着自己母子赔上孟昭仪母子的性命,更是对不起多年姐妹之情,只怕自己百死莫赎。

    徐昭仪正是忧心如焚,却听得外头有嬷嬷隔着帘子禀报:“三皇子派人来瞧娘娘,问娘娘可有什么话要转告?再要奴婢回禀娘娘,四皇子一切安好。今夜雨大雷大,三皇子要与四皇子同榻而眠。”

    想来兄弟情深,连阿萱怕雷这丢人的一节,他也说与慕容知晓。徐昭仪眼眶一热,强忍着情绪的波动,回话道:“只请嬷嬷要来人转告阿萱,好生听皇兄的话,再请转告三皇子,他的恩情我铭记在心。”

第三百四十八章 压抑

    得知阿萱由慕容照料,徐昭仪放下心来,却是梦境凌乱,依旧一夜无眠。第二日简单地用过早膳,便依旧跪在了小佛堂里。

    却说长春宫内,孟昭仪于黄昏时分,九死一生诞下麟儿,只瞧了一眼便昏睡了过去。恍惚中晓得嘉义亭主曾在水中为自己施针、矫正胎位,又听着接生婆子们大声喊着要自己使劲,至于后头木版淬毒那一节,却丝毫没有听见。

    夜里风雨大作,至早间还没有消停。天光大亮时,孟昭仪被轰隆隆的雷声惊醒,才恍然这一夜好眠。顾不得气虚身乏,吩咐人将孩子抱过来瞧瞧。

    小孩子极乖,由乳母喂饱了,包在百子闹春的大红缂丝襁褓里,露着一张粉嘟嘟的小脸,此时睡得正憨。

    孩子不足月,只有四斤多些,头上顶些稀稀落落的黄毛,那张小脸虽然瘦弱,却极清秀,能瞧出与孟昭仪有几分相像。

    孟昭仪又是欣慰,又是喜悦。想着自己昨日一整天的折腾,几乎以为要母子同命共赴黄泉,却终于平安将孩子生了下来。

    嘉义亭主功不可没,便是自己与儿子的恩人。

    望着孩子乖巧的小模样,孟昭仪喜极而泣,将脸紧紧贴上孩子额头。

    旁边刘嬷嬷瞧得心酸,慌忙替她擦拭,又劝道:“昭仪娘娘昨日受了苦,陛下与皇后娘娘都看在眼里。如今却是在月子里,流不得一滴眼泪,只想着后头的好日子便是。”

    孟昭仪睡了一觉,此时方觉得腹中铁饥饿。炕桌上有温着的粥,还有热腾腾的米糕,她就着刘嬷嬷的手饮了几口搁了红糖的小米粥,又吃了一块软糕,方才问道:“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刚刚卯正,天还早着,只因外头阴天,娘娘才瞧得天色暗些。”刘嬷嬷掀起帘子的一角,叫孟归仪瞅瞅天光,依旧将那帘子严丝合缝地拉上,回过头来继续与孟昭仪说话。

    “昭仪娘娘大喜,诞下五皇子,听说陛下还要亲自赐名”。刘嬷嬷喜笑颜开,越发讲得开怀:“昨日陛下与皇后娘娘都守在这里,直待晚膳时才一起去了凤鸾殿,今早皇后娘娘又遣秦姑姑来看,因是娘娘歇着,便没有惊动。”

    句里句外,听不到徐昭仪的动静。昨日自己徘徊在生死边缘时,徐昭仪分明几次不顾忌讳,入了产房来亲自探视,一时陪在身边宽慰。

    孟昭仪只认做一睁开眼睛,徐昭仪便会陪在自己身旁,却不想是连派个人问候一声也无。

    她探身坐起,刘嬷嬷慌忙替她倚好大迎枕,再替她搭上一床大红绫薄被。

    孟昭仪拥着被子,忍不住问刘嬷嬷:“昨夜徐昭仪是何时回了宫中?今早一直没有遣人过来?”

    刘嬷嬷目光躲躲闪闪,脸上依旧挂着笑回道:“昨日徐昭仪先于陛下和皇后娘娘一步离开,今日想是事多,并没有派人过来。”

    怕孟昭仪孕中伤神,那块淬毒的木版此时不便提起。再想起徐昭仪素日的淑婉,刘嬷嬷颇有些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感觉。

    孟昭仪却是心细,依着她与徐昭仪的交情,徐昭仪断然不会在帝后离去之前便先行离开。她坐直了身子,有些凝重地望着刘嬷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嬷嬷别有一丝隐瞒,赶紧一五一十的道来。”

    刘嬷嬷遮掩不住,遂从那块木版讲起,孟昭仪方才知道嘉义亭主罗蒹葭一次一次为自己换木桶里的温水,只为了去除自己体内的毒素。

    “徐姐姐不是这种人”,孟昭仪听完事情始末,并未像刘嬷嬷担心的那般不知所以,而是有些冷静地说道:“我与她相交十余年,她若想下黑手,何至于等天今天,还要牵扯上阿萱。”

    因是月子里无法出门,孟昭仪命刘嬷嬷替自己传话,请楚皇后前来一见。

    刘嬷嬷拗不过孟昭仪,只好走了一趟凤鸾殿。

    便是没有孟昭仪的分辨,楚皇后也并未因着一块死无对证的木版便定徐昭仪的罪过。她前思后想,反而招了温婉前来,命她与秦瑶仔细查过。

    “徐昭仪入宫多年,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有出手,如今册封娴妃在即,缺少下毒的理由。我怀疑背后还有更深的阴谋,你们两个好生去查,莫要冤枉好人,也不要叫坏人法外逍遥”。

    楚皇后端坐凤位之上,九阙凤钗高垂的水晶流苏掩住眉眼中的风芒,唯有微微曲起的双手暴露了心中的恼怒。

    不管是谁,胆敢谋害皇嗣,不管是冲着慕容萱,还是那未及赐名的婴儿,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她执掌后宫这几年来,不说一片和睦,却也从未有过如此歹毒的行径。

    温婉俯身领命,恭敬地退了下去,转而查起杜侧妃出宫前的卷宗。

    与慕容薇一样,有着上一世的记忆,亲见对徐昭仪敌前如何教子,温婉钦佩这位外柔内刚的女子,对她的清白坚信无比,将目光放在了安国王府上头。

    借着探望刚刚回府的楚朝晖,温婉第二日便走了一趟安国王府。

    楚朝晖在宫里住着,方才宽怀了几日,如今又添了郁郁。

    杜侧妃曾经的院子里做着法事,颂经声隐隐有闻,依稀与去年腊月里那漫天的白幡与纸钱重叠,楚朝晖便一步也不想出去。只瞧着自己院中簌簌如雪的西府海棠,感慨那一地的落花。

    她向辛侧妃苦笑道:“原指望着咱们三人守着这王府的内宅,好歹熬个几十年,图个清静无染,闭了眼也好去见将军。谁料造化弄人,偏是最年轻的杜侧妃遭了不测,染了那早该绝迹的恶疾。”

    从宫里头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是傻子。辛侧妃早猜到那块出自杜侧妃房里的木版、还有杜侧妃骤然的暴毙,都隐隐透着整件事情便不对。

    追根究底,还不晓得是不是自己发现的那封秘信作祟,辛侧妃只想明哲保身,守着楚朝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楚朝晖的正院里虽然未挂白色帐幕与灯笼,那些个深青与藏蓝的颜色,还有炕桌上素白到没有一丝装饰的茶碗,依旧压抑得令人窒息。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中元

    楚朝晖说得伤神,辛侧妃却是心虚,那一纸秘信终将打破安国王府的平静。

    她唯有拭着泪勉强宽慰道:“夫人仁厚,且莫为了此事伤身,说起来都是杜侧妃自己没有福气。如今做上七日七夜的法事,多颂些经文,保佑杜侧妃下一世托生个好人家,也不枉府里这些年的情谊。”

    楚朝晖又问起杜侧妃留下的东西,吩咐道:“她的衣裳都给她烧了送过去,那些个首饰之类的东西,也别沾了晦气,找银楼上重新打制了,再拿去赏她的底下人,全她们主仆一场的情谊。”

    辛侧妃诺诺答应着,却想着杜侧妃房里首饰不少,奴婢们却不多。待重新翻了花样下来,除去一部分赏人,再留着一部分充了公,弥补这一次丧事的亏空。

    却说如意当日遵循杜侧妃的吩咐,一个人带着杜侧妃交给她的匣子,悄悄去了蔡家庄,命那对看门的老夫妻收拾了两件厢房,暂时住下安身。

    从六月下旬直等到七月半的中元节,还没有杜侧妃只字片语。如意不敢回府打探消息,简直度日如年。

    晚间在后头园子里散步,瞅着老夫妻准备了些瓜果祭品,在一块干净的石头旁边烧些纸钱,才想起来已然到了中元节,离她出府已是近一个月的时光。

    因是将军阵亡,想着府中必然要做一场法事,如意自己说服自己,必是杜侧妃此时不好脱身,怎么也要过了中元节再谋出路。

    夜间那场狂风骤雨来得突兀,如意睡得迷迷糊糊,想着自己贪凉,并未关上卧房的窗户。生怕雨水灌入,如意便揉着眼坐起,掌着盏油灯下炕去关窗户。

    影影绰绰里,似是有人低声唤她的名字。如意唬了一跳。回头仔细看时,一个人影淡若无痕,像是杜侧妃披了件白纱寝衣,倚着炕边的衣裳架子,嘴角漾着丝苦笑。

    如意心下一喜,连窗也顾不上关,端着灯便往杜侧妃这边来:“主子怎么这个时辰到了?到奴婢等得好心焦。”

    杜侧妃皱了皱眉,离着如意手里的灯远些,才无奈地道:“傻姑娘,瞧不出如今你我人鬼殊途么?还不快把那灯移走。”

    中元夜里被就阴森,如意被杜侧妃的话惊住,再瞧她的脸色,果真惨兮兮的不似往常。那油灯昏黄,照得地下影影瞳瞳,杜侧妃的身畔却没有影子。

    如意吓得一声大叫,翻身从炕上坐起。耳听着外头夜雨滂沱,早从敞开的窗户灌进来,将半张八仙桌都淋得净湿。

    原来是南柯一梦,梦里的杜侧妃却那样渗人,口口声声自己已然不在人世。

    如意再不敢睡,将灯点起来,下炕关了窗户,再回来拥着床薄被,倚着炕头不时琢磨。

    今日中元,难道真是杜侧妃的魂魄给自己报信?一面想着,如意一面又忍不住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怎能如此诅咒。

    主子待自己那么好,明明约下三月这期,时间未到自己却在这里瞎琢磨。

    话是如此说,如意却再也等不得那么漫长的时间。

    十六日一大早,如意便顶着两个黑眼圈下了炕,不顾外头还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她换了身乡间村姑的打扮,又问看守院子的老夫妇要了一篮鸡蛋。便一手跨着篮子,一手撑了把姜黄色的油纸伞,佯装进城去卖。

    蔡家庄离着皇城近便,官道也算好走。如意在城门刚开时便进了皇城,又熟门熟路转到安国王府后门的那条街道。

    街道离着集市不远,如意便提着篮子,只做打从此处路过,眼睛却悄悄往府门口望去。

    细雨菲菲里,安国王府后院的院墙深深,两尊石狮子安静地把守着门户。

    那两扇镶嵌着铜兽门环的黑色雕漆大门紧闭,几个守门的小厮立分立左右,分明还是往日一般的情形。

    只是,两侧虽然没有白幡,那门楣上头却高悬着四只竹骨白纱灯笼,在七月的早晨,潇潇细雨里格外夺目。

    安国王爷大丧之后,府里挂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白灯笼,整条道路都是白幡和帷幔。到了阳春三月间,这些东西早已撤下,如何又有白灯笼挂了起来,还只有区区的四盏?

    触动昨夜的梦境,如意心上一惊,连手脚都拔凉一片。

    只怕被人瞧出,如意快步走过,不敢直接上前去问。却往前走了几步,进了路旁一家吃米豆腐的铺面搭起的棚子底下。

    瞅着临座有位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如意便装做不常进京,悄悄问道:“请问这位婆婆,那一家的府前怎得挂着雪白的灯笼,莫非为着昨天上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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