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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九重薇-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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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徐昭仪无故受过,亲生儿子还险些遭人的毒手。

    “杜侧妃可曾说起,他父亲是以何谋生?”楚皇后说得有些口干,饮着大红袍润喉,又向宫人示意替辛侧妃斟一碗茶。

    杜侧妃既能临摹出秘信,她父亲又留下这块淬毒的木版,想来不是一般人。楚皇后暗自懊悔,没有好生查一查杜侧妃的来历。

    辛侧妃连惊带吓,又跑了一趟府中,早已口干舌燥。她端起茶碗一饮而尽,低着头思忖了良久,方斟酌着说道:“婢妾一无所知,只晓得她入宫便是因为父母双亡,又无有亲眷照应,她一个人孤苦无依。”

    说到此处,辛侧妃也是猛然想起如意的离府,便是发生在杜侧妃藏了秘信之后不久,便沉吟着对楚皇后说道:“杜侧妃大约知道自己命不长久,提前便遣了身边的大丫鬟出府,说是脱了她的奴籍,还她的自由。”

    线索至此便又中断,想要推断出杜侧妃究竟如何要挟苏暮寒,又因何被他杀人灭口,便唯有陈如峻再从如意身上下功夫,看这小丫头可有未尽之言。

    辛侧妃不晓得这真正的秘信便是来自如意的护主,却也点出,整件事情里,如意也是位关键人物。

    楚皇后方才掴的辛侧妃那一巴掌使尽了全力,辛侧妃如今还脸上红肿,五个指印清晰明显,显得楚楚可怜。

    见她句句详实,楚皇后命人取些雪玉养颜膏替辛侧妃敷上,方矜持地笑道:“天色不早,侧妃回去好生休息,若想起了什么,便再来回禀。”

    恩威并施,楚皇后的手段十分高妙,辛侧妃输得心服口服。捧着楚皇后赏的几件首饰,辛侧妃出了凤鸾殿,已是红日西斜。

    恍然记起,自己这一天忙忙碌碌,从进宫到回府、从出府再到进宫,除去孟昭仪赐的燕窝羹,还有楚皇后赐的那盏茶,到是粒米未尽。

    辛侧妃不觉得腹中饥饿,在通往永和宫的甬道前立住了身形,打量着遥远天际的流霞。那流霞变幻万千,一时如浴火的凤凰,一时又如赤红的火焰,瑰丽又妖艳,似是要吞噬着什么。

    四处张望,不见楚朝晖的车驾,辛侧妃正欲使人打探人,却见有寿康宫的宫人立在阶下等候,向辛侧妃淡淡施了一礼:“夫人给侧妃娘娘留话,她已先回府中,请侧妃娘娘自便。”

    辛侧妃略一打听,便晓得楚朝晖午膳后便出了寿康宫,连问也没问自己一声,径直便回了府,还是皇太后使人在这里给自己留话。

    东窗事发,过了楚皇后这一关,回到府里还有楚朝晖那一关。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眼下保命要紧,辛侧妃已然不为那些事担心。

    涂了药膏的脸不再疼痛,反而显得木讷与酸麻。坐在马车里的辛侧妃疲惫地倚着车里的大迎枕,浑身无力般的虚脱,心里却是飞快地考虑着往后的出路。

    她已然打定了主意,无论楚朝晖如何责骂,她都甘愿承受。不但如此,便是死缠烂打,也要求得楚朝晖同意,搬进她的院子,两人同吃同住。

    唯有这样,才能侥幸防住苏暮寒不知何时便会伸出的黑手。

    这一日寿康宫内皇太后与楚朝晖的谈话也是持续了良久。

    因白嬷嬷不在宫内,侍侯的人便换成了半夏。半夏立在帘子外头,初时听得皇太后柔和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那声音越说越低,又时断时续,到后来便被楚朝晖的惊呼与低泣打断。

    抽抽搭搭的哭泣时不时隔着帘子传出,半夏听得怅然,悄悄阖上了殿门,将空间留给这对母女。

    隔了良久,听得皇太后抬高了声音唤人,半夏赶紧推门,掀起帘子进去侍候。

    楚朝晖规矩地坐在皇太后榻前的玫瑰椅上,一双眼油光粉融,分明是哭过的样子,神色却十分平静。

    半夏利索地打了热水,叫小宫人捧着,又唤了明珠进来替楚朝晖净面。

    待重新梳了头,楚朝晖伸出手,自己从皇太后妆台上的青玉镂空钵里挑了些香脂匀在脸上,又拿无明指从金线盅里挑了些茶水,涂在眼窝上轻轻揉按,想要减轻眼圈的红肿。

    一开口说话,楚朝晖嗓音有些沙哑:“辛眉不在府里,女儿独自用膳也无味。母后这里的药膳不错,女儿用了午膳再回府吧。”

    皇太后的目光里瞧不出端倪,照旧是亲切的笑意,端详着鬓上已然有了几根银丝的女儿:“正要留你陪着母后用膳”。

    便吩咐半夏去传话,特意点了一笼玫瑰酱的茯苓蒸饼,又命人熬些黑芝麻五子粥,传了温婉过来做陪。

    楚朝晖用过午膳回府,宫门口正与从皇陵回来的白嬷嬷打个照面,白嬷嬷赶紧过来问好。瞧着楚朝晖眼眶依旧有些微红,到不往别处去想,只以为她是为杜侧妃伤心,还关切地说了句:“夫人好生保重身子要紧”。

    楚朝晖不施脂粉,脸色便有些苍白。她搭着明珠的手,露出淡淡的笑容:“世事无常,总有些该去之人,嬷嬷费心了。”

    也不与白嬷嬷客套,瞅着小丫头搬脚踏的功夫,楚朝晖等不得明珠掀帘子,自己一把抓起帘子,径直便上了马车。

    瞧着楚朝晖气色不善,白嬷嬷也不多语,回到宫内,径直往皇太后面前回话,先提起方才楚朝晖的脸色,语气里全是关切:“安国夫人还是住在宫里的好,这才回去待了几日,瞧着又是郁郁寡欢。”

第三百五十九章 乱真

    白嬷嬷看似是为楚朝晖着想,实则包藏着自己的私心。

    皇太后阖目坐着,摩挲着手腕上那串一百零八粒的小叶紫檀佛珠,婉叹道:“她是嫁出去的女儿,如何能一辈子住在娘家。说起来,终归是我害了朝晖,总想着有人能替她多扛些风雨。到头来,反而连本加利,依旧要她自己承担。”

    话说得奇怪,白嬷嬷有些听不明白,只道是说安国王府的萧条,依旧劝道:“待过两年世子娶了亲,夫人也就苦尽甘来。”

    皇太后并不接这个话茬,她手上捻动佛珠的力度不急不徐,转而把话题带到皇陵那边:“皇陵那里怎么样,底下人可还尽心?”

    不欲讨论方才的话题,白嬷嬷便聪明地不往下说,只将皇陵里头的情形仔仔细细说与皇太后听。

    “去年新修了甬道,建了两座角楼。从楼里望出去,正对着先帝爷的地宫。今春里新植的松柏环绕在左右,墨玉阶石的地面打扫得一尘不染。奴婢仔细问过,专有两个小太监管着每日上香添油,容不得一丝马虎。”

    皇太后嘘出一口气,似是放下心间大石,缓缓说道:“自打先帝爷下葬,哀家去过一次,这七八年间便再未踏足皇陵。总要趁着秋后天气高爽,再去瞧瞧,不然,这一把老骨头越来越动弹不得。”

    近来皇太后话里话外,总有些迟暮之心,白嬷嬷已然不止一次听着她的叹息。今日这话,到似是唏嘘自己寿命不长,打算身后事的意思。

    掰着手指头细数,白嬷嬷陪在皇太后身边已经四十余年,主仆的确有着感情。只是人生不如意者**,想要终生守候的人,偏偏还要施些暗手。明明恨之入骨的人,却又奈何不得半分。

    瞅着皇太后鬓上苍白的华发,白嬷嬷恍然忆起当日那豆蔻年华的女子,碧衣罗裙飞扬在枣红的汗血宝马之上,与先帝爷并肩齐驱。

    往事已矣,终是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白嬷嬷浑浊的眼神似是穿透时光,又穿透层层宫墙,飞向遥远的玉龙雪山脚下。

    那个座落在终年积雪的半山腰处的小山村,有七八岁的孩童在溪边仰起纯真的笑脸,一叠声的唤自己长姐。

    然后便是风云突面,迅疾的铁骑踏破宁静的山村,一名黑衣人的长鞭卷起那小男孩瘦小的身躯,将他横上马背,一眨眼便消失在雪山的深处。

    当年眼睁睁地望着弟弟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白嬷嬷害怕的忘了哭泣。那一声一声哭喊的长姐被片片撕碎在风里,几十年的时光过去,却又总是盘旋在白嬷嬷每个午夜惊醒的梦魇里。

    有多少痛苦,便有多少仇恨与无奈。从那天起,白嬷嬷便沦为一枚棋子,做着不甘心的事,说着不甘心的话,光鲜的活在人前,夜里挑灯落泪。

    眼瞅着皇太后脸上有了倦意,白嬷嬷体贴地扶她躺下,又取过一旁叠着的雪青色夹纱被,轻轻替她搭在身上,才咬着嘴唇退了出去。

    罗蒹葭因怕宫里头渗入了千禧教的同党,记挂慕容薇等人的安危,次日一早便走了趟夏阁老府,顺利地见到夏兰馨,又央她带自己一同入宫。

    从前些日子罗氏药铺的刺杀案说起,罗蒹葭提起那黑衣人的口供。事情翻腾到两位侧妃身上,瞧着慕容薇的意思,断然不信徐昭仪是下毒之人,正与那刺客说自己阻挠了他们教主的千秋大计暗合。

    罗蒹葭清了清嗓子,将自己那日在含章宫里的蹊跷说给慕容薇听。

    “那一日来的那两位侧妃,前头一位到没什么,走在后头的那一位,身上气息十分奇怪。”

    杜侧妃为了仿制信笺,拿硫磺熏烤如意新买回的碧水春水笺,制成泛黄的模样。长时间处在封闭的空间,身上便有了硫磺的气息。

    她自己也晓得这个问题,却又觉得等闲人不会查觉,并未十分在意。因是孝中不施脂粉,不过多沐浴了几次,又借着涂面香膏的气息去遮掩,便给了罗蒹葭可趁之机。

    罗蒹葭闻得她身上气息奇怪,特意移到她下首去坐。窗外的清风徐徐一送,那硫磺的气息更加明显。隐在这种气息之下的,仿佛是她身上还种有奇怪的香气,叫罗蒹葭微微觉得不适。

    因并不熟识,又不能断定那香气究竟是何东西,罗蒹葭虽有疑虑,却不敢轻易开口,只能将疑团暗暗存在心里。

    长春宫里孟昭仪难产,罗蒹葭又嗅到当日奇怪的气息,顺藤摸瓜,便发现了那块搁在书案上的木版。

    罗蒹葭的闻香辨气能力无人能及,当日查觉有异,却怕祸从口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缄默地没有开口,此时也有些懊悔。

    “说起来,到是我害得昭仪娘娘受那般罪过。若是我当日大但说出,大约便没有后头的事,徐昭仪也不会平白受这些冤枉。”

    既是在两位侧妃入宫的那一日,杜侧妃身上就有毒药的气息,便与徐昭仪并不相干。只不晓得杜侧妃何时与千禧教有了联系,成了他们的暗子。

    慕容薇明知中间少不了苏暮寒这座桥梁,守着夏兰馨与罗蒹葭二位并未吐露消息,只谢过罗蒹葭的证词,晚间便急急去凤鸾殿,想说与楚皇后知晓。

    崇明帝晚膳时分驾临紫霞宫,夫妇二人用过了晚膳,此时炕上对坐,正拿着早先送去御书房的秘信说事。

    崇明帝与陈如峻都喜好金石,于前朝字画多有研究,拿了两封秘信只一搭眼,便发现了端倪。

    陈如峻指着那赝品道:“这泛黄的纸张,原是硫磺熏就。这个印章虽然相似,字体拿在灯下细看,却粗细不匀,稍有不同。这临摹之人想来有几分本事,若给寻常人查验,几可乱真。”

    夏阁老也是行家,对照着印鉴查看,笑道:“果真是那些仿制高手的伎俩,不是拿了萝卜根,便是芥菜疙瘩之类的东西雕成。”

    君臣意见一致,崇明帝将信拿回凤鸾殿,正与楚皇后细说,慕容薇刚巧送来罗蒹葭的证词。

第三百六十章 算计

    罗蒹葭将自己对慕容薇所说的话工工整整录在一张雪浪纸上,即盖了嘉义亭主的私章,又按了个手印,显见她对这份证词的郑重。

    崇明帝一目十行掠过,郎朗笑道:“这位嘉义亭玉当真了得,我说的什么,果然是用了硫磺。那位杜侧妃到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竟有这么一身本事。”

    这份证词来得及时,弥足珍贵。楚皇后亦是颔首微笑:“亭主的证词为人解惑,更能洗刷徐昭仪的冤屈。这一对兄妹,当真是上天送来的福星。区区一个亭主,到有些委屈她。”

    皇太后赐这个亭主的封号,本是还罗讷言的人情。谁料想罗蒹葭解救孟昭仪母子在先,又揭发杜侧妃在后。替众人拨开重重迷雾,又将众人的推断更近了一步,两番立了大功,自然该论功行赏。

    崇明帝着了淡黄的蜀丝便袍,盘膝坐在炕上,清隽的脸上透出会心的微笑。他与楚皇后打趣,郑重里透着几分爱怜:“后宫之事,全凭皇后娘娘坐主。便请奏明母后,对嘉义亭玉重重封赏。”

    对上丈夫满满爱意的目光,楚皇后亦是抚发微笑,雍容的脸上添了丝妩媚,命秦瑶立时走了趟寿康宫。

    当日二更天时,凤鸾殿里便传出懿旨:徐朝晖冰清玉洁,乃是无端受过。如今真相大白,依旧稳坐紫霞宫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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