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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部分

九重薇-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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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皇城的范围。

    闻到康南水青水绿,既有千丈天台的雄壮,又有波澜壮阔的碧波,与烟柳姑苏又是别种风情。钱瑰目光一亮,想着父亲若是成行,自己必定要狠狠央求了随在身边,也好生瞧一瞧两国里的大好河山。

    再想想父亲的身份,钱瑰目光又是一暗。钱唯真是一品大员,无诏不得私自出京,何况是远赴康南。

    将绣着玉堂富贵的丝帕绞在手间,钱瑰有些失落地幽幽一叹,带了些遗憾:“父亲有公务在身,自然无法成行。”

    “正是”,钱唯真也叹了口气,目光炯炯望着钱瑰:“不独是父亲不能出京,你两位兄长也不可以。但是父亲不愿失礼,你可愿去向这位叔叔拜寿?”

    闻到只有自己孤身上路,钱瑰听得心间一颤。丝丝远行的喜悦与涌上心头的惶恐交织,不晓得该如何应承。

    康南山水迢迢,在路上便要花费大半月的时间,钱瑰数着指头一算,待自己回京大约便进了寒冬。

    纵然是锦衣玉食,一路有人照应,父亲又如何舍得自己一个人在外头漂泊几个月的日程?钱瑰心上梗的那根刺愈加锐利,有些仓皇地抬起头来,却是眸如点漆,又似寒星,似要将人穿透,深深湛湛地望住钱唯真含笑的面庞。

    哪有什么世交好友远在康南?钱唯真不过是随口的一句托词。

    即不舍得自己私藏的好些东西,想要借着女儿出行,顺便再带一批出去。更重要的却是,钱唯真想要女儿与儿媳和孙辈一样,都远离京中的旋涡。

    若苏暮寒成事,依着自己从龙之功的高茁,自然可以安然接她们返京,重享锦衣玉食的生活。

    若是天不佑大周,他与两个儿子都赔上性命,做为罪臣之女,钱瑰更该提前远行。自此隐姓埋名,寻个踏实人成亲,安心过她后半辈子的生活。

    勾栏教坊里头,从来少不了没落人家的大户千金。

    便是那甄夫人,据说生父曾是康南太子顾正诺的少保,只因忤逆了这位太子殿下,一家人都获重罪。男的处死,女的充为官妓。因是甄夫人天生尤物,又年纪小些,才被当成扬州瘦马调教,辗转落在钱唯真手里。

    想到此间,钱叭真打个寒噤。瞅瞅女儿一张娇若芙蕖的芙蓉面,再想想曾经一双玉臂千人枕的甄夫人,想要在她们之间划上等号,简直是要了钱唯真的命。

    见女儿目光烁烁,分明是不信自己的意思,钱唯真心下轻叹。

    他依旧温言笑道:“那位世叔久居大理,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风景何等的秀丽。若是喜欢,你可以多留些时日,看看苍山的雄浑,再在月下的洱海泛舟,还可以瞧瞧南诏的风情。你先回去想想,过得几日咱们再议。”

第四百三十五章 徘徊

    风花雪月,大理四景,蝴蝶泉畔还有彩翼翩翩舞。

    钱瑰纵然向往那风花雪月的秀美,更想看透眼前的局势。

    她坐在椅子上不安地挪动了一下,查觉搁在脚踏上的绣鞋早已一片湿漉。

    进来时已然脱去脚上的木屐,方才走得匆忙,到不查觉脚面与鞋底沾的雨水难受。如今瞧着一双栀子白繁绣双线牡丹的绣鞋被水渍了一大片,粘答答贴着脚面,才发觉说不出的别扭。

    深夜唤自己前来,单为说这么几句话,钱瑰才不信这是父亲的本意。

    她隔着窗户吩咐丫头回去替自己取鞋,正赶上碧梧匆匆赶了来。拿热毛巾替钱瑰拭净了脚,又换了干净的罗袜与绣鞋,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脚心的温暖阵阵袭来,钱瑰方才有些凝涩的想法渐渐活泛,她立起身子冲着钱唯真盈盈一拜:“父亲,如今唯有咱们父女两人,请父亲大人打开天窗说亮话,究竟要瑰儿去云南做些什么?”

    钱瑰亦是有谋略的女子,早早便培植自己的势力,不然不会打从几年前便在皇城贵女中展露头角,从心计到为人都稳稳压着慕容薇一筹。

    既然留了心,钱唯真有些事情便瞒不过她的耳目。这些年晓得父亲往康南转移的财产最多,钱瑰早细心参研康南的舆图,已备不时之需。

    先前从未听说过父亲在大理有什么故旧之交,便是真有这么个人,又如何值得自己一个千金小姐万里迢迢贺什么寿。

    细一思量,钱唯真言语中的破绽便昭然若揭,令钱瑰隐隐不安。

    如今朝中呈现一面倒的局势,于钱唯真极为不利。钱瑰从兄长那里偶然得知,自许三年许老将军入京做了兵部尚书,那些个贪墨军饷的传言更加变本加厉。

    前日刑部尚书魏大人府上千金举办赏花会,钱瑰本是闭门不出。奈何这位小姐妹是自幼相交,亲自上门来邀,钱瑰便勉为其难去了一趟。

    依着她从前的名头,走在哪里都是众星捧月一般。此番被慕容薇打压,钱瑰很是尝了些凄凉滋味。

    主人家不能一直陪在身边,魏府千金前去迎客,便显得她有些落单,一众往日的小姐妹虽也打个招呼,面色却不与往日相同。

    襄远伯府的温依然是个拎不清,偏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故做友好的过来相问那军饷的事,大着嗓门不肯将声音压低,信誓旦旦说些什么相信钱尚书的为人。

    满屋的闺秀都竖起耳朵听着,温到成了注目的焦点,拿腔作势说道:“旁人如何看姐姐我不晓得,我却是一心一意站在姐姐这边,不相信兵部的鬼话。”

    碍着几位知交好友在侧,钱瑰没有当场啐她,只冷冷抚了衣袖说道:“不敢再沾四小姐的荣光,朝中大事自有陛下圣裁,岂是几个小女子能够盘桓?我与几位姐妹这里还有些事,四小姐自便。”

    上元佳节诗笺会上,温连累自己名声受损,钱瑰一直隐忍。今日竟又不知轻重地攀附。钱家再不济,也轮不到与没落的伯府讲什么交情,钱瑰深恨从前待她宽厚,才有今日登着鼻子上脸,当场便与她划清了界限。

    席间众人不冷不热,待钱瑰不似从前,魏小姐生怕冷了场,目含歉然频频关照钱瑰,却让众人的视线更多放在钱瑰身上,让她恨了个牙痒。

    大理寺卿沈府的千金、还有魏大人府上两位小姐,因是多年知交,趁着更衣的间隙拉了钱瑰在一旁叙话,婉转说与她道:“外头一直风言风语不断,前日父亲与母亲说话,我仿佛听着兵部新任的许尚书要求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几位小姐素日里也曾拜见过钱唯真,一团和气又正直可亲的形象很令这些闺阁千金尊重,沈小姐便挽着钱瑰的手劝道:“不必与那温一般见识,钱大人清者自清,水落石出只是早晚的事。”

    朝堂上的事情已然传入内宅,连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都听得七七八八。虽然钱唯真生怕妻女担忧,严令前朝的事不许传到后头一句,钱瑰却从自己兄长那里听了些端倪,又暗暗着人好生打探。

    若只是空穴来风,依父亲的手段,早将这些流言摁倒在地。如今愈演愈烈,风助火烧,分明是有燎原之势。

    沈府千金单纯、魏家姐妹仁厚,却抵不过事实摆在眼间,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小姐妹们多年相交一场,也许过不了多久便会恩义全断。

    钱瑰勉强笑道:“几位姐妹无须担忧,方才与那温也曾说过,是与不是自有陛下圣裁。咱们内宅女子所能做的,只是不替父兄添乱。”

    几位小姐连连点头,瞧着那温的浅薄越发显得钱瑰端庄,又听她说话不卑不亢,更深信钱唯真不过被人陷害。

    钱瑰实在无力应酬这些小姐妹,又不能中途告退,便假托理妆在后厢房里坐了许久,直待宴席快散再重新回到桌上。

    许三年这个人虽然不熟,从下人打探来的消息里,钱瑰却对他的脾气有些了解。此人名声虽然跋扈,却从不胡搅蛮缠,与父亲一般同是两朝的两臣,尤其还是皇太后乔浣霞最为倚重的人。

    如今这般不知轻重,刚入皇城便与父亲较上了劲。一则是父亲真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叫他有恃无恐,再则搞不好便是皇太后或者皇帝直接唆使,想要借此踢父亲落马。

    这两则,无论哪一则说中都够让钱府好好喝上一壶。这些念头在钱瑰心间已然徘徊了许久,一直想要问问父亲朝中局势到底如何,又怕父亲斥责自己女孩儿家胡闹,苦于无法开口。

    此番父亲要自己远走大理,是否会与这次贪墨案有着直接的关系?若真是如此,怕为的根本不是给什么世叔贺寿,大约是父亲要转移什么东西,又或者是叫自己远离是非。

    钱瑰十成里猜中了**成,她将问题抛给钱唯真,心下反而坦然。安安稳稳地端起案上的热茶喝了一口,冷静地等待着钱唯真开口。

第四百三十六章 虚幻

    “瑰儿,你果然聪明,只一眼便看穿了父亲的谎言”,钱唯真有些伤感,更多的却是自豪。他的女儿竟如此聪慧,论起聪明才智,巾帼不让须眉。

    钱唯真以食指轻叩着碧玉茶盏薄釉的杯沿,畅快地笑道:“不错,临危不乱,这才是我钱唯真的女儿。父亲的确没有故旧之交远在大理,而是在洱海西岸买下了大片土地,那里有着早就建好的宅院,父亲要你去那里暂避。”

    夜雨潇潇,唯有寒鸦偶尔远啼,又引动一阵树叶扑簌簌的摇曳。

    即便有阿诚守在门口,钱唯真依旧小心翼翼,悄悄阖上了外书房内门的暗锁,只留了父女二人在内。他拉着钱瑰起身,扳动了案上烛台的机关。

    黄铜浇筑嵌着白银镂空如意纹的烛台咔嚓轻响,细微而又诡异,那动静在淅沥沥的雨声中几不可闻。钱瑰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瞧着方才钱唯真坐过的那张太师椅缓缓挪开,露出下头一个四四方方的暗格。

    钱唯真吃力地弯下腰去,从暗格里取出一只黑的匣子,郑重交到女儿手上,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父女二人立在那张卷草彭牙的花梨木大书案前,钱瑰依着父亲的示意亲手打开匣子,又开了上头一层暗锁,里头赫然是一沓折叠得十分齐整的地契文书,花样与纸张却与平日所见不同。

    钱瑰名下早有产业,钱家富甲一方,钱夫人娘家也是金堆玉砌的百年望族,带过来的陪嫁铺子连同文书与整套的手续,有几个早已转给了她。

    见惯了西霞的地契文书,钱瑰晓得上头绘的是河流山川图的底纹,打着暗暗的水印。这些文书却不一样,暗纹绘的分明是山峦锦绣的华彩浓章。

    “父亲,竟不是西霞的东西?”钱瑰颤抖着拿起一张文书,仔细端详着上面朱红色的印章,果然是远在大理的地契、房契还有铺面之类。

    钱唯真但笑不语,指着匣子里往下的另一个暗格,说与钱瑰开锁之法。

    钱瑰依着父亲的嘱托左三右二地转动机括,小小的匣子弹开,里头又是数十张康南的户籍文书。

    随意抽取了几张,上头罗列的却都是些陌生的名字。钱瑰再狐疑地翻下去,却发觉此中大有深意。

    户籍上的每一个人,年龄、身份都能与自己,还有兄嫂和侄子一一对应。

    未雨绸缪,钱唯真从几年前便开始精心准备这些东西,他打心眼里盼着不会上用场,今日却统统拿到了女儿面前,要她妥善保管。

    钱瑰颤抖着双手捧着这一摞文书,又小心翼翼放回匣中,黯然问道:“原来父亲早有预感,已然提前做了打算?”

    钱唯真小心地扳动烛台,又将机关复原,这才如释重负地坐了下去。那一身姜黄色的家常蜀丝夹袍精致华丽,却与花白的胡须与头发形成对比,在明亮的灯烛映照之下分外显眼。

    “难道不晓得父亲有个外号叫做钱狐狸?”钱唯真自负地一笑,不觉得那绰号丢人,却有几分自豪。“狡兔三窟,谁也不晓得我留了多少后手。父亲手里还有一套建安的文书,我思来想去,终究不如康南牢靠。”

    瞅着女儿目露讶然,钱唯真继续说道:“明日一早,你二哥便会安排你二嫂和宁儿先走,绕道杭州然后直取云南。再过几日,父亲也会想法子安排你大嫂与孩子离开。她们的户籍文书也都在这里头。瑰儿,你最为大胆心细,父亲便将这些东西都托付给你。”

    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局势已然坏到了自己无法想像的地步。

    不知何时,钱瑰已然泪流满面。她泪眼朦胧里望着父亲模糊的容颜,缓缓跪了下去:“瑰儿一定不负父亲所托。只是,我与两位嫂嫂都走了,父母双亲,还有两位兄长怎么办?”

    不肖片刻之间,钱瑰心上已然一片澄明。连同二哥这次不合时宜的回京述职,也被她联系了起来。

    仲秋宴上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亲情,兴许便是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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