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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部分

九重薇-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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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虽然脸色苍白,崔遥精神却好,见父亲与弟弟一同过来,赶紧欠身行礼。

    崔笙忙按住长子的臂膊,不叫他起身,再细心查看了儿子的伤口,又问了正在开药的大夫。晓得儿子性命无碍,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怕是这段日子要一直卧床休息。

    只要人活着,万事便没有大碍。父子几个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无须明说,只这么一坐间便表明了态度。

    崔迢瞅着兄长的伤口心下恻然,却又有些钦佩兄长的勇气。当日只是羡慕兄长有机会当面伶听柳老爷子的教诲,未料想他这一趟淮州之行表面风光无限,背地里却是是凶险至极。

    兄长明知凶险,依然愿意与嫂嫂坦然面对,听闻面对歹人时,毫不退缩地挡在妻儿前头,这才是磊落的大丈夫行事。兄嫂夫妻二人平日看似相敬如宾、相交如水,关键时刻却是这般生死相依。崔迢心内重重一叹,这般的情谊比起他与粘亦纤的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的小儿子姿态,又是别有一番滋味。

    父子三人还未说得几句,便听得外头有人低低私语,大约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片刻,崔迢的小厮满脸为难进来禀报:“二奶奶跑去大奶奶房里闹腾,大奶奶不好处置,使人来请二爷,把二奶奶带回去吧。”

    方才在父亲面前下了保证,接着便被妻子打脸。崔迢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他满面羞愧向父亲与兄长行礼,匆匆说道:“又连累了嫂嫂,我这就把人带回去,过后再向大哥赔罪。”

    崔遥晓得陈欣华大度,看着亲弟弟的样,不便再出声埋怨,只是粘亦纤这一闹腾弄得鸡飞狗跳,不仅惊动内宅,更惊动了一向不理事的崔老夫人。

    前些日子粘亦纤装病,崔老夫人睁只眼闭只眼不与她计较。如今陈欣华刚一回府,她便带人前去滋事,直接不将崔府放在眼里。

    崔老夫人命人传话,既是二奶奶精气神儿十足,打从明日起,便每日早晚来老夫人房里立规矩。随着老夫人拜拜佛,抄写佛经,也能修身养性。

    粘亦纤待不遵从,背后已然无娘家人可以仪仗。如今除却丈夫这一座靠山,再无旁人能真心替她维护。她只好低头认输,崔府里暂时恢复了平静。

    罗绮日夜兼程赶回皇城,不及回夏阁老府复命,先将信送去了桑榆胡同,面呈陈如峻亲启。

    依然是父女两人多年的默契,看似普通的家书里藏着玄机。陈如峻从女儿的信中摘取有用的东西,言简意赅抄录了下来,呈到崇明帝与夏阁老前头。

    崇明帝当场人拟定圣旨,命吏部官员即刻启程去扬州拿人,扬州郡守罪名确凿,革去官职,押回皇城受审。

    导火索一旦燃起,正好借这次扬州异动的东风,崇明帝紧接着又连拟数道秘旨。传了夏钰之进来,吩咐他好生保管,再亲自带队,悄悄赶赴江阴。

    待扬州的事情一了,直接奔赴苍南与正阳两县,先与柳老爷子的人汇合,再拿苏家老宅的罂粟开刀,直接将这些乱臣贼子一网打尽。

    这一去多则三两月、少说也是个把月的行程。夏钰之终究耐不得相思之苦,拜托夏兰馨出面,将陈芝华约在阮夫人的糕饼铺子见了一面。

    褐迹斑斑的湘妃竹帘半掩半卷,正对着阮夫人院中一丛扬扬洒洒的茉莉。

    一对有情人相思相望,却总是好事多磨。夏钰之握住陈芝华的柔荑,无限的深情与怜惜,更含着深深的憧憬:“最迟今年腊月,一定要娶你过门。”

    夏钰之的眼神**,陈芝华如杏花般烟润的脸颊上浅浅带着羞涩之意,却被满腹的牵挂与担忧之情掩盖,切切嘱咐道:“江阴一行艰险无比,你千万保重,莫被旁事分心,一定要小心谨慎。”

    夏钰之长年户外,被晒成小麦色的肌肤健康而阳光,瞧着那眉目英俊,如山峦青松般挺拔的男儿,陈芝华一颗心全化做绕指柔肠。

    两人自打定情,一直聚少离多,唯有靠着书信传递情谊。如今这一别,再见又是遥遥无期。陈芝华开口问了一句归期,自己也觉得渺茫,忍了多时的泪终于簌簌而落,打湿了夏钰之青色的衣襟。

    夏钰之将陈芝华紧紧拥在怀里,嗅着她发间青丝独有的茉莉芬芳,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骨子里。

第四百九十章 朝露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面对陈芝华的询问,夏钰之很想给她一个确定的归期。却更知道江阴那边形势复杂到如此地步,他又如何能开口给她一人空空的期许。

    陈芝华终是性情磊落之人,哭过了一场,眼神格外清亮。纤长的睫毛微微轻刷,如汪着一湾翡翠般的海洋。

    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上夏钰之的面颊:“是我的不对,不该惹你分心。你放心,不管你哪天归来,我会一直在家里安心绣着嫁衣等待。”

    夏钰之重重点着头,生怕指间厚厚的茧子磨到陈芝华吹弹可破的面颊,他笨拙地抚摸着她那头光滑的丝发,埋首在那梦绕魂牵的茉莉香气中,郑重承诺道:“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你也要答应我,莫要胡思乱想,只管安心绣你的嫁衣,等我亲手替你披在身上。”

    两人依依不舍分手,夏钰之替陈芝华将阮夫人包好的点心放在车上,再亲手替她放下车帘,瞧着她离去。

    陈芝华坐在自家马车里,自后窗频频望去,夏钰之黑发不羁地飞扬在风中,挺拔的身形逆着阳光,那样高大而挺拔。虽知他瞧不见,还是在车厢里冲他默默挥手道着离边。

    夏钰之身携秘旨自姑苏皇城悄悄动身的时刻,也是无锡城中首富梁家的大小姐梁锦官出门之时。

    又亲口撵走一个胆敢登门替自己说亲的媒人,梁锦官以死相逼,梁老夫人终于拗不过她的臭脾气,允她去皇城姑姑家住些时日。

    梁锦官得偿所愿,即刻命人收拾箱笼,林林总总搬了几车行李,这才兴高采烈踏上皇城之行。

    择了水路出行,船至太湖水畔,梁锦官坐在舱中,再次回想起今年端午节太湖龙舟赛那盛大的场面。

    迅疾的龙舟如一练白线划开水面,还有夏钰之白衫磊落,在船头擂鼓助威的英姿。只要一想到这里,梁锦官双颊瞬时如染了绮霞,一颗芳心不由乱跳,娇羞地拿帕子捂住了自己凝露欲滴的俏颜。

    自来唯有她能说一个“不”字,她梁锦官看好的人,凭他是什么达官贵人、少年英才,一定要想法设法达成心愿。

    瞧着锦匣里给姑姑准备的厚礼,梁锦官妩媚的眉眼间闪过层层算计。凭着与内务府做了多年生意的姑姑牵线,更凭着自己的花容月貌与背后的金山银海做饵,她便不信夏钰之不会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船行缓缓,载着梁锦官悸动的芳心,一路沿着京杭大运河直奔姑苏皇城。

    晨曦初露时,西霞皇宫内琉璃瓦映着朝霞,一片溢彩流光。御花园里姹紫嫣红,百花斗艳,一树树、一丛丛的蔷薇开得正盛。

    流苏为着讨慕容薇欢心,特意领了几个小宫女,各自捧着白瓷凸浮天女散花的圆肚双耳瓶,正在收集早晨花芯里的露水,要替慕容薇烹茶。

    眼见着天际深蓝色的云霭开始泛红,有流火般的霞色舞动如纱,一轮灿灿金乌大有喷薄之势。流苏生怕晒黑了自己,只顾着催促旁人道:“各人手底下都快些,那日头一出,露水可就寻不见了。若是耽误了公主饮茶,要你们一个一个吃不了兜着走。”

    小宫女们齐齐应声,手底下越发不停。流苏自己反而拿帕子微微扇着风,走至一旁的叠翠阁旁,将帕子往芜廊下的绣墩上一铺,舒舒服服坐下来歇息。

    清灵崎岖的太湖假山旁,蜿蜒曲折的碎金鹅卵石小路蜿蜒而悠长,郭尚宫一袭青柠色的宫衣,外头披着件同色的暗纹披风,正领着司花房的几个人打从这里路过,见流苏坐在一旁,便驻足与她打着招呼。

    “原来是流苏姑娘,今日起得好早”,郭尚宫眉眼舒展,笑得端庄典雅,青柠色的宫裙衬得她一张雪颜格外端庄,身后几位司花房的宫人也随着一起敛礼。

    素日拿人家的手软,流苏不好托大,含笑立起身子向郭尚宫回礼,语如六月清泉一般,透着丝丝清凉的甜意。

    “原来是郭尚宫。奴婢天生的劳碌命,因公主要饮这蔷薇花芯的露水做茶,又不放心旁人,奴婢只好今日一大早带了人来采撷。才这么个时辰,郭尚宫又是在忙活什么?”

    谈话间也不忘卖弄她在慕容薇眼前的地位,郭尚宫听得微微鄙夷,依旧含着端庄的笑意说道:“真难为流苏姑娘,说起来咱们都是劳碌命。因昨日皇后娘娘吩咐,要几盆新鲜的兰花装点凤鸾殿,还要为孟昭仪娘娘那里备几盆安神的百合花。生怕旁人办事不利,这不一大早便带着司花坊的人去选。”

    你那里有大公主撑腰,我却是为皇后娘娘办事,都是奴才,不过半斤八两,谁又比谁尊贵?郭尚宫压下心间的不适,说话自然滴水不漏。

    一路行来走得急些,郭尚宫微微有些气喘,便吩咐随行的宫人道:“你们先去花房里挑着,将好的多选几盆出来,本尚宫稍后便去过目。”

    待司花房的宫人行礼告退,郭尚宫就势把手中的帕子一搭,也学流苏的样子在旁边的绣墩上坐了。

    自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翠绿色荷包,郭尚宫含笑递到流苏手上:“司针坊新出的绣样,这翠绿的色泽很配姑娘素日的衣衫,便特意给姑娘留了一只。”

    荷包上以青金与绿松石交叠,攒着两只惟妙惟肖的蝴蝶,下头垂着翠绿的丝绦,缀着米粒大小的红宝石碎珠,即矜贵又不失华丽。

    哪里是司针坊新出的绣样,单看这绿松与青金的贵重,分明是特意制作,是郭尚宫自己的孝敬。

    颜色与花式都是流苏的最爱,抚摸着光滑如镜的缎面,流苏简直爱不释手。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三猫六只眼盯着自己,这般精致奢华的荷包若配在自己身上,怎能躲得过罗嬷嬷与璎珞的慧眼。

    更兼无功不受禄,借着宽袍大袖的遮掩,流苏有些遗憾地将荷包推回到郭尚宫手边:“尚宫的好意流苏心领了,这般贵重的礼物,岂是我一介奴婢可以佩戴。”

第四百九十一章 有种

    天际边那一抹绯色渐渐发亮,由浅粉转成鲜红,与流火般的云霞交叠缠绕、舞动如纱。一缕早晨的阳光均匀地洒落下来,映着郭尚宫一潭深不见底的双眸。

    青柠色的衣袖底下,郭尚宫温软如玉的手并不抽回,而是重重压在流苏腕上,将那细白若瓷的皓腕勒出一道血线。

    她的笑容依旧浅浅淡淡:“不过一只荷包,姑娘过谦了。如今虽然是奴婢,早晚有出头的一日。主子难道没跟姑娘说过,这两日便会有人与姑娘联系?”

    被郭尚宫压住的手腕一阵战栗,那话又字字来得诡异,流苏眉头深深皱起,忍着腕上的疼痛,偏故做天真无邪状地接话:“郭尚宫赶紧松手,你这话越发奇怪。什么主子奴才的,到似是打什么哑迷。”

    因隔得太近,流苏柔软的发丝被郭尚宫吐气如兰,轻轻吹起:“流苏姑娘果然是心细之人,本尚宫奉命与姑娘接近,还要告诉姑娘,那金桂树下的树洞不能再用。这么说,姑娘听明白了么?”

    金桂树下的树洞,是自己与苏暮寒之间最隐秘的联系,流苏惊讶地瞪大了一双眼,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郭尚宫依旧如水沉静的面容。

    苏暮寒曾告诉自己,他在宫内埋有暗线,这几日便会与她联系。流苏以为不过是些打杂的宫人,并不放在心上,谁晓得这掌着六部二十四司的总管尚宫,竟早为苏暮寒所用,要恭恭敬敬称他一声主子。

    或许苏暮寒许下的诺言并非全然不能兑现,一想到曾经听他描绘过的后半生时光,一抹奇异的感觉自流苏心肺间升起,缓缓流遍全身每一个角落,这一刻带来的希望如此强烈,流苏感到五脏六腑说不出的妥帖。

    有些从前想也不敢想的东西在这一瞬间蠢蠢欲动,如天上红日一般穿透重重晨雾,喷薄而出。流苏脑中轰然回响的唯有方才郭尚宫那一句:“如今虽是奴婢,早晚有出头的一日。”

    荷包如烫手的山芋,又如灿烂的前景,被郭尚宫再次推到自己手中。

    流苏不如郭尚宫脸上云淡风轻,她抓着荷包的那只手微微颤抖,脊背因为紧张而挺得笔直。

    郭尚宫衣袖一抚,轻轻拍在她的肩膀上,细细的耳语如晨风一般飘渺:“荷包里有新的传递方法,姑娘好自为之。若有紧急情况,也可以去尚宫局寻我。只是你近日走寿康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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