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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部分

九重薇-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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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勾消。

    纵然自己一片真心捧出,对方再不肯稍看一眼。

    梁锦官娇嗔的低唤将苏暮寒从沉思中唤回,他轻轻举杯,向梁锦官示意,又夹了一片雪白的竹荪放到她面前的骨碟内。

    也并不是自己存心不轨,若不是从前的流苏、亦或今日的梁锦官一味想要攀龙附凤的心理,自己又岂能轻易得手?

    这般一想,苏暮寒心间并无多少歉疚。只是借着饮酒的间隙,他脑中飞快地运转,想到若要一举收拢梁家的钱财,便不能守在京城,还须直奔无锡才行。

    苏暮寒的目光温情款款,流连在梁锦官身上舍不得收回,关切地问道:“记得令祖母对你十分疼惜,锦官姑娘离家日久,不晓得在京城住得习不习惯?令祖母那边是否挂心?”

第五百四十四章 交锋

    深秋的阳光如新浣洗的白练,天空湛蓝而高远。街道两旁有几棵木芙蓉开得荼蘼,空气中浮动着几丝花香的气息。

    梁锦官听苏暮寒提起自小到大始终将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祖母,再想起早些时日被姑母甩的那一巴掌,眸便间添了些哀怨。她幽然叹道:“不瞒苏公子,皇城虽然花团锦绣,到底不及自己家中。锦官偶尔也会思乡,更想念祖母她老人家。”

    苏暮寒将炸得金黄焦甜的香酥苹果挪到梁锦官面前,极有同感地点一点头:“民间有句俗语,金窝银窝,不及家中草窝。今春与母亲同回苏家老宅祭祖,纵然一路上地方官殷勤接待,又有族人热情好客,暮寒依然归心似箭,时刻想念打小居住的院落。”

    话里有真有假,苏暮寒当日虽谈不上归心似箭,却真切思念过沧浪轩的一草一木。那里头有他与慕容薇手植的红棉树,有两个人种下的幽兰,还有少年时同坐弈棋的八角亭和假山石。

    那一条泥金铺就的小路穿梭于内宅和外院,上头落过两人数不尽的脚印。

    如今两人渐行渐远,过往的美好便都成了遥不可及。归去来兮,沧浪轩连同那里头的一切都终成回忆。苏暮寒此时尚不晓得他与沧浪轩、乃至整个安国王府的分离在即,这一生都再无归期。

    梁锦官听得这位新任的安国王爷妙语如珠,既能谈吐风雅,又晓得些民间俚语,到显得极是知情知趣,心上一片窃喜。

    不过片刻间,竟将对夏钰之的满腹痴情收回了大半,转而用在苏暮寒身上。

    两人愈说愈近,梁锦官心内满是憧憬,只盼着有朝一日跻身贵门,做真正的皇城中人,也省得姑姑每日对着自己挑三拣四。

    酒过三巡,苏暮寒话风一转,向梁锦官柔和地说道:“我近日有些琐事,要走一趟无锡,不知锦官小姐可否有意同行,回家住段时日?若不舍得皇城的风土人情,待暮寒返京时,咱们依然可以一路。”

    两人无亲无故,苏暮寒这番邀约言语**,分明包藏了祸心。梁锦官却浑然不觉,只认做苏暮寒对自己的依依不舍。

    她心里早已一百个愿意,偏是不好一口应承,与苏暮寒约下过两日再给回音。

    俨然是到口的肥肉,凭她千变万化也跑不出自己这座五指山。苏暮寒并不刻意逼迫,而是越发深情无限,温柔地抬头替梁锦官将茶杯斟满。

    两人在四季归依依惜别,梁锦官从撩开的车帘处回望苏暮寒被风掀起的衣袍一角,一缕红晕缋缱绻,早已盖过天边晚霞。

    苏暮寒回到府中,向楚朝晖请安时,便淡淡提及自己过几日要去趟无锡,来回不过七八日的功夫。

    苏家在无锡并无产业,自打儿子承爵,楚朝晖整日更加提心吊胆,生怕他与苏家老宅里再有联系。

    听儿子说要出远门,楚朝晖眉头微蹙,抚袖问道:“你刚袭了爵,理当开始参朝议政,如何能这个时候私自出京?”

    苏暮寒嘴角微弯,牵动一丝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他的目光平坦如镜,瞧不出半分涟漪,只是浅浅笑道:“儿子如今身上还有热孝,理当守制,并不适合即刻站上朝堂。便是姨父姨母知道,也唯有体谅儿子这份孝心,不能说儿子半个不字。”

    不晓得打从何时起,这一对母子简单的对话间都如同一场交锋,时刻暗流汹涌,每每暗藏着唇枪舌剑。

    楚朝晖的口才始终不及儿子,被苏暮寒呕得说不上话来,心情低落地如同浸满了雨水的幕布,仿佛下一刻便会大雨滂沱。

    她继续问道:“清天白日,你去无锡做些什么?”

    “儿子大了,总该置些自己的产业。前日有朋友介绍了几个铺面,这次去无锡,便是专程去看这些。”苏暮寒半真半假,瞧着母亲鬓边刺目的白发,还有眼角几根淡淡的鱼尾纹,心里有片刻不忍,依然选择了视而不见。

    楚朝晖唇角挂着丝凄清的笑意,喟然叹道:“我到不晓得咱们家落到如此地步。你堂堂的安国王爷,放着京中的产业不管,到想在无锡白手起家。暮寒,你该不会是约下苏光复,选在无锡共谋什么大事吧?”

    被母亲说中心事,苏莫寒自然一力否认。他将双手一摊,故意叹道:“母亲如今草木皆兵,暮寒一举一动都是错误。与其这般留在府里,还不如去无锡散几日心,也好消消母亲的气。”

    “你选在此时离京,难不成十日后皇祖母的寿辰都不参加了么?”楚朝晖显然说不动儿子,只能搬出皇太后,瞧他如何对答。

    苏暮寒浅浅而笑,那张皎若日月的面庞上丝毫不减昔日的丰神俊朗,他掸掸衣衫立起身来,毫不拖泥带水的干脆。

    “儿子只是处理些庶务,若无意外,七日之内定能赶回。若被琐事缠身,自然会给母亲修书,也不过晚得几日。寿礼早已备下,便请母亲替儿子奉上,儿子归来之后亲自去寿康宫赔罪。”

    不待楚朝晖再开口,苏暮寒便冲母亲浅浅一揖,恭敬地说道:“暮寒告退,稍后吩咐乌金将寿礼送来,由母亲替儿子暂时保管。”

    楚朝晖挽留的话语哽在喉间,想唤一声儿子的名字,只觉得千难万难。苏暮寒昂首踏步,出了楚朝晖暖阁的门口,与从外头进来的辛太妃遇个正着。

    辛太妃方才打点了府中的晚膳,此刻来回楚朝晖示下。见苏暮寒大步流星,她忙着避让一旁,微微俯身行礼,唤了句:“给王爷请安”。

    面前的女子瞧着绵软温吞,却最是聪明。见到杜太妃死得蹊跷,便晓得栖身在楚朝晖身边,到让自己无从下手。

    苏暮寒有几分后悔当初没有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一对侧妃同时清理干净,反落得府里始终有着寿康宫的眼线无法拔除。

    犀利的眼神从辛太妃脸上拂过,苏暮寒目光沉沉,如风刀霜剑,瞅得辛太妃遍体生寒。直待苏暮寒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辛太妃才抹了把额上的冷汗。

第五百四十五章 隔阂

    秋去冬来,安国王府正院里头姹紫嫣红早已凋零,再不复往日繁华。

    唯余楚朝晖和辛太妃这一对断肠人,比黄花更瘦。

    方才大约这一对母子间又是剑拔弩张,辛太妃早已见惯不怪,唯有庆幸自己当日退步抽身,选择了陪着楚朝晖在正院落户,免得步了杜太妃的后尘。

    进得房来,瞧着楚朝晖面色不虞,辛太妃先稍稍开解了几句。又说起温婉递了话来,这几日便回安国王府探望义母,楚朝晖脸上才露出丝笑容。

    吩咐丫头摆饭,辛太妃坐在下首陪着楚朝晖用晚膳,将一碗熬得粘稠的八宝粥呈在她的面前:“汤老夫人使人送了些今年的花生与红枣,婢妾便吩咐厨房里煮了八宝粥,您尝尝可还合口?”

    汤伽儿从慕容蕙口中得知,安国夫人极爱食用五谷杂粮与菜瓜果豆,总嫌御用的太精,不及乡间野味。她爱屋及乌,心疼慕容蕙的姨母孤苦,便时常央了汤老夫人送些家乡的土仪,让楚朝晖很是欣喜。

    青瓷白花的汤匙轻轻搅动着那碗软糯香甜的八宝粥,楚朝晖到有些怀念温婉第一次亲手替她熬制五子粥的时候。

    那时乍听丈夫的噩耗不久,只觉得天塌地陷,幸好有温婉朝夕相伴,耐心宽解。外院里苏暮寒即能牢牢撑起安国王府的门庭,又时时在眼前孝顺。

    母慈子孝,纵然孤苦伶仃,下半生依然有着盼头。

    不似如今,儿了虽然袭了爵,同住一个屋檐下,却与自己形同陌路。

    已然记不得有多少天,母子二人没有坐在一张桌子旁用膳,也幸好府里还有个辛太妃,楚朝晖才不至于落得形只影单。

    瞧着辛太妃殷殷的期盼,楚朝晖勉强赞了一个好字,因是心里有事,只用了半盏便搁下了碗,冲着辛太妃重重一叹。

    “您何须与王爷争执伤身,自个儿养好了身子比什么都重要”,辛侧妃诚心诚意相劝,将只用盐与椒油腌渍的小酸瓜往楚朝晖面前推了推,认真说道:“婢妾实话实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如今王爷袭了爵,自有陛下和朝廷历法约束,您何必自苦?”

    楚朝晖拿匙子捞起一粒红枣放在口中咀嚼,那甜如蜜糖的滋味却盖不过心中比黄连更苦,她酸酸笑道:“这孩子如今目中无人,放着皇太后的生辰在即,竟一意孤行,非要去无锡不可。”

    心下的担忧不敢与辛太妃诉说,楚朝晖千言万语,只化做了一声叹息。

    辛侧妃听得眉毛一跳,将手里的调羹轻轻搁下:“您是怕…”

    有些话不言而喻,楚朝晖的担忧亦是辛侧妃的猜想。只怕是楚朝晖又会优柔寡断,辛侧妃担忧地抬起头来,问道:“您打算怎么做?”

    楚朝晖唇边泛起一抹凄楚的微笑,淡然道:“我虽是他的母亲,更是西霞的子民。他一意孤行,我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将他拦在府中。唯今之计,只有上奏陛下,请陛下裁夺。”

    若论苏暮寒的过失,早已其罪当诛。楚朝晖何尝不明白,崇明帝与楚皇后是看在自己与苏睿的面子上,才迟迟下不了狠心。

    丈夫一生忠君爱国,若是他在世,又岂会纵容亲儿子祸乱朝纲。今日自己也不会姑息养奸,总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一对母子走到如今,辛太妃唯有掩面叹息,不晓得如何相劝。

    眼瞅着楚朝晖再无食欲,便吩咐人将炕桌撤下,替她打水净面。

    晚些时候,苏暮寒果然乌金将寿礼送来正院。

    乌金生得眉清目透,瞧着十分机灵。他规规矩矩请了安,当着楚朝晖和辛侧妃的面打开手里捧的大红酸枝木填漆锦盒,露出里头一尊雕工细腻流畅的和田玉观音大士雕像。

    他将盒子双手奉到楚朝晖面前,恭敬地说道:“老夫人,为着这尊雕像,王爷已然去过皇家寺院,请方丈大师开了光。王爷说先存在老夫人这里,他若是赶不回来,便请老夫人代劳,先送上皇太后的寿礼。”

    待要不允儿子出行,已然绝无可能。听着乌金话里一句一句刺耳的老夫人,楚朝晖全然晓得自己在府内的身份、地位已然起了变化。

    若不是有着皇家的血脉傍身,母后和亲妹妹依然是自己最大的倚仗,这内宅之主的身份大约早就被儿子架空。

    儿子已然不是小时候对自己言听计从,楚朝晖心间涌上深深的无奈。

    直到此时,依然是慈母情怀,希望自己也许是杞人忧天,儿子的无锡之行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般不堪。

    儿行千里母担忧,纵然无锡离得不远,楚朝晖依旧牵挂儿子的衣食冷暖。

    她对着乌金仔细叮嘱,又好生训诫一番,嘱咐不该见的人便不必怂恿苏暮寒去见,再命他与仆从们在外头好生照料苏暮寒,不要纵容他生事。

    乌金自然当面答应,又向楚朝晖行了一礼,这才倒退着出来。出得正房,便将楚朝晖的话全当做耳旁风,一句也传不进苏暮寒耳中。

    千言万语无从说起,瞧着房内昏黄的绢纱宫灯,楚朝晖瘦削的脸上格外歉然。她唯有望着辛太妃轻叹:“你瞧,如今我已然管不得自己的儿子,大约也难庇护你周全。咱们成了两把讨人嫌的老骨头,他已然是这府里的正主子。”

    辛侧妃目睹着府中发生的一切,早已了然在心,只能委婉相劝:“您不必忧心,横竖这几日入宫,禀明了皇太后,请她老人家为您做主。”

    若是安国王府难以庇护自己周全,辛太妃不想步杜太妃的后尘,她想要说动楚朝晖,重回含章宫去住,好过在这府里每日提心吊胆。

    有了安国王爷的身份撑腰,如今苏暮寒出府再不受楚朝晖从前每逢二、七的约束。家中的仆从也早换了称呼,苏暮寒从世子变成了王爷,楚朝晖自然退居后院,成了安国王府的老夫人。

    儿子羽翼渐丰,母子间隔阂日深。楚朝晖纵有万分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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