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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部分

九重薇-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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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曾经是苏睿走过的地方。

    来自内心的呼唤越来越强烈,似乎留在这里,她又能感受到苏睿的气息,她的灵魂才能安宁。

    前半生的日子太过安逸,她以为自己就该是养在深宅大院之中,闲时摆弄花草、做做刺绣的深宅女子。从未想过,离了京中的寂寂庭院与歌管楼台,她这辈子还会有另外一种活法。

    回到帅帐中,楚朝晖一扫从前的萎靡,她精神振奋,铺开纸笔开始往京城写信。第一封信写给辛眉,这个依旧留在安国王府里打理着中馈的可怜女人。

    曾经的侧妃名份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光环,这位花信年华的女子将自己的青春与幸福都埋葬在了安国王府,如今还是处子之身,楚朝晖对她满怀歉疚。

    她言辞恳切地写道,自己已然立意留在边城,安国王府那边请辛眉妥善处理。想去想留,不管辛眉有什么打算,她一定会全力支持辛眉达成心愿。

    楚朝晖在信里拜托辛眉几件桩事情,其一便是温婉远嫁。好在素日在含章宫内已然打点出的想要送给温婉的嫁妆,都已登记在册、封存留底。

    楚朝晖另附一张小札,托辛眉连同那些那嫁妆一并转交到温婉手上。

    安国王府帐房上的银子,经过苏暮寒去年一年的挥霍,已然所余无多,贵重些的东西便是自己当年的嫁妆,还好好存在库房。

    这些东西,楚朝晖从前是想要全部留给慕容薇的,她那时最大的心愿便是两个孩子亲上做亲,做一对神仙眷侣。如今造化弄人,儿子既然与她无缘,也不必再留这些身外物徒增伤感。

    楚朝晖吩咐辛眉,将她的嫁妆分做十成,慕容薇姐妹与温婉各取三成,全了自己做为姨母与义母的情份,另一成则留给辛眉老来傍身,若自己走在辛眉前头,她也好有些依托。

    那一地西府海棠逶迤的侧侧剪影恍若眼前,远在京城的安国王府其实是个伤心之地,更多留下的是她形只影单的叹息。她和苏睿最美好的日子,都留在他初任兵部尚书,她尚是西霞大公主,两人亲新婚燕尔的时刻。

    最初的公主府里,两人举案齐眉,她夜来红袖添香,他清早抬笔画眉,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委实太过短暂。

    冷冷清清的安国王府,不该是自己最后的归宿。旌旗招展的军营,总会另她回想起苏睿的气息,该能点燃自己沉寂多年的豪情。

第六百二十四章 丰盈

    盈盈烛光洒满大帐,那一室淡黄的色泽瞧着温暖又安心。楚朝晖脑间思路清晰,下笔越来越顺。

    她晓谕辛眉,日后不管何去何从,全凭她自己作主。安国王府帐面上的银两,除却安置跟随了多年的仆从,其余尽数归她所有。

    那些个铺面交与老管家打理,尽可够维持一府的运营,也算给愿意继续留下的忠仆多一份保障。

    交待完了安国王府的事体,楚朝晖再一封信则是写给楚皇后,以长姐的口吻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请她往后在太后娘娘面前多多尽心。信中也写得决绝,自己的余生将留在边城,打算永远追随着苏睿曾经生活的气息。

    再一封信,楚朝晖则是以龙虎大将军遗孀的名义直接写给了崇明帝,还慎重地盖上了自己的私印,与平常的家书区分开来。

    一路行来,从障日城那一段民不聊生的贫瘠,到如今边城将士简单与枯燥的生活,都深深烙在楚朝晖眼底。

    无法想像,在这样一个除却风沙便是积雪的地方,苏睿如何渡过了那漫漫七年,军中将士们除却戍防守边,又是情何以堪?

    楚朝晖言辞恳切,畅所欲言道自打苏睿过世,自己蒙受皇恩,食着两份俸禄,已然感激涕零。可惜如今儿子多行不义,自己愧对先夫,更愧对朝廷,更不敢另享这额外的俸禄。

    她恳请将自己做为苏睿遗孀的那部分抚恤直接发往边城,用以做为改善边城将士生活的第一桶金,希望给这些年轻乐观的小伙子们带去一丝温暖。

    言尽于此,想着带给自己诸多亲情的温婉,楚朝晖又在给她的小札里添了几笔,表达了自己对她婚后生活的祝福,并一再保证自己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真得喜欢上了边城的岁月,想过一段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要温婉勿以自己为念,要学会心系天下苍生。待他日母仪天下,辅佐秦恒成为一代明君,在两国之间谱写新的画卷。

    既然决定一切从简,楚朝晖将所有的事情都交待在这几封信中,该放下与放不下的牵挂,一律慧剑斩除,觉得心上轻快无比。

    第二日一早,楚朝晖将自己的决定告诉罗绮,并那几封拿火漆封好的信件,一并转交给她,请她即刻启程,带着这几封信回京。

    自己归程无期,便不能拖累罗绮。一路行来,开朗又细心的罗绮给了楚朝晖很多帮助,她打心眼里愿意身旁有这么一位贴心人陪伴。

    可是做为老太君身边得力的人,罗绮必然要做大事,楚朝晖不能像留个奴仆一般,自私地将她留在这里陪着自己蹉跎岁月。

    楚朝晖如同一棵坚韧的蒲草,已然在边城扎下了她根,罗绮已然不担心她会意气用事。只是想到边城苦寒,生怕她素日娇弱的身躯抵不过边境的风霜,依旧耐着性子苦劝。

    楚朝晖盘膝坐在一侧的火炕上,安静地笼着手炉,拿艾草熏着渐渐好转的手指,依旧有些苍白的脸上浅笑嫣然。

    “罗绮,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明白,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事。你只管放心去,替我转告陛下与皇后娘娘,我呼吸着这里的空气,心里只有畅快,没有烦忧。”

    一缕朝阳透过皑皑雪光,从大帐里卷起的窗扇处洒入,匀净地筛落在楚朝晖脸上,楚朝晖的神色淡然而又坚定,散发着淡淡金芒。

    罗绮心知所劝无果,唯有只好将信收好。她留下两个人守护楚朝晖,自己与另一名手下匆匆往姑苏皇城疾赶。

    过了腊月十五,离着二十三传统的小年夜已然不远,大营里也渐渐热闹起来。

    李之方出士兵去集市上买回几口大肥猪,营地里杀鸡宰羊,另备了上百坛的好酒,厨子们早将磨好的豆腐放在雪地里冻成铁坨一般,单等着除夕夜里拿来大锅炖肉。

    楚朝晖除却早晚在那株胡杨树下散步,偶尔会去感染些节日的气息,瞧着营地晨年轻的士兵们吆五喝六,总觉得自己也变得年轻了起来。

    更多的时候,她则是坐在大炕上拿那些刚买回来的扎染布缝制东西。

    依旧拿苍蓝的那块布制衣,楚朝晖摒弃往日罗裙华服上繁复的刺绣与流苏,拿那块料子为自己做了一身极为合体的袄裙。右衽偏襟、掐腰窄袖,唯有斜斜盘着的几枚蝴蝶扣添了几分别致,瞧着端庄而又朴素。

    暗褚与淡黄相配的那块,她缝制了门帘、窗帘与自己的床幔,还在床幔上特意做了几道漂亮的阔边,苏睿从前的帅帐便有了他们两个人的生活气息。

    大红大黑的那块扎染布,颜色极是显眼。楚朝晖做了块大大的座褥,铺在临窗的火炕上头。另缝了个坐垫,垫在苏睿书案前的圈椅上。

    书案上头摆着只空酒瓶改制的花瓶,楚朝晖拿自己墨绿色遍地金的锦缎包袱制了几只绢花,帅帐里添了鲜艳的颜色,越来越有了家的味道。

    夜来揽灯烛坐,随手便能翻开苏睿的临帖,感觉到他依然生活在自己身边。

    虽然清寒,日复一日的生活简单却不枯燥,楚朝晖脸上渐渐有了红晕,瘦得尖尖的下巴也开始变得丰盈。

    腊月二十三的小年夜,士兵们聚在一起包饺子,楚朝晖也拿块帕子将头发一包,打扮得利利索索去了营地的厨房帮忙。

    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楚朝晖随着一位年老的厨娘揉面,学得极为认真。她拿抿子抿起一点馅子,笨拙地将饺皮合拢,却又因使力太过,那饺子馅从底下漏了出来。

    楚朝晖得满脸通红,厨娘却好脾气地说着吉祥话:“这是好兆头,咱们寻常百姓家,若是大年夜里饺子皮挣破,便是寓意今年钱满钵满的含义。挣了挣了,可不就是赚到的意思么。”

    忙活了好一阵,热腾腾的饺子扑通扑通被赶落在一口大铁锅内,热气氤氲上来,不大的厨房里笼了一层青纱似的白雾,在楚朝晕周身缭绕着,充满着浓浓的烟火气息。

第六百二十五章 佳节

    风箱呼哧呼哧拉着,炉膛里红红的火焰亦映上楚朝晖眉眼弯弯的笑脸,素日莹白如玉的面庞添了丝红润,那笑容愈发畅快。

    饺子馅特意调了三种,大多数士兵吃的是香香的猪肉大葱馅料,少部分回族兵将则享用羊肉灌汤的美味,楚朝晖跟少数信奉佛教、不食荤腥的士兵一起,选了素馅的冻豆腐木耳鸡蛋饺子。

    刚出锅的饺子热腾腾散发着香气,厨子盛了满满一大盘送到楚朝晖帐中。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楚朝晖吃着她一生中最简单却又是最香甜的小年夜饭,穿着一生中最简朴的衣裙,却感觉到几十年来前所未有的开心。

    几千里之外的旧侍郎府,陈焕善、陈焕忠两兄弟赶在腊月二十三回京述职,陈府里对这些年来最齐全的一顿团圆饭极为看重。

    去岁的小年夜,陈如峻一家尚在从淮州往京城疾赶的路上。他自己前途未卜,二儿子留守老宅,大女儿则抱病扬州,一家人冷冷清清,腊月二十三的饺子可想而知,自然食不知味。

    今年此时,他官至阁老次辅,满腔报国之志得以实现,正是意气风发。两个儿子初入仕途,自然初生牛犊;女婿十年磨砺,眼看宝剑出鞘;三个女儿温柔孝顺,各自承欢膝下;贤妻含饴弄孙,家室一团和乐,再无忧心之事。

    柳氏夫人从早上便张罗着小年夜的欢宴,陈焕忠的妻子谢氏随在她身边帮忙,妯娌两个素来亲厚,如今一年未见,自然少不了亲热的寒暄。

    慕容泠的正房里,几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在罗汉榻上打打闹闹,映着窗台上的几樽红梅插瓶,场面俨然是桌屏上摆的那幅百子闹春图。

    陈欣华则领着两个妹妹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和小丫头们拿大红绸缎剪了各色的窗花,叫丫鬟们挨着窗户贴上,春节的气息便愈发浓郁。

    陈家两兄弟洗去一路的风尘仆仆,与母亲与妹妹们见了礼,便随着父亲去了外书房,父子三个就江阴局势还要再做一番详谈。

    路过无锡时,新任的无锡太守陆同章本是历山书院的出身,他在府衙设宴招待两兄弟,曾认真提及无锡梁家处事的诡异,请他们转告陈如峻知晓。

    陈焕善向父亲拱手道:“陆师兄深觉梁家行事蹊跷,细查之下,梁家当日竟在叛乱之前就收集粮草医药等军需物资,数额之大真超乎想像。虽然事后全部充公,显得极为配合,陆师兄却始终怀疑他们私下与叛贼有着勾结。”

    陈焕忠也拱手说道:“这消息来源于新任户部侍郎吴大人的儿子、现今的扬州郡守吴诚,儿子路过扬州时,他也特特提及。陆师兄已然人多多留意,苦于如今没有证据,不好随意捉人。”

    江阴帮都是一丘之貉,梁家、粘家能够发家,除却做些不轨的买卖,都与钱唯真、刘本私交过密,很是掘了一桶金。

    扬州粘家被陈欣华设局,在力挺汇通钱庄的那一役中惨败,整个身家等于变相归入了朝廷,如今已然一蹶不振。

    无锡梁家却不然,单单这笔军需物资,动不到梁家的筋骨。梁老爷既然肯痛痛快快交出,必然是想隐瞒背后更大的图谋。

    陈如峻手拈颌下五缕黑须,心里飞快地盘算。商人无利不图,舍得吐出口中的财物,一定还有更另他心动的东西等着吞下。

    联想到苏暮寒举事之前,最后那一站便是无锡。并且与梁家那位大小姐比肩同行,一路招摇过市,陈如峻深深觉得这里面还有些故事。

    钱唯真如今押在诏狱,由刑部与大理寺会审。他写了两封信,命人分头送去弄刑部魏大人与大理寺卿沈大人府上,请他们提审钱唯真等人时,不要放过梁家这样的蛛丝马迹,看还能不能凿出什么东西。

    有钱家一对小孙子在手上,不愁撬不开钱唯真的口。此举虽算不得磊落,却不能有妇人之仁。为着天下苍生计,陈如峻不做那等愚善之人。

    至于京城的那家梁锦记,陈如峻已然晓谕夏钰之,早命潜龙卫的人盯上,一举一动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不怕梁家在京城翻出浪花。

    华灯初上时,陈府的家宴在暖阁里拉开序幕。望着贤妻在侧,佳儿佳妇在坐,陈如峻笑得开怀,两杯花雕酒饮进,亲情愈发绵长。

    崔遥与两位舅兄见了面,自然喜出望外。平日陈如峻虽有心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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