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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落魄千金俏神探-第78部分

小说: 落魄千金俏神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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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奇怪的命令?

    灵越撇撇嘴,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言,也懒得关房门,转身慢慢回到了厅堂。借着门前透过来的几尺微光,她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模模糊糊看到厅堂的样子,似乎正中靠着墙摆了一张几案,上面的盆花暗影绰绰,底下一张小八仙桌,左右放着一张椅子。

    她低下头来,看着自己在黑暗中仿佛消失不见的双足。足下踩着的地毯厚实而绵软,她方才便是在这地毯中醒来。

    没有灯烛,灵越心想还是靠在厅堂的椅子上等到天明,再看看到底是何情形。

    所幸九月的夜晚尚未大寒,她蜷在椅子上,裹着披风,用胳膊撑着头,将近来的事情从前至后细细想了一遍。

    看来慕容白是自以为当场捉到了她和白玉龙的私会,认为她余情未了,一时恼羞成怒,将她关起来了。

    慕容白的心思不难猜,他故意将她关在这个院子,却不上锁,只派了一个心腹来看守。言下之意就是在说,哼,裴之翠,现在大门开着,我不让你走出慕容山庄,你又如何?

    她这么想着,慕容白就好像站在黑暗之中,冷峻的脸上,双眸闪着微微的光,就像一只机警的伺机而动的大猫,而她,不过是他双爪之中自以为聪明得意的一只小鼠。他有的功夫慢慢来戏弄她,想出各种花样来折磨她,最后一举消灭她。

    还是要想办法逃走!灵越猛的一拍桌子,忘记了左手还没取下夹板呢,痛得她龇牙咧嘴,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她小心安抚着猛然生痛的左臂,头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自然睡得不是很安稳,在椅子上左右腾挪苦不堪言,等到早上醒来,腰酸背痛不已。

    薄透的天光从雕花窗户照了进来,厅堂的一切在晨曦之中逐渐鲜明无比,灵越不觉瞪大了眼睛……

第一百一十一章寂寂香闺诉柔情() 
她从椅子上慢慢站起来,一边活动着僵硬不已的身体,一面打量着四周。

    这个小小厅堂,长宽不过两丈左右,倒是布置得精致,陈设如昨夜所见,一般无二。想是许久没有人居住,案几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她转向厅后,一架白玉色的珠帘从巨大的雕花内门上垂落,隔着通透的珠帘,可以看到小小庭园里一株高大的桂花树,正自默默吐香,四周遍种了蔷薇,顺着院墙爬到了屋顶,此时花已半落,犹有余艳。灵越不觉想起那句诗:“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穿过小庭,走过几步布满青苔的台阶,又是一进小巧的院落,原来这里才是坐卧之地。不过三两个房间。她思忖着,在最大的一间房门前站定。那扇门上雕花极美,并未落锁,她伸出右手推门,不觉微微一怔,门扇上十分光滑,似一直有人居住一般。

    房门应声而开,晨光从漏花窗中照射出来,灵越站在门外,便可一览无余。

    这里看来就是得月楼的正房了。窗下摆着一张造型古雅的梳妆台,玲琅满目地摆满了胭脂水粉,已然也落了一层薄薄的灰,上面还留下了淡淡的指印。

    看来这里曾是一个女子的闺房呢!

    灵越的目光又扫过房中的拔步床,上面的枕衾被褥俱在,绣帐的顶上梁间,结满了蛛丝儿。一只蜘蛛急匆匆从蛛网上弹起,顺着一根银白的丝线逃窜到雕梁。

    灵越拍拍床上的绣被,扑扑的灰尘顿时飞扬,她的鼻子痒痒,不由得大声打了一个喷嚏。

    这样的床可怎么睡人呢?灵越犯了愁,忽然床边的雕花大立柜映入她的眼帘。

    她心下大喜,快步走过去,打开柜门,顿时一种香料的气息扑入鼻端。柜子里密密麻麻摆满了衣裙,她信手取出来一件一看,乃是上好的锦缎制成的夏装,轻薄粉嫩,正是豆蔻少女钟爱的款式。也不知道是哪一年做成的,但是布料颜色依旧新鲜,质地绵软。余下的衣裙从春夏秋冬皆备,还有几件大毛的披风裙袄也叠放得整整齐齐。

    灵越翻了半天,终于眼前一亮。

    柜子里果然有干净替换的床单被褥。

    灵越小心翼翼地将沾满灰的床单丝被皆扯下,又用一只手将干净的床单换上,等到忙完了,她舒服地躺下,顿觉四肢百骸说不出地畅快。似睡非睡之时,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她好久没有吃饭了!

    当姑苏慕容家的少夫人真可怜,三天两头还吃不饱饭,还会被莫名其妙地关起来。还不如她从前在泸州沈万山家当个小厮呢!

    灵越在心中非议慕容白,将他诅咒了足足一百遍。终究吃饭大过天,她只得爬起来,只找那慕容白影子一般的龙飞。

    龙飞还站在门前一动不动。

    身形笔直,有如铁塔。

    冰块一般的面孔,跟他的主子慕容白如出一辙。

    灵越简直怀疑,他是不是一晚上都没有换过站立的姿势?

    “我饿了……”她讪笑着,不觉带着刺问龙飞,“少主是否有令,也不给我吃的?”

    “厨娘已经送来吃食了。”龙飞看都没有看她,似乎她是空气。

    灵越已经发现这个龙飞,是问一句答一句,绝不多肯说一句话。比如现在,他绝对不多说一句“吃食就在桌子上。”

    灵越在积满灰的桌子旁坐下来。一方小小的托盘里装着一碗清粥,明晃晃的水汤足以当镜子照亮人影,又有一碟咸菜,她尝了一口,味道居然还很不错。还有一个拳头大的馒头,她三口两口就吃完了。

    吃了跟没吃一样,还是饿。

    百无聊赖的灵越干脆搬了一张凳子,坐在门口,找龙飞聊天。

    “你什么时候跟着少主的?”

    “十年前。”

    “少主有没有说,要关我多久?”

    “没。”

    “我要是逃走了,少主会罚你吧?”

    他不动声色地瞟了灵越一眼,根本不屑地回答。

    “那我真的逃了!”灵越话未说完便如一只脱兔瞅准一个空隙,用尽全力往外奔跑。她的速度很快,但是在龙飞面前不值一提,他身形顿起,不过随手一抓,便将她提小鸡似的丢回到房中。

    龙飞果然是个高手。

    灵越刚才不过是试探之举,她想看看龙飞到底有多厉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是不是真的不可能。

    她有些沮丧,完全不可能。如果她从前的毒针药粉还在,或许能趁他不备将之迷晕,然后施展轻功,逃出慕容山庄。

    现在她的武功似被锁住一般,根本无法使出丝毫内力。

    裴家到底给她吃过什么东西,这么厉害?等她见到小吉祥一定要问个明白。

    她被慕容白软禁在这里,小吉祥发现她突然失踪,会不会以为她已经逃婚成功了呢?

    灵越坐在椅子上,手支着小巧如同花萼的下巴,无意识地盯着龙飞,心念百转。她的眸光清亮如同朝露,凝思中别有一种专注的美。

    龙飞被这样清亮的目光一动不动地凝视,初时不以为意,渐渐感到一种灼人的尴尬,表情不自然起来,只得将腰背挺得更直,面色放得更冷,好掩饰心中突如其来的微微波动。

    直到灵越收起了若有所思的目光,转身去了内堂,他看着那一抹纤细苗条的身影消失在珠帘之后,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灵越站在后院的井边,望着脚边的半桶水发呆。

    拖着受伤的左臂,仅用一只右膀干活,实在太不方便了。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打上来一桶水,勉强提到了脚边,七荡八荡的,只剩了半桶。

    不知道慕容白会将她囚禁在此多久,她闲着无事,决定将那间落满灰的卧房和厅堂都打扫一下,好叫自己在软禁的日子里能住得舒服一点。

    事实上,她住在这里,除了行动不自由,拘于这小小的三进庭院之内,一日三餐虽然清汤寡水,总是觉得饿,她的生活还算清静。

    她提着半桶水,捏着一块旧布片,慢悠悠地到了厅堂。用一只手将案几抹得干干净净,露出花梨木的底子。

    堂下的八张木椅,也被她擦得光可鉴人。她一边擦,一边哼着盘旋在脑中的小曲儿。那曲调婉转动听,正是曾经梦中出现的采莲歌:

    “采莲来采莲来,采莲妹子湖中来,采得满舱莲子多,采得莲心送情哥……”

    她骤然停了下来,猛然意识到自己哼的竟是一首情歌……她羞红了脸,探头偷眼望门口的龙飞看去,龙飞的身影半隐半现。

    “他应该没听到吧……”灵越松了一口气,继续擦桌子。

    门边的龙飞淡漠的嘴角隐隐勾起一丝微笑。他的眼角扫过厅堂,看到一身绿衣的少女正在忙东忙西,语调轻快,一点也看不出被囚禁的愁苦。

    “看来少夫人是准备在这常住了……”他悄悄地想,头一次对少主的事好奇起来。这么美丽可爱的少夫人,少主为何要将她软禁起来呢?他忽然为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少主吩咐的事,他从来都是一丝不苟地执行,从来不会问为什么。为何今天却想东想西呢?

    他的心口划过一股异样的热流,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他不禁抬眼再次看向厅堂,冷不防对上一双灿如明星的双眸。

    少夫人就在他跟前,笑嘻嘻地看着他。

    “龙飞,问你件事。”

    “嗯。”他依旧惜字如今。

    “你知道我的贴身丫头小吉祥现在在哪儿吗?”

    “不知道。”龙飞闭紧了双唇,躲开了灵越注视的目光。

    “哦……”灵越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还想问你件事情。”

    “嗯。”

    “你从来不如厕吗?”她好奇而大胆地问这么令人尴尬的问题。

    他继续闭嘴拒绝回答。他龙飞也是人,当然也要吃喝拉撒,不过是这一项通常是等到深夜她入睡,他匆忙进行罢了。栓上大门,她纵使醒来发现无人守卫也逃不掉。

    灵越见到龙飞似乎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脸上,微微泛起了一丝可疑的暗红。她哈哈大笑着,回到了卧房。

    本来想打听一下,找个机会继续逃走呢,可惜这龙飞总是守口如瓶。

    看来要悄悄观察一下他的作息才行。

    灵越坐在床上想东想西,方才打扫厅堂不知不觉后出了一身汗,现在贴在背上,黏糊糊的实在难受。她想起柜中有干净的衣裙,便打开柜子,从中随意挑了一件淡黄的交领襦裙换上。可巧的是,这衣裙竟似量身定做一般,修短合度,十分合身。

    她痴痴地望向镜中的自己,身上的那抹淡黄,不知在柜中沉寂了多久,如今仍是最新鲜最娇嫩最温柔的色彩,正如她此刻的年华。可是她的眼睛,早已失去了十五岁时的单纯和明快,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悲伤和焦虑。

    她恣意欢笑青葱的幼年时光,永远回不去了。

    她颓然躺在床上,陷入那一片锦绣温软之中。温润的泪水大滴大滴滴落下来,浸湿了绣枕。

    天光渐渐幽暗下来,暮色如期降临,卧房渐渐昏暗下来。她抱着一只柔软的大引枕,眼角犹带着泪痕不知不觉睡着了,连晚饭也忘了吃。

    不知过了多久,有极其轻微的脚步慢慢地走来。

    一个黑影,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房门前,几乎与浓黑的夜色融为一体。

第一百一十二章暗夜疯妇() 
黑影在房门前,伸出一只极其干瘦的手轻轻摩挲着门窗,停驻良久,方抬步进入房中。

    黑影穿过房中重重珠帘,到了梳妆台前。一会打开梳妆盒,纤细的手指温柔地一一抚过各色珠花和钗环,又在凳前坐了一会,从一方抽屉中取出小拨浪鼓,轻轻摇动起来,叮叮咚咚的声响,在这暗夜中分外清晰而响亮。

    黑影似乎自己也被这声响吓了一跳,一把将拨浪鼓丢开。跳起来,往床边摸去。

    灵越已然被房中突然而来的声响惊醒,此刻缩在单薄的被子里,将自己团成一团躲在绣帐之中,屏住了呼吸。

    黑影缓缓过来,在床边坐下来,似乎并未发现灵越。

    灵越的眼睛已然习惯了黑暗,她半是惊恐半是好奇地盯着黑影的一举一动。只见黑影先是拿起了枕头使劲嗅了嗅,似乎摸到了上面的余温略略一怔,接着将之紧紧抱在怀里,将脸贴在枕头之上,竟然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哭得十分伤心,直令闻者落泪。听那哭声,似乎是一个妇人。

    灵越见她肩膀耸动,抽抽搭搭哭了半天,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忍不住轻轻出声,“你是为了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呢?”

    她刻意放低了声音,极其温柔,以免吓到这个妇人,妇人正哭得悲悲切切,乍然听到黑夜之中有一个声音询问,当下停住哭泣,循声望来。

    灵越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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