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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明贼-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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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在场观礼的军卒们尽皆哗然,原本以为这次典礼顶多就是个象征性的仪式,谁知道他们竟然玩真格的了,一出手便是每人一千两银子。这对一向贫困的边军与军户们来说绝对是个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一时间,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愤恨者有之。

    等现场稍微静了下来,毛维张便让当事人的郑四九与金大有发言,说说自己的获奖感言。这个环节是李信安排的,他就是想让这两个人现身说法,他要给将士们传递一个信号,只要敢杀敌,便有一夜暴富的希望。

    郑四九作为边军的代表,毛维张自然不能让行商金大有先一步讲话,否则边军里说不定就会有人跳出来挑理。

    “下边请郑四九说说自己的感受。”这个戍卒经过了一夜的沉淀,昨日间奋勇不顾自身的光环似乎也褪去了,他又成了一个木讷腼腆的老军卒。

    “不要紧张,如何想便如何说,不要有其他顾虑!”

    毛维张发现郑四九的脸上一点都没有骤然暴富的喜悦与兴奋,反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他是紧张,便出言安慰。郑四九听了这番鼓励后,似乎下定了决心,将目光缓缓的抬了起来,在高台下扫视了一番,又逐渐转到台上,最后落在同是受赏人的金大有脸上。

    郑四九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似自言自语又似对那金大有。

    “两个混蛋居然也能受赏,真是……”

    说话的声音很小,加上他口齿又含糊不清,就连站在他身边的毛维张都听不真切。

    毛维张刚想让他大点声,却见郑四九骤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中寒光一闪,便刺向了金大有。

    金大有也没料到郑四九敢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杀自己,此时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厮能不能当众揭穿自己是奸细的事实,岂料等着他的却是闪着寒光的匕首。郑四九动作太快,太突然,等金大有想躲时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下只好仰面直直躺倒在地。匕首划开了他的棉衣,以及浅浅的皮肉,一道血线随之一带而过,但总算是有惊无险,躲过了致命一击。

    “姓金的俺跟你拼了!”

    郑四九一击不中,挥着匕首再次刺了过去,这回毛维张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一把将郑四九抱住。

    “郑四九你这是要干什么?不想活了吗?”

    “放开我,你问问这混账龟儿子都干了些什么?不杀了他,俺就不姓郑!”

    台上台下顿时一片混乱,李信就在高台后边,看到出了乱子当即令陆九上台拿人。他知道,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场受赏秀被这几个乱七八糟的蹩脚演员给演砸了。

    陆九好不容易才按住了进入癫狂状态的郑四九,这货被按在地上犹自不断的挣扎,一双眼睛瞪着金大有似乎要爆出来,口中咒骂不停,终于挣扎不起,竟当众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可把台上台下的众人给哭蒙了,都议论纷纷。李信冷艳旁观,只见这郑四九情绪不稳,似乎受了极大的刺激,能做出如此过激的行为,背后一定有着惊人的隐情。

    “郑四九有什么委屈冤情可以说出来,有咱总兵大人给你做主,何必自己以身试法!”

    陆九也看出了郑四九的不正常,是以好意出言相劝。岂料郑四九闻言哭的更厉害了,突然,哭声骤然而止,一双赤红的眼睛瞪着金大有,咬牙切齿的道:“那该天杀的金大有,睡了俺婆娘,还要把俺扫地出门……大伙给俺评评理,夺妻的恨,俺不杀了他,还对得起俺裤裆里的那两个蛋子吗?”

    此言一出,皆尽哗然,怪不得郑四九连连拼命,原来那行商睡了人家老婆。

    商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唯利是图的货色。不论边军还是卫所军都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毛维张心道,预感还是成为了现实,同时也后悔没将这番想法说与李信听……

第一百七十章 伟大爱情

    众人对这场变故都始料不及,一场本应该羡慕嫉妒恨的颁奖大会成了,奸夫与丈夫对质的现场。人与生俱来就乐见旁人的热闹,眼见有了这好事,一个个都支起了耳朵,瞪着眼睛紧盯高台之上,生怕错过了什么好戏。

    郑四九平日里就是个任人拿捏的软蛋,昨日蒙古大军卫城一改往日的怯懦形象,为击败并歼灭城中的蒙古军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就在大家对其印象大为改观之时,岂料又出了此等窝囊腌臜的事情,一顶绿油油的帽子结结实实的扣在了他头上。

    台上两人无言对质,台下却已经乱哄哄一片。

    “俺还羡慕郑?头走的好运,真没想到,他那如花似玉的婆娘竟是个水性杨花的货色……”

    “就长的那腰条身段,怎么看都是个招蜂引蝶的……也就是?头将他捧在手里当宝贝……。”

    “谁说不是,俺听说啊,睡过那娘们的汉子俺这两只手是数不过来!”

    “呸!千人骑万人跨的,早知道咱兄弟也去骑骑好了……”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话也越来越难听。李信在高台边上听着不是个味,又不愿意搅合进去,古代奸夫yin妇被抓了不是说要浸猪笼么,一旦坐实了恐怕是性命不保吧。说实话,他对明朝的律法不甚了解,这事若想处置得当了,还得有个熟悉大明律法的人来处置才是。

    这时,李信就想到了毛维张,卫司衙门里的经历虽然是武官,但历来都由文官担任,想必他定然熟识大明律法。

    “毛镇抚,这事牵扯民政,你来办吧!”

    毛维张也不乐意管这事,野汉子偷人家老婆的事,怎么处置都不合适,弄不好还惹来一身的不是,更何况所谓的奸夫还是他一力看好的金大有。

    是以毛维张干咳了两声,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总兵大人可有示下?”

    李信暗骂,这事还示什么下,奸夫yin妇该浸猪笼浸猪笼,该游街游街,他一个管军的总兵管的着这事吗……但毛维张既然请示了,又不能没话说,也只好说道:“大明律法如何写的,便如何去办吧!”

    总兵有话就好说,他坚决执行便是。但话说来,这事他还是认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毛维张撸袖子上前,“郑四九这等事你可不能胡说啊?当真想好了吗?”

    郑四九回头狠狠盯着毛维张,惊得毛维张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这种眼神于他此前认识的郑?头完全就是两个人,眼神中的怨毒让人浑身难受。

    “如何,毛镇抚大人是准备为那奸夫张目吗?”

    “这……”

    毛维张一阵语塞,他哪里是想为那金大有张目,这事抖出来对你郑四九也没有好处,之所以如此提醒他还不是想把这事当众化解了,有什么恩怨再私下处理。

    可郑四九似乎一丁点都不领情,不但不领情甚至连毛维张都恨上了,看来这蔫吧人惹急了也有可能成为咬人的恶狗啊。毛维张警惕的退后了一步,防止这厮万一失去理智拿自己撒气。岂料那郑四九却是一阵凄惨的大笑:“人人都称毛经历铁面无私,怎的俺是受害之人,大人如何像躲瘟疫一般躲着俺?俺也不难为你,大人只管说,按照大明律法,与人妻通奸该当何罪?”

    这一条的处罚毛维张倒是记得清楚。

    “奸夫杖责九十!”

    “哼,便宜他了,还请大人为小人主持公道!”

    毛维张看他铁了心要将自己的丑事当众挑明,也只好应道:“自是责无旁贷,只是这捉贼拿脏,捉奸拿双。证据却是少不了的,否则本官凭何判案?”

    郑四九又是一阵仰天大笑,笑的眼泪夺眶而出。随即,他收敛笑容,目光直指金大有。

    “金大有,俺当你是兄弟,你却做出这等腌臜事,今日便是豁出来一死也要讨回这公道!你说说,俺之前所讲,可有只言片语不实之处!”

    金大有被郑四九瞪得发毛,竟然就点头乖乖的认下。

    “郑兄所言没有一字是假!”

    此言一出场下尽皆哗然,这没证没据的事,金大有怎么就能承认了呢?这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还真有人迂腐的不说半句假话吗?就连李信都大为差异,今日这场戏居然越来越有意思了,丈夫没有证据的指认,奸夫竟然就当场认下了,真是咄咄怪事。

    只有金大有暗暗的擦了一把额上冷汗,他在郑四九的目光里看到了隐隐的威胁之意,无非是自己不承认,他便要拼个你死我活,将他是鞑子细作的事捅出来,到时候等待他的可就不是九十大板了。

    在凌迟与九十大板只见选择,自然要两害相权取其轻,选择后者。

    毛维张在震惊与愕然中,确认的问着金大有:“可想好了?你果真与郑梁氏通婚?”

    其实,在郑四九一经指证开始,他便已经确认两人确实通奸,那日晚间两人神态举止完全就是一对夫妻,郑梁氏对金大有毫不避忌,却又与其没有夫妻名分,没问题才是怪事了。让如此问,还是出于此前的考虑,只是他没想到,保存一个他所认为的人才,却是以牺牲另一个人为代价,这代价也未免太不值了。

    金大有重重的点头。

    “小人做的事全部认下,请大人按律责罚吧!”

    毛维张已经无语至极,他为官这么多年,主动抢着认下通奸罪名的这还是头一遭遇见。

    “来呀……”

    他刚要唤军卒来星型,,以期早点结束这荒唐事,郑四九却将其打断拦住。

    “毛镇抚且慢,小人有一个请求!”

    “但讲无妨!”

    “请镇抚大人恩准小人替行刑手行刑!”

    亲手报仇泄恨本就无可厚非,毛维张没有阻止的理由,便点头同意。

    “好,本官就准了你所请!”

    郑四九谢过毛维张,从行刑的军卒手中抢过竹杖,一步步走向金大有。行刑的军卒不止一个也都没闲着,上来三下五除二就将金大有按到在地。其中一个军卒抓住他的裤腰,用力向下褪去,瞬间便裤袋崩断,棉衣棉裤直推倒膝盖弯出,露出亮片白花花壮硕的屁股。

    挨揍临头了,金大有却对那郑四九道:“郑兄杖下留情啊!”

    郑四九默然不语,将竹杖杵在地上,腾出双手使劲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这才死死攥住了那竹杖,来到被扒下裤子的金大有身前。

    “今天就打死你这个卖友的混蛋!”

    李信冷艳旁观,心中却是一凛,他既不说奸夫,也不破口谩骂,而是要杖责这卖友的混蛋,看来他更在意的竟是身为朋友的出卖与背叛。想到此处,李信不禁产生了一个疑问,莫不是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其他不为人知的过节?

    竹杖噼啪落下,白花花的屁股立即在这种特质的竹杖下变的血肉模糊。郑四九下手十分重,按照这种实打实的力度,别说抗完九十杖,就是五十杖能不能挺住也在两可之说。

    李信之前见过一次杖责军卒,仅仅三十杖重手下去,就打的那个军卒半个月起不来炕,如郑四九这般往死里打,九十杖打完,那金大有能否还有命在都难说。

    “住手!”

    一个女人凄厉的尖叫让郑四九的手一哆嗦,竹杖落偏,重重砸在高台的木板之上,他不用回头也知道喊他的人是谁。正是让她又爱又恨的女人,郑梁氏。

    郑四九转身喝道:“你来做什么?回去!”

    他从未舍得对郑梁氏说过如此番重话,郑梁氏却拧着头道:“我不来,你就要将他打死了……”

    郑四九似不敢相信一般,吃吃的问道:“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要打死他,不如打死我算了!”

    郑梁氏的头依旧拧着,一张白净的脸上冻得通红,眼泪却已经流了下来。郑四九本来有满腔的怨愤,看到这两行粉泪,心头却是没来由的一揪,双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任由竹杖滑落在高台之上。

    “你,你,你……”

    已经是说不出话来。

    那郑梁氏倒是豁出去了,小嘴张合噼里啪啦道:“冤家,你将这等事挑明了,定是早晚要休了奴家的。实话说,奴家就是要和他走的,若不是被那不开眼的毛经历缠住,此刻早就远走高飞了……”

    毛维张知道这是在说自己呢,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只听那郑梁氏继续说着。

    “奴家,奴家只想再求你一事,放了奴家与他吧!”

    这个他自然是只金大有,毛维张心道,郑梁氏真是红颜祸水,如此一番做作虽我见犹怜,可看在他眼里却是恶心的不得了。

    岂料那郑四九竟然就点头了,连来自开放社会的李信都觉得自己的三观已经被彻底颠覆了,原来在古代也他妈的有这么伟大的爱情,绿帽子带到这个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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