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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部分

明贼-第4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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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官自当倾力配合,倾力配合!”

    济宁州附近水道纵横,不缺大小船只,严丙烈征调起来也算卖力,一日功夫就征集了十余条大船。谁知,两日后事态竟峰回路转了。朝廷传旨的使者到了济宁州,这绝对是个意外之喜,因为皇帝下旨令张方严与李信于南下途中必须清理大运河沿岸的流贼,以肃清河道,绝不能阻断了漕运之通路。与传旨使者一同到来的还有阳谷知县何腾蛟,只不过此时的何腾蛟已经是奉旨济西兵备道,领按察使俭事衔,兼管东昌府与兖州府。

    张方严的举荐皇帝悉数接纳不说,令此人整理两府兵备,正是再合适不过。如果皇帝一直能如眼下这般决断,大明兵事又何以糜烂到这般地步。在李信看来,明朝官军屡屡受挫,绝大多数时候并不是流贼有多强悍,而是朝廷上下推诿牵绊,才给了流贼屡屡反败为胜,绝处逢生的机会。

    于李信惊喜的还有一则,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三卫军万余主力精锐竟也已经奉旨南下,听从调遣。虽然旨意上做了诸多限制,但一眼便可知道,这是内阁与皇帝之间互相妥协的结果,实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内阁的范复粹果然并非一意针对自己,关键时刻为了国事,就连此前苦心孤诣夺了自己兵权的结果都可以付之一炬,也是让人敬佩啊。李信如是想着,心下便有一股抑制不住的莫名激动,恨不得马上就可以提兵将那些无恶不作的流贼打击个灰飞烟灭。连日来的憋屈和隐忍,是打到了明朝以来前所未有过,就在一天前他还打算走会通河经由邳州与宿迁之间入黄淮的河道,避开流贼前往南京呢。

    这又如何是他李信的性格?传了出去,也得被人耻笑这征虏副将军的印信算是白挂了。一念及此后,李信迅速令济宁知州呈送来,往南到徐州所经之处的所有地图,他要仔细研究一番。

    严丙烈得知后大喜过望,镇虏侯索要地图,不正是说明了准备征伐围困徐州的流贼吗?他赶忙命主簿翻遍了州府的所有文册,将能找得到的地图都寻了出来,一一呈上去,就怕李信有一丁点的不满意。

    此时的地图仅仅在大致相当的位置标出了河流湖泊与重要城池的位置,至于地形山川的详细情况则一概没有,所以还需要一个本地人详述细节。寻找这样一个既通文墨,又熟知地形的人,并非易事,时人崇尚书读万卷书胜过行万里路,所以找个读书人默诵经史子集比比皆是,想要找个通晓地形的人却是不易。

    而最终解决这个问题的竟然是新任济西兵备道何腾蛟,他指点起济宁州到徐州的河流山川来竟头头是道,这让李信大为惊喜。

    “黄淮水道勾连错结,又多山地,如这里”何腾蛟指着地图上徐州的位置侃侃而谈着:“徐州以北除了有黄淮水道,还有浊河与秦沟错结在一起,秦沟往北就是华山与戚山,以西则是境山,地势高低起伏,尤其是近日多雨雪,道路泥泞不堪,实在不利于大军列阵出战……”

    何腾蛟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最终总结起来,李信用八个字就可以代替。

    “地势复杂,不宜用兵!”

    李信忽然心中一动,便开口问了一句。

    “何兵宪若领兵,当如何攻取徐州?”

    乍闻此言,何腾蛟先是一阵愣怔,然后又像早有腹稿一样,当即答道:“若下官领兵,当堵胜于攻!”

    李信沉吟不语,等着何腾蛟做详细解答。

    “首先,我军有两不利!奔袭南下师老兵疲,此其一。北人不习南方地形气候,此其二。所以当扬长而避短,首先我军乘船于秦沟入砀山县,断流贼后路,下官揣测,围攻徐州的流贼十有**就是一直盘踞在英霍山一带的革左五营,想来应该是自归德府被李自成赶走后,不甘心一路又劫掠奔袭徐州。战意、士气肯定不高,由此可乱其军心。然后请张阁老发令南京,调拱卫南畿驻军陈兵凤阳府,一来守御祖陵,二可震慑流贼。”

    李信突然问道:“如果调南京驻军与我军两路夹击岂不更好?”

    何腾蛟闻言后,却苦笑摇头。

    “镇虏侯有所不知,若调兵令里直言北上击贼,只怕整军出兵以后,一切都已经晚了。”

    李信胸口陡然涌起一股怒意,下意识问了一句:“为何?”

    “还能为何,怯战而已!如果直言调兵出战,各路军将必然会拖拖拉拉,以至于贻误战机……”何腾蛟叹了一句,又接着道:“如此双管齐下,流贼可定!”

    李信点点头,又紧紧盯着何腾蛟的眼睛,陡然问了一句。

    “如果各路人马调度期间,徐州被流贼攻陷了呢?”

    何腾蛟被李信的问题惊得一呆,身子前后摇晃了几下,直到伸出双手把住了桌案才稳住了身子,竟良久说不出话来,是啊,如果在次之间徐州被攻陷了岂不是满盘棋子都白忙活了?他又猛的回道:“这如何可能?徐州城高池深,又有朝廷战兵驻扎,岂能轻而易举被流贼攻陷了?”

    话虽如此,可何腾蛟的语气里终究还是透出了内心的犹疑。

    但何腾蛟的整体思路还是深得李信赞赏,只是将他以堵为先的策略反了过来,打定主意,只等三卫军主力抵达济宁州以后,长驱直入与流贼决战,击溃这群乌合之众,与此同时,又用了何腾蛟的威慑之计,决意请张方严调南京驻兵陈兵凤阳府,威慑围困徐州的流贼。

    就在焦急的等待中,李信的假设竟被不幸言中,三日后消息自南方传来,革左五营流贼克徐州,屠城……

    这个消息传到济宁以后,济宁州城内人心惶惶,富绅大族已经多有举家避难之举,官吏们不敢擅离职守,也都是惶惶不可终日。如今徐州陷落,流贼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会是济宁州。严丙烈已如惊弓之鸟,来请李信拿个主意,口口声声请他救救济宁十万百姓。

    李信却说出了与众人截然相反的想法。

    “府尊稍安,流贼下徐州后不会北上济宁州,以李信看来,他们八成会南下凤阳府!”

    李信的判断并没有让严丙烈心情放松,反而目瞪口呆的想起了崇祯八年那次劫难,流贼攻陷凤阳府,一把火烧了中都,掘了皇陵,不计其数的官员人头落地……

第五百八十五章 奇袭砀山

    李信的判断让张方严也坐不住了,在与李信商议当下局势的时候显得有几分急躁。

    “凤阳府乃我大明龙兴之地,若再有闪失,为臣下者当何以面对圣主?老夫决意征发民壮,南下与流贼一决生死!”

    这一番话,不由得让李信侧目,张方严于他的印象虽然逐渐在改变,可无论如何也难以将眼下不顾生死的张方严,与太原府那个被恶商欺侮的无可奈何的致仕老者联系到一起。只是这一番慷慨激昂并没有得到在座人等的响应,他略显悻悻,又看向了李信,希望他能拿出个主意来,毕竟李信最擅长兵事。

    正堂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济宁知州严丙烈偷眼看看张方严,再看看李信,最后又看看兵备道何腾蛟,继而垂下头来一言不发。徐州陷落以后,济宁州面临巨大威胁,加上张方严与李信的护卫也不过几千人,自保尚且不足,又去援助他人,而主动南下,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况且还要征伐他治下的百姓,这是断然不许的。

    所以严丙烈是万万不会表态的,在他看来身为济西兵备道的何腾蛟也不会同意,因为济宁州隶属兖州府,也是在他兼管辖地之内,可向南出了济宁州,就已经是南直隶徐州府地界了。

    可他还是低估了何腾蛟,更低估了李信与张方严的决心。一直沉默多时的李信终于发话,“阁老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征发济宁百姓不甚妥当,不如李信带兵三千轻兵急进作为先锋,反正三卫军主力稍后既至,以此拖延威慑流贼,然后再做决战。”

    “这,这如何使得?流贼十万众,镇虏侯麾下北兵又不习南方地形气候,只怕……”

    张方严一口拒绝,言道再另想他法,绝对不能在没有半分把握的时候主动进军。不但是他,连何腾蛟也一力反对,“镇虏侯三思,此前下官虽曾不自量力建议,可南下威慑,但眼下却是今时不同往日,流贼方克徐州,士气大盛,我军与其此消彼长……”

    “诸位勿言,李信心意已决,出兵之事已定。”说到此处,李信停顿了一下,继而斩钉截铁。“眼下只定出兵粮草如何筹措,转运船只如何安排……”

    张方严长叹一声,算做默许,何腾蛟也不再反对,可也因为一时间转不过弯来,而默不作声。何腾蛟以为,这等出兵直等于以卵击石,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认同。

    这一场商讨不欢而散,李信忧心忡忡,如果流贼再次攻克凤阳府,对大明的士气打击之大便可想而知。而且,凤阳一旦有难,张方严身为浙直总督兼管凤阳,也是难辞其咎。此人既能阻止自己出兵,也可以看出他是个没有私心之人。只是有一件事还需要他的配合,刚想到此处,便有亲兵来报。

    “张阁老有发往南京急递,请大将军派员递送!”

    张方严一路南下,因为战乱的缘故,所有文书往来,均由李信麾下骑兵负责。看着亲兵撑上的公文并未封口,心中一动便打了开来,竟是一封发往南京的调兵令,鲜红的总督大印赫然其上。李信一阵感慨,老头子知道自己打定的主意断然没有更改的可能,便只好尽其所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决意出兵牵制流贼的主意打定之后,李信竟又采纳了此前何腾蛟的建议。本来他打算等三卫军主力抵达济宁之后,以堂堂大明威武之师正面击败流贼,以震慑江淮。但计划总没有变化快,形势急转直下已经等不及三卫军主力。而他手中只有三千人马,正面决战是万万不行的,那么何腾蛟的那个威慑为主的法子便成了冒险一试的首选。

    三千人马全部乘船,最少总需要一百五十艘,那知州严丙烈此前只征集了一百艘船,还差五十艘的缺口,难不成要自己派人去抢吗?关键时刻,还是何腾蛟帮了他一把,帮他凑齐了整整二百条大船。

    出征那日,码头上阴沉湿冷,江面上飘着毛毛细雨,似乎预示着张方严、何腾蛟等人的心思。

    “大将军,请带着俺去吧!”

    忽然有**吼一声,竟是东昌府的李双财。李信之前从何腾蛟的口中也得知过,李双财是带着二百东昌青壮与其一同前来的,只没想到此时竟要与自己一同出兵。

    ……

    两百艘大船浩浩荡荡沿着泗水转到秦沟,而后又溯流而上进入黄淮水道。李信立于船头,满眼忧虑的看着前方黄淮水道南岸已经若隐若现的砀山县城,而此时下了一路的小雨也终于停了,仿佛就像专为迎接李信大军而准备的一般。为此,李信甚至担心了一路,他麾下军卒最擅长的是火器方阵,如果小雨不停,无法使用火绳,难道还要等到雨停了再行进攻吗?须知战机稍纵即逝,只怕到了砀山城外,等不上多时,流贼就会主动来攻。

    但这连绵了整整一日的小雨,终归还是停了,仿佛预示了此番偷袭流贼后路的砀山一战即将旗开得胜。李信深吸了一口气,江面上的空气湿冷而新鲜。这次他一改初衷,用何腾蛟之计攻砀山,断流贼与河南后路,势在必得。那座隐在水汽中的小城在李信的眸子里越来越近,砀之名早在战国便已经存在,两千年间郡属变化,到今日已经早不复当初之形貌。尤其到了大明朝,砀山县治更是屡屡遭受水患,屡次被毁,屡次重建。而眼前的这座砀山县城便是在万历二十八年建成的,是一座方圆不过五里的夯土砖堞小城。

    这些都是此前从何腾蛟那里听来的,只不知这座刚刚竣工几十年的小城又被流贼毁成了什么模样?随着船身重重的一震,他知道大船已经靠岸。

    “传令下去,上岸集结,准备攻击!”

    牛金松第一个跳下船去,指挥着各营上岸,列阵,同时又协调各船所运送火药器具上岸,原本平静的水岸边陡然间喧嚣了起来。

    “侯爷,俺们这些人也跟了牛将军一齐去攻城吗?”

    李双财在李信的身后满眼期待的看着他,这让李信不禁感到奇怪,真不知道这货是如何有了这等逆转一般的变化,不过他却不想让这人和他的二百青壮打头阵。毕竟他们都是没经过战阵的新丁,留着当后背兵吧。

    “不必,你等且随本帅中军行动!”其实,李信的所谓中军不过是亲兵所组成的百人队,李双财不清楚实情,还喜滋滋重重应了一声诺。

    砀山县城距离水道岸边不足五里,只要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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