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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部分

明贼-第4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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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个腰杆挺直,没人看桌上酒菜一眼,亦不动一筷一口。

    这等模样看得院中皂隶咂舌不已,这等强悍士卒当是头一次见到,只可惜啊……有人忍不住在暗中摇头。

    李信一身麻衣袍服进了正厅,张方严以及何、吴二人仅仅是略微欠身,以做招呼。

    “镇虏侯远来辛苦,老夫略备薄酒以接风洗尘,请就坐吧。”

    张方严半眯着眼睛,目光却似飘忽不定,说话时并不落在李信的脸上。但凡有这种目光的人,无非只有两个肯能,一为心怀不轨,心思慌乱,目光难以坚定。二为蔑视不屑与之做眼神交流。

    李信发现自己的确低估了张方严其人。那个在太原时被商人卢金吉欺凌的张方严,在京师时对任何人都唯唯诺诺的张方严,在南下的大运河上被自己逼迫的无可奈何的张方严,乃至于眼前一派智珠在握的张方严……如许多的张方严汇聚在一起,才使得这个年逾古稀的老头形象更立体了起来。正所谓大智若愚,不外如此吧。

    “阁老既有所命,李信敢不为之!哈哈……”

    李信原本只是开个玩笑,想缓和一下厅中看似紧张的气氛,这等如火药般一触即发,哪里像是在位自己接风洗尘,倒像是兴师问罪来了。扬州知府吴祯却不阴不阳的回了句:“镇虏侯不要轻言妄语,阁老有所命,你果真能从之吗?”

    这句话显然意有所指,又好似在提前打埋伏。李信只好讪讪着:“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江都随时江南繁华之地,只这桌上的酒肉却颇为粗陋,俱是整盆整盘的肉食,与粗陶的酒坛。这应是江都诸位官员对自己的慢待吧,李信如是想着,但却并不说破,反而不管不顾的将面前的酒盅推开,拿了一只大碗来满满的倒上清冽的琥珀色酒水,不由分说端起来便一饮而尽。

    李信善饮对这时代的酒水也多有品评,咂摸着嘴却是心道:张老头总算哎酒水上没有打折扣,此酒醇厚,唇齿留香,当得是上品。他再看张、何、吴二人还看着自己发愣,便笑道:“三位还不久坐,李信便要将这桌上的酒肉都吃尽了!”

    三人脸上表情不一,张方严面色阴沉,看不出来心中所想。而何腾蛟则沉稳中却又带了几分讶异,显然没想到李信竟然如此襟怀坦荡,若是寻常人定要等他人先吃了酒肉,确认无毒无害才肯动碗筷吧。另一侧的扬州知府吴祯则面有不忿之色,为李信准备的下马威没能生效,反被其转客为主,自然心有不甘,闷哼一声在桌前落座,却也不动酒筷。

    李信说罢也不理会三个人的表情与内心想法,便撕了一块酱牛肉放在口中大嚼起来。说实话,此时的他早已饥肠辘辘,若不先弄个酒足饭饱,一会哪里有经历应付这几个人的连番轰炸。李信有中预感,所为接风酒宴只怕志不在酒肉,而在他李信其人。

    果然,不多时,张方严缓缓说道:“听说前几日南京大火,不知损失几何?老夫虽忝为浙直总督,却因江北军务缠身,不得亲往查探,甚为忧心哪。”

    李信端起面前满满的酒碗再次一饮而尽,然后抬袖子抹了一把油汪汪的嘴巴,又极为享受的砸吧了一下嘴。吴祯面对这等粗鄙行为,皱眉不止,又不能出言训斥,只耐着性子等着他与张方严的对话。

    “拖阁老的福,只筋子巷烧没了大半,于全城却无大碍。”

    李信说的轻描淡写,其中凶险,只要做过一任父母官的都可猜得出一二,尤其像南京这种南方大城,城内民宅房舍鳞次交叠,一旦火势大起,控制不及便会蔓及全城。

    但南京失火并非今日所言主旨,吴祯显然对张方严的慢节奏开场白有些不满和急躁,便清了清嗓子,单刀直入:“天下不太平,留都失火且不算,连今上圣旨都被流贼野寇劫掠了去,实在是我辈臣子之奇耻大辱啊!”

    只是此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何腾蛟现在虽然被张方严以公文调至扬州任淮扬兵备道,但他毕竟曾为济西兵备道,传旨天使被害的济宁正在其辖境之内。奇耻大辱之言,使何腾蛟大有愧意。

    吴祯好像全然没注意到何腾蛟的尴尬表情,又继续追问李信,“不知镇虏侯对此如何看啊?”没等李信回答,便又不阴不阳的补充了一句:“此事众说纷纭,不知镇虏侯以为哪一种说法靠谱一些啊?”

    李信情知吴祯这是有意刁难,又看了一眼张方严,心道此一问只怕绝非张方严所愿,便将一块牛肉塞入口中,含糊不清道:“传言不可信,为官者须以实证为根本,如果也学着那些乡野莽夫以讹传讹,岂不是愧对了皇恩,愧对了这一身的官服与乌纱?”

    言罢,又是一碗酒进了肚腹之中。

    吴祯想要直击李信要害,却不想被李信夹枪带棒的给骂了回来,还直把他比作乡野莽夫,说他罔顾圣恩,愧对头上乌纱,这对一个自诩忠君文臣,的确是难以言说的侮辱了。

    对此,吴祯那肯轻易吃了亏去,正待反唇相讥,却听张方严道:“捕风捉影的事,的确做不得数,这一点老夫赞同镇虏侯的说法。摒弃谣言,稳定大局,才是当务之首要!”

    直到此时,张方严才抬眼直视着李信:“不知镇虏侯以为然否?”

    “阁老金玉良言,自是以稳定大局为当务之急!”

    张方严对李信的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

    “多事之秋,又雪上加霜,为人臣者不能为主上分忧,实在无颜以对。今次大运河断了,流贼肆虐于山东齐鲁之地,老夫曾派人做试探攻击,均惨败而回,不知镇虏侯可有应对良策?”

    李信亦直视着张方严,打算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的真正目的。只不过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却有着太多的内容,一时间竟难以分辨,哪个是为真,哪个又是虚张声势。但总归不能顺着张方严的话说下去,便对了。

    此时的李信肉以吃足,便再喝了一碗酒来解渴,只是这种未经发酵的米酒却是没甚劲道,直与喝水一般。

    “依阁老所言,当务之急乃是恢复南北交通,不知李信说的可对?”

    张方严点头。李信继续道:“流贼势大,并非一日可剿,但南北交通又一日不可断,既然如此何不以海路取代运河?如此可解燃眉之急。”

    李信的说法的确出乎张方严意料之外,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打着饱嗝的将军,暗暗思量着,以海路暂时取代河运或许真是一个不错的应急之法。但他今日志不在此,自然不能任由李信将话题扯远。

    “山东乃朝廷勾连南北之要地,不可久留贼人之手,老夫欲北上驱逐逆贼,打算以镇虏侯哦为帅,不知……”

    李信一阵冷笑,只怕这并非图穷匕见,张方严一定还有后招。于是他也不急于表态,而回做出了一副耐心倾听的模样。张方严在李信那里没能得到回应,竟问了一句令李信大为恍然的话。

    “镇虏侯觉得淮扬兵是否可造之才?堪与流贼一战?”

    这才是真正的图穷匕见吧,直到此时此刻,李信终于弄清楚了张方严此番令自己前来赴会的根本目的,所为者无非如先前一般,没断了谋夺三卫军权柄的念头,而这一回不但要夺了军权,只怕还惦记着三卫军那百万石米粮吧。

    李信的猜想在一瞬之后就得到了印证,扬州知府吴祯阴着脸笑道:“阁老打算以镇虏侯为淮阳总兵,统管淮安、扬州两镇兵马,入山东剿贼!”

第六百七十二章 挟持阁老

    张、何、吴三人图穷匕首见,欲将李信只身调来江北,挂个淮扬总兵的虚职,其下淮安总兵与扬州总兵仍旧各自为战,只从总督制军号令。另一方面只怕是勾结南京有司官员谋夺龙潭三卫军之指挥权,山东战况进展如何不说,只要吞下了龙潭的三卫军,张方严这个浙直总督才会真真正正的名副其实。

    李信也不由得佩服张方严打的好主意,自己只身犯险,若只凭借身边百十人只怕也难以抵挡对方用强吧。但他既然敢于来此,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将面前酒碗倒满,又踉跄着起身。

    “李信说过,阁老但有所命,眼敢不从?”与此同时,他又别有意味的瞥了吴祯一眼。吴祯眼见着压不下李信的气势,便觉心中有气,闷哼一声也,别过头去只听他接下来如何应对。

    李信先来到何腾蛟身边,拿其一只酒碗,满满到上了清冽的酒浆,向他身前一推。

    “李信乃今上简拔自草莽之间,深感皇恩浩荡,难以报答。今日朝廷陷于内忧外困危难之时,又怎能忍心独善其身?必当鞠躬紧随,死而后已!来来来,何兄,你我干此一碗,今后戮力同心,共讨流贼,重振我大明赫赫声威!”

    说到动情处,李信声音陡然高亢,但见其面目激动,何腾蛟也不禁为之动容,他本就对李信心存好感与愧疚,今日一见其真情流露,不禁更是歉然。此人一心为国,自己却与同僚阴谋暗算,夺其兵权。但张方严的话却仍由在耳,“自古武人掌兵不受节制,为乱国之源。李信其人甚正,却已如脱缰之马,你我阴谋于暗室之中,夺其兵权并非害人,却是教他悬崖勒马啊!”

    想到此处,何腾蛟振奋精神,站起身来端得面前酒碗,与李信种种碰在一起。

    “干!”

    李信又转向何腾蛟右手边的扬州知府吴祯,吴祯不善饮酒,眼见李信过来,心脏便没来由的一颤,打量了硕大的酒碗几眼,便横下一条心,宁可喝醉了也不能在这丘八面前输了阵势。

    吴祯先下手为强,满满到了一大碗双手捧起,念了一句酒词,便咕咚咕咚将酒悉数灌进了肚子里。李信瞧见他动作夸张,连喝带洒真正进肚的酒水却只有小半碗,心中暗笑便想故意整治他一番。

    李信仰脖将酒灌进肚中,然后将酒碗拍在桌面上。却见吴祯身子跟着便是一颤,这厮大风大浪不怕,单单只怕这酒鬼逞口舌之欲的酒水也是一奇。他不紧不慢的又捧起了酒坛,将两只大碗又倒满了酒,一只推到吴祯身前,一只自己端起。

    “吴府尊……”李信打了个酒嗝,“今后你我同在张阁老帐下听令,齐心协力自是理所应当,当得为此再干一大碗!”

    直到此时,吴祯从李信的口中听出他已经有了隐隐服软的意味,心中暗暗冷笑,就算你李信有三头六臂,若不乖乖就范便休想踏出江都城一步。暗自得意间,低头瞧见了身前的酒碗,顿时便觉头晕眼花,可箭在弦上不想让丘八小觑了自己,便暗自运气决定再硬吃下这一碗。

    一碗灌进肚腹之中,吴祯将为了防止李信再给他倒酒,便索性站起身将大碗摔在地上。做出一副豪迈模样,说了句场面话就想坐下。岂料兴许使他酒意上头,记错了位置,再想坐回去时却扑了个空,一屁股结结实实的顿在青砖地面上。

    李信见吴祯出丑,强忍住笑意便去扶他。吴祯酒意上脑,却知道自己丢了大人,恼怒之下便要推开李信的大手。只是这动作激烈之下,他顿感五脏六腑都要从自己的腔子里喷出来,为了不使自己再次出丑强自咬牙忍住,可身子已经被李信架起坐回了椅子上。至此,吴府尊便只顾与身体内的酒气挣扎,没了精力再理会李信。

    等李信转过去再到张方严面前时,张方严略一颔首端起碗来碰了一下嘴唇,表示自己这就算是喝过。若是寻常时后,文官之间哪有这等粗鄙的喝酒法子,也只因李信是武人,加之大局已定便由着他胡闹一番。

    只这一次,李信忽然捧住了张方严准备放下酒碗的手,隐隐向上用力。却见李信似笑非笑的说着:“阁老这是作甚,你身子骨可禁不住烈酒刺激,快放下,快放下……”

    而李信手中所做的却正与说的相反,用力将张方严捧着酒碗的手又推到了嘴边,然后使劲按在嘴边,酒水沿着口唇间倾洒而出……

    张方严又惊又怒,眼见着李信如此放肆,想要训斥一张嘴却呛了一口酒,瞥眼去瞧吴祯,只见他闭目晃脑已经醉酒难以自持,再看何腾蛟亦是目瞪口呆,身体僵直不知如何处置。

    李信大手紧握张方严右臂,左手则将酒碗从他手中夺下,他并不想折磨着老头子。

    “阁老如此礼遇,李信不胜荣幸,只是龙潭营中还有些许杂物未及处置,待李信回去处置了,便来阁老帐下报道如何?”

    张方严恍然,李信竟是已经起了歹意,正想义正言辞的将其揭穿,却忽觉右臂传来了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便不由自主的惨哼了一声,到了嘴边的话堵在喉咙口就是出不来。

    这时,他猛然意识到,李信已成穷途末路之势,若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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