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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侯门嫡女 作者:一枚铜钱(晋江金榜vip2014-02-15完结)-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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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急忙上去,待见了那妇人,微顿片刻,才唤道:“堂姐。”
  安平躲到她后面,心不甘情不愿的也喊了一声堂姐。安阳瞧着她们两人,又往后看看,没见到别的二房人,轻笑道:“母亲写了请柬让你们过去庆中秋,你们说没空,现在倒好,还有空闲跑到这来看花灯。”
  安然实在是懒得和她客套。自从上回被拒门外,又被上门夺宅,连那城南口的人也指不定是大房指使的,她已窝了一肚子的气,淡声:“无心邀请,便有无心赴宴。你我两家人都明白的事,又何必假情假意,嘲讽当有趣。”
  安阳气道:“你顶撞我哥哥顶撞我母亲,如今又顶撞我,你不过是一介平民,我可是县官夫人!出言不逊,已可以将你投进大牢里去关上几日。”
  安然瞥了她一眼,拉过安平的手已打算走:“你若能这么做,早就行动了,何必等到现在。”走到她身旁,又凑耳低声,“你猜,如果我将你在京城做过的丢人事告诉你夫君,还有徐老爷徐夫人,他们会怎么样?”
  安阳浑身一震,抬手便要往她脸上甩巴掌,刚抬手便被人抓了手腕,狠狠推到一旁。徐家仆人忙扶住她,可冲劲太大,发髻还是歪了些,等站起身,衣裳微乱,活似个疯婆子。想骂人,却见那推自己的是宋祁,话又咽下了。
  下人忙去寻在前头赏鸟的徐保和,徐保和一听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立刻气冲冲走过去。
  李仲扬几人都已经过来,徐保和一见他们,便要衙役去抓,安阳忙拉住他,怒道:“要死你去死!”
  徐保和没见过宋祁,哪里知道他的身份,更不知他是知府通判,官大一级压死人,宋祁恰好就是能压死他的那种。安阳也奇怪宋祁为何还在滨州,难道是打算住下了?附耳和夫君说了宋家身份,徐保和倒是不在乎:“这离京城远着,能管到这来?”
  宋祁见他不死心又欲动手,沉声:“欺压百姓算什么好官,你这官职本就是捐银得来,不为百姓谋福利,却滥用权职,这乌纱帽还是留给别人吧。”
  徐保和一顿,好大的口气!可仔细一想,刚才安阳说他叫……宋祁?不由浑身震了震:“可、可是宋通判?”
  安阳怔松,通判?宋祁竟是来滨州做了通判?想了想他刚才护着安然的神色,如今又护着整个李家,莫非是特意求任于此?她更觉世事不公,在京城有世子,在滨州有宋祁,为何她却是嫁了个猪脑子的徐保和!
  徐保和见他面色极淡,眸有裂冰,心下惊怕,忙弯腰道歉,等他点了点头,这才拉着安阳赶紧退下。他不怕其他官,就怕覃连禾手下的官,用钱买不动的人最是可怕。
  李瑾轩一路与宋祁说了许多徐保和的混账事,听的宋祁直皱眉,本以为只是李家两房人的矛盾,却不想竟是个鱼肉百姓的官。回到衙门参了徐保和一本,覃连禾看了后大怒,立刻呈交吏部。
  一个月后,徐保和被贬为庶民,气的丢尽脸面的徐老爷病了大半月,把两口子撵到外面,让他们自己过活。徐老夫人心疼儿子,偷偷给他钱用,一时也并无忧愁。
  十月的滨州仍暖如初秋,安然记得这里不会下雪,也好,那样出来摆摊子就不会太冷了。李家人在这住了大半年,也渐渐习惯这平淡的生活,没有了在朝廷的勾心斗角,心态反而更好,连李仲扬也觉心胸开阔许多。除了在家描画,也会到外面和别人下棋。
  天气似乎是一夜之间冷下来,安然早上起来,□的墙角那都有冻霜,蹲身细看那晶莹白霜,洁白似雪,又想起皇城来。这个时候,该是漫天飞雪,满城银白了吧。还有敏怡也差不多是这个月临盆,清妍也不知过的怎么样,自从皇城一别,她去信孙府让敏怡转交,清妍也没回信。在滨州只顾着赚钱,也没结识到可深交的姑娘。想的细了,那冷峻的面孔又浮上记忆中,安然摇摇头,将那影子抹掉,越想,只会越痛心罢了。
  吃过早饭,安然和安素要出门去城南,因为天冷便不带安平去,可拗不过她,便让她跟了。
  到了城南那,隔壁面摊的老板也刚摆了摊子,打过招呼,便开始吆喝卖面咯。吆喝声此起彼伏,整条街都热闹起来,驱散了严寒。
  安然和安素看着摊子,安平便自己在地上画了东西跳着玩,自得其乐。
  不远处迎松客战上,一个身穿浅青色绸缎,发髻高挽的妇人坐在廊道上,往那下面瞧着,一看便是半个时辰。
  张侃过来时,见她一动不动坐在那,忙走过去:“采妹。”
  何采微微回头,见了他,便握了他的手,往他手里塞了小暖炉:“外头很冷吧。”
  张侃苦笑:“你在的这地方难道不是外头么?”
  何采淡笑:“有暖炉和厚披风护着,不冷。而且京城比这冷多了,不是么?”
  张侃默了默,就算不往下面看,也知道她在看什么,叹道:“我说要将她接过来,你却不肯。宁可让她在那儿做个庶女,也不要她来我们这。你是怕我待她不好么?”
  何采摇摇头:“这儿再怎么好,也是个贼窝,我不能让她过来。”
  张侃没有辩驳她的话,确实不假,秦家帮便是个可明目张胆的匪窝,虽然竭力不让她知晓秦家帮做了什么混账事,但是这几个月来,多少会察觉得到。
  年少恋人,如今再成夫妻,连他也觉得诧异。待她百依百顺,让下人瞧的惊奇。连秦老大也奇怪他怎么放着美娇娘不要,听他说了往事,一众兄弟更是服他敬他。重情义的人,总是让人敬佩。
  何采看着下面,见安平玩的开心,很想去见她,抱抱她,可是她不敢,她求李仲扬和沈氏不要告诉她自己是入嫁别处,宁可让她以为自己不告而别丢下了她。
  在她一旁坐了一会,张侃才想起一件事来,说道:“那李安阳又寻人去画摊捣乱,被秦老大拦下了,她倒也不敢恣意妄为。”
  何采默了片刻,侧身看他:“三郎,可以将李家大房收拾妥帖么?我在李家时也受了不少他们的气,实在不想再见他们耀武扬威,说不定哪日不注意又伤了安平,心里膈应得慌。”
  张侃笑道:“那倒不难,正好徐保和被撤了官,也无忌惮。现在独撑家中的是李瑾贺,生意刚开始做大,斩了他的货源,让他守着自己的小门铺就好,想发财,便做梦去吧。”
  何采轻松一气,张侃又道:“亲我一口罢,我便立刻去做。”
  何采睁大明眸看他,微微看了看下人,纷纷抿笑背身推下,这真是不亲也要被扣上亲的“罪名”了,想罢,在他面颊落了一吻。察觉到他的身子微颤,顿觉两人又回到年少时,却是迟来的夫妻情。
  张侃做事素来是雷厉风行,不过半月,李瑾贺便是人人躲避,要货没货,来买绸缎的人也越来越少,直到最后无人上门。亏了一大笔钱,起先还苦苦支撑,到了腊月,便赔进整个庄子,想去借钱,妻子阿阮劝阻了他,只怕这债会滚大。托自己的父亲阮捕头去打听了下,才知道是秦家帮在捣鬼。李瑾贺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们,直到再打听清楚,才知道那二把手张侃娶了一人,竟是何采。顿时明白过来,只好自认倒霉,却也无法。张侃也放话给他,若是本本分分经营小铺子便不再干涉,可若是敢继续挣扎,便让他滚出滨州。
  李瑾贺自觉福薄,那小铺子若经营的好也能让家人温饱无忧,与他们硬拼定是不行,只好听从。
  韩氏从大宅子里搬出来时,真想跟二房的人拼了,可是那出手的虽是从二房出来的人,却已非李家人,她又能如何?怕是那李仲扬当初想的就是,用女人收买张侃,好一个美人计!张侃真是瞎了眼,要个生过孩子三十好几的女人,通通都是疯子吧!
  腊月寒冬,安然才觉得其实滨州比京城冷多了。京城下雪但风大,吹的人干冷干冷,穿多些衣裳就好。看这滨州却没多少风,那冷直钻骨髓,穿再多衣裳也抵御不了这湿润的寒意。
  她早就不让安平跟来了,跟她说要是冻坏了要用很多钱看大夫,她才百般不愿答应。
  这日摊档摆好,便有人过来看画写信。安然摊开信纸,问了那人要写什么,刚落笔一字,便听见后头有人唤自己名字。她皱了皱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那声音,分明是清妍的呀。
  写下第二个字,又听见似小猫叫声的低音,她这才诧异回头,然后便看见清妍从那一堆画中露出个脑袋来,一张俏脸脏兮兮的,活似个流浪汉!


☆、第72章 千里姻缘循环渐进

  安然实在没有想到清妍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对那要写信的人说稍等;便到了后面;见她像个乞丐人,鼻子便酸了,抱了她,哽咽;“坏姑娘;你怎么弄成这个模样。”
  清妍倒是嬉皮笑脸的;“不要哭嘛;我是故意把自己弄成乞丐的,这样的话侍卫就追踪不到我啦。”
  安然这才松了一气;当真以为她行乞跑到这;那样远的路,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可不敢想。想好好瞧她,脸上却太脏了,根本瞧不出往日的模样。只是握了她的手,分明是比之前瘦了很多:“手都冷成冰棍了,我去买碗热乎乎的面条给你。”
  清妍微微咽了咽,点头。
  安然去了隔壁面摊那买了一大碗面,加了两个蛋和一大块肉,端过去给她。听见客人叫自己过去写信,便让她吃着先。等写完一封信回来,那碗面已经吃完了,连汤汁都不剩。安然顿了顿,清妍自小娇惯,吃东西可都是品其精华,哪里见她吃的这么干净过。再看她两手空空,根本没一点行囊,她到底是怎么来这的,看得她一阵心疼。
  她跑去跟安素说今天早收摊子,带清妍回去洗漱。安素摇头,比划了一番,说自己也可以看好摊子,这么早回去今天没钱,没饭吃。安然拗不过她,拜托了左右小贩照顾好她,这才带了清妍走。
  两人刚走不久,便有人来。起先还能比划得清楚,可等到那人犹豫在两幅画之间不知该挑选哪个,问安素各个优点时,就比划不清了,急的额上渗汗。
  远处的茶馆正有两人往那看,见状,李悠扬说道:“少年,该是你英雄救美的时刻了。”
  骆言叹气:“李爷,天天在此虚度光阴不去做正经事,真的好吗?你要是想补偿她,何必每天换着不同的人去买画,直接给钱嘛。”
  李悠扬轻笑:“我是这么肤浅的人?骆言,我说了,你娶安素,我的钱都是你的。她除了不会说话,可没什么缺点。从穷酸管家变成侄女婿不是一笔好买卖?”
  洛阳也轻声笑笑:“缺点多的都数不过来。她胆子小,还容易害羞。日后我的夫人,可是要和我一起打拼商行的。而且……若是她知晓李爷出了这么个混账主意,估计会恨您一辈子,然后不许我爬床睡觉。我可不要受这罪。”
  李悠扬没了耐性,踹了他一脚:“快去,不待一个时辰就别做我李爷的管家了。”
  骆言只好往那边快步走了过去,到了画摊前,那客人已经不耐烦的走了。见她神色落寞,拿了画过来:“我买了。”
  安素看了看他,对时而跑出来的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伸手拿了回来,摇头。骆言说道:“他买和我买有什么不同。”
  安素还是摇摇头,客人买是客人真心想要,他要买并不是真心想买,完全不同。
  骆言又默默的在那缺点后添了一笔:固执。
  见安素坐回小板凳上,他也拿了凳子坐下,一个时辰可有得熬了。他偏了偏头,上下看她:“李安素,你要是胆子再大点就好了。”
  安素蹙眉,拿了棍子在地上写:很大了。
  骆言扯了扯嘴角,拿棍子在地上画了个大圈,得意道:“这是我的胆子。”随后又在旁边戳了一个小点,“这是你的。”
  安素眉头拧的更深,画了一个小他一点点的。骆言摇头:“怎么可能!上回你碰见地痞,还有刚认识你时被学堂的人欺负你不还手的事都忘了?”
  她摇头,不许他擦了那圈。骆言见她执拗,捧腹笑道:“明明胆子小的跟手指般。”
  安素憋红了脸,不跟他辩。
  
  安然带了清妍回家,在院子里绣花的沈氏还以为她从哪里捡了个乞丐回来,等她开口唤了人,听出声音来,周姨娘一个刺激把针扎进手指里,痛的直皱眉。众人起身:“见过郡主。”
  清妍笑道:“什么郡主不郡主的,沈姨不要多礼。”
  沈氏也没多问她怎么这个模样,让宋嬷嬷去烧水给她清洗身子。
  上好了水,安然试过水温,拿了自己的衣裳给她。进来放衣裳时,见她背上有许多刮痕,不似人为,更像是被什么荆棘之类刮伤的。
  清妍没听见出去的脚步声,在澡桶里转了个大圈,微微瞪眼:“色姑娘,莫非你要看我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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