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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借天改明-第21部分

小说: 借天改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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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帅说了你别管就别管,再要敢私自扰乱军需物资分配的,别怪我不客气。”祖大寿的脸已冻的像冰块一样了。

    “督师乃本将恩主,非督师就没有末将的今日。大帅损督师之信誉,末将看不过。我去禀报督师。”

    “站住,你真要去禀报督师?”

    何可纲挺着腰杆,站着不动,无声的坚持着。

    祖大寿看出这个倔强的手下估计还是会去禀告督师,就轻轻的说了句:“本帅也是受了督师之命而已。”

    何可纲愣住了,慢慢的转过身,凝视着祖大寿:“为什么?!”

    “哼,督师说说而已,你也真和那群丘八一样,还真信了。”说完,懒得理何可纲,自己出去了,把何可纲丢在帐内。

    祖大寿是去见袁崇焕的,见到之后,把这事说了下。袁崇焕对着祖大寿笑笑说道:“你也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一个直性子,不会绕弯弯。走,陪我去巡视下城防,皇太极这次来势凶猛,可不得马虎。”

    巡视城防过程中,袁崇焕对新增加的炮倒是比较满意的,但对民壮扮的兵很不满意,一点兵的气势都没有,而且也穿的歪瓜劣枣的。叫祖大寿派人,让他们整改。才回去休息。

    很快,城外的夜不收陆陆续续的逃回城里来了,不大功夫,建虏的探马开始出现在城外,不过并没有靠近,只是把夜不收赶回城里而已。

    崇祯二年十一月十三日,建虏主力出现在蓟州城北面,浩浩荡荡,密密麻麻的,看不到尾,只有一个念头:全是人。

    皇太极率诸贝勒并蒙古首领到离蓟州炮程距离之外观察,丝毫不担心明军会出城攻击。

    皇太极看了一会,哈哈大笑起来,其余人等不明白为何好笑,纷纷问之。

    皇太极笑着用马鞭指给他们看,明军城墙上不少兵丁都畏畏嗦嗦,不是新兵就是一直没有上过战场的军户而已。如此对手,有何惧之?

    其他人也看得明白了,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可蓟州城的火炮确实极多,如若攻打的话,怕是损伤极多。

    于是,皇太极下令,全军走燕山脚下绕道而过。

    蓟州城楼上的袁崇焕一看建虏架势,就知道不会攻城了,不由的舒了口气,不是说担心建虏能攻下蓟州,而是怕建虏强攻蓟州的话,自己带来的关宁主力会损失太大。骑兵不是那么容易补充的。

    一边的何可纲看到建虏动向,也兴奋异常,向袁崇焕建议道:“督师果然高明,这些木制的大炮吓的建虏不敢攻城了,眼下看建虏架势,怕是要绕燕山山脚而过,末将以为,待建虏走到一半,首尾不能兼顾之时,集所有关宁铁骑,择其薄弱而攻之,而后驱赶败兵向两边卷,击溃建虏的良机就在眼前了,督师。”

    “幼稚!”没等袁崇焕表态,一旁的祖大寿先发声了。

    “何以幼稚?”何可纲不服气。

    “如若建虏不管被攻击之部分,壮士断腕,遣其主力攻城,如何处理?”

    “不是还有保定总兵曹鸣雷所部么?”

    “就那熊样,哼!”

    站在另外一角的曹鸣雷假装没有听到,上下左右都是关宁军的,自己势单力薄,好汉不吃口头亏。

    其实按照何可纲说的未尝没有机会,蓟州城那是那么容易攻下来的,只是祖大寿心疼手中的王牌部队,怕损失过重,不愿意冒险。

    何可纲不再跟祖大寿争辩,直接喊:督师?

    袁崇焕看看远处的建虏,然后对着何可纲说道:“复宇说的有理。”

    何可纲心急了,道:“督师,如若建虏主力安然过了蓟州,何以向朝廷交代,向圣上交代?何况蓟州之后城市乡村密集,恐百姓多遭建虏毒手了。”

    袁崇焕的脸一下沉了下来:“本督师自有考虑,不必多言。”废话,真要冲出去,把手里的兵力消耗掉了,那才难以交代,也难以自保呢。

    “督师,建虏全军过蓟州侵犯京师,所过之处必定生灵涂炭,辽东祸事必定会重演,督师,请出兵吧?”何可纲有点不甘心。

    袁崇焕很不高兴,没理他,转身走了,祖大寿,曹鸣雷都跟了下去,就留下了一个呆呆站着的何可纲。

    建虏前锋很快就越过了蓟州城,来到蓟州南面五里处扎下大营,并派其精锐监视蓟州城,掩护后续部队绕道过来。

    当夜傍晚,建虏全军越过蓟州城,建虏和明军相安无事。不过,大金贝勒和蒙古首领的心情就不是城里的明军可以比了,就如同色鬼看见衣裳半解的美娘,好吃之人看到了一桌山珍海味,好财之人看到满屋金银珠宝一样,准备大干一场了。

第28章 浩劫() 
盘山山脉南向的山脚下,不远处一条州河蜿蜒而过,在这中间有一个村庄,依山伴水。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个村子两样兼顾,所以虽然天灾不断,但日子总还是能过的。

    时近午时,住在靠山村尾的一户人家,院子里坐着婆媳两个,媳妇二十五六的样子,虽说不上漂亮,可透着一股朴实能干的气息,嘴上和坐那晒太阳的婆婆说话,手里针线不停,缝补着家里小调皮鬼的衣服。一个估摸五、六岁的小孩正坐在院子里玩泥巴,也不怕天冷,玩的很忘我。

    婆婆在冬日晒着暖洋洋的太阳,感到很舒服,稍微挪了下身子,然后对着媳妇说:“我老了,身子又有病,像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能过多久。”

    媳妇一边飞快的动着手一边安慰:“婆婆,瞧您说的,孩子他爹,上山打猎,下水摸鱼,种田样样拿手,闲着还能去三河城里打打短工,咱家不愁吃喝。”

    说到这里,用牙齿咬断了线,然后扯了扯缝针的一溜,看着针脚密集,挺满意的,就放到了一边,又拿起另外一件待补的衣服,然后看看在院子角落边的房子,说道:“再说小叔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前途无量着呢,比孩子他爹有能耐多了,以后这个家说不定还得靠小叔。”

    婆婆没有马上接话,倾着脑袋仔细的听了听,像是想听听小儿子的读书声。距离远了点,没有听见,不过也不在意,露出满意的笑容说;“可不能当面夸他,夸多了容易骄躁,影响他的前途。”

    “这不就是在您老面前夸个两句么。说真的,前日那些朝廷官兵路过,简直跟了土匪一样,要不是小叔是个秀才,恐怕就不是少几只鸡那么简单了。”

    婆婆听到这里,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也正是因为这,才担心这个日子怕是要不容易过了啊。你记得再前些天的时候,路过的那些朝廷官兵那个不是闹得村子里鸡飞狗跳,捞够了好处才走的。”

    “婆婆,您就安心好了,等小叔考中状元,看哪个刚在家门口横!”说到这里,看看天色,又道:“这也快到响午吃饭的时辰了,孩子他爹怎么还没回来?狗娃子,去门口看看你爹回来没有。”

    坐地上的狗娃子正玩的起劲,没理睬他妈的话。

    媳妇冲婆婆笑了笑,正准备站起来教训下儿子,忽然,门被“彭”的一声踢开了。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彪形大汉闯了进来。

    院子里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一看是孩子他爹,这门踢坏了还不得修,正准备埋怨两句,彪形大汉直接朝刚才嘴里说的小叔的那屋冲过去,一边说:“快走,鞑子来了。”

    冲到那个房间门口,也是一脚踹过去,门“哐当”一下开了,把里面的小叔也吓了一跳:“二弟,快走,鞑子来了。”

    说完后也不等弟弟反应过来,猛的一个转身,跑的母亲身边,一把背了起来。对着媳妇说道:“快,跟我走。”

    “我去拿下盘缠。”媳妇慌忙的道;

    “拿什么拿,快点,抱上狗娃子快跟着我走。”彪形大汉急了,喝道;

    彪形大汉叫谷满仓,承载了一个庄户人家对生活期望的名字。他毕竟见过不少世面,知道鞑子杀人不眨眼,刚回村的时候,远远的望见鞑子正往这边过来。当即立断,丢下了手头的家伙什,撒腿就往家里跑。

    谷满仓背着老母,带着抱着儿子的媳妇,出门就往山脚跑,幸好是住在村尾靠山的角落,离山还近一些。

    一口气跑到山脚,才站住了身子喘了口气,转身等待落在后面的家人。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大跳,后面就跟了儿子和媳妇,弟弟没有跟过来。

    背上的老人家也急哭了,二儿子是自己心头的肉,最最疼爱的啊!

    谷满仓知道母亲的心思,望望远处鞑子扬起的尘土,又近了一些了。也不犹豫,轻轻把母亲放在地上,对着刚跑近的媳妇说:“你快带妈和狗娃子去我打猎经常藏身的洞中,我没回来千万别出来。万一,万一我回不来了,妈和狗娃子就靠你了。”

    说完,谷满仓不敢停留,就“嗖”的一下在媳妇撕心裂肺的呼喊中跑了回去。可能感觉到了什么,狗娃子也哭着喊起了爹爹。

    家里的门开着,谷满仓一边闯进去一边喊:“二弟,二弟,你在哪?”

    “哥,我在屋里,我收拾下老师送我的书籍。”一个声音从边上房屋传了过来。

    话音未落,谷满仓就闯进去了,直接把二弟手里的书籍一把打翻,然后拉着二弟就走“你不要命了,鞑子杀人不眨眼的,辽东都被杀的尸骨遍野你不知道么?”

    二弟,叫谷大壮,因为小时候身体单薄,就给起了这个名字。本来舍不得那些书,还想从哥手里挣扎下,但一听谷满仓的话,就顺从的跟着他哥跑了。

    没想刚到门口,马蹄声就在村口响了起来,谷满仓耳力甚好,一听就知道没机会跑出村子了,双腿可跑不过四只脚的。

    谷满仓毫不犹豫,马上转身带着弟弟来到院子最角落的地方,拨拉开一些木板,原来是个个粪池,四四方方,并不大的一个,也就能容一个人。前些天刚好用过一些去当肥料,所以里面的米共田并不多,谷满仓示意弟弟跳下去。

    谷大壮有点犹豫,没时间了,谷满仓直接一脚把弟弟踹了下去。想了想,又脱下衣服,让弟弟捂住鼻口。然后说道:“妈和你嫂子,侄儿都在我打猎藏身的那个洞里。要我有什么事,他们就靠你了。”

    外面已经开始想起了鞑子那叽里呱啦的声音,伴随着村民的惨叫以及鸡狗的惊慌叫声,而且,声音离这里越来越近了。

    谷满仓深深的看了弟弟一眼,就把木板都盖回去,漏了一些缝隙。转身又从家里领了马桶出来,往木板上一倒,然后再扒拉些杂物盖住。然后跑出了家门。

    谷大壮听着哥的脚步声远去,和越来越大声的鞑子声音,两行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内心一个声音喊道:“哥,你要保重啊!”

    很快,有几个鞑子闯进了他家门,院子里剩余的几只鸡首先遭殃,然后叽里呱啦的边说话,边翻箱倒柜,好一会,才走,临走的时候还放了一把火。这好像是强盗的惯例,一定要烧的别人一无所有才能显出他们的本性。

    过了好久好久,听不到一点人或动物的声音,只有北风的呼呼声。谷大壮实在忍不住了,才爬了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自家烧的差不多的几间房子。这时,他也管不了身上的臭味和他原先宝贝的书籍,冲到了门口。

    刚到门口,谷大壮就“哇”的一声吐了。就在他家门口,倒着隔壁家的李二麻子的媳妇,被开膛破肚了,肠子什么的都流了出来,头也只有一半连在身上,另外一半就在身子的不远处。

    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以前的时候,在哥的呵护下,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现在咋见之下,自然忍不住就吐了。

    村子里的房子没有几间是好的,他一边走着一边查看死在地上的人,都是他所熟悉的,现在已经永远的去了。

    谷大壮前面吐了几次,后来麻木了,也吐不出来了。差不多找遍了村子,还是没有找到谷满仓的尸体。不由得对着天喊了起来:“哥,你在哪里?”

    北风还是呼呼的吹着。整个村子静悄悄的,只有他的余音在回响着。

    一个村子,就这么没了。

    可何止这么一个村子呢,鞑子所过之处,烧杀抢掠,这个村子只是一个小小的缩影而已。

    第二天,密密麻麻的马蹄声又在这个村子响起,只是,这次,并没有进入村子,绕着而行。村里已经没有一丝人气。

    “督师,大明的百姓都被鞑子害的家破人亡,您看看,又一个村子没了。咱不能老这样就只跟着鞑子啊,是不是追上去跟鞑子干上一仗,大不了同归于尽,不能这样看着他们祸害啊!”何可纲悲愤的对袁崇焕请求道。

    袁崇焕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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