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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崇祯五百年-第55部分

小说: 崇祯五百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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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奏强行将她按在古琴前,慢慢从基本教好,逐个音阶弹出来。

    就此练到晚饭时才释放,急急逃走。

    手指头都有点痛,却不敢向奏说明。

    奏自然都知道,静叹一声,握住她的手,带去涂些膏药,总算消除一些苦楚。

    自从流浪民间后,朱由检沾上不少平民习惯,像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食饭。

    以前都是各自各食,由宦官或宫女将食物端入房。即使一家人聚首,亦是各自一张桌子,论资排辈入座。

    后来躲匿逃命中,都是陪朱慈炯一起吃饭,觉得这样子有意思,就此变成定制。

    反正现在这处宫邸并不大,走几步就能齐聚在饭厅用餐,遂变成定例。

    圆形的饭桌上,就只有奏面前没有碗筷。

    魔女不需饮食,其实大可不必出席。可是朱由检坚持她都是家人,应该坐在桌上,推之不得,只好入座。

    望见大家吃得滋味丰富,就只有自己半粒米都吃不到,忍受别人幸福的吃相,简直是另类的酷刑折磨。

    还要装出若无其事地笑着,比死更难受啊。

    难道他们不觉得自己像是被孤立一般吗?

    明显朱由检没有在意,他的心思仍在思考如何一统天下,何时反攻北京,克定中原。

    山海关的发展总算平稳,城墙的修缮工作顺利展开,库房的银两尚可支持三个月。

    邵宗元致力轻徭薄赋,与民休息。

    通过李岩的提议,废除明朝所有苟政繁税,重订一条鞭法。

    他根据山海关特有的形势,提出划一征收三种税款。

    田地税、商市税,以及出入境税。

    田地税为田赋计亩征税,一年一次;商市税为商家盈利中取毛利,一月一次;出入境税为向出入山海关之旅人征收象征式五文钱,一程一次。

    田地税由范方、方正化及尹洗重新厘定山海关所有农田,依奏提供的标准地图丈量标明,注明地主及面积。

    税可纳银或实物,兑换率依全年平均市价而定,防止明末有人操纵物价,趁税收时粮食价格大跌来获利。

    至于无主之地则收归政府,一律以低廉价钱租出,防止地主过度侵占田地,形成大地主之势。

    商市税是针对山海关一带繁复的商品活动而构思的税项,从事商业活动而有盈利时,需征收一定税项。

    反之亏本时则不收税金,借此鼓励市民营设商市,减轻创业压力,促进现银收入。

    最后的出入境税更简单,每位通行者都要付五文钱。

    五文钱真的不多,山海关守兵每月一两银,即是一千文。

    往来出入山海关,以商旅为主,俱为有钱之辈。每人五文钱不多,但少数怕长计,而且几乎是无本生利,是最快兴聚现金的方法。

    通过全新的一条鞭法,每日有出入境税,每月有商市税,对现在财库不无小补。

    至于田地税,一年才能收一次,而且至少等秋收之后,不能过早征收。

    奏几番劝慰朱由检,他亦不是昏君,心知一统天下之事不能催之过急。目下粮草积蓄及士兵数量都不够长征,无力挥军出击,暂时只得以守城为主。

第81章 第叄章 崇祯十七年五月#020 春宵秋夜() 
至于与蒙古、朝鲜及南明的联络尚未接上,想找外援都没门。不过就算找上了,能否谈得拢,又是另一个大问题,姑且不予深究。

    勉强解决钱的问题,令朝政上下能正常运作,已经不赖了。

    当然这些政事,他半句都没有说。

    “工作归工作,休息归休息”,朱由检不希望回家都要面对公事,所以绝口不提任何朝事。

    奏亦遵守这一点,彻底不提问任何政事。

    当然朱由检早从臣子处打听奏平日在城内做过甚么“好事”,知道她一直在背后打点各种各样的事,却不曾在自己面前邀功,心下甚是感激。

    奏亦是一样,通过权具知道山海关各方面情报,只要发现不对的地方,就会私下联络官员,由他们私下处理掉,维护双方面子。

    两个人以微妙的默契,在平线线上朝同一目标出发。

    饭后他再次临幸东院,与奏共渡春宵。

    自从奏自昏迷中醒过来,朱由检更加担心她会离开自己,故此每夜都要紧紧拥抱她,征服她,占有她。

    奏就是被他搞得心里痒痒小鹿乱撞,夜晚躺在床上不能自持。

    重申一次,虽然活上千年,可是她真是非常纯洁。

    这天晚上朱由检再次进入奏的寝室,最先注意到架在旁边的古琴。

    他当然认得这具古琴,那是上一户屋主的珍藏。

    只是看见它,自己不由得忆起擅长奏琴的田贵妃,脸上难过。

    后来袁贵妃将之收藏起来,眼不见为净,没料到如今会移至奏的寝室中。

    那是因为陪陈圆圆练舞而搬出来,奏自然知道朱由检的心思,突然主动拉住他的手:“皇上,你想听曲子吗?”

    “你会弹吗?”

    “略懂。”

    朱由检忍不住反问:“究竟普天之下,有何会难倒夫人?”

    奏笑着让他安坐下来,跪坐在古琴前。

    权能展开,读取田贵妃生前的奏琴技术,百分百重现她的琴技,弹出她生前擅长的乐曲。

    朱由检一听便知道那是田贵妃的技巧与手法,正听得着迷,复忆起田贵妃生前种种亲昵生活,不禁潸然泪下。

    奏弹奏完毕,朱由检久久未能回魂,良久再道:“可否弹多一首?”

    “遵旨。”

    结果当夜一连奏三曲,朱由检既怀念田贵妃,又感谢奏让他再次听到这些乐曲。

    翌晨寅时,奏最先起身。

    穿上雪白罗衣,今天又尝试新的发型,将札好的长发分成两股,再像两股辫一样缠绕,盘成花苞状。

    插上花髻固定,与众不同的盘发就此完成。

    轻轻推醒枕边的朱由检,看见娇艳如花的天仙,朱由检的睡意全空。

    “皇上,是时候准备早朝了。”

    即使逃难至山海关,但是崇祯依然没有偷懒,每天定时上早朝,这个习惯依然持续不变。

    奏帮他穿好衣服,梳理头发,戴好头冠。

    不经意再留心旁边几上的古琴,不免怜惜一番:“以后还能再奏给我听吗?”

    “只要皇上喜欢的话,随时都可以。”

    “但不要听田贵妃的曲,是你的曲。”

    在朱由检心中,依然留有愧疚。

    十八日晚上,血洗后宫,将后妃公主杀个净尽。

    自己事后回忆,不免觉得过份,那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发指难容之事。

    尤其长平公主及袁贵妃回来后,更加不敢正面面对。

    与朱媺娖同样,他都在发恶梦。只是他是男人,是一国之君,不愿在人前表示出来。

    奏看他伤痛差不多愈合,才来一记强攻。只要狠狠宣泄出来,多少能减轻一点。

    “我自己弹的反而及不上田贵妃。”

    “无妨。”

    男人的感情,沉淀到心底之后,就会筑起篱笆,永远占有一席之地。

    在房内用完早饭,便到时间工作。

    “夫人,我出门了。”

    “皇上慢行。”

    打开房门,王承恩早就穿戴整齐,恭谨迎接朱由检。

    君臣迈步离开东院,往府衙接见百官,处理政事。

    奏见时间尚早,其他人尚未起床,便托起剃刀,在东园内耍起来。

    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是魔女中最年青,而且是最弱的。

    能够武装自己的,就只有知识,以及武艺。

    之前自己已经隐约有想像过,直到重遇莉亚后,更加确凿无疑。

    “过去(未来)”的战友与伙伴,在“现在(过去)”全部都不曾认识自己。

    最理想的是通过沟通,互相理解,再次团结成为伙伴,不过那是相当稀有的例子。

    反而像莉亚这样子一言不合打起来的家伙还比较多。

    目的?理由?原因?统统都不需要。

    魔女大抵都是任性妄为,独断独行,想做就做,很少像人类会考虑那么复杂的事。

    层次不同,角度不同,能力不同,也就形成不同的个性。

    最好是能够靠言语说服,真的不行就只能动用武力解决。

    魔女的对战才不像人类那么简单,严重程度甚至能毁天灭地。

    上次的莉亚是笨蛋,自己的权能又恰好克制她,才比较好打发。

    如果换上偏执的战斗狂,后果不容相想。

    她最害怕的是比自己更厉害的魔女,会否趁机进场搞乱,破坏她的计划?

    虽然有点冒险,看来要提早联络其他魔女。

    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胜机。

    不过亲自拜访其他魔女之前,先要保证自己离开之后,山海关尚有余力保护自己。

    卯时春香这丫头才起床来,脸上还是半醒半眠,衣服都穿得歪斜随便。幸好这处不是真正皇宫,王承恩又不在场,不然她又要捱骂了。

    见到自己服侍的主子天早起床,而且神气清朗,满坐风生,不免心中难过。

    自己不是没有尝试早点起床,奈何就是撑不起身。

    “对不起,娘娘!”

    “你每天早上第一句就是‘对不起’?”

    “早安,娘娘。”

    看见她如小动物般惊颤的反应,奏便不再开玩笑:“我先去娘子军那边,你真的不来?”

    春香不断摇头,奏心想“传道授业”,改变时俗偏见,真是难于上青天。

    娘子军到底是啥?就是由女人组成的军队。

    既然同为女人,缘何春香拒不跟过去?

    因为那处的女人,全部都是“不净之身”,都是被山贼强盗抢去且人道过。

    明代人,以至当时女子眼中,妇女本来就从属于男人,根本没有个人权力。

    她们与货物没有分别,在乱世中逃难,被强盗掳劫,其父亲兄弟至多是控告失窃罪,而非奸占罪。甚至家丑不外扬,悄悄找户人家当便宜小妾送出去。

第82章 第叄章 崇祯十七年五月#021 朝暗白日() 
奏瓦解山海关附近盘踞立寨的贼匪,不仅是掠夺钱财,顺带救出囚禁在寨内的妇女,前后合百余人,其中更有数人已有孕在身。

    大部份女子的夫家都不愿接收回去,更甚有人要自寻短见,保全贞烈名节。

    这批人管也不是,救也不是,文武百官束手无策。最后由李岩亲自上门拜访奏,陈明原委。

    “女人肩负生子育女、传宗接代的重大责任。尤其现在山海关男多女少,如果这百余名女子全部就义,势必影响将来丁役的供给。”

    明代远行的多数是男人,女人只会待在家中,一般而言山贼打劫的都是男人身上钱财。

    然而现在因为战乱而大规模逃难,人民流离四方,才令土匪有可乘之机,掳掠奸占妇女。

    何况这次不是区区数人,而是百余人,当中不少人更因奸成孕。

    李岩观察到山海关女性太少,而战争中最重要的是兵力补给,如果不够女人生育男丁,便等同削弱战力。

    李岩终究是明代人,不可能完全摆脱时人的看法。

    他不是从男女平等的角度出发,单纯以战略眼光作出判断。

    女人的事,最好由女人来管。而现在山海关中最首屈一指的,亦最安心信赖的,自然就是奏婕妤,所以早朝之后便来宫邸拜访。

    奏本身就是女人,又是来自未来,早就不满男女不平等的风俗。奈何礼教太顽固,凭她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一夕推翻。

    当然这不代表她顺从接受,当李岩提出这件事后,心生一计。

    “不如就委给妾身,组一支娘子军吧。”

    “娘子军?”

    奏似乎早料到李岩上门垂询,二话不说包揽上身:“既然她们要生要死,又要沦落风尘,不如为国家社稷出一分力。”

    “这个”

    听到一半李岩整个人都呆掉,古来哪有女子从军之理?他原意是希望解决问题,瞧瞧如何为她们觅得好人家,而不是当成新兵源啊。

    花木兰?那位毕竟是特例,岂可相提并论?

    奏知道李岩的疑虑,释惑“娘子军”为何物:当成明军编制,平时锻炼,闲时务农,战时上阵。国家不用给养,能自食其力,战时可充作支援。

    “现在没有人要,是因为大家瞧不起。他朝立下军功后,有皇帝封赏,身价涨了,自不可同日而喻。”

    奏是真心想救那些女人,不过古代重男轻女,只得掰这个理由来骗骗人。李岩一点即明,心想此法大胆,却可以一试。与此同时,他亦有兴趣见识一下奏训练出来的娘子军,究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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