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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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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令人无法下咽。这便是一般阿拉伯气候条件的真实写照。

痛苦的经历加强了局部或暂时的快乐的价值。一片遮阴的小

树林、一片绿色的草地、一溪清水便足以向这块能为他们和

他们的牛群提供食物和嬉游场所,能激励他们勤奋地种植棕

榈树和葡萄的福地,招来一群阿拉伯人在此定居。印度洋海

滨的高地,因有十分充足的树木和水而显得与众不同:这里

的气候更为温和,水果更为鲜美,人畜都更为兴旺:土地的

肥沃召来勤劳的人们的热心的劳作,并给他们以适当的报酬;

得天独厚的乳香和咖啡的生产,在不同的时代,吸引着世界

各地的商人。如果和半岛的其它部分相比较,这一与世隔绝

的地区真称得上是一片福地;那由于对比而产生的奇幻的色

彩,更由于遥远而令人神往。自然正是为这个人间天堂保留

下了她的最难得的恩惠和她的最完美的匠心:当地人民被认

为具有彼此不相容的既奢华又纯朴的福份:那里的土壤中饱

含着黄金和珠宝,海上、陆地都学会随时喷射出香甜的香料

的气息。这种沙漠地带、岩石地带和福地的划分,虽然希腊

人和拉丁人都十分熟悉,而阿拉伯人自己却毫无所知;颇有

些奇怪的是,尽管这地方的居民及其所使用的语言始终未变,

而它却竟然丝毫没有保留下古代地理的遗迹。巴林和阿曼的

滨海地区与波斯的领土相向。也门王国表明了阿拉伯肥沃地

的边界,或至少是表明了它所在的位置:勒吉德这个名称一

直延伸到包括该岛的全部空间;而穆罕默德的出生则表明赫

贾吉省位于红海之边。

人口的多寡总是受到生活资料多少的控制;一个土地肥

沃、人民勤劳的省份的居民的数目可能超过这个巨大的半岛

上的居民。沿着波斯湾、印度洋,甚至红海边,Ichthyophagi,

或食鱼人不停地游荡,寻找他们的不保证总能找到的食物。在

这种难以称为社会的原始的卑贱的状态中,这些人兽没有技

术,没有法令,甚至也没有语言,不明是非,和其它畜类几

乎很难有什么区别。一代一代,一个时期又一个时期可以无

声地不留痕迹地向前滚去,而这个无助的民族却因贫穷和捕

鱼活动使他们只能在狭窄的海边生存,而无法繁衍其后代。但

是,在古代一个较早时期,绝大部分阿拉伯人确曾走出这一

困境;由于光秃秃的荒野无法维持一群狩猎人民的生存,他

们很快上升到更有保障、更适宜的牧民生活状态。沙漠地带

的游牧民族也一律过着和这完全相同的生活;在现代贝多维

恩人的生活图景中,我们可以探寻出他们的祖先的遗迹,他

们,在摩西或穆罕默德时代,住在同样的帐篷中,把他们的

马匹、骆驼和羊群赶到同样那些泉水和草场上放牧。由于我

们控制一些有用的牲畜,我们的劳累减少了,而我们的财富

却增加了;而阿拉伯的牧人却完全占有了一个忠心的朋友和

勤劳的奴隶。按照一位自然学家的说法,阿拉伯是真正的最

早出现马的国家;那里的气候最有利于这种慷慨的牲畜的生

存,这还不在于长成大个儿,而是在精神和行走速度方面得

到充足的发展。巴巴利、西班牙和英格兰种马匹的优越完全

来之于同阿拉伯种的杂交:贝多维恩人以近于迷信的谨慎保

留下了那一纯种的荣誉和声望:种马卖得十分昂贵,但母马

几乎从不外运;在部落中,生下这么一头名贵的小马,乃是

一件值得欣喜和互相称赞的事。这类马是在帐篷之中,以亲

切的关怀和孩子们一起调教起来的,因而都有温驯、热爱主

人的特性。它们只习惯于行走和奔驰:它们没有因经常受到

马刺和马鞭的刺激而变得麻木不仁:它们总积蓄精力以备逃

跑或追逐之用:但它们一旦感觉到手掌或马蹬的拍打,便立

即会一阵风似地向前奔去;如果它们的朋友在奔跑中跳下马

来,它们会马上站住不动,一直等到他重新上马坐好。在非

洲和阿拉伯的沙漠中,骆驼是一种神圣的珍贵的礼物。那种

强壮、极有耐性的牲口可以不吃不喝在几天的时间里照常行

进;这些身上打有被奴役的印记的动物,可以用它们的第五

节胃作为水库储存一大袋清水:大个子骆驼可以负载1000

磅;而一种个子较小更为灵敏的单峰骆驼,在赛跑场上最快

的马也追不上。骆驼不管死的活的,全身几无一处不能为人

所用:母骆驼产奶极多,而且营养丰富:小骆驼的嫩牛,味

道不次于小牛肉:从它们的尿中可以分离出一种价值极高的

盐:粪便可以用作燃料:身上一年一度脱落又新生的驼毛被

贝多维恩人就那么编织成衣服、家具和帐篷。在雨季,他们

吃些沙漠中少有的数量不多的青草:在炎热的夏天和一切都

断绝的严冬,他们把帐篷移到海边,到也门的山上,或到幼

发拉底河谷一带,常常还冒着极大的危险,光顾尼罗河岸和

叙利亚和巴勒斯坦人的村庄。流浪的阿拉伯人的生活是充满

危险和苦难的生活;尽管有时候通过抢劫或交易,他们也能

占有一点工业产品,但一个普通的欧洲人所占有的更实际、更

能让人开心的奢侈品,也远在带领一万头马在荒野中奔跑的

最骄傲的酋长之上。

然而,我们也许可以看到,在西徐亚部族和阿拉伯部落

之内有一个极重要的不同;因为后者有许多人都集中在市镇

中,被人雇用去从事手工和农业劳动。他们的部分时间和精

力仍然用于经营他们的牛群:不论在和平和战争时期,他们

都和他们的沙漠中的弟兄相混在一起;贝多维恩人从这种有

用的交往中,可以得到一些他们所缺少的东西,和一些最原

始的技巧和知识。在阿拉伯半岛,按阿布尔贾达所列举的42

个城市中,最古老和人口最多的都在幸福的也门:萨阿那的

高塔、墨拉布的奇妙的水库,都是霍墨里特斯的国王们修建

的;但他们的渎神的色彩,却被红海附近相距270英里的麦

地那和麦加先知的荣光遮掩住了。这些神圣地点最后一个希

腊人称之为马科拉巴;这个名字的字尾表明它的宽大,而实

际上,在它最兴旺的时期,也从不曾在范围和人口方面超过

马赛。必有某种暗藏的动机,也可能与迷信有关,促使当时

该城的建造者选择了这么一个没有发展前途的地点。他们在

三座荒山脚下的一片长不过两英里、宽不过1英里的平原上,

修建起他们的用泥和石头垒起的住房:地面是一块大岩石,

水,甚至包括泽姆泽姆圣井中的水,都是苦涩和混浊不清的;

牧场离城市极远;葡萄要从70多英里以外的塔耶夫运来。曾

在麦加进行统治的科瑞希特人的名声和精神,在阿拉伯各部

落中傲然独立;但他们的贫瘠的土地却拒绝接纳农业的操劳,

而他们所在的地位却极有利于商业活动。通过格达海港,他

们和相距不过40英里的阿比西利亚保持着极便利的交往;而

且那个基督教国家为穆罕默德的门徒提供了第一避难所。非

洲的财富穿过这半岛被运往巴富恩省的格拉或卡提弗,那据

说是由迦勒底的流犯用盐岩修建起来的一座城市;从那里他

们带着波斯湾土产的珍珠,乘木筏浮到幼发拉底河的河口。麦

加的地位几乎正在它右手的也门和左手的叙利亚之间,各相

距有一个月的行程。前者是麦加的商队冬天的落脚站,后者

是它们的夏季落脚站;它们的定期到达,免除了印度商船去

红海上长时间艰难航行之苦。在萨阿那和墨拉布的市场上,在

阿曼和亚丁港口,科瑞希特人的骆驼都满载着昂贵的香料;在

博斯特提和大马士革的市集上更可以买到粮食和工业产品;

这种获利丰厚的交易使得麦加街头显出一幅富足和阔绰的景

象;而它的最尊贵的儿子们却把对武器的爱,同商业这个职

业结合起来。

阿拉伯人的特性

阿拉伯人的永久的独立性一直是外地人和当地人大加赞

誉的一个题目;而辩论的技巧更使这个离奇的问题,变成了

有利于伊斯梅尔后代的一个预言和一种奇迹。某些既不可能

忽视也难以逃避的例外,使得这种论争方式既显得多余,也

不够妥贴;也门王国曾先后被阿比西尼亚人、波斯人、埃及

的苏丹和土耳其所征服:圣城麦加和麦地那曾多次拜倒在一

位西徐亚暴君的淫威之下;而阿拉伯半岛这个罗马省份却包

括了伊斯梅尔和他的儿孙们必曾,在他们的弟兄的眼皮之下,

在那里扎过营帐的那片特殊的荒野。然而,这些例外只是暂

时的或局部的;这个民族的主体一直逃脱了一些最强大的王

国企图加在它身上的枷锁:塞索斯特里斯和居鲁士,庞培和

图拉真的武力都始终未能达到征服阿拉伯半岛的目的;目前

土耳其的统治者可能对它享有一点微弱的管辖权,但他却不

得不放下架子力求得到这个攻打无效、惹又惹不起的民族的

友好情谊。阿拉伯人所以能长期自由的明显原因,一般认为

是他们的特殊性格和国土。在穆罕默德之前的许多时代,不

论在进攻还是防御战争中,他们的不畏一切的英勇精神始终

使他们的邻国深有所感。一个士兵的耐性和积极性完全是在

一种牧民生活的习惯和磨练中不知不觉形成的。照料羊群和

骆驼的工作交给了部族中的妇女,但那些习武的青年,在酋

长的麾下,总是骑在马背上,在田野里奔跑,练习射箭、掷

标枪和耍刀。长时期的独立的记忆是使它继续下去的最牢固

的保证,后代人会被激励着尽全力使自己不负先祖,维持祖

上的业绩。遇到共同的外敌来犯时,内部的仇恨会立即被暂

时搁置;在他们和土耳其的最后一次敌对行动中,麦加的商

队受到了8万敌军的攻击和抢劫。当他们在战场上进攻的时

候,先锋部队力求取得胜利;后卫部队却主要保证大军的撤

退。他们的马匹和骆驼在十天八天里能一口气跑出去四五百

英里,让追军连影儿都看不到;沙漠中的秘密水源,追兵是

不可能找到的;这支追逐着一支看不见的敌军的得胜的军队,

势必会在饥渴和疲劳中纷纷倒下,而被追者却安全地躺在酷

热的荒野的深处休息,忍不住为追军的徒劳好笑。贝多维恩

人的武力和沙漠,不仅是他们自己的自由的保证,也是幸福

的阿拉伯半岛的一道屏障,那里的远离战场的居民却在那片

宜人的土壤和气候条件中休养生息。奥古斯都的军团因疾病

和疲惫彻底溃败了;至今只有依靠海军力量曾成功地迫使也

门屈服。当穆罕默德举起他的圣旗的时候,那个王国还是波

斯帝国的一个省份;而甚至那时,霍墨里特人的7位王公仍

在山区进行统治;科斯洛埃斯的摄政王几乎试图完全抛弃掉

那些遥远的国土和他的不幸的主子。查士丁尼时代的历史学

家讲述了独立的阿拉伯人的实际状态,他们按各自不同利益

或情感,在东部经久不息的争吵中分成了几派:伽桑部族获

得允许在叙利亚领土上设立帐篷:希拉的王公们则可以在巴

比伦以南约40英里的地方修建城市。他们在田野中的劳动速

度快,效率高;但他们的友情经不住金钱诱惑,他们的忠诚

不可恃,动辄可以反目成仇:要挑动这些到处流浪的野蛮人

远比解除他们的武装容易;而且由于多次战场上的频繁交往,

他们看透了罗马人和波斯人的虚张声势和软弱,并对之十分

鄙视。从麦加到幼发拉底河,阿拉伯部族被希腊人和拉丁人

一概称之为萨拉逊人,这个名字从每一个基督教徒嘴里念出

时都不免带着恐怕和怒恨的情绪。

本国暴政的奴隶们可以空自吹嘘他们的民族的独立性,

但阿拉伯作为个人来讲确是自由的;他可以在某种程度上享

受社会福利而并不需要放弃他的天赋的特权。在每一个部落

中,迷信,或感激之情,或幸运,总会将某一特殊家族推至

高于其他一切人的地位。高贵的族长和酋长全都无例外地出

自这一特殊家族;不过,继承的规矩非常松散而且难以作准;

常常从高贵的亲属中挑选一些年事已高、德高望重的人来担

任,而不让那些人担负虽甚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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