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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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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躲藏起来,却是全跑到大路上去拦路抢劫。一个胆识远在

自己的地位之上的名叫梅特纳斯的士兵把这一帮土匪集中起

来,形成了一支小小的队伍,打开牢房,帮助奴隶们自行解

放,竟能横行无忌地在高卢和西班牙许多富足的、无人防守

的城市中公开抢劫。一直对这种抢劫行为观望不前,也许自

己也在参与其事的各省的总督们,最后终于被皇帝的一个十

分严厉的命令吓得从消闲的清梦中惊醒过来。梅特纳斯顿时

发现自己已处在重重包围之中,眼看必将遭人擒获。现在他

的最后一条路便只有铤而走险了。他命令他的追随者化整为

零,三五成群化装成各种各色人物;越过阿尔卑斯山,等到

自然女神节那天趁乱在罗马城里集中。他要杀掉康茂德,自

己登上那空出的皇帝宝座,表现出了非一个无知的土匪所能

有的野心。整个行动步骤安排得是如此协调,届时他的隐蔽

着的部队已经布满了罗马街头。但就在他的计划已临近实现

的时刻,他的一个同谋者出于嫉妒揭露了他的计划,使它被

彻底粉碎了。

多疑的君主常会从人类的最低层中物色心腹,天真地以

为那些除了他们的恩宠别无靠山的人,自然除了他们的恩人

决不会和任何别人交好。佩伦尼斯的继任克利安德生为弗里

吉亚人,这个民族的既顽固而又甘作奴隶的天性,除了拳头,

是没有任何其它办法能予以改变的。他原作为一个奴隶从他

的故土被送到罗马。后又作为一名奴隶进入了皇宫,由于他

在满足他主子的各种情欲方面颇为有用,很快便被提升到了

一个罗马公民所可能爬到的高位。在思想方面他对康茂德的

影响远远超过了他的前任;因为克利安德既无任何能力也无

任何品德会引起皇帝的嫉妒或不信任。贪得无厌的情绪是他

的灵魂的主宰,也是他处理行政事务的重大原则。执政官、贵

族和元老的职位全都由他公开出卖;谁要是不愿拿出自己的

大部分财产来购买这种空头的不光彩的荣誉,便会被认为是

怀有二心。对于地方官中的一些肥缺,这位大臣和当地总督

都要分享那官员从人民手中剥削来的收入。至于司法部门只

要有钱行贿什么事都好办。一位有钱的罪犯即使已被公正地

判决,不但很容易翻案,而且还可以随心所欲对原告、证人

和法官治以重罪。

就这样在短短三年之中克利安德便已积累下任何一个自

由人也从未曾有过的巨大财富。康茂德对这个狡猾的佞臣在

最适当的场合奉献在他足前的无比豪华的礼品感到完全满

意。为了安抚公众的嫉妒心理,克利安德以皇帝的名义修建

了供人民公用的浴场、游览园地和运动场。他还因而自我吹

嘘说,罗马人见到政府的这些令他们眼花缭乱的慷慨作为必

会十分欣喜,也便必然会对每天都能见到的血腥场面不那么

在意了;他们将会不再记得因有超群的功绩先皇曾让自己的

一个女儿下嫁给他的元老比罗斯;他们也将会忘掉贤德的安

东尼家族的最后一位代表阿里乌斯安东尼努斯被处决的情

景。前者忠贞之心超越了谨慎,竟企图向他的小舅子揭穿克

利安德的真实面貌。后者对这件事作出了公正的判决,而一

位亚洲的前执政官却敌不过一个一钱不值的幸臣,他竟因此

也送掉了性命。在佩伦尼斯倒台以后,康茂德的恐怖统治,在

很短的时间内,似乎有向仁政转变的趋向。他取消了他的一

些最无理的法令,回忆自己干了许多为人民所痛恨的事,并

把自己由于年轻缺乏经验而犯下的许多错误全归之于误信了

那位奸佞的大臣的意见。但他的悔过仅只延续了30天;而在

克利安德的暴政之下,人们倒常常对佩伦尼斯表示怀念了。

瘟疫和饥荒更进一步使罗马人的灾难达到了登峰造极的

地步。前一次灾难所以会发生只能说完全是由于激怒了上帝,

罪有应得;但在首相的财富和权利的支持下进行的对谷物的

垄断显然是造成第二种灾难的直接原因。人民的不满许久以

来已在私下流露,这一回忽然在一次参观马戏的集会中爆发

出来。人们抛开他们一向十分喜爱的娱乐节目,却去追求更

为痛快的复仇的喜悦,他们如潮水一般涌向郊区皇帝常去休

息的一座皇宫,在怒吼声中,要求交出人民的敌人的头颅。掌

握着禁卫军指挥权的克利安德马上命令一支骑兵队出击,驱

散造反的群众。群众仓皇向市里逃窜;有些人已被杀死,更

多的人被踩死;但等骑兵追到大街上的时候,从屋顶和窗口

扔出的雨点般的石头使他们根本无法前进了。卫队中的步兵,

早就对禁卫军骑兵队的特权和骄横耿耿于怀,立即加入了人

民的队伍。这骚乱已变成了一场正规战争,一场大屠杀眼看

要开始了。最后禁卫军由于寡不敌众,只得退了下去,于是

人群的巨浪立即以加倍汹涌的气势又回头向那皇宫的门里冲

去,这时康茂德正安卧在奢侈豪华的寝宫中,全城中只有他

尚不知已爆发内战。因为谁要是前去把这一不受欢迎的消息

当面告诉他,他便会必死无疑。要不是两个妇女,他姐姐法

迪娜和他最宠爱的情妇大胆前去见他,他大约必会就这么在

高枕安卧中送掉性命了。她们披头散发、满脸流泪,跪在他

的脚下,以充满恐惧紧迫的言词向这位惊惶失措的皇帝讲明

总理大臣的各种罪行和人民的愤怒,并告诉他只在几分钟之

内他和他的皇宫就要大祸临头了。康茂德从他的欢乐的美梦

中惊醒过来,下令把克利安德的人头扔给宫外愤怒的人民。这

一人们期待已久的景象立即使骚乱平静下来;甚至现在,马

尔库斯的儿子也还有可能重新得到他的臣民的爱戴和信赖。

但是,在康茂德的头脑中一切善良和人道的情绪都已消

灭尽净了。在他把帝国的烦琐的治理事务全交给那些一文不

值的宠臣的时候,他珍视统治权的唯一原因是他能靠它无尽

无休地发挥他的淫荡的性欲。他的时间全花费在一个养着来

自各个地方、各种身份的三百个美女和三百个男孩的后宫中;

其中任何一个人如果诱奸无效,这位残暴的淫棍便立即武力

解决。关于这种超出人性或人格所许可的范围,不顾一切任

意乱交的情景,古代历史学家曾有许多详细记载;但是我们

实在难以将那些如实的描写翻译成可以入目的现代语言。在

发泄情欲之外的空闲时间,则进行一些最下流的娱乐活动。一

个文明时代的影响和煞费苦心的辛勤的教育,在他的粗野、残

暴的头脑中没有留下丝毫希望求知的印记;他可说是罗马皇

帝中对求知丝毫不感兴趣的第一人。连尼禄也在音乐和诗歌

这类高雅的艺术中颇有造诣,或至少像是那么回事;如果他

不曾把他的轻快的消闲时间变成为关系到他的生活和野心的

严肃事务,那我们对他的追求也不会过于苛求的。但是康茂

德从他还是一个很小的孩子时候起,便表现出一种对一切理

性的或高雅的东西无不厌恶的情绪,而对一般俗人的爱好

——马戏或运动会、斗剑以及捕猎野兽他却无比喜爱。马尔

库斯为他的儿子找来的各门学科的大师对他讲的一切,他完

全无心去听并十分厌恶;而一些摩尔人或帕提亚人教他掷标

枪、射箭,他却十分高兴学习,而且很快就能在眼神的稳定,

手臂的灵巧方面和技术最高的教师不相上下。

这群追随着他的奴仆,他们的发迹本必须以主子的堕落

为重要依靠,自然对他这种不求上进的行为百般叫好。一些

别有用心的谄媚的言词倒使他想到希腊的赫耳枯勒斯正就是

依靠一些这类性质的赫赫功绩,打败勒梅安的雄狮、杀死埃

里曼托斯的野熊,才获得了神的位置,并在人的记忆中成为

不朽的英雄的。他们只是不曾说明,在人类社会形成的初期,

凶猛的野兽常常和人争夺荒野的土地,一次击败这些野生动

物的战斗完全是一种无罪的对人类大有裨益的英勇行为。在

罗马帝国这个文明国家中,野兽早已不在人前活动,远离开

了人口集中的城市。现在再跑到他们栖息的荒野中去惊扰它

们并把它们搬运到罗马来,让皇帝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将它

们杀死,这事对皇帝来说十分荒谬可笑,对老百姓来说也只

会感到是一种威胁。康茂德完全不了解其间的差异,一心只

想到以赫耳枯勒斯作为光辉的榜样,并自称为(我们现在在

他的勋章上还能看到)罗马的赫耳枯勒斯。在皇家的徽章上

还可以看到在皇座边放着棍棒和狮子的图案;康茂德的塑像

在许多地方竖立起来,全都把他塑成,在他每日进行的残暴

的娱乐活动中,他一心想要在勇武和灵巧方面与之媲美的那

位神灵的形貌。

在这种逐渐使他天生的一点羞耻之心丧失殆尽的颂扬声

的刺激之下,康茂德决定要在罗马人面前表演那迄今为止还

只限于在皇宫之内对少数身边的幸臣表演的功夫。到了指定

的一天,出于谄媚、恐惧和好奇等等各种各样的动机,无数

的观众被吸引到圆形剧场上来;这位皇帝表演家的非同一般

的技艺马上引起了一阵阵他确也当之无愧的叫好声。不论他

是看准那野兽的头还是心脏,同样一出手便能命中,使之立

即毙命。用一种形似月牙的箭,康茂德能在一只鸵鸟迅速奔

跑中切断它的细长的脖子。一只黑豹被放了出来,这位弓箭

手一直等着它直向一个浑身发抖的罪犯扑去。就在这一霎那

箭飞了出去,黑豹应声倒下,那个犯人却安然无恙。剧场的

狮房的门被打开,立即有一百头狮子同时跑了出来;但在它

们愤怒地绕着竞技场奔跑的时候,一百支箭从箭无虚发的康

茂德手中飞出,使它们一只只倒地死去。不论是大象的厚皮

还是犀牛的鳞甲都挡不住他的攻击。埃塞俄比亚和印度送来

了它们的最独特的产物;有几种在圆形剧场被杀害的动物,除

了在绘画中,或甚至是在想象中,过去谁也不曾见到过。在

这类表演中,场上总采取了最可靠的防范措施,以保护这位

罗马的赫耳枯勒斯,以防止有任何一头野兽,可能不考虑皇

帝的威严和这神的神圣性不顾一切地向他扑过去。

但是,群众看到他们的君主竟然自愿加入格斗士的行

列,并以在一种被罗马的法律和习俗公正地斥为最可鄙的

职业中一显身手为荣,连他们中地位最低下的一些人也感到

羞辱和愤怒。他选用了圆盾手的服装和武器,他和执网斗士

的战斗一般是圆形剧场血腥的竞技活动中最生动的一场。圆

盾手戴着头盔,手执一把长剑和一个圆盾;他的裸体的对手

手里就只有一张大网和一把三刃叉;他要用网套住对方,或

用叉把敌人刺死。如果一掷不中,那他便必须一边逃开圆盾

手的追逐,一边准备用他手中的网进行第二次攻击。这位皇

帝总共进行过七百三十五、六次这种战斗。这一光辉战绩曾

被十分详细地记录在帝国的国事记录中;他不可能把任何丢

人的场面略去,他从格斗士的共同基金中提取津贴,其数目

之庞大已成为罗马人民的一项新的、最为可耻的赋税负担。我

们很容易认定在所有这些格斗中这位世界的主宰永远都是胜

利者:在圆形剧场他的胜利不一定全都充满血腥味;但当他

在格斗士学校,或在他自己的宫廷中进行练习时,他的可怜

的对手常不免荣幸地受到康茂德亲手赐与的一次致命的御

伤,不得不就此用自己的血结束自己谄媚的一生。他这时对

赫耳枯勒斯的称号又感到讨厌了。现在任何名字也不如一名

出色的圆盾斗士的名字保罗斯听来更为悦耳了。这名字被刻

在他的一个巨大的塑像上,同时在元老院的既悲痛又赞赏的

巨大的欢呼声中也曾一再出现。琉西娜的仁德的丈夫克劳狄

乌斯·蓬皮安努斯是元老院中唯一一个不曾辱没自己的职位

的元老。作为父亲,他容许他的儿子们,从他们的安全考虑,

前往参加在圆形剧场进行的各种活动。作为一个罗马人,他

声称他的生命虽掌握在皇帝手中,但他决不能眼看着马尔库

斯的儿子随便侮辱自己的人格和尊严。尽管他抱着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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