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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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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作战。一位醉心于宏大的欢乐场面的不知畏惧的旁观者,

定会被这长长排开的两军对阵的情景所倾倒,这阵势绵延超

过半里格之遥,一方在舰船上,另一方则在城墙和被几层木

塔楼垫高,比一般地面高出许多的塔楼上。两军的第一次疯

狂的交火是互用作战机械向对方发射箭头,石块和火箭;但

海水极深;法兰克人很勇敢;威尼斯人精于作战;他们靠近

了城墙,一场以刀、标枪和战爷为武器的殊死搏斗就在那紧

拽住飘动的和稳定的炮位的不停摇晃着的跳板上展开了。全

线曾在100多处发动进攻,但均被顽强地坚守住;直到有利

的地形和人数上的优势终于占了上风,拉丁人吹起了撤退的

号角。在接下去的几天内还曾一次次发动同样凶猛的进攻,但

结果依旧;夜里,领主和贵族们召开了一次会议,唯一担心

的是从公众中出现危险:没有一个人提出逃跑或求和;每一

位勇士,依其性格不同,都抱定必胜的信念或光荣牺牲的决

心。前一次围城的经历使希腊人长了见识,却使拉丁人受到

鼓舞;君士坦丁堡·可·以被拿下的了解所发生的作用,比这一

了解促使守军加强戒备的作用更大;在第三次进攻中,两船

连在一起,以加强威力;一阵强劲的北风把它们吹上了岸边;

特鲁瓦和苏瓦松的主教们率领着先头舰队;在全线的士兵中

回响着·朝·圣和·天·堂的吉祥名字的叫喊声。主教的大旗插上了

城头;早已许诺最先登上城墙的士兵们,每人可得到100马

克白银的奖励;而如果死亡夺去了他们得奖的机会,他们的

名字便会因广为传颂而永垂不朽。4座塔楼都被云梯攻占;3

座城门被撞开;那些在水面上可能免不了发抖的法兰西骑士,

一旦跃马登上坚实的陆地便立即感到自己无敌于天下。我需

要在这里描述一下那保卫着皇帝安全的1000人,在一个单枪

匹马的敌军勇士刚走过来,还没举起他的长矛便全逃散了的

情景吗?他们狼狈逃窜的可耻行径有他们的同胞尼塞塔斯可

以作证:与那位法兰西英雄一道行进的是一队幽灵,他在希

腊人的眼里被放大成了一个巨人。在那些逃兵丢盔弃甲、弃

阵逃跑的时候,拉丁人在他们的领头人的旗帜指引下进入了

城中:所有街道和大门都敞开来任他们通过;不知是有意还

是无意,第3场大火又燃烧了起来,这次在几个小时内就烧

掉了相当于法兰西3个最大的城市的面积。傍晚时分,贵族

们清点军队人数并加强工事:他们对这都城的广大和人口的

众多感到惊愕,如果那些教堂和宫殿自己知道它们内部的力

量,那至少还需要1个月的苦战。但第2天早晨一支求和的

队伍,手举十字架和圣像宣告希腊人愿意投降,并请求征服

者息怒:篡位者从金门逃走了:布拉克尔涅和鲍科勒昂的宫

殿被佛立德的伯爵和蒙费拉的侯爵占据,这帝国虽仍保留着

君士坦丁堡和罗马的名字,实际已被拉丁朝圣者武力征服了。

君士坦丁堡被一阵猛攻占领了;除了宗教和天理良心以

外,便再没有任何其它战争法则,对那些征服者有任何约束

了。蒙费拉的侯爵卜法尼仍充当他们的总司令;时常可以听

到一些把他的名字尊为未来的国王的名字的希腊人,用悲伤

的口气高声说,“神圣的侯爵国王,可怜可怜我们吧!”他的

谨慎或同情心使他为那些逃命的人打开了城门,他还劝十字

军士兵不要伤害他们的基督教同胞的性命。在尼塞塔斯的作

其中流淌的鲜血应可以减少到不过是他的2000名不曾抵抗

的同胞被杀时所流;而大部分被杀的人都并非被外族人所杀,

而是死于那些已被赶出城,现在又作为一群胜利者前来复仇

的拉丁人之手。然而,在这些流亡者中有些人只图实利并无

心伤人;尼塞塔斯本人也多亏了一位好心的威尼斯商人才得

以平安无事。教皇英诺森三世指责这伙朝圣者在贪欲的指导

下,对老人、妇女,或宗教职务也全无尊重之意;并沉痛哀

叹,竟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私通、通奸和乱伦行为公然

在光天化日下进行;哀叹高贵的妇人和圣洁的修女都被天主

教军营中的马夫和农人所玷污。的确,很有可能胜利者的放

纵曾挑起并掩盖住大批的罪恶行径:但可以肯定,这东部的

都城中必有一大批唯利是图或心甘情愿,满足2万名朝圣者

的情欲的美女,女囚犯也不再受家庭奴隶所有者的权力或暴

力的约束了。蒙费拉侯爵是军纪和品行的维护者:佛兰德伯

爵是不贪色的榜样:他们以处死的重刑严禁强奸已婚或未婚

妇女和修女;这条规定有时被战败者所引用而总受到占领者

的尊重。他们的残暴和纵欲行为由于首领们的禁令和士兵们

的恶感而有所缓和;因为我们所描述的已不再是一群突然冲

进来的北方野蛮人;不管他们如何仍可能看来凶相毕露,时

间、政策,和宗教都已使法兰西人,尤其是意大利人,在各

方面已变得文明起来。但是仍得容许他们的贪婪有施展的余

地,这在对君士坦丁堡进行的,包括大斋周在内的抢掠中,也

已得到满足了。没有任何承诺或条约加以限制的获得胜利的

权利,已将希腊人所有的公、私财产予以没收;每一双手,视

其本身的大小、强弱,都可以合法地执行这项判决,占有没

收的财物。铸成钱币或未铸成钱币的金、银已有了一个简便

的、普遍适用的折算标准,持有金银的任何人,不论在国内

还是国外,都可以用它变换成最合自己口味和身份的财富。在

贸易和奢华生活所积累起来的财富中,最贵重的要数丝绸、天

鹅绒、毛皮、珠宝、香料和贵重的家具,因为这些东西在较

落后的欧洲国家中,有钱也买不到。抢掠也有一个规矩;每

一个个人所得并非全凭不辞辛苦或运气。在对隐瞒不报者将

处以重刑——革出教会和死刑——威胁之下,拉丁人都会将

他们抢获所得交出来统一分配:他们挑定了3座教堂作为堆

放和分发这些战利品的地点:步兵每得1份,骑兵军士得2

份,骑士4份,贵族和亲王则按地位高低和功劳大小分得更

大的份额。圣保罗伯爵手下的一小骑士因违反了这一神圣条

例被公开绞死,还将他的盾牌和盔甲挂在他的脖子上:他的

榜样可能使类似的罪犯干得更巧妙,更小心,但贪婪之心比

恐惧的力量更大,因而普遍认为私藏的财物远比各人实际交

出的要多得多。尽管如此,这次掠夺的财物之多仍是前所未

有和超出预期之外的。在由法兰西和威尼斯人将全数平分之

后,从中减出5万马克以偿付前者的债务和满足后边者的要

求。最后法兰西人所剩共计40万马克的白银,约合80万英

镑;如果要我说清那个数目,在现代公共和私人交易中,究

竟值多少,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是估计它约等于在英格兰王

国一年收入的7倍。

在这场大变革中,我们通过比较维勒阿杜安和尼塞塔斯

的描述,和比较香槟元帅和那位拜占廷元老的对立的感情,而

获得少有的乐趣。乍一看来,这仿佛不过只是君士坦丁堡的

财富从一个民族转移到了另一个民族手中,希腊人的损失和

痛苦恰好与拉丁人的喜悦和获得相平衡了。然而,在那可悲

的战争的帐目中,收益和损失、喜悦和痛苦是从不相等的;拉

丁人的微笑是短暂和不牢靠的;而希腊人都会永远望着自己

的遭破坏的家园而哭泣,而且他们的真实的灾难还会因渎圣

罪和受到嘲弄而更为加剧。三次大火烧掉了这座城市绝大部

分的建筑和财富,战胜者又能从中得到多少实利?有多少既

不实用也无法运走的东西被恶毒或随意毁掉!有多少财宝在

打赌、胡闹和狂欢中随意浪费掉;又有多少值钱的物件被那

些,自己的奖品被希腊人偷掉的缺乏耐心又不识货的士兵们

以极贱的价格卖掉了!只有那些一譬如洗的人才可能会从这

场变革中得到一些好处;而那些社会上层人物的悲惨遭遇,尼

塞塔斯通过他本人的经历,已作了充分的的描绘。他的豪华

宅院在第二次大火中化为灰烬;这位元老,带着他的家人和

朋友躲进了在圣索菲亚教堂附近属他所有的另一座房子。就

是在这所简陋的住所的大门口,他的一位朋友,那位威尼斯

商人假扮成士兵,一直在那里把守,直到尼塞塔斯能保住残

存的家产和他女儿的贞操,匆匆逃跑。这群在富贵中长大的

逃亡者在一个严寒的冬天徒步外逃;他的妻子正怀着孕,由

于奴仆都已逃走,他们不得不自己扛着行李包;被夹在人群

中间的女眷,听从吩咐,全都用污垢掩盖住自己的美,而不

是加以装饰打扮。每走一步都可能被人袭击或遭到危险:来

自外族的威胁还不及来自现已和他们处于平等地位的平民的

威胁,更使人难堪;而且这些落难人在到达距首都40英里的

塞林布里,结束这趟悲惨的征程之前,他们便不能放下心来。

在路上他们还赶上了主教,他骑着一头驴,没有随从,甚至

几乎也没有衣服,完全落到了使徒们的贫困状态,这身打扮,

如果真出于自愿,那倒也许是很值得称道的。就在这时,他

的已无人的教堂正在遭受着拉丁人出于派别的仇恨的亵渎。

在把上面的珠宝全掰下以后,他们把圣餐杯当酒杯使用;他

们用以大吃大喝和赌钱的桌子上铺满了耶稣和圣徒的画像;

用于基督教礼仪的一些最神圣的物件也被他们任意用脚践

踏。在圣索菲亚大教堂,为要得到上面的金穗,至圣所的大

幔帐被撕扯下来;那里的堪称艺术精华的贵重的祭坛,也被

砸成碎块,大伙分掉了。他们的骡马全满载着他们从门上和

讲坛上扒下来的银制工艺品和镀金的雕刻;如果这些牲口因

超载摔倒,毛燥的赶马人就会一刀刺死它们,让圣洁的道路

上流淌着它们不洁的血液。一个妓女被推上了主教的宝座;这

个大家都叫她贝利阿的女儿的女人在教堂里唱歌跳舞,以嘲

弄那些列队唱圣歌的东方人。连死去皇帝的陵墓也难逃劫数:

在使徒大教堂,所有皇帝的墓都被掘开;有人说,查士丁尼

的尸体在600年后竟未发现有丝毫腐败或霉烂迹象。大街上,

法兰西人和佛莱明人全都用彩绘的袍子和飘动的亚麻头巾把

自己和他们的马匹装扮起来;他们在酒宴上的粗野的放纵,对

东方的高贵而冷静的态度,完全是一种侮辱。为了表现自己

是一个知书识字的民族,他们也会煞有介事地摆出一支笔、一

个墨水平和一张纸来,并不曾想到科学的工具和勇猛使用的

工具一样在现代希腊人的手中,是软弱和无用的。

但不管怎样,他们的名声和他们的语言都促使他们鄙视

拉丁人的无知,轻视他们的进步。在对艺术的热爱方面,两

个民族间的差异更显得十分突出和确凿无疑;希腊人满怀崇

敬的心情保存着他们无能仿制的他们的祖先的作品;而在君

士坦丁堡的雕像大批被毁的事件中,我们禁不住要和拜占廷

的那位历史学家一同来斥责和咒骂了。我们已经看到这座新

建的城市是怎样由那位好虚荣而专制的皇帝奠基人装扮起来

的:在异教徒们的大破坏中,也有一些神和英雄逃脱了迷信

的大斧的厄运;那竞技场和马戏场,也由于拥有那从一个较

好的时代留下的遗物,而显得十分歧派。其中有些曾被尼塞

塔斯用花哨而虚夸的语言加以描述;我将从他的描述中节选

一些特别有趣的评断。1.那凯旋的御者群像是由他们自己或

由公众出资,用青铜铸造而成,并安置在马戏场内适当的位

置上:他们威武地站立在正围绕着目标飞奔的马车上:观众

可以欣赏他们的雄姿,评论他们的相貌;这些雕像中最完美

的可能是从奥林匹克运动场上搬来。2.那狮身人面像、河马

和鳄鱼则表现出埃及的气候和制造艺术,以及对这个古老省

份的掠夺。3.吸吮母狼乳汁的罗慕洛斯和勒莫斯是一件·新、

·老罗马人都喜欢的作品,但在希腊雕刻艺术衰落之前很少人

曾表现过这一主题。4.一只用爪子抓住并正撕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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