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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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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尚、衣着或口音感到厌恶一样荒唐了。

异教徒的惊愕很快变成了憎恨,于是连那些最为虔诚的

人都遭受到了不公正的、带有危险性的不信神的恶名。怨毒

之心和偏见相互为用,把那些基督教徒完全说成是一群无神

论者,而由于他们胆敢攻击帝国的宗教制度,他们受到罗马

地方官员的严厉指责完全是罪有应得。他们使自己和世界各

地形形色色的多神教的神庙所奉行的迷信活动全都断绝了关

系(他们得意地公开承认这一点):但是别的人却始终不很明

白他们自己究竟信奉什么神灵以及以何种形式的宗教来代替

古老的神灵和神庙。他们对“最高的神灵”所怀有的纯洁而

崇高的观念完全非异教徒芸芸众生的粗俗头脑所能理解。他

们无法体会一个存在于信徒心灵之中的的孤零零的上帝,他

既不具有任何可见的有形的形体,又不按照习惯做法为他举

行祭奠和庆祝,为他设置祭坛、供奉牺牲。曾经超然物外对

第一动因的存在和属性进行深刻思考的希腊和罗马的先贤们

或是出于理智的考虑或是出于虚荣,总愿意为他们自己和他

们少数得意门徒保留致力于这种哲理思维的特权。他们绝对

不肯承认人类的偏见是真理的标准,但他们也认为偏见是人

性的原始意向的自然流露;他们认为,任何一种敢于置感官

于不顾的民众性的信仰和宗教,脱离迷信的程度愈远,便愈

将无力阻止不着边际的想象和由狂热情绪产生的幻景。一些

才智之士抛向基督教徒的上帝启示说的不屑一顾的目光,只

不过使他们更加坚信他们匆匆得出的结论,使他们更认为他

们很可能会十分尊重的神性统一观念却被新教派的狂野的激

情所损毁,并被它的虚无缥缈的玄想所磨灭了。一篇据称出

自琉善之手的著名对话录的作者,在他蓄意以嬉笑怒骂的笔

调论述三位一体这个神秘的题目时,却充分暴露出他自己对

人的理性的软弱和深不可测的神性的完美全然无知。

基督教的创始人不仅被他的信徒们尊为圣人和先知,而

且被当作神来崇拜,也许就不那么让人感到惊奇了。多神教

教徒对任何看来和民间流传的神话似乎稍有相似之处的神

物,也不管这种相似是如何牵强附会,都会拿来当作崇拜的

对象;而关于巴克斯、赫耳枯勒斯和埃斯库拉庇乌斯的各种

传说则早已在某种程度上为他们相信上帝之子会一如常人降

临人世的想象铺平了道路。但是,使他们感到吃惊的是,那

些基督教徒竟然要抛弃掉那些供奉古代英雄的神庙,而正是

这些英雄在世界的幼年时代发明了各种工艺,制订了各种法

律,征服了在世界各处为害人民的暴君和妖魔;却宁愿去选

择一个鲜为人知的教长作为唯一崇拜对象,而那个教长,近

年来,在一个野蛮民族中,已成了本族同胞的怨毒之心或罗

马政府的嫉妒心情的牺牲品。广大的异教徒民众只对尘世的

眼前利益感兴趣,而对拿撒勒的耶稣赐与人类的赛过无价之

宝的生命和不朽却并不在意。在这些贪恋红尘的人们看来,基

督的那种于残酷的、自愿忍受的苦难之中保持的坚贞、博爱

的胸怀以及他的人品举止的崇高和朴实,并不足以弥补他缺

乏声望、没有一个帝国和无所建树的缺陷;在他们拒不承认

基督在战胜黑暗势力和死亡方面所取得的巨大胜利的同时,

更对基督教的这位神圣创始人的可疑的出身、颠沛流离的生

活和屈辱的死亡多方曲解或甚至多方加以污蔑。

基督教徒在这样坚持以个人情绪代替民族宗教的做法中

所犯的每一件过失,都因犯罪人数众多和他们的联合行动而

更加严重化了。众所周知,而且也早有人议论过,罗马当局

对其臣民中的任何结社活动都极为仇视和十分猜疑;对那些

即使全然无害或甚至抱着有益社会的目的而组成的团体,也

很难得到政府的认可。那么这些脱离公共的敬神活动的基督

教徒的宗教集会自然更显得令人可疑了:他们的组织原则是

不合法的,最后完全可能成为具有危险性的组织,而那些罗

马皇帝却没有想到,在他们以维护社会治安为理由禁止这些

秘密的,有时在夜间举行的集会时,他们是违背了正义的法

则。基督教徒由于信仰关系而表现的违拗更给他们的行为,或

甚至他们的用心涂上了一层严重的犯罪色彩;而那些对于俯

首听命的顺民或许会立即停止使用武力的罗马帝王却认为,

他们的命令能否贯彻执行关系着他们自身的尊严,而这命令

有时却正是要使用严厉的惩罚来压制那种胆敢认为世上还有

一个凌骂于政府长官之上的权威的独立精神。带着这种精神

的叛逆活动,其范围之广和持续时间之长都似乎使它一天比

一天变得更有理由受到他们的咒诅了。我们已经看到,基督

徒的积极的和卓有成效的宗教热情已使他们在不知不觉中遍

及帝国的每一个行省,甚至几乎每一个城市。新的皈依者为

了使自己和一个其性质显然与众不同的特殊社会建立牢不可

破的联系,似乎都不惜抛弃掉自己的家庭和国家。他们的阴

沉、严峻的神态,他们对正当谋生活动和各种人生乐趣的厌

恶,加上他们经常散布的大难即将临头的预言,使得异教徒

们不免忧心忡忡,担心这个新教派定会带来某种危害,而由

于对这一切完全感到玄妙莫测,因而也更加感到可怕。普林

尼曾说过,“不管他们的行为的宗旨是什么,只凭他们的桀傲

不驯的态度就理当受到惩罚。”

基督的门徒进行宗教活动时总尽量避开别人的耳目,这

在最初是出于恐惧和必需,但后来却完全是有意为之。基督

教徒极力模仿古希腊伊流欣努神秘派的那种极端诡秘的做

法,自信这样就会使他们的神圣的组织在异教徒心目中更显

得可尊可敬。可是正像许多事情都不能尽如人意一样,后来

的结果却完全与他们的意愿相反。人们普遍认为,他们之所

以这样遮遮掩掩,只不过由于他们有些做法根本见不得人。他

们的这种被曲解的小心谨慎只是为那些敌视他们的人提供了

制造谣言的机会,也使那些怀疑的人更对那些可怕的谣传信

以为真了,而在这些四处流传的故事中基督教徒被说成是人

类中最邪恶的败类,说他们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干着最荒唐的

下流勾当,并以人的一切尊严和道德品质作为牺牲以取悦于

他们的那个不可知的神。有许多人假装着悔过自新的基督教

徒,或者出面讲述自称亲眼所见的那个该死的教会举行拜神

仪式的情景。他们肯定说,基督教徒作为入教的神秘象征,把

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浑身裹着面粉,捧到一个手持匕首的

新入会的教徒面前,由他闭着眼在这个代他赎罪的牺牲品身

上胡乱砍杀;而在这一残酷行动完成以后,教徒们便大口大

口喝干那婴儿的血,把那还在颤动的小肢体大块撕来吞食,同

时通过这共同的犯罪意识以保证彼此永守秘密。更有人煞有

介事地证明说,“在这种惨无人道的献祭仪式之后,紧接着是

大家一起吃喝,这时全都以狂饮等等来刺激各自的兽欲;然

后,到了某个预定时刻,灯火突然全部熄灭,于是羞耻之心

全被抛弃,人的天性也全被遗忘;大家在黑暗之中全都不顾

伦常,姊妹和兄弟,儿子和母亲也可以胡乱交配。”

然而,只要仔细地读一读古代基督教徒的那些申辩书,便

足以使任何一个正直的反对派人物对这些说法的虚假性不再

有丝毫的怀疑了。基督教徒坚决依仗自身的清白向罗马政府

地方官员呼吁,要求查实那些谣言。他们宣布,只要有人能

够为诽谤加之于他们的罪行提供任何证据,他们甘愿领受最

严厉的惩罚。他们同时还反驳说,这也同样是十分真实和令

人信服的,别人胡乱加在他们头上的罪名不仅毫无证据,从

情理上来推断也完全不可能。他们反问道:谁能认真地相信,

既然福音书上一条条圣洁的戒律对于各种合法的享乐尚且要

处处加以禁止,而今却会唆使教徒们去犯那些最值得咒诅的

罪行,谁能相信如此庞大的一个宗教团体竟会这样在自己的

信徒心目中彻底毁掉自己的声誉;甚至相信这人数众多、品

质各异、年龄不同、性别不同的人群对死亡或身败名裂的恐

惧尚且无所畏惧,怎么倒会同意违背已被天性和教养深深印

入脑中的做人的起码准则呢?这样一种无可辩驳的申辩,除

了基督教的辩护士自身行为失当,为了发泄对教会内部敌人

的切齿仇恨,不惜损伤共同的宗教事业的利益,是任何东西

都无法动摇其真实性或将它驳倒的。他们有时暗示,有时更

直截了当地宣称:强加于正统基督教徒头上的那些血腥的献

祭活动和淫乱行为,事实上在马西昂派、卡勃克拉特派以及

属于诺斯替派的几个小教派中是一直进行着的;而这些派别

尽管有可能已成为异端,却仍然受着人之常情的驱使,并仍

然遵循着基督教的戒律。其结果是,那些和基督教会脱离关

系的分裂派也使用类似的罪名来指控基督教徒,而且在各个

方面都有人声称,那种不堪入耳的最淫乱的行径在大批自称

为基督教徒的人中,一直普遍存在。一个既没有时间也没有

能力看清正统信仰和异端教派之间微妙的分界线的异教政府

地方官们很容易会想象,这不同教派之间的仇恨迫使它们揭

发出了彼此共同的罪行。政府的地方官员的温和、冷静的态

度有时和他们的宗教狂热不相适应,在他们经过公正的慎重

调查之后所作的报告中,总声称那些抛弃了正宗宗教信仰的

派别所作的交待在他们看来是完全真诚的,他们的态度也是

无可非议的,不管他们那种荒唐、过火的迷信如何会招致法

律的惩处等等,这对首批基督教徒的安宁或至少对他们的名

声来说,总是一件好事。

罗马皇帝们对待基督教徒的态度

历史学的责任应是如实记录过去的史实以供后世借

鉴,如果它曲意为暴君的行为开脱罪责或者为迫害活动寻找

借口,那它实际是自取屈辱。但我们也必须承认,那些看来

对原始基督教徒毫无善意的罗马帝王,其罪恶程度和动辄使

用暴力和恐怖手段镇压任何不同宗教信仰的臣民的近代君主

相比起来,仍可说是小巫见大巫。一个和查理五世或者路易

十四相似的君王,从他们的思想情况或从他们的个人感情来

说,完全应说能够理解不悖良心的权利、坚持信仰的责任以

及过失不一定是犯罪的道理。但是古代的罗马帝王和各地政

府官员对那些激励着基督教徒使他们不屈不挠地坚持自己的

信仰的那些原则却一无所知,他们也不可能在自己的内心深

处发现任何可以促使他们拒绝合法地,甚至也可以说很自然

地皈依本国的神圣宗教制度的动机。那有助于缓解他们的罪

责的理由一定也同样有助于缓和他们进行迫害的激烈程度。

由于他们的行为的动力不是出于来自偏见的狂热情绪,而是

出于立法者的温和政策,他们在执行针对卑贱的基督教徒制

订的那些法律时,必常会由于蔑视情绪而有所缓和,或甚至

由于慈悲心肠而免予处理了。全面地看看他们的性格和动机,

我们很自然会得出以下结论:Ⅰ.只是在相当长一段时间过

去以后,他们才感到政府对这些新教派不能漠然视之。Ⅱ.在

给任何被控犯有这类奇特罪行的臣民定罪的时候,他们始终

都小心谨慎从事。Ⅲ.他们从来不滥施重刑。Ⅳ.受攻击的

基督教堂也常有一段和平、安宁的时期。尽管那些不厌其烦

写下长篇巨制作品的异教徒作家们对有关基督教徒的问题显

得十分冷淡,全不在意,我们却仍然可以根据真实的史料来

证明这四点可能符合事实的假设。

Ⅰ.靠上天的巧妙安排,一层神秘的面纱蒙住了幼小时

期的基督教会,而且在基督教徒的信仰趋于成熟,人数大为

增多之前,一直保护着他们,不但免遭恶意的攻击,甚至使

他们完全躲开了异教徒的耳目。缓慢而循序渐进地抛开摩西

所规定的种种礼拜仪式,为更早皈依福音的人提供了一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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