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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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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检点而滥用了他们靠宗教热情和坚韧精神给他们带来的

尊荣。这类殊荣一方面表彰了那些为信仰基督敬而受苦和

献身的人的高尚美德,但也显示出这种人实在为数不多。

头脑清醒、较为谨慎的现代人,对早期基督教徒的狂热

情绪可能只会指责而不会仰慕,也或者虽可能仰慕却决不会

去摹仿,因为根据苏比西乌斯·塞维鲁的生动的描述,那时

的基督教徒之渴望成为殉教者的急切心情更甚于后代人之渴

求获得一个主教席位。依纳爵在戴着镣铐穿行于亚细亚各大

城市之间时写下的一些书信所表现的情绪,实非普通人的天

性所能容忍。他狂热地祈求罗马人,在他被投入露天斗兽场

的时候,千万不要出于好心,但实际十分无理地进行干预,夺

去他将获得的殉教者的光荣,并声称他已决心要挑逗或激怒

那些可能成为他的解脱工具的野兽。也有些故事特别谈到了

某些殉教者的勇气,他们真把依纳爵说他要做的事付诸实施

了,他们故意引得狮子发怒,催促刽子手赶快行刑,或兴高

采烈地往专为他们预备的烈火中跳去,并且在那剧烈的痛苦

折磨中表现出无比欢欣的神态。有些故事还讲到有的狂热分

子对罗马皇帝为保护基督教徒的安全而颁布的一些限制性法

令表示不能忍耐。有些基督教徒有时因为没有人告发他们,就

主动坦白自己的信仰,粗暴地去搅扰异教徒公开的宗教仪式,

或成群结队地涌到罗马地方官的法庭周围,大喊大叫要求官

府拿他们去治罪。基督教徒的这类做法实在太露骨,不可能

会不引起早期哲学家们的注意,但他们的反应似乎只是感到

惊讶,而很少钦佩之意。他们无法理解,有时候有些基督教

徒的坚毅精神竟是那样超出常态,不合常情,究竟是出于何

种动机,因而把这种急于求死的激情看成是极度绝望,过于

愚顽,或狂热的迷信所造成的离奇结果。“不幸的人们!”总

督安托尼努斯对亚细亚行省的基督徒叫喊着说,“不幸的人

们!如果你们真要是对生活如此厌倦了,找一根绳子或一处

悬崖不是再容易不过吗?”对于那些除了自己说,另外无人告

发的人,在判刑时他极为谨慎(一位博学而虔诚的历史学家

曾特别提到这一点),而对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帝国的

法律又没有做出任何具体规定;因此他只挑选出少数几个人

来定罪,借以警告他们的教友,对其他大多数的教徒他总是

带着气愤和鄙夷的情绪全给打发走。但是,不管这种厌恶情

绪是真是假,信徒们的这种始终不屈的表现对那些天性易于

接受宗教真理的人却颇有正面影响。每到那种可悲的时刻,总

会有许多人,出于怜悯,由于敬佩,最后皈依了基督教。悲

壮的激情往往从受难者身上传染给旁观者,可是,正像早已

有人说过的,殉教者的鲜血变成了基督教发展的种子。

随时变换的迫害政策

但是,尽管这种献身精神曾经大大提高,动听的说教

仍在继续煽动这种狂热情绪,它却仍然不知不觉地逐渐为正

常人性的希望和恐惧、对生的留恋、对痛苦的害怕和对死亡

的恐惧的情感所代替。更加谨慎的教会负责人也慢慢体会到,

有必要对徒众的那种不顾一切后果的狂热情绪加以限制,也

不再轻信那种常会在生死关头全然丧失理性的坚毅精神。随

着信徒们的生活日益变得不再那样刻苦和严峻,他们慢慢也

便不再热中于追求殉教者的光荣了;基督的士兵常不肯自愿

去干一番英雄业绩以求扬名于世,却往往在他们有责任抵抗

的敌人面前狼狈逃窜。不过,他们有三种可以逃避迫害的烈

火的方法,其罪行的严重程度也各自不同:第一种是公认为

完全无罪的;第二种性质可疑,或至少属于有罪范围;第三

种则被视为是具有对基督教信仰直接背叛的罪行。

Ⅰ.每当罗马地方官遇到有人告发他的管区内某人信基

督教时,他总会把有关情况通知被告本人,给他一定的时间,

让他可以先料理好自己的家务,并准备好为他被控告的条款

作出答复,所有这些情况,显然会使得后世的宗教法庭的审

判官感到无比惊奇。如果被告对自己的坚韧精神把握不大,那

在这段宽出的时间里,他就可以有机会即时逃跑以保全自己

的性命和荣誉,可以躲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偏僻地方或外省去,

在那里耐心地等待风头过去,以便再获得平静和安全。这种

如此合乎人情的办法,很快便为最神圣的高级教士们的建议

和行动所肯定,而且似乎很少受到人们的非议,只除了由于

要一丝不苟,顽固坚持古代教规而沦为异端的蒙特鲁派。

Ⅱ.其宗教热忱远不及其贪欲强大的行省总督们,往往对出

卖证书(一般称之为“免罪证”)的做法采取放任的态度,它

可以证明证书持有者奉公守法,并曾向罗马神祈奉献牺牲。凭

着这份假证书,那些富裕而胆小的基督教徒就可以让恶毒的

告密者无法开口,同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安全地维持自己的

宗教信仰。这种渎神的做法只要有一点小小的赎罪行动就可

以抵销了。Ⅲ.在每一次迫害活动中,总有不少不肖的基督

教徒公开否认或实际放弃自己原来的信仰;他们以法定的焚

香或奉献牺牲的做法来证明他们改邪归正的诚意。有些叛教

者刚一受到政府地方官的虚声恫吓就屈服了,而另一些较有

耐力的人则常在长时间反复受刑之后才停止反抗。有些人惊

恐的面容流露出他们内心的痛苦,而另有些人却若无其事愉

快地走向罗马诸神的祭坛。但是,只要眼前的危险一过去,这

些因恐惧而假作的姿态便也宣告结束。一旦严酷的迫害有所

缓和,教堂的门前就又挤满了回来悔过的人群,他们对自己

对偶像崇拜的屈服表示十分痛心,一个个以同样的热情请求

允准他们重新加入基督教会,但并不一定人人都能获得成功。

Ⅳ.尽管对基督教徒判决和惩罚的一般原则早有明确规

定,但处在这么一个疆域辽阔、各自为政的地方政府的统治

之下,这一教派的命运在很大程度上仍取决于他们自己的行

为、当时的具体情况,以及最高统治者和他的下属各级官吏

的一时的心情。一时的宗教狂热有时便会激起异教徒出于迷

信而产生的疯狂情绪,而慎重的思考却又常会压下或减轻这

种情绪。各种各样的动机都会驱使行省总督们严格执行法律,

也可以使他们放宽尺度;而在这些动机之中,最强有力的一

项莫过于他们不仅要注意已公布的敕令,而且更要揣摸皇帝

秘而不宣的意向,他的一个眼色就足以点燃或熄灭掉那一次

迫害的烈火。每当帝国各地偶然采取一些严厉措施,早期基

督教徒就会鸣冤叫屈,甚而至于夸大自己的苦难;但所谓

“十大迫害”这个人人皆知的数字却是由5世纪的教会作家议

定的。他们对于从尼禄到戴克里先时代教会的兴衰祸福应看

得更为清晰一些。埃及发生十大瘟役和《圣径·启示录》提

到的怪兽十角等先例首先启发他们也想到十这个数字;而在

他们把对预言的信仰应用于历史事实的时候,他们却十分小

心只选择了那对基督教事业最为仇恨的朝代。可是,那几次

短暂的迫害活动仅足以复活信徒们的热忱和强化他们对教规

的信念而已;每一次异常严厉的时刻倒总会有长时间的和平

与安宁时期作为补偿。一些君主的漠不关心和另一些君主的

宽容态度,使得基督教徒的信仰完全能得到了,也许并不合

法,但实际存在的公众的容忍。

德尔图良的《护教论》里举了两个非常古老,非常奇特,

但同时也是十分可疑的皇帝大开恩的例子;那就是提比略和

马尔库斯·安东尼所颁布的一些敕令,那些敕令不仅要保护

基督教徒的清白无辜,甚至还完全肯定了那些可以证明基督

教的教义的真实性的伟大奇迹。这两个例子中的第一个显然

有若干可能使不肯轻信的人大惑不解的疑团。它要求我们相

信,彼拉多本人曾禀告皇帝,说他自己曾把一个清白无辜的

人,而且似乎还是一个圣人,极不公正地判处了死刑;因而,

他自己虽无品德,却遭到了有可能成为基督教殉教者的危险;

·相·信那个曾公开表示蔑视一切宗教的提比略却忽然想到要把

犹太人的救世主算入罗马的诸神之列;·相·信那个一向对他唯

命是从的元老院居然敢违抗主子的命令;·相·信提比略不但没

有对元老院的抗拒态度生气,反倒很乐意在保护基督教徒的

法令得以实施,并在该教会有个明确名称并实际存在以前的

许多年,由他来保护基督教徒免受严刑峻法的伤害;最后还

·相·信,关于这样一项异常事件的记载虽然保存在完全公开和

绝对可信的文卷之中,却居然没有被希腊和罗马的历史学家

所发现,却只显现在这个在提比略死后160年撰写《护教

论》的阿非利加基督教徒的眼前了。马尔库斯·安东尼敕令

的发布据说是出于感激之情,因为在和马科曼人的一次战争

中,由于他向上帝祈祷,竟使他神奇地获救了。好几位异教

徒作家都曾连篇累牍地记述过当罗马军团如何陷于困境,暴

风雨和冰雹如何及时来临,一时间如何雷电文加,以致蛮族

军队如何在恐惧中望风逃窜等等。如果当时军中有些基督教

徒,他们当然会把这一切归功于,在危急关头,他们为了自

身以及全军的安全而作的祷告。但是,黄铜和大理石的纪念

碑、帝国的奖章以及安东尼的纪功柱却都十分肯定地告诉我

们,无论是君主还是民众谁也没有注意到基督教徒的这种重

大贡献,因为他们毫无例外把他们的获救归功于天神朱庇特

的护卫和天神墨丘利的干预。在马尔库斯临朝的整个那段时

间,作为一个哲学家,他始终鄙视基督教徒,而作为一个统

治者,他随时在对他们进行惩罚。

命运无常,基督教徒在这位有德之君的治理下所遭受的

种种苦难,等到一位暴君即位反倒立即终止了;由于除了他

们再没有任何其他人身受过马尔库斯暴政的残害,所以也只

有他们受到了康茂德宽容政策的保护。康茂德最宠爱的妃妾,

也就是那个最终策划谋害她的皇帝情人的著名的马西娅,对

于受迫害的基督教会一直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偏爱;尽管她不

可能让罪恶行为和福音书的戒律彼此调和起来,但是她可能

希望通过宣布自己是基督教徒的保护者而为自己的女性的脆

弱带来的不正当行为赎罪。在马西娅仁慈的保护下,基督教

徒安然度过了残酷暴政的统治下的13年;等到塞维鲁家族建

立起对帝国的统治的时候,基督教徒和新的朝廷已建立起了

一种从属的但更为体面的联系。皇帝被说得终于相信,在他

一次身患重病的时候,一个奴仆献给他让他涂身的圣油,对

他的身体或精神产生了极有效的作用。因而对宫里的几个信

奉新教的男女,他总另眼看待。卡拉卡拉的乳母和侍读都是

基督教徒;如果说那位年轻的君主也曾显露过仁慈心怀,那

便是他在一个偶然事件中的表现;这件事虽然微不足道,却

和基督教事业不无关系。在塞维鲁统治下,民众的愤怒情绪

已有所控制;严峻的古老法律也暂时搁置起来;各行省的对

督们满足于每年从管区内的基督教会那里收取一份礼物,以

作为他们奉行温和政策的代价或报酬。为确定庆祝复活节的

具体时间而引起的争论,使小亚细亚和意大利的主教们互以

武力相向,这被看作是这个较为闲暇和安静时期的最重大的

事件。直到后来改信新教的人日益增多,似乎终于引起塞维

鲁的注意,并使他心怀疑虑之前,教会的安宁一直也并没有

受到干扰。为了抑制基督教的发展,他颁布了一道敕令,这

敕令虽然只是针对新入教的人而发,但如严格执行起来,那

些最热情的布道者和传教士使不可能不遇到危险,遭到惩罚。

在这次不甚严厉的迫害中,我们仍然可以看到罗马和多神教

的宽容精神,根据这种精神,为了保护那些奉行祖先宗教仪

式的人差不多任何借口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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