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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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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日夜操劳,但我们仍时刻不忘改正各方面的错误,使一切

都能恢复罗马的古制,并重振罗马的公众秩序。我们还特别

希望使那些抛弃他们的祖先所建立的宗教和仪式,狂妄地厌

弃古代的一切做法,完全凭自己胡思乱想凭空造出一些荒唐

的法律和奇谈怪论,并在我们帝国的不同省份自行组成社团

的受蒙骗的基督教徒们重新回到理性和合乎自然的道路上

来。我们在此前发布的一些意在敦促大家崇敬诸神的敕令已

使许多基督教徒陷于危险和苦难之中,其中许多还丧失了性

命,而且还有更多的人,由于始终仍坚持其渎神的愚蠢做法,

至今不能参加·任·何正常的公众宗教活动,为此我们本着一向

宽大为怀的宗旨,决定对那些不幸的人格外开恩。我们今后

将允许他们自由表达各自的想法,只要他们永远不忘对已公

布的法律和政府抱着适当的尊敬,他们便可以毫无畏惧,不

受任何干扰地在各自的会场中集会。我们马上还将另有一道

敕令将我们的意图告知各法院法官和地方行政官员,我们希

望我们的宽容将会使得基督教徒们在他们所崇拜的神前祷告

时勿忘为我们的安全和繁荣,为他们自身以及为共和国祈

祷。”我们一般是不会在敕令和文告的字里行间去寻找帝王们

的真正意图或秘密动机的,但由于这里的这些话出自一个垂

死的皇帝之口,也许他的这种处境倒可以作为他的诚意的保

证。

在伽勒里乌斯签署这道宽容的敕令的时候,他断定李锡

尼必会欣然同意他的朋友和恩主的这一意图,而且任何有利

于基督教徒的政策都会得到君士坦丁的赞许。但是,这位皇

帝却不敢贸然在前言里写进马克西明的名字,而他的同意与

否却是至关重要的,而且他在几天之后就继承了亚细亚各省

的统治权。不管怎样,在马克西明建立新的统治的头六个月

里,他始终装着采纳他的前任的谨慎的策略;尽管他从不曾

费神发布一道通令以保证教会的安宁,他的禁卫军卫队长萨

比努斯却向各省总督和行政官员发出通知,大谈皇帝的宽厚,

承认基督教徒不屈不挠的顽固性,并指示执法官员停止他们

的无效的控诉,对那些狂热分子秘密集会不再加以干预。根

据这些命令,大批基督教徒被从监狱和矿山里释放出来。坚

强的信徒们唱着胜利的赞美诗返回各自的故乡;那些经受不

起狂风暴雨般的摧残的人们则含着悔恨的眼泪要求重新进入

教会的怀抱。

但是,这种带有欺骗性的平静转瞬即逝;东部的基督教

徒也不可能对他们的君王的为人抱有任何信心。残酷和迷信

思想浸透了马克西明的灵魂。前者提出迫害的手段,后者则

为他指明迫害的对象。这位皇帝全心全意地崇拜罗马诸神,研

究魔法,并相信各种神谕。他视若天上来客百般敬重的先知

和哲学家常被他提升到行省负责人的高位,并让他们参加他

的最机密的国事会议。这些人很容易便使他相信,基督教徒

所以能获得胜利,完全依靠他们始终有严格的纪律,而多神

教的虚弱则主要来之于祭司之间缺乏团结和上下级关系不

明。于是,一种显然不过按基督教会的办法照猫画虎的管理

体制被建立起来。遵照马克西明的命令,帝国各大城市里的

神庙都一一加以修缮和装新,各个神庙里管事的祭司也都全

归在一个高级的大祭司的管辖之下,这个大祭司将可以和主

教对抗,并推进异教的事业。这些大祭司反过来又得承认市

级或作为皇帝本人的直接代理人的省级大祭司的最高权威。

白袍是他们的高贵地位的标记;这些新的高级祭司都是从最

高贵、最富有的家族中精选出来的。通过地方行政官和祭司

团的影响,从各地,特别是从尼科米底亚、安条克和推罗,送

上来大批表示效忠的表章,全都巧妙地作为民众的呼声,迎

合提出众所周知的朝廷的意图;吁请皇帝坚持法律的公正,而

不要一味只顾宽大为怀;表示他们对基督教徒的憎恶,请求

政府至少将那些不敬神的宗派逐出他们各自的地区之外去。

马克西明在推罗市民的表章上所作的批语至今尚在。他以无

比满意的口吻赞扬了他们的热情和虔诚,申斥了基督教徒的

不敬神的顽固态度,并通过迫不及待地同意他们流放基督教

徒的要求,显示出,他认为自己只是接受了而并非提出了一

项义务。祭司和地方行政官员们全都被授权执行他的那些刻

在铜牌上的敕令,敕令虽然告诫他们要避免流血,但是对一

些执拗的基督教徒却仍然施以最残酷和最恶毒的惩罚。

对于一个如此有计划地制订暴虐政策的顽固而残暴的君

王,亚细亚的基督教徒无不谈虎色变。但是,没过几个月,由

西部两皇帝颁布的敕令却迫使马克西明不得不暂时中止执行

他的迫害计划了:他轻率地对李锡尼发动的内战佔据了他的

全部注意力;而马克西明的失败和死亡很快便使得基督教会

从它的最后的也是最凶狠的敌人的手中解脱出来了。

在这段关于最初由戴克里先的几道敕令授权进行的这一

迫害活动的描述中,我有意略去了某些基督教殉教者遭受苦

难和死亡的情景。事实上,要从优西比乌斯的历史书、从拉

克坦提乌斯慷慨激昂的演说词以及从最古老的案卷中收集起

大堆令人毛骨悚然和厌恶之极的描绘,以便让各种刑架和皮

鞭、铁钩和烧红的铁床,以各种各样用火与铁,用野兽和比

野兽更加野蛮的刽子手,所能加之于人体的刑具充斥我们的

若干书页,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这些凄惨的图景还可以用

目的为了推迟死亡,或庆祝胜利,或指引人们去发现那些为

基督献身、被奉为圣徒的遗骨的形形色色显灵场面和奇迹加

以烘托。但是,在我弄清楚我对这些记述应当相信到何种程

度以前,我却无法决定该抄录哪些内容。最严肃的教会史学

家优西比乌斯本人就曾间接承认,他重述了一切能为基督教

增光的记载,却略去了所有可能使基督教丢脸的东西。这样

一种承认不免会使人怀疑,一个如此公开违反历史学基本法

则的作者,恐怕对它的另一条法则也未必会严格遵守。而优

西比乌斯本人,几乎和任何一个同时代的人相比,都更少轻

信的色彩,并更为熟悉宫廷里的各种手腕,也使这种怀疑更

为可信了。在某些特定场合,当政府官员为某些个人的利害

或冤仇所激怒、当殉教者的狂热情绪促使他们忘记了小心从

事的准则,甚至忘记了起码的体面,竟然动手推倒祭坛、对

皇帝肆意漫骂、殴打开庭审案的法官的时候,那恐怕不论什

么样人类所能想象、最坚强的信念所能受忍的种种酷刑都会

用来加在那些虔诚的牺牲者的身上。然而,有两个无意中提

到的情况却让人体会到,一般对那些被司法官员逮捕的基督

徒的处置实际并不像通常所设想的那么不堪。1.被判在矿

坑中劳动的信徒,由于看守的仁慈或疏忽,完全可以在那些

阴郁凄凉的住处修建小教堂,自由地表达自己的宗教信仰。2.

主教们不得不去阻止和谴责一些自动向行政官员投案的头脑

过于发热的基督教徒。他们中有些被贫困和债务所迫,盲目

地希望借机光荣的死去以了结自己悲惨的一生;另一些则天

真地希望经过一段短时间的监禁便会洗去自己一生的罪孽;

还有一些人则出于一种不光彩的动机,盼着得到一大笔教会

给予坐监者的补贴,使他们从此可以过较富足的生活。在教

会战胜它的一切敌人之后,被囚的人出于私利和虚荣心的考

虑,都极力夸大各自所受苦难的程度。时间或地点的距离使

他们完全有充裕的余地可以信口开河地编造:谁谁的伤口如

何顿时自愈,谁谁转眼恢复了健康,谁谁断掉的肢体立即神

奇地又重新接上等等,关于神圣的殉教者的各种例证,他们

全可以十分方便地用来解决编造的困难和压下别人的改正意

见。最夸张的传说,只要有助于为教会增添光彩,便会受到

轻信的会众的喝采,得到有权力的教士团的容忍,并为教会

历史采用一些可疑的证据所证明。

关于流放和监禁、苦难和折磨的含含糊糊描述,在一个

伶巧的演说家的笔下,十分容易被任意加以夸大或冲淡,使

得我们不得不决定对一个更为清楚、不易篡改的事实进行一

番探索;那就是由于戴克里先、他的共治者以及他的继位者

颁布的敕令而丧命的人究竟有多少?近代的传说记载了整支

军队和整个城市的市民如何在一次不分青红皂白的迫害怒潮

中被一扫而光的例子。更早一些的作家则仅仅满足于不着边

际地悲愤地大发一通牢骚,却都不屑于弄清楚究竟有多少人

被容许用鲜血证实了自己对福音的信仰。不过,从优西比乌

斯的史书中我们可以看出,仅只有9位主教被处死;而根据

他具体列举的巴勒斯坦的殉教者名单,我们可以断定,真正

被加上那个称号的基督教徒也不会超过92人。由于我们不

了解那一时期一般主教们的热诚和勇气究竟如何,我们也便

不可能从这些事实的前者作出任何有用的推断;但其后者却

可以帮着确证一个十分重要和极为可能的结论。根据罗马帝

国行省划分的情况看,巴勒斯坦的面积可以看作是东帝国的

1/16:而既然有些总督不论是出于真诚的还是假装的仁慈,始

终不曾使自己的手上沾染基督教徒的鲜血,我们也便有理由

相信,那个过去的基督教的诞生地,在伽勒里乌斯和马克西

明治下被处死的殉教者至少应占全国殉教者的1/16;那么其

全数便可能达到1500人,这个数字如果按这场迫害延续的

10个年头平均分配,每年实际牺牲的殉教者则为150人。在

意大利、阿非利加,也许还有西班牙等省,经过两三年之后,

严峻的刑法或者被暂时搁置,或者被废止了,这几省如果也

按同样的比例计算,那么,在罗马帝国境内经法院判决处以

极刑的基督教徒群众将减至不足2000人。即然无可怀疑,同

以往任何一次迫害相比,在戴克里先时代,基督教徒的人数

更多,他们的敌人也更加疯狂,这个或许可信的温和的估计

数也许可以帮助我们推算出到底有多少原始的圣徒和殉教者

为了在世界范围内引进基督教这一重大目标而牺牲了性命。

我们将以一个自动勉强闯入我们的思想的、深可悲叹的

事实来结束这一章;那就是:在殉教的问题上,即使我们毫

不犹疑,也不去深究,完全承认一切史书上的记载或者虔诚

的教徒所杜撰的一切,我们仍然必须看到,基督教徒在他们

长时期的内部斗争中彼此之间造成的伤害远远超过异教徒的

狂热使他们遭到的迫害。在西罗马帝国被推翻后的那段愚昧

时代,帝国都城的主教们把他们的统辖权既扩大到俗人头上,

也扩大到拉丁教会的神职人员头上。他们建立起来很有可能

会长期抵制理性的微弱力量的冲击的一套迷信体系却终于遭

到了从12—16世纪一直存在的以一群改革家的面貌出现的

无数大胆的狂热分子的摧毁。罗马教会以暴力保卫他们以欺骗

手段得来的帝国;一个和平和仁慈的体系很快就被放逐令、

战争、屠杀以及宗教法庭的建立而弄得乌烟瘴气。而由于改

革派更受到热爱民权和宗教自由的人们的鼓舞,天主教的亲

王们便把自己的利益同教士的利益结合起来,并不惜用火与

剑来推行宗教惩罚的恐怖。据说,仅在荷兰地区,查理五世

的臣民就有10万余人倒在刽子手的屠刀之下。这个惊人的数

字曾得到格劳修斯的证实,这个人才华出众,学识渊博,在

疯狂的教派斗争之中始终保持着冷静的头脑,他还在由于印

刷术的发明较易得到情报,但同时也增大了被人发觉的危险

的时候,为自己的那个时代和自己的国家撰写了一部编年史。

如果我们不能不相信格劳修斯的权威性,那我们就必须承认,

仅仅在一个行省和一个君主的统治时期中,被处决的新教徒

就远远超过了在三百年时间中,在整个罗马帝国范围内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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