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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部分

031、步步生莲 作者:月关(起点vip2011.03.16完结)-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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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发※※※※※※※※农※※※※

    以下未算字数:针对丁玉落的表现,我有些话说。有人认为丁玉落对丁承业不够狠,看着不够爽快,恨不得雁九和丁承业这对奸人一下子就死光了才好。可是,我觉得那才是狗血,是毫不讲道理的YY。抛开上帝的视角,丁玉落现在知道多少信息?就以丁承业现在犯下的过错,她就狠得下心置同胞兄弟于死地?再说雁九和丁承业,反角就得毫无智商,处处都被主角所制?

    丁承宗不想把太过黑暗的事告诉小妹,出于对她的呵护也好,出于家丑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是正常心理吧?谁碰上了这种事会到处嚷嚷?有必要么?宁中则作为枕边人,早就发现了岳不群的异样,她是说给女儿女婿听了,还是告诉那些徒弟们了?这种心态其实很正常。

    丁承宗醒了,还没查明真相,于是毫无顾忌,迫不及待地拉过妹妹来,告诉她:咱们这个弟弟泡了我老婆,干掉咱老爹的事他也可能有份,我还怀疑他不是咱亲弟弟。他就是这么个沉不住气、藏不住话的人?再不然就未卜先知,料到在穆羽等人看护下,丁承业就有本事说服丁玉落放他逃走?

    或许这个情节不如一刀了因仇,杀个干净利索看着那么爽快,可是一个人物塑造出来,我不会写他的行为时,只想着读者是不是喜欢看这个情节,而是这个人物的表现和行为,是不是符合前期给他塑定的性格,符合他的一贯行为,这才是对书负责,对读者负责。我写的不是每日一贴的笑话,看了哈哈一笑了事,这是一本书,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必须得一步步来。还举笑傲的例子,余沧海是奸的,林平之是奸的,左冷禅是奸的,岳不群是奸的,哪个刚一败露,就死个精光了?或者曾与他们是亲人、友人的人,就马上凛然、决然、毅然地反脸成仇了?人非草木,那么扯淡,对不起观众啊!

第234章 各西东
    丁承宗安坐不动,径自挥毫泼墨,陆湘舞屏息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丁承宗的一切都毁在她的手里,如今她孤苦无依,求告无门,唯一的绮靠却只有丁承宗,她还有什么话说?丁承宗一言不发,陆湘舞的心便如悬九仞高崖。

    她俯首于地,房中静的可怕,只能隐隐听到笔峰游走于纸上的沙沙声音。过了半晌,陆湘舞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终于崩溃地哭出声来:“官人,奴家知错了,往昔种种,奴家不敢辨言,只求官人能饶恕奴家,奴家愿侍候官人膝前,为奴为婢、做牛做马,亦不敢稍有怨言,官人,饶我,饶我啊……”

    她一面哭、一面说,一面叩头,额头叩在地板上“空空”作响,丁承宗把笔一提,袍袖一卷,轻叹一声道:“何谈一个饶字?”

    他那袍袖一带,那张纸便自案上飘然落下,荡了几荡,飘到陆湘舞面前,纸上墨迹淋漓,只见一崖、一松,一月如钩。笔划了凝练,一眼望去,自有一股冷肃萧杀之气扑面而来。

    听清丁承宗的话,陆湘舞先是一呆,继而狂喜:“他……,他不怪我?他不怪我么?官人不忍怪我,哪怕是冷落了我也没关系,我今后只要小心侍奉、曲意奉迎,还怕不能哄得他回心转意?”

    陆湘舞立即叩首谢道:“官人,奴家所作所为,实在羞对官人,官人却如此宽宏大量,奴家惭愧莫名,今后奴家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一心一意守在官人身边……”,

    丁承宗又取一张纸来,痴痴望空半晌,举手一蘸墨汁,挥毫疾写,笔走龙蛇,须臾停住,再蘸浓墨,悬于纸上半晌,一滴汁如泪落下,他顺势又写三字,把那页纸往陆湘舞面前一丢,淡淡说道:“饶是不必的了,合则来,不合则去罢了。我丁承宗纵然是残废之身,也不会容你这样的妇人!丁家无论是富贵还是贫穷,也容不得你这样的女子入祖坟!”

    陆湘舞一呆,捧纸在手,只看清顶头“休书”两个大字,便是一阵头晕目眩。恍惚中,只见丁承宗昂然坐着,他虽矮了半截,但是脊梁仍然挺得笔直,就像一株孤傲的轻松。

    他将案几慢慢推到一边,以手据地,缓缓向门口行去,陆湘舞惊恐之及,仿佛最后一丝倚靠也要离自己而去,不由悲呼一声,抢上前去按住了丁承宗拖摆于地的长长袍裾,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丁承宗,这时她眸中的哀怨和悲伤,简直连铁石心肠的人也能打动。

    她只盼丁承宗肯回头看他一眼。但是丁承宗根本不曾扭头回顾,他仍然一步步挪向门口,那袍裾便从陆湘舞纤纤的指下一寸寸滑走,陆湘舞失魂落魄地看着手指按住的最后一张袍襟,耳中听到丁承宗低低的吟诵:“一修一切修。一断一切断。

    一证一切证。如斩丝染色。一刹那顷。能至菩提……”

    ※※※※※※※※※※※※※※※※※※※※

    丁承宗拉开障子门,只见父亲续弦周氏牵着年方九岁的小妹,父亲的两个侍妾以及几个贴身的丫环,正满面戚戚地站在院中,惶惶地看着他,丁承宗没有言语,守在门口的两个杨浩侍卫将他抬上藤椅,这时他的小妹终于忍不住怯生生地唤了一声:“大哥。”

    丁承宗萧索地一笑,柔声道:“小妹……”

    他又抬头看看周氏和两位如夫人,看出了她们眼中的提忧和彷徨,便道:“大娘,二娘,三娘,照顾你们,是一个丁家男人的义务,丁家的男人一天没有死绝,你们就不是孤儿寡母。请大娘带几名贴身的丫环,帮湘舞收拾一下,送她离开。眼下前厅还有一些事情未了,我还要赶过去,二娘、三娘,你们且回房去歇息,这天,还没塌下来呢,你们不必担忧。”

    周氏点了点头,拉起小女儿的手,两个妾室脸上也露出了感激宽慰的神色,她们目注着丁承宗被两个侍卫抬上藤椅走向前厅,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是稍稍安定下来。

    二进院落的大厅里一片冷落,只有杨浩默默地坐在椅上,厅门口立着两个魁梧大汉,此外再无一人。

    一见丁承宗出来,杨浩立即站了起来。

    丁承宗停在厅口,与他相视良久,忽然沉声说道:“扶我起来。”

    杨幕刚欲举步上前,丁承宗一掌虚按,止住了他的动作,又说一声:“扶我起来!“

    左右两名大汉急忙上前将他架起,丁承宗离了椅子,到了杨浩近前,忽然双臂一振,挣脱两个大汉的搀扶,“噗嗵”一声跪在了杨浩面前。

    杨浩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搀扶:“大少爷,你……这是做什么?”

    丁承宗涩声道:“你对丁家,情至头尽。丁家上下,却对不起你,今日,我要向你请罪。”

    杨浩忙道:“这话从何说不起,丁承业害我,是丁承业的事。杨浩不是那种一人结怨,恨及满门的人,何况我在丁府时,大少爷对我百般维护,那份情意,我始终铭记心中。”

    丁承宗苦涩地一笑,黯然道:“不,你不知道,当初……广原防御使程大人传书邀你赴广原,而我为了留住你,却将书信烧掉了。“

    杨浩登时怔住,这桩公案终于真相大白了,他原还以为叶家车行失落了这封书信,没想到却是落在丁承宗手上。丁承宗将那日的事源源本本说了一遍,黯然说道:“你若当日便走了,想来以后也不会遭遇了那些事情,说起来,罪魁祸首是我才对。”

    杨浩木然半晌,往事一一涌上心头,一时也是百感交集。心中些许怨气他也是有的,可是叫他迁恨丁承宗,以他的理智又实在做不出来。不错,那封信是被丁承宗烧了,可是丁承宗当日若不在那里,这封信就会落在他的手中么?

    丁承宗烧掉那封信,不是想要害他,而是看出二弟朽木难雕,费尽心思想要把他留下,说服父亲让他认祖归宗,让他成为丁家的掌门人,这算是想要害他么?至于其后造化弄人,就连丁承宗也是始料不及了。如果循本需源,这仇都能追索算到丁承宗的头上,那自己穿越时空,改变了傻子丁浩的命运,算不算是害死了杨氏和罗冬儿的元凶呢?

    丁承宗见他黯然出神,低声说道:“我被人下毒害得生不如死,最后又是你救我醒来,我欠你的,真是太多太多了。

    丁承宗如今已是一个废人,再无报答补偿你的一天,只有就此了结了自己性命……”他抬起头来,注视着杨浩,沉声说道:“雁九所说的那番话,你也听到了,这个疑问,我已猜到了几分,可是总要从他口中逼出详情,才能真相大白,所以现在我还不能死,我要回去查明此事。待惩治了他们,我自会把性命交给你。只是……,不管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你的身上,终究是流着丁姓人的血,到那时候,你已是我丁氏血脉唯一的男人,我想求你,阖府上下,这些老弱妇孺,拜托你妥为照顾。”

    丁承宗这番话就是把丁家的妇孺要托付于杨浩了,自然,丁家的财产便也尽数交托了给他,可是丁承宗虽听他说恩怨分明,只找丁承业算帐,不会迁怒丁氏族人,却知他对丁家实是深恶痛绝,虽说现在那个戒律森严、家规腐朽的丁家早被丁承业打得破破烂烂面目全非,如今只化作了一笔浮财,早已不复当初的模样,但是杨浩骨子里对丁家的那种厌恶感是不会消除的。

    或许换一个人,反正往事已矣,死都也难复生,巴不得顺水椎舟,接掌丁家这庞大的财产,不过是替他照顾三位夫人、两位小姐,几个妇孺而已,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可他却知道,这财产再庞大十倍,也未必打动得了杨浩的心。否则他当初宁可搬进城去寓居,将丁家拱手相让时,杨浩也不会仍然一意求去了。

    是以这话说罢,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杨浩,只盼他意志哪怕稍有松动,可是仔细看了半晌,他还是失望了,杨浩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他默然良久,才俯下身去,双手搀住自己的臂膀,低声说道:“你且起来。”

    看到杨浩坚决的神色,丁承宗没有再拒绝,顺势被抬了起来,两旁立即有人推过藤椅让他坐下。

    “我这次奉旨回京,绕道霸州,为的就是报仇雪恨。”

    杨浩望着丁承宗,直言不讳地道:“我也不瞒你,我知道,不管丁承业做了多少错事,他毕竟和你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除非他犯了对丁家十恶不赦的大罪,只要能维护他,你们还是要维护他的。”

    丁承宗的两颊微微抽搐了一下:“现在……却未必了。承业是被雁九带回来的,现在想来,他很可能李代桃僵,用自己的骨肉换掉了我真正的二弟,这些,我已经想到了,现在差的只是一个口供罢了。“

    杨浩说道:“但是在此之前,你并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此来霸州,我本打算暗中下手,杀掉丁承业和雁九。可是,当我义父拿出他从草原巫师那里得到的毒药时,我对你的中风昏迷产生了怀疑,所以才改弦易辙,想看看能否用这解药救醒你,如果这药真的奏效,那你被人下毒便确定无疑了,相信那时你也会与我一同找出真凶。”

    丁承宗愧然道:“丁家对不起你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你却一直以德报怨,听你一说,我更是无地自容。”

    杨浩轻轻摇头,说道:“如今,我们想要的确凿口供虽还没有到手,可这谜团已是昭然若揭了,不管我们能不能从雁九、丁承业口中能否拿到确凿的证据,我希望,最后你能把雁九和丁承业交给我。”

    “雁九、丁承业……”丁承宗喃喃地重复了一句,眸中露出悲愤的目光,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杨浩索要这两个人意味着什么,他更知道杨浩完全可以不必征得他的同意而强行取了这两人的性命。杨浩肯问他,肯先将这两人交予他,只因心中对他还有一份情谊,这情是友情还是亲情,现在他还无法分辨,可是至少让他孤寂绝望的心中产生了安慰、萌生了一线希望。

    二人出门,重新登车赶往王下庄别院,行至半途,迎面正撞上穆羽带着四名侍卫急急赶来,杨浩愕然道:“小羽,不是让你看管着雁九、丁承业,看看他们说些甚么吗?怎么你把人都带出来了,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穆羽一见杨浩,方始松了口气,脸上紧张的神色不见了,欣然答道:“大人,雁九挨了大人一记狠的,现在还是昏迷不醒,一时半晌,恐难与人交谈了。属下本来是在看管着他们的,可是丁大小姐说,西北地方卫风倒悍,大多数人家都习武功,如今丁家的家丁仆从尽皆是丁承业和燕九的心腹,绮仗不得,如果陆家的人气急攻心,仗势动武,大人只带四人,丁大少爷又病体虚弱,恐难顾及周全,叫我带人来助大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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