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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部分

一世富贵-第370部分

小说: 一世富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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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多少个轮子只是表象,真正关键的是要让重心位于所有从动轮轴的前方,让重力对从动轮的力矩与摩擦力矩相反,成为车前进的动力,相当于减轻了车的负荷。

    用两轮马车关键就是两点,马能够负重,在这个前提下合理利用重力,把车斗里的载荷分成两部分,让马既驮又拉,从而更加充分地利用马力。

    这是根据役畜的使用特点设计的,像牛不能负重,而牵引力比马大得多,真正用来运货就适于四轮马车的形制。如果使用挽马,也是同样的道理。

    徐平前世的货运卡车最能体现这一点,从最开始的全挂拖车,相当于四轮马车,后来越来越倾向于重载,主流便就改为半挂车了。半挂车别名“披挂”,最大的特点就是重心位于所有从动车轮轴的前方,一是增加主动轮的附着力,再一个利用重力矩减小车的牵引负载,与两轮马车的道理基本相同。而那些摩擦力矩很小的车辆,则就没有这个需求,比如火车之类,一直使用的都是纯牵引的形式。

    这些力学知识虽然并不复杂,但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想用这个办法讲清楚让他们明白还是很困难的。徐平只能利用模型,加上自己讲解,再加上这些匠人的智慧,让他们理解并接受这个道理。

    陈前昆虽然胆子小,口才却不错,一路说下来,清晰流畅。

    把话说完,陈前昆向众人拱手:“小的现丑,不知官人们有什么要问的没有?”

    人群中的胡宿道:“这位待诏,你刚才说用手把两轮的车子抬起来,放平了那车便会自己向前走。可是我们用手抬车,胳膊不一样累?反而用手推车或者拉车,让它向前走就更加轻松一些,是不是这个道理?”

    陈前昆笑着点头:“官人说得对,车抬一会便会酸。”

    王洙与胡宿对视一眼,笑着问道:“那不还是四轮马车轻便!”

    陈前昆拱手:“当时我们匠人中也有人这样问徐副使,我把当时副使说的话向几位官人说一说。用手抬着车觉得累,那是因为我们人用手搬不了太重的东西,反倒是用拉或者用推的方法能够移动更重的物事。而马与我们人不一样,驮着个壮汉也依然能够健步如飞,日行几十里不在话下。再者说了,我们人用肩膀扛东西,也不如拉的东西重,但是拉重物一会就觉得累了,反倒是挑担子可以行很远。马也是一样的。说回车上,如果我们不是用手抬车,而是用条襻挂在肩膀上,官人还会觉得两轮马车比四轮马车更累吗?”(未完待续。)

第241章 白壁题诗

    说到这里,陈前昆又取了一张纸出来,展示给众人看。

    “各位官人,莫要以为小老儿在是这里胡乱说话,且看我们按副使吩咐,对于牛、马和骡都一一试过。若是拖拽,一般黄牛最大能够拉动它身子重量的六七成物事,而若是骡马,则可以拉动身子的七八成。”

    “那岂不是用骡马耕地比牛划算?这却有些不合常理!”

    欧阳修心中懊丧,一直没有说话,听到这里,不由出声反问。

    陈前昆道:“官人误会了,少考虑了两点。一是牛比骡马重得多,虽然效率差些,但能拉动的物事却要重一些。再一个,这些只是它们能够拉动的最大重量,要长时间拉着做活,就不是如此了。黄牛可以拉着自己身子重量的两成多做活计,而不会累垮。而骡马只能拉动自己身子的一成左右,再多了牲口就累得不能用了。”

    徐平前世的习惯,做事情要有数据说话,做马车自然要把常用牲畜的牵引力测算出来作为依据。而马骡的负重能力因为太过复杂,数据散布过大,没有参考价值了。

    说到这里,众人有一些已经大致明白,有的人还在糊涂。这与智商无关,这些人平时是从来不接触这些,也从来不向这方面想的,一下接受还是有难度。

    徐平走上前,把手里的一张纸展开,放到桌子上,对众人道:“我说话算数,今日我们饮宴罢了,郭谘便可以乘着新的马车回去。诸位还有不明白的,尽管上前来,这桌子上的小车做得甚是灵便,自己试一试吧。”

    李昭述只看到叶参把郭谘的字纸交给徐平,两人都没有说话,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答得中格,与其他人一起到吃惊地看着郭谘。

    徐平话音一落,王拱辰等人都一下涌到桌前,看桌上郭谘所写:“马善负重,两轮马车可分力于马背,其中道理,当有此一条也。”

    虽然郭谘并没有上前去拉着车走一走,也没有说中最关键的利用重力矩克服摩擦阻力矩,但在这个年,这个回答已经是非常标准的答案了。

    见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郭谘有些惶恐,忙向众人拱手:“我也只是心中想着如此,随口一说,并没有细思量,哪里能够想到竟是一得之愚。侥幸!侥幸!”

    其他人纷纷摇摇头,郭谘的这一得可真是够值钱的,数百贯,比他一年的俸禄都多得多。以后上朝乘着新式马车,想想都觉得神气。

    见都在摆弄桌上的马车模型,郭谘到徐平面前,小声道:“副使,刚才只是随口说说,玩笑而已,当不得真的。我如何当得起?”

    徐平看着郭谘笑了笑:“有什么当不起的?我先前话已出口,你说中了,马车自然便就归你。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我还哪里有信眷在?”

    郭谘在徐平面前急得直搓手,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价值几百贯的马车,哪个不想要?可这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送出来的,怎么能够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接过?若说收了马车给徐平私下算钱,郭谘也掏不出这么多钱来。

    徐平拍拍郭谘的肩膀,笑道:“我出钱的不着急,你收礼的着急什么!不要多想,好好把马车收下,以后用心做事就行。几百贯,我家里拿得起。”

    “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郭谘只是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徐平离开郭谘身边,让他一个人自己冷静一下,对那边围着桌子的众人道:“今天花了这么功夫,你们可要把那两辆马车的道理弄清楚了,然后一起去饮酒!”

    这话不用徐平说,那几个也在心里憋了一股劲。因为这两辆车,好好被徐平奚落了一通,还有一辆看着眼热的马车没有到手,怎么也得学点知识回来。

    在原地转了一会,徐平甚是无聊,一抬头看见旁边铺子立的一块白壁。这是开酒楼食铺的习惯,尤其现在铺子里也有读书人来了,自然要立白壁供读书人写诗题字。

    想了一想,徐平拿起桌上的笔,饱蘸了墨,到白壁前,抬笔题了一首诗。

    “尺牍理罢会群英,文气纵横动帝京。杂论两车何有理,**学士寂无声。

    钱粮小吏良言劝,清贵诸公莫好名。纸上得来终是浅,绝知事理要躬行。”

    写完,左看右看,摇了摇头。

    自己这写诗的功夫还是不到家,顾了格律诗的意境就全无,落了下乘。可惜了陆放翁的这句名诗,虽然他本人也是往往得一佳句,便凑几个句子写一首诗出来,然而那凑的句子也不愧为大家手笔。自己在这里把这一句用了,可是就白白浪费了陆游的一首诗。

    叶参走上前来,看了看白壁上的诗,低声念了一遍,对徐平道:“待制这诗词意俱佳,可自称钱粮小吏实在是过谦了。”

    徐平哈哈笑道:“我自称钱粮小吏算是谦虚,但你说这诗词意俱佳却是过眷。得亏今天梅圣俞和石曼卿两个作诗的大家不在,不然可就是遗笑方家!”

    叶参道:“待制何必自谦,作诗合律不出韵,又有一两佳句,已是难得了。”

    徐平边笑边摇头:“也就只剩个合律不出韵了,我自家的本事自家知道。若说起世间万事物理来,不是我自夸,这世上怎么也数得上我。但若是说起诗词文章,实在是非某所长,非某所长啊!”

    诗写得差没什么,不丢人,只有写得差还洋洋得意才丢人。知道自己写得差,像徐平这样的,那叫作光明磊落。大丈夫做不到才华横溢,那最少还要落个心胸宽广。

    叶参自己也不以诗擅长,而且接触的大多都是“西昆体”,讲究的是词句华丽,婉约精致。徐平这诗全是说理,这个年代还不流行,他自己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觉得词意太浅,少了一些韵味,有些可惜。

    诗词本来讲的就是味道,徐平横越千年,现在能把各种格律规矩记住就算不错,那其中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味道他现在还是培养不出来的。(未完待续。)

第242章 世间哪有这种大臣

    太阳落下山去,满天的红霞越来越淡,最后只在西边的天空留下一抹嫣红。

    炽红的炭火烤得羊肉“吱吱”乱响,肉里逼出的油滴到火上,诱人的香味便就洋溢开来。苦碱地里放出来的羊,没有一丝杂味,并不需要多少调料,烤出来便香酥可口。

    小厮把炉网上的羊肉翻了几翻,低声道:“各位官人,这肉已经可以入口了。”

    徐平举起冰凉的玻璃杯,晃了晃里面的果酒,高声道:“君贶一去月余,难得回来一次,我们满饮此杯,为他接风洗尘!”

    众人纷纷举起杯来,把冰凉的美酒倒进肚子里,再挟滚烫的羊肉在嘴里,慢慢咀嚼。

    经过刚才的事情,饮酒的气氛还是有些压抑,大家都是静静喝酒吃肉,没有人说话。

    郭谘中了大奖,坐在那里却觉得浑身不自在。一来他是盐铁判官,徐平一开始便把三位判官叫到了身边,管是出于什么用意,总之是让三人参与的意思。再一个郭谘虽然也是进士出身,但为官一向醉心于各种实用技术,与其他同样出身的官员不怎么合得来。再加上刚才馆阁官员被奚落而他得奖的鲜明对比,别人的心里难免对他有看法。

    王拱辰也有些不自在,本来自己今天回来是挺高兴的一件事情,特别是看到这家与徐平合开的铺子生意红火,每月分到手的钱比自己的俸禄还多得多,正兴奋着呢,结果到了晚上是这么一个场面。不过他不怪徐平,虽然不判馆阁,徐平作为新任的龙图阁待制,平时又接触得多,对馆阁任职人员确实有教诲的权责,只是馆阁里的官员自尊心太强了些。

    酒过三巡,王拱辰举杯道:“如今正是好天气,又有美酒,又有好肉,今夜甚是难得。我与诸位兄长多日不见,敬各位一杯。”

    坐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韩镇道:“王兄如此说,这酒我却喝不得。你是状元出身,年龄又长过我,怎么敢喝你敬的酒?”

    听了这话,众人一起大笑,气氛才缓和一些。

    年龄最长的尹洙举起杯来道:“我们聚在一起是意气相投,何必拘那些俗礼。来,满饮此杯,祝君贶在东明营田务里的职事一切顺利!”

    饮罢酒,一边服侍的小厮一一倒满,高若讷举起酒杯,捧着对徐平道:“今日得蒙待制教诲,对我等埋首故纸堆的馆阁之士实是振聋发馈。王充曾有言,‘知古不知今,谓之陆沉,然则儒生,所谓陆沉者也。’自儒门之兴,读经之士与做事文吏多相互看不起,甚是无谓。闭门读书也就罢了,若是出外为官,自然当明晓吏事,知天地万物之理。如此才能不被小吏欺瞒,才能周知百姓生民之事,上报君王,下安黎民。”

    徐平没想到高若讷这个整天不苟言笑的老儒生一样的人竟然如此明白事理,第一个站出来打破僵局,忙举杯道:“其实没什么,只要不是眼高手低罢了。”

    两人饮过酒,把酒杯放下。

    坐在一边的欧阳修却“哧”地笑出来,连连摇头:“王充——”

    王充虽然也是两汉大儒,但思想与正门儒家区别颇大,大量地引入了道家思想。这是正常事情,到了汉末,天下动荡,有责任感的儒生疑经疑古,并不是只有王充一个人。只是王充有《问孔》和《刺孟》等篇,对儒家的批判格外尖锐,自隋后便被剔出儒家,归入了杂家之列。虽然这个年代还不似后世儒家的刻板,宋儒本身也在疑经疑古,但王充还是不怎么受人待见的。高若讷提王充,欧阳修自然笑,他是排佛抑道尊韩的人。

    徐平对欧阳修道:“永叔笑什么?为学者自然应当融古今中外的知身于一身,不能有门户之见。王充也是‘汉世三杰’,又有什么可笑的!”

    欧阳修抗言道:“我们求学问道的读书人,第一要的就是辨别正统,避免堕入邪魔外道之中。王充非天命,刺孔孟,杂引道墨诸家,他的话自然是听不得。”

    徐平看着欧阳修,摇了摇头:“凡是有道理的话,都可以听,都需要听。读书做学问最重要的就是虚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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