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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部分

一世富贵-第4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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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余波未了

    垂拱殿比真正的正殿大庆殿和正衙文德殿都要小得多,在殿内上朝的都是大臣和有要紧职事的,小官参加起居都是站在院子里,属于自己的那个石台上。这些小官的人数又多,外面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纪律远不如殿内严整。虽然偶尔会有巡查御史看到了厉声喝斥一句,但却阻止不了他们交头接耳。

    不等早朝结束,欧阳修和蔡襄两个已经把徐平被王沿气病的消息,传遍了周围参加朝会的小官耳朵。高若讷在前边听着,只能在心里连连叹气。

    宋庠入列,乘着殿内御史还没有查到自己队列的空档,用最快的语速,低声向身边的同知谏院孙祖德说了刚才御街上遇到的事。

    孙祖德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宋庠,见宋庠向自己又点了点头,才真地相信。

    略一思索,孙祖德向宋庠做了个写字的姿势,宋庠点头,孙祖德也重重点了点头。

    前两天谏院弹劾王沿的奏章一直也没个结果,现在好了,新的弹药又来了,当然是要再接再厉。尤其是对孙祖德来说,年前因为废后的事情牵连到了徐平,惹得徐平到谏院大闹了一场,到了这个时候,孙祖德早就想着怎么弥补跟徐平的关系了。

    事情紧急,来不及写奏章没有关系,反正这个时候谏院的地位还不行,常班奏事也轮不到他们。至于朝会上递奏章,实际上也极少有机会直接递到皇上手里,你就是有本要奏,大多也都是下朝前内侍拿个袋子走一圈,把臣僚的奏章收到袋子里。与散朝后递奏章惟一的区别,也就是少了通进司那一道手续。而谏院本就有在通进司直接递奏章,且要立即送进去的特权,对他们来说上朝下朝递奏章是一样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当然是等到早朝散了,立即到通进司那里递奏章,弹劾王沿去。这次不把王沿扒下一层皮来,谏院也就别开了。难得一次啊,这种大事让谏院赶上了,而御史台因为要弹压上朝秩序,加上奏事的,消息反而落后了。

    压倒御史台办这种大事,这帮谏官想想就激动。

    散朝之后,吕夷简等人略加休息,便就要到后殿去议事,这差不多成了每天的程序。垂拱殿早朝能说的事情非常有限,基本不可能当场做出决策,真正决定国家事务的是在散朝后皇上后殿再坐。除了政事堂和枢密院当值的人,其余所有宰执基本都要参加,常客还有翰林学士,再次的自然就是“四入头”中的其余三个,知开封府、御史中丞和三司使。翰林学士并没有具体职掌,地位却极高,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要经常参与国家的大政讨论,时时备皇帝顾问。

    早朝上御史台和谏院都弹劾王沿,后殿再坐必须要把处理意见定下来,再拖下去会引起台谏的反弹。自去年废郭皇后一事,这一段时间台谏被压制得狠了,朝廷一有动静便就来势汹汹。吕夷简再是强势,现在也必须暂避其锋。

    不过今日早朝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御史台弹劾王沿的时候,也出现了王沿弹劾徐平的奏章。说是徐平在河阴县的时候,不以民生为念,以小错捕当地势力之家,把当地的纳税大户一网打尽,只给人家留下了孤儿寡母。而且在地方百般索求,贪图孟州猪肉的美味,让所带桥道厢军下乡强买,差点引起民变。

    这道奏章让吕夷简的心里又活泛起来,他本就对修不修运河没什么成见,只要不影响到自己的权势就好。最重要的,还是压一压徐平的气势,做一个盐铁副使,就快要脱出政事堂的掌控了,这样下去那还得了。有王沿这一道奏章,正好就可以做一做文章,派人到河阴县走一趟,不管能不能查出徐平的错,对他都是个敲打。

    经过垂拱殿向大内去的时候,只见通进司那里挤满了人,都是台谏官员和年轻的馆阁官员,争先恐后地递奏章。甚至还有还不及写的,趴在一边现写。

    吕夷简暗暗摇了摇头,这些年轻官员现在都是一腔热血,听到点风吹草动便抢着出头。哪一天运气来了,一道奏章引起风潮,便就名满天下。他们却不知道,名满天下有时候是好事,但更经常的是坏事,到了哪儿上司都会记住这个刺头。

    不过想一想,自己年轻的时候不也是如此,不顾一切一心锐意进取吗?吕夷简的家世并不显赫,父亲只是个小官,那时候吕家的顶梁柱是伯父吕蒙正。吕夷简中进士为官后,在真宗东封西祀的**建言缓建宫殿,任御史知杂弹劾红极一时的丁谓党羽李溥,顶住大臣压力审理假李顺一案,后来又果断处置帽妖事件,也是这么走过来的。

    想起往事,吕夷简的嘴角不由露出微笑。谁都有年轻气盛的时候,当年,在暮气沉沉的真宗朝,自己也曾经不顾一切地奋力拼搏过啊。

    后殿再坐一直延续到了中午,今天这还算是结束得早,要是真到了朝廷有大事的时候,皇上管上两餐饭,一直到天黑才出宫也是有的。

    步出垂拱殿大门,吕夷简心情异常轻松。到了这个地步,王沿自然是要贬的,不过吕夷简念在他最后反咬徐平一口,给了自己下手机会的面上,只是把他贬到江南路去任个知州。至于徐平,吕夷简说得好,既然王沿这样说,不查无法服众。要是徐平真的没事,查一查又有什么关系呢,河阴那里还是派人去的。

    回到政事堂,杂吏上来了茶,吕夷简舒舒服服地喝了,靠在椅子上让自己放松一下,随手从身前的案几上拿起了一份公文。

    不等看完,吕夷简已经是目瞪口呆,身子从椅子上腾地直了起来。

    这正是范仲淹和宋庠联名作保为徐平请“寻医”假的奏章,上面说得明白,今日上朝的路上,恰好遇见徐平病发,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晕在地上。

    手里拿着公文,吕夷简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就那么傻愣愣的,好一会一动不动。

    官场上也是有规矩的,官员们为政事再是争得剑拔弩张,但绝不涉及人命,不涉及家人,不能够乘人之危。丁谓那样斩尽杀绝,一旦失势就没有再起的可能了。

    吕夷简可以敲打徐平,甚至可以贬他的官,夺他的职,但在他被气病的时候再出手,就要坏规矩了。看看自己的位子,十年之后很可能徐平就会坐在这里,那时候自己的家人怎么办?这时候出手要被记恨,到时候徐平岂会不报复?吕夷简有些怕了。(未完待续。)

第93章 多方牵连

    范仲淹年看着手里的敕令,不住地摇头苦笑。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让自己和御史知杂司马池去河阴县,调查王沿所说徐平在那里所谓荼毒地方的事情。

    这个时候,还去找徐平的麻烦,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出去巡查河道,费了无数精力,自己身子累垮了,回京之后上朝路上病发,跌下马来,这肯定是要被下诏褒奖的。更何况徐平无论家世,还是自己的仕宦历程,都与现在的小皇帝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很可能还会有殊恩宠遇。。

    天圣五年殿试唱名,念到徐平的名字时天现瑞光,当时被认为天降吉兆,徐平也因此由二等进士升为一等。刚开始的几年,徐平的政绩平平无奇,这一点被人当成一时偶然,徐平运气好撞上了而已。最近一两年这旧事不断被人私下提起,味道可就完全变了,没人再把那当成一时笑谈。

    就是赵祯自己,对徐平几乎是无条件地信任,当年崇政殿里张知白的那一声“恭喜陛下得人”的祝贺,份量还要远在李用和的关系之上。徐平做的事情越多,事情做得越漂亮,赵祯的这个印象就越深。这是上天赐下来的,怎么会不珍惜?

    这种时候,去查徐平那些鸡零狗碎的小事,那还不是自己在皇上面前作死!

    范仲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国子监院子里郁郁葱葱的树木,眉头紧锁。

    判国子监是个闲差,说是闲差只是衙门里的事少,范仲淹却未必有多闲。作为闲差的待制,很多临时性的差使就会落到头上。哪里旱了涝了代表朝廷去安抚,地方上有什么疑难大案临时抽去审理,这种临时性的差事范仲淹一直不断。没办法,待制以上的官员出去才能说明朝廷重视,而年富力强又有空闲的待制实际上很少。

    这一趟差事出去,范仲淹要好好拿捏,一不小心,就会惹祸上身。

    司马池比范仲淹还烦,范仲淹只是官职地位高,跟着去壮声势的,他可是真地具体办事的。御史台是京城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之一,官员请假必须关报他们,一看到徐平请“寻医”假的奏章,再看到去河阴县的敕令,司马池就知道自己麻烦上身了。

    官员在地方,一定要去挑毛病,总是能够挑出一些来。就现在司马池所知的,放着县衙不住,带人住在三皇庙里,这算不算毛病?硬说是可以算的。最重要的是,徐平在河阴县一二十天,就把那里闹得天翻地覆。为了收拾残局,通判李参带着录事参军和司理参军到现在还住在河阴县,可见后果多严重。

    但现在徐平一病,这些全都不是事,以前还能提一提,现在提都不能提了。

    那还去干会么?司马池才真的是愁。

    结束了后殿再坐,赵祯回到住处换了衣服,吃了茶汤,略作休息。接下来还有排头司引见军士,考较武艺,还要接见三衙官员,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录囚。这些日常公事一套做下来,就到了下午,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如果还有空闲,便就听一听侍讲说书,抽空还要学习。这些做完,才是自己的闲暇时间,到后宫去跟嫔妃们逗逗乐子。赵祯不是个勤政的皇帝,好多事情都推给了政事堂和枢密院,要是像以前的太宗皇帝那样,事事都自己拿主意,天天忙到深夜都是正常的。

    正在赵祯休息的空档,石全彬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一副焦急的表情。

    这是随在身边多年的自己人,赵祯今年心情不错,看见了忙道:“你这些日子在外面管条例司,等闲不见,怎么今天进宫里来?”

    石全彬上前行了礼,对赵祯道:“小的进宫,是有件大事禀报官家知道。只怕外朝的人不放在心上,耽误了功夫!”

    赵祯笑道:“如今天下承平,有什么大事!你在外面听见的事情,不要随便拿进宫里来说,不然让外臣知道了,要弹劾你搬弄是非!”

    “不是搬弄是非,官家,今天永宁郡侯徐平在上朝的路上发病,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当时晕倒在地。只怕宫里还没有消息,小的进宫来,替他请个太医过去看一看!”

    赵祯吃一惊,从位子上腾地站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这里怎么没有消息?”

    “就是早朝上朝的路上,想必还没报到宫里来。我也是在衙门里见到了郡侯的伴当,说起郡侯这几日不能到衙门视事了,才听说的。”

    赵祯在殿里来回走了一几趟,问石全彬:“到底是什么病?来得如此凶恶!你有没有问清楚,徐平的身子要不要紧?”

    “小的也说不清,不过病到摔下马来,想必是不会轻的。这便想来向官家讨道口谕,翰林院里请个太医到郡侯府上,看一看才知道底细。”

    赵祯想想又问道:“也许是徐平的马顽劣,一时不察摔下马来呢?”

    “官家,徐平是带大军打过仗的人,什么马能把他摔下来!再者说了,徐家中牟庄园里多的是好马,开封府里大有名气,怎么会骑劣马上朝!而且我听外朝官员们谈论,徐平当时是晕了过去,多亏了国子监范待制经过,叫住了几位馆阁官员,内中一个王洙学士,精擅医术,把救转了过来。”

    听了这话,赵祯才确认徐平真的是病了,怪不得昨天崇政殿里看他的气色并不怎么好呢。略一思索,对石全彬道:“医官王惟一是当今天下第一杏林圣手,你传我的口谕,让他到徐平家里看一看。王医官怎么说,你马上入宫回报。还有,但凡开了什么方子,不要随便抓药,让上御药精挑库里的好药送过去。”

    石全彬领旨,转身准备离去。

    赵祯又把他叫住:“到了徐平家里,传我的口诏,让他在家里安心养病。但凡有什么事情,不管是用药,还是想吃点异样珍奇,都到宫里来取,选上品的送过去。还有,有了结果马上到宫里回报。这几天你就不用到条例司衙门办差了,在徐平家里多陪一陪,但凡有什么立即入宫报给我知道。”

    石全彬一一应了,直到赵祯再没有什么话说,才急匆匆地出去,到翰林医官院里去找医官王惟一。天圣五年王惟一制成针灸铜人,医学史上流传千年的人物,对于针灸之术精研多年,擅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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