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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部分

一世富贵-第426部分

小说: 一世富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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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平好一会没说话,心里琢磨着这话的意思。崇政殿里那一番奏对之后,王沿被贬已经是必然,只是他也没再问贬到了哪里。没想到这家伙出城之前,还要再坑自己一下。王沿提这样的话很正常,朝廷里当没听见就是了,吕夷简怎么借着这个机会生事?没有宰相作主,大家肯定就当没听见这种话。

    想来想去不得要领,徐平对徐昌道:“既然不得不见,你就出去让他们到花厅等候,我收拾一下,马上过去。”

    徐昌称是,到前面回复去了。

    在原地想了一会,徐平也搞不明白吕夷简是个什么意思。修河的事情吕夷简并没有反对,还没有王曾给自己的压力大,事情定下来了他又搞什么鬼?

    回到书房里,秀秀伺候着换了公服,徐平想了想,叫过刘小乙与自己一起去见客。

    小花厅里,范仲淹和司马池两人坐着静静喝茶。这差事摊在他们身上,两人都觉得倒霉无比。这种时候,徐平上朝病发,皇上正拿着当典型宣扬,如果两人回来用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攻击徐平,赵祯先就不干。刚才两人陛辞,赵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他们到河阴县找找徐平是怎么在那里累病的。吃不好,睡不好,一心扑在工作上面,这种事迹,越详细越好,最好有老乡口述,画上花押把供状带回京城来。要是能带两具万民伞什么的回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可这种事情两人怎么能干?出去是找麻烦的,结果回来天花乱坠地夸上一番,讨好皇上近臣,两人还要不要脸了!哪怕徐平真的没事,最大限度他们也只是回来禀报一番,徐平在地方尚算奉公守法,并无他事。

    赵祯那里可以糊弄过去,反正做皇上就是被下面大臣糊弄的,徐平这里他们却不得不过来说明白。这一趟去是身不由己,有什么意见以后找吕夷简。

    徐平换了公服,神色坦然地走进小花厅。自己哪里病了就是哪里病了,没必要装神弄鬼地拄个拐杖扮个怪样子给人看,将来传出去让人笑话。

    范仲淹和司马池听见脚步声急忙站了起来,叙过了礼,范仲淹问道:“不知徐待制现在身体如何?这个时候冒昧前来打搅,万望恕罪!”

    徐平指了指自己肿起来的脸道:“没什么大碍,就是最近长了一颗牙不对,弄得口里肿了起来,身体犯了虚火。说起来昨天多亏范待制,着实丢丑!”

    范仲淹忙道:“徐待制客气,都是同朝为臣,自然该守望互助。”

    说完,与司马池对视了一眼。徐平这样坦承,反而让他们的印象好了一些。

    司马池微微侧过身子,向徐平引见身后站着的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犬子司马光,最近在京城里随在我的身边。这次出京,带他去增广一下见闻。”

    司马光上前以晚辈之礼拜见徐平:“晚学司马光,拜见徐待制。”

    听见这名字,徐平不由多看了司马光几眼。想起前世上课,也没少学这小家伙的东西,不成想现在竟然成了自己的晚辈。只见他虽然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却一副老成模样,这循规蹈矩的样子,跟高若讷有一拼,只是细节处有些不修边幅。

    晚辈拜见,不能不送个见面礼,特别是这种留名千年的人物。可惜徐平出来的时候没有准备,在身上摸了摸,最后摸出一枝钢笔来,递给司马光道:“刚刚出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枝笔虽然粗糙了些,但是我亲手制成,自在邕州用着一直到现在也有些年头了。你拿了去,好学上进,写些锦绣文章出来。”

    司马池没想到徐平会送出如此珍贵的礼物,忙道:“待制怎么如此客气?这是你心爱的物事,犬子如何当得起?”

    徐平摆了摆手:“唉,左右不过是写字的而已。看你这儿子老成持重,将来必是宰相之才,这笔拿了去,多用功些。”

    司马池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徐平虽然并不以文学出名,但少年进士,当年也是探花郎。尤其是多立功勋,二十出头就做到待制,不夸张地说就是现在年轻一代的领袖,身份非比寻常。更重要的是以前还没听过他随便夸人,现在直接说自己的儿子以后是宰相之才,这评语着实让他觉得重甸甸的。

    反倒是司马光落落大方,把笔接了过来,行礼道:“多谢待制厚赐,晚生一定记在心里,以为砥砺!常听庞伯父信里提起,待制在岭南建功业,开一方天地。五岭以南,无论老幼,贤与不肖,无人敢直呼待制姓名,常使人心向住之!”

    庞籍与司马池的关系极好,不似兄弟胜似兄弟,他到了邕州任职后家里的孩子便是托给司马池照顾,与司马光一起求学。岭南的事情庞籍常写信回来,说起徐平在那里的声望,也是充满了敬仰赞叹。

    徐平倒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这种声望,虽然每到年节都有邕州百姓送礼物到自己家里来,也想不到到这种程度。听了司马光的话,心里也美滋滋的。

    毕竟思想上还是有隔阂,徐平并不能真正理解这个时代人的情感。他在邕州,真正最大的功绩,不是灭了多少势力,破了交趾,而是躬行教化,括蛮人为丁。从这个时候起,那里才真正成为大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而教化万民,是儒生心里至高无上的功绩,这才是司马光所从心里敬重的。(未完待续。)

第100章 小人难防

    分宾主落座,司马光立在父亲身后。大人说话,这里还没有他的座位。

    范仲淹说了自己了的来意,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看着徐平。

    徐平这才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也明白了吕夷简的用意。一年的时间,徐平已经基本把三司控制在了自己的手里,就是吕夷简也插不进手去。这种控制不仅仅是做事的态度,更重要的是做事的方法。当提起三司的每一件事情,徐平都比朝廷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更清楚,安排得比别人的建议都更合理,这衙门就真成了他说了算了。

    现在三司虽然摊子更大,但分润出来的利益却少了很多,单单是清查三司属下的各库场,就使很多豪门权贵少了一份固定收益。吕夷简家里当然也受影响,而且他家的开支又大,自然就会有人在他面前说徐平的坏话。

    吕夷简自己倒未必会花心思在这些事情上,他当朝宰相,光是巩固权力地位的事情就忙不过来。但架不住他牵连到的富豪权贵多,天天在他面前嘀咕徐平的人多,就无形中给了他一种压力,不得不压一压徐平的势头。

    想通了这些,徐平有些无奈。吕夷简还能当多少年的宰相?而自己哪怕以后就是能坐上那个位子,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后了,他何必跟自己动这些小心思!

    见范仲淹和司马池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徐平笑道:“大丈夫为人,事无不可对人言!二位既然领了这差事,就尽心尽力去办就是。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或者模棱两可拿不准的,尽可以问我,我必知无不言!”

    司马池有些尴尬,对徐平道:“待制,人总是吃五谷杂粮,我们终究是凡人,不可能如圣贤般无一点过错。这次我和范待制领了这差事,必然要有一些对待制不好的言论回报,得罪之处,还望不要向心里去。”

    “我明白,我自己做了事,难不成还怕别人说?只是一条,凡是我自己做过的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事情原委都说得全了,不管怎样都不会怪别人。但是如果掐头去尾,断章取义,胡乱编排,——那可就不对了!范待制,司马御史,只要你们守住了这条底线,不管说什么,我都痛快认领。当然,我相信二位的为人,像那些捕风捉影,无中生有的话,你们两位也说不出来!”

    范仲淹和司马池心里苦笑,什么是完完整整,什么是断章取义?徐平这话说得痛快,但真细想起来,只怕其间的度也不好拿捏。

    但又有什么办法吗?这次领的就是这种不尴不尬的差事,想什么人不得罪,还要给自己落个好名声,几乎就是不可能。成全了自己的直名,就必然要得罪徐平,连带着还要得罪皇帝。而尽可能地说好话,只怕就有士人说自己阿附,又得罪了吕夷简。

    到底该怎样做,只好等到了地方,走一步看一步了。

    又说了一会闲话,范仲淹和司马池见天时不早,便告辞离去。

    徐平让徐昌把客人送出门去,自己坐在小花厅里思索。

    这一年把三司的事情理顺了,但也得罪了不少人,这次就是个信号。吕夷简人情通透,官场上八面玲珑,他出手对付自己,肯定不是为了他一个人的好恶。没有这点自制力,吕夷简也坐不到今天的位子上。

    吕夷简代表的是他身后的一股势力,是觉得在自己手里吃亏的一股势力。这一年哪些人在徐平手里吃亏最大?毫无疑问,就是那帮皇亲贵族了。

    一般来说,皇亲外戚确实没有实权,就是皇上最亲近的李用和,只要是个正牌学士都瞧不上他。但是没有实权不代表没有影响力,他们比任何人都更有机会到皇上身边,不经意的一句话可能就毁了一个人的前程。

    一句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徐平家世特别,透过李用和,跟皇上有特殊的关系,较真起来,也没哪个皇亲外戚能够把他怎么样。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现在的皇上又是个耳朵根子特别软的人,如果太后嫔妃或者什么特别亲近的人天天在他耳边吹吹风,不知什么时候一时心软就会做出莫名其妙的事情来。

    吕夷简多么精明的一个人,他以宰相之尊,天底下除了皇帝就是他最大,还去拉拢那些皇亲国戚,甚至跟他们结亲,为了什么?不指望这帮人能帮他什么,只要不坏他的事,偶尔透露点宫里的消息出来,就足够了。

    现在朝里大臣之间还有君子之风,哪怕就是被很多人认为不要脸的吕夷简,也极少使用下三滥的手段。但那些没有实权的王公贵族,可就不要面子了,为了钱财实利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这些人才要时时小心。

    恨自己?徐平冷笑着摇了摇头。

    不就是为了钱吗?这个年代,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散财童子,跟着自己就有肉吃有酒喝,就有好日子过。跟自己作对的,还想要钱?喝西北风吧!

    现在自己只是回到了京城一年,再过上些时间,三司那里的产业利益终究会溢出来,有大把的钱财要分润出去。徐平还没有心情捧着银钱去求别人,他只要让自己看得顺眼的那些人发财就行了。至于其他人,自求多福,尽可以在角落里画小人咒自己。

    皇亲贵族是在钱财面前最不要脸的人,因为他们除了钱和享受在政治上毫无前途,搂钱的代价又低,全部心思都在钱眼里面。以前三司的库场,几乎全都是这帮人求人情得了去,所谓三年一任三司使下来,脸皮厚似皮靴,就是应付他们。

    徐平掌管三司之前,就连皇家的几处园林,如玉津园瑞圣园之类,里面的树木花卉都被他们卖掉。更不要说每年玉津园里的麦,瑞圣园里的稻,都是他们偷光了。

    处理了刘太师为首的三司公吏,受影响最大的就是这些人。很多皇亲外戚的远房亲戚,跟街头的闲汉没有区别,就靠着偷三司的东西过日子呢。现在过不下去了,有千百种方法到有势力的人那里哭诉,说徐平的坏话。

    徐平不在乎,收买这些人得花多大的代价?不用看别人,看吕夷简就知道了。他自己家里才得多少实利,身上背的骂名,一大半都是给这帮人背的,仅仅就是让他们闭嘴而已。现在让这帮人闭嘴,可没法让后世的人闭嘴,吕夷简这一背可就背了千年。

    徐平轻轻叹了口气,要让跟自己走得近的人赚钱啊!只要榜样出来了,看在钱的份上,这些人会管好自己的嘴的。

    现在六月,后边还有一个闰六月,若是正常的年景,七月中旬就该收棉花了,今年只怕七月初就开始了。现在三司的铺子和新场务看似热闹,实际上产业的规模还是太小,三司又习惯了拼命搂钱,自己不吃饱是不会让给别人的,热热闹闹的实际上别人也没怎么得到好处。等到纺织业起来,不管制造还是贩卖,其利益都无比巨大,大到三司也没能力全部吞下肚去,那时候才是有钱人狂欢的日子。

    嗯,过两天让徐昌出去打听打听,到底是哪些人家在跟自己过不去。别人家里日进斗金的时候,先让他们冷清几年,清醒一下自己的脑子。

    涉及到钱的事情,徐昌那个圈子比自己的圈子明白,也更加说得开。干人,除了为主人赚钱,不就是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吗。

    刘小乙见送走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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