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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部分

一世富贵-第570部分

小说: 一世富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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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前面的两个妇人又转了回来,高声对彭三叔喊道:“卖石榴的,你家的石榴着实不错。不如跟着我们,到住的地方卖些给乡亲们尝鲜!”(未完待续。。)

第131章 疯狂时代(二)

    徐平理好袍带,对王尧臣道:“我们到建春门一带走一走,那里最近热闹得很哪!辛辛苦苦忙了一年,现在到了结果子的时候,总得过去看一眼。”

    王尧臣笑道:“云行最近是公务缠身,出去走得少了,那里我已经去过几次了呢!”

    一边说着,两人一起出了转运司衙门。

    一出门,谭虎急匆匆地跑过来,递上一封书道:“都漕,孙沔离开河南县时,写了这一封书,说是一定要交到您的手里。”

    徐平接了过来,随手打开看了,无非是对昨天自己在徐平面前失态表示后悔,希望徐龙图大人大量,不记旧恶云云。徐平看过,便收到了袖子里。

    王尧臣摇着头道:“这个孙沔,在你面前桀骜不恭,着实是失读书人的体面!他怎么又写书来,难道心里还不服吗?”

    徐平摇头:“伯庸想得差了,孙沔是恶,不是蠢,事情他总是能够想清楚的。来这一封书无非是为昨天的失礼道歉,一是不要把我得罪得太狠,再一个让我知道他明白其中委屈。”

    王尧臣听了点了点头,笑了笑:“如此说来,他果然不蠢!”

    昨天徐平对孙沔的处置是相当重,但读书人的脸面还是给他留着的。孙沔落到今天这一步田地,首先是纠结分司官员装病闹事,被王尧臣抓了现行。地方就是地方,州县的权威是必须要保证的,得罪了王尧臣孙沔就在京西路成了孤家寡人。最重要的,童大郎的潜逃留下了巨大的亏空,不填上这个亏空,谁都支撑不住孙沔。最后无可奈何,童主管用自己的命堵一众要债人的嘴,但能不能堵住,可是两说。

    虽然家里管事的,店里帮着做生意的,都叫主管,本质上却有很大不同。一种只是纯粹的雇佣关系,做一天事拿一天的钱,主仆只是习惯上的观念,法律上并不适用。还有一种是与主人住在一起,料理一切杂事,很多时候可以直接代表主人,这是真正的主仆。

    童主管毫无疑问是第二种,在法律上,他与孙沔的关系是“同居共财”。用徐平前世的法律关系作比喻,最常见的“同居共财”的关系是夫妻,而夫妻的共同债务,显然不会因为一方的去世另一方就能够得到解脱。既然童主管是孙沔家里“同居共财”的奴仆,那他即使死了,债务也应该是向孙沔追讨,他并没有这么容易脱身。

    徐平只是贬了孙沔的官,并没有破他的家,这一点做官的人都清楚,还是给他留了余地的。面对面的时候,孙沔一是一直担心被追讨余债,再一个性格使然,一向桀骜不驯惯了,怎么也不低头。徐平命令他必须要在天黑之前出城,固然是对他的惩罚,也是防止他被债主纠缠的预防措施。现在他要离开了,必须要来封信,向徐平说明自己是知道这一点的。要是连一点都不做,那就是真蠢,蠢就无药可医了。

    这个年代被奴仆连累,从而承担连带关系,因此被处理的关员并不少见。王蒙正的儿子王齐雄打死老兵,托辞说是家里奴仆打死,程琳的说法就是“奴无自专理,且使令与己犯同。”最终王齐雄被勒令除名。

    主人是不能把自己犯的罪推给奴仆的,连带关系跑不掉。徐平是因为要给投钱到童大郎那里的人一个教训,借此初步整顿一下金融秩序,才故意放过了孙沔。至于那些受了损失的分司官员和权贵之家,没有御史一类人物给他们出头,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与王尧臣骑马,带了谭虎等几个随从,徐平一路来到了建春门内。

    此时日上三竿,建春门大街上人头攒动,车水马龙,简直跟京城大相国寺一般热闹。

    在一处茶铺前面下了马,谭虎牵马到一边拴了,徐平对王尧臣道:“这才没几天不到这里,怎么这么热闹?最近天天如此吗?”

    “怎么可能天天这样?现在是一天比一天热闹!”王尧臣在凳子上坐下,顺手展开了手中的折扇。“棉花刚进城的那几天还没什么感觉,自从棉布织成开始发卖,城里便就像煮开了的水一样,快要赶上京城了!”

    徐平在王尧臣对面坐下,看了一会,问道:“城内几个地方这样?总不可能处处如此。”

    “建春门这里,主要是东边和北边来的客商,加上纺纱、织布、印染、制衣一应行当都在这里,是最热闹的。其次就是长夏门,那里是南来的客商,再加上棉花也是从那里运进来,货场都在那里。其他地方,倒是没有这么明显。”

    徐平道:“那你可得多上心了,外地人多的地方,最容易出事。特别是这些来西京城做生意的,身上财物不菲,很容易被人盯上。”

    王尧臣笑道:“托钱庄的福,现在交易大多都是在钱庄交割,做生意的人身上的钱财并不多,少了很多乱子。府里县里都还上心,城里还算平静吧。”

    “那就好,设立钱庄,本就是为了交易方便,其他都还在其次。”

    王尧臣叹了口气:“你这钱庄设的好是好,只是有一件不方便,有些坑人。”

    徐平一惊:“哪一件不方便?以前没听你提起过啊”

    “钱啊,现在交易在钱庄交割,货物运出去了,府县也收税了,但是见到不钱啊,只有钱庄账上的一个数字而已!虽说我也知道那钱少不了,但不在手里,总是心慌!”

    徐平笑着摆手:“你怎么也跟个乡下土财主一样,非要看见那黄的白的才安心!只要不误了发俸禄,做什么事都不缺钱,干吗在意那些!”

    “云行,我不能不在意啊!现在外地来的客商,那些带着金银轻货的还好,大多可都是用的飞票。我河南府卖棉布出去,不但是见不到铜钱,飞票上的钱还要搭进去不少!现在棉布才卖出去多少?开封府的飞票已经欠了我数十万贯计!还好,现在棉布多了,绢也不是轻货了,加上这一条,周围州县全部都在欠着河南府的钱!”

    行商都是在当地把铜钱存进去,领了飞票到目的地兑换,西京城便就是他们来兑的地方。以前的交易规模小,有来有往还感觉不出来,现在棉布是大宗交易,每天因为兑其他州府飞票河南府就不知出多少铜钱,没有钱庄现在王尧臣已经破产了。

    (身体不好,今天只有一更了,大家见谅。另推荐一本《大明之帝国再起》喜欢明朝的朋友可以过去看看,老作者的书,质量还是有保证的。)(未完待续。。)

第132章 疯狂时代(三)

    说到底,这个年代的铜钱不仅仅是货币,还是货物的一种,一个地区的商业如果骤兴骤衰,都会引起铜钱的短缺或者泛滥。正是因为钱庄建立起来,一方便使大宗交易只是在钱庄过账,减少了大量的需求,另一方面钱庄积攒的铜钱增加了供给,才让河南府在棉布交易突然兴盛起来的时候,依然保持了货币体系的稳定。不然的话,今年棉布的巨大交易规模,不等河南府见到好处,洛阳城的经济就先崩溃了。

    徐平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悠悠地道:“伯庸,等过了秋天,大量的棉布卖出去之后,只怕天下州军,有一小半要欠河南府的钱。那个时候,嘿嘿”

    王尧臣有些茫然,徐平话说的是不错,但到时该怎么处置,实在是没有想好。河南府兑了其他州军的飞票,理论上他们应该运铜钱过来销账,不然河南府有多少铜钱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当然,正常情况下是由三司统一协调,让各地的现钱基本平稳。但如此大的金额从来没有遇到过,只怕已经超出了三司的调配能力,到时该怎么做,谁知道呢?

    天下都欠洛阳钱,又没有能力偿还,真到了那一步,难道三司带头赖账?

    歇了一会,徐平对王尧臣道:“走,我们到那边的三司铺子看一看。”

    两人安步当车,不多时到了三司铺子前。门前小厮看见,急忙飞跟着去喊郑主管。

    看着门前堆积如山的布匹,徐平问来到身边的郑主管:“你们这里布匹,是只在城里卖呢,还是也往其他州军发货?”

    郑主管道:“回都漕官人,三司铺子发到其他州军铺子的货物不从我这里走,但是商人们买的货,是从我这里发的。因为数量太多,他们自己运起来不便,铺子里便统一组织一起运送,分别到几个大码头。向东是到开封府和许州郾城,向北到晋城,向西到陕州,这些地方的客商都是从小的这里走货。向南到襄州,是从开津桥的铺子出货的。”

    徐平点了点头:“怪不得你铺子里积货如此之多。”

    郑主管苦着脸道:“可不是吗,本来我这里只是分号,哪里想到现比天津桥的铺子还要忙碌。白天城里又不好走,只好等到向码头运货,甚是不便。”

    徐平看看王尧臣道:“实在不行,可以找河南府帮着运一运货物。走远了不方便,运到码头去总还是可以。当然,三司不差钱,也不能让他白干。”

    “都漕官人说得有理,小的得空便就回去商议。”

    给外地客商买的货物编组,由三司组织人手统一运往各地的运输中心,再由客商从那里提走,算是三司铺子提供的增值服务。三司属下有自己的厢军,也有能力做这些事情。

    不过现在棉布的运量太大,仅仅是从铺子运到码头去,就让郑主管招架不住。

    太阳西斜,铺子里终于再没有新的客人,单等着日落开始向码头运货了。喜庆拍了拍手,对郑主管道:“我去看一看孙二郎他们两个,现在城里不比从前,他们不要迷了路。”

    郑主管道:“快去快回,天黑了不要乱跑,现在这一带外人多!”

    喜庆答应着,一路小跑着出了铺子,泥鳅一样从人群里穿过街道。

    沿着自己白天指给孙二郎的路,喜庆一路跑着,边跑边找孙二郎。这里的道路他熟悉无比,拐了两拐,便就到了场务工人住的地方。

    大门口那里,果然看见孙二郎和彭三叔的车子。孙二郎跑上去,看看空空的车子,对一边的孙二郎道:“果然早早就卖完了,怎么还在这里?”

    孙二郎拉着喜庆走到一边,小声说道:“你也不把路指清楚,我们顺着你说的方向走进来,结果一个人影不见,还以为走错了呢。多亏两位大姐,买了我们几个石榴,尝了之后觉得不错,才领着我们来到这里。喜庆,这里的人真大方,一车石榴没多久就卖完了呢!”

    “那是自然!场务里做工的人,每月都发现钱,手里活泛得很!我跟你说,出手大方不在于有钱没钱,而在于手里有没有活钱。你看乡下的土财主,他们家里的钱比这里做工的人多得多吧,但向外掏几文铜钱就肉疼得不得了。无他,家里再多钱,都是死的!”

    孙二郎想一想,好像真是这个道理。乡下土财主再有钱,却舍不得花,想让他们买点石榴之类土产那可是千难万难。这些做工的人就大方多了,觉得好吃,家家都买几个。

    低头琢磨着这道理,孙二郎对喜庆道:“这才没多少日子不见,你从哪里学来这些生意经?比我见识高了不知多少,真是士别三日,就当刮目相看!”

    喜庆笑道:“我在三司铺子里,天天都跟生意人打交道,天天听郑主管讲这些道理,耳朵都起茧子啦!对了,石榴卖光了,你们怎么还不走?”

    孙二郎拉过喜庆,附在他的耳边小声道:“这里住的都是在场务里做工的,他们家里有便宜的棉布,还会裁衣缝衣。既然赶上了,我和彭三叔便做几身衣服,带给家里人穿。他们说这种事不好叫外人知道的,你可不要出去乱说!”

    喜庆笑道:“我以为什么了不得的事,你神神秘秘的!在这附近住的人,哪个不知道这事?你看我身上,穿的就是在这里做的棉衣!你放心,这是平常事,他们是怕你们外地人没有见识,不知出去传成什么,才特意嘱咐你的!”

    孙二郎听了将信将疑,扯着喜庆身上的衣服看了好久,才道:“果然好料子!原来你们都是在这里做衣服啊,我还以为自己走了大运呢!”

    “你就是走了大运啊!他们这里虽然做衣服,但都是偷偷做的。棉布是工人从场务直接买回来,比外面卖的便宜,说好是做衣服自己穿,不许外卖的。大概是看你们两个做生意老实,人家才愿意给你们做。不然他们的棉衣又不愁卖不出去,轻易不跟外乡人打交道。”

    孙二郎点了点头,似懂非懂,不过交好运这种事,总是让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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