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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3部分

一世富贵-第703部分

小说: 一世富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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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杀将立威,便是大家都在观望,严格诛杀怯懦不战的,不要说冤魂,一有军情警报便就一窝蜂涌上去,乱糟糟地胡打一气,同样对战力有巨大的影响。

    有组织、有计划地打仗,明确战略目的、战术目的,按部就班地完成,是徐平一直坚持的事情。张亢的性格,现在去掌军,很可能就会触犯军法,特别是徐平军中的军法。即使他有当马谡的觉悟,徐平可没有挥泪斩将的准备。

    见张亢垂头丧气,徐平正色道:“公寿,莫要把我说的磨你性子的话当等闲,做过了这一任,你要真地把自己的性子改过来。军中什么事情应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一定要了然于心。军法无情,不要自己掌军之后,还这样不拘小节,小节可以酿大错!我腰间的天子剑,不希望真地有一天要拔出来,斩自己的人!”

    张亢悚然一惊,叉手应诺。跟桑怿搭档了这些日子,他已经知道这支军队跟其他的军队不同,军中纪律严而不酷,阶级不是上下如天堑但又组织严密。性情粗犷不是大事,但不拘小节和奢侈纵欲两条很可能惹祸。

    徐平军中士卒的待遇比其他军队好得多,各级军官的公使钱给得也足,但对各种法纪之外的行为则管得极严。统兵官随意打骂士卒,克扣钱粮,都会受到严惩。军中违纪有军法司管,不到触犯军法军律的行为则有张亢和景泰这种副职在管,军中事务不再是由统兵官一言而决。不能克制自己,一旦犯下大错,就可能被杀了祭旗。

第35章 食物和酒

    正在几个人商量的时候,王凯进来,徐平问他:“外面的事情商量定了?”

    “大致定了。只是秦州三司铺子的货物如何发运,还要请节帅决断。郑主管讲,在内地州县,州与州之间运货是委托邮寄司,州内运货,则是由铺子自己的车队。秦州地处边陲,管下地盘太大,不知是不是还按内地州县的办法来。”

    徐平想了想,对王凯道:“还是按内地州县的办法来好了,州内由三司铺子自己组织车队,托给别人,对他们来说诸多不便。再者,三司铺子有钱,一两百辆大车对他们来说不是大事。对秦州来说,骡马车辆是越多越好。内地行军,粮草可以依赖地方补充,我们这里就行不通了,必须要自己运上去跟着大军。三司铺子有自己的车队,帅府的辎重司也要有自己的车队,就是秦州,也同样要有车队。”

    王凯一怔:“这样一来,需要多少大车?秦州周边草场不少,马匹倒是不缺,但车”

    “凤翔府有工场,只要木料不缺,大车就不缺。现在那里先用着往年储存的木料,眼看着就到了秋冬,今年出动厢军,多采一些木料顺渭河放下去就是。”

    工场到底是怎么制车的,能制多少大车出来,王凯没有见过,也想象不出来。若是按照他过往的经验,制车要有好木工,好多地方都是技术活,极是耗费时日。虽然三司从内地迁了不少人来,但好的木工培养艰难,他们怎么就能想制多少制多少?

    却不知道工场化生产的精髓就是标准化生产,只要生产工艺和工序定了,对熟练工的要求比传统方法不知道低了多少。一个头脑灵活些的年轻人,只要培训上三五个月,便就是生产线上的一把好手,哪里要跟传统工艺一样动不动就学上十年八年。现在凤翔府那里不仅是制车,就连制船因为用了洛阳带去的工艺,生产速度也翻了一倍不止。现在惟一的瓶颈的就是储存的木料供应不上,只要木料敞开了供应,秦凤路就能遍地都是大车。

    秦州每年市马一万多匹,是按照战马的标准,拉车并不需要那样的好马。以十匹马里出一两匹战马的比例,造出多少车来,在这里都不用担心找不到马拉。修路,造车,用海量的物资把周围的土地演没,用最短的时间改变这一带的经济结构。

    接下来,王凯正式向桑怿和高大全传达帅府对这一次演练的安排。如何行军,行军要注意哪些事项,达到哪些要求。到了关山草原之后如何对阵,要完成哪些战斗演练,参赞军事司已经有了统一的规划,提出具体的要求,要两军完成。

    王凯讲完,剩下的是两军的僚佐官员来跟帅府的人员接受任务,其中有大量的公文和地图,还有演练评估的表格。王凯一样要安排属下的人跟着两军,监督任务执行,评定演练效果。这些具体的琐碎公事,徐平就不插手了。

    一应讲完,徐平才道:“路上行军,一般军中自携三日的粮,再多就要额外补给。携带干粮也有窍门,干粮怎么制作,路上怎么携带,用的时候怎么吃。饭怎么做熟,水怎么取怎喝,听起来是琐细小事,对于战事来讲,却可能有重大影响。你能多带一天的粮,便就可以多赶几十里的路,可能就比敌人提前占据要地。所以,小事不小,不能掉以轻心。干粮的制作,路上的使用,水源的寻找和生水、熟水的饮用,帅府定了几种策略。此次演练行军,你们都各自把自己属下的各指挥划分出来,分别用哪种办法,最后综合评定。”

    桑怿问道:“如此说来,此次还是由帅府提供干粮吗?”

    徐平点了点头:“这次是。经过演练,选出好的办法,把制作方法、储存方法和使用方法都定下来,以后就由各军自己制作了。我先说一下大致的原则,第一是要干,干了耐久存,不易霉变。第二个是要有油,油越多越好。一斤油顶能许多斤米麦,做好的干粮里有了油,士卒吃起来易于下口,也更耐得住路上的消耗。第三个要细密,同样大小,越重越好。细密了容易携带,同样的速度吃到肚子里,也更充饥。另外,除了干粮,还有额外的肥油和白糖发给你们,一是在吃饭的时候吃下去,补充养分,再一个,关键的时候可以用来救命。西北缺水,虽然秦州周围河流不少,取水依然不如中原那样方便。特别是紧急行军的时候,来不及找柴烧水,生水喝下肚下容易引起疫病。这次随军发给你们有明矾,遇到不方便生火烧水,或者是水源脏污,不能饮用的时候,先用明矾净水。怎么用,帅府会有册子发给你们,并且各指挥都要派人学会,不要在这上面出岔子!”

    桑怿和高大全叉手应诺。出外行军打仗,吃和喝是大问题,一不小心就酿成大错,徐平在这上面做得越详细,对于未来就有越大的好处。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两人不敢懈怠。

    高大全突然挠了挠头,先笑了笑才道:“节帅,出外行军,不知发得有酒没有?”

    桑怿笑,徐平也笑。从邕州回来之后,高大全不像以前那么嗜酒如命了,但酒瘾太深也戒不掉,依然是每天都要喝上一些。只是徐平管得严,不敢过量而已。

    徐平看了看王凯,想了想点头:“发,酒是要发的。说起来酒是好物啊,只要饮用不过量,可以提振精神,增加力气。我可是话说在前头,酒是发给你们,但是如果有军中醉酒的,严惩不贷!高大全,你也一样,如果军在中醉酒,一顿军棍是少不了的。甘都监到了秦州,主管军法司,到现在处置的都是小事,如果你一个都指挥使要挨军棍,他正好用你来立威,你可是要想好了。军中的酒,是用来提振士气的,不是用来使酒性的。所以发到军中的酒,由张亢和景泰两人掌管,统兵军不可以随意取用。”

    高大全叉手应诺,这么多年下来,他的酒瘾比以前好了很多。每天能够喝上一两口解馋就可以,平时没事都不会喝醉,更何况是战时。

    其实随军的军医带有医用的酒精,不过里面加了杂质不能饮用,就是为了防止军中有人偷偷喝酒。不过酒特别是烈酒,有很多好处,只要不过量,这确实是很好的东西。雨中行军,喝上一口烈酒,便就不容易得病。清晨晚上过于严寒,喝一口酒也能顶一会。更不要说酒还是兴奋剂,两军对垒要见血的时候,喝一口酒可以提振士气。

    徐平并不反对军中饮酒,但一定要在控制之内,不能因酒误事。

第36章 他乡遇故知

    宣威军和归明神武军外出演练,秦州城里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虽然平日两军不驻在城内,但军中来来往往入城买东西,让市面上热闹了许多。再加上此次徐平也带了大量帅府的人前往,秦州城里突然一下子就冷清了许多。

    郑主管很忙,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很忙。两军演练回来,三司铺子在秦州就要正式开张了。此时原来的秦州纳质院里,分门别类堆满了各种货物,偌大的院子里,则正忙碌地在搭台架。此处的铺子格局跟内地州县不同,不但是三司在这里发卖货物,院子里还是秦州预设好的集市,周边军民人等都可以在这里卖货,汉蕃百姓可以自由买卖。

    商业越集中越好,不要担心有别的铺子抢了你的客源,多开一家铺子,招来的客人远比被抢走的多。而且商业集中起来,也容易管理。

    蕃汉杂处,因为相互贸易产生的矛盾极多,让他们在城里到处交易,秦州州衙就要忙不过来了。而且不管官府怎么裁处,蕃人总觉得官府向着汉人,自己吃亏,动不动就要聚众闹事。汉人则觉得官府怕蕃人闹事,要自己吃闷头亏,也同样不满意。处理这种事情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示之以诚,待之以公,关键就在一个公字上,不能和稀泥。官方越是和稀泥,双方的猜忌越深,官方的信用就越低,是自取灭亡之道。这种事情上面不能耍小聪明,想让汉蕃双方猜忌争斗官府从中取利,是最愚蠢的。

    把汉蕃之间的贸易集中到这里,有官府认定的牙人从中牵线,并进行价格管理,把交易尽可能摆到明面上来,对汉人、蕃羌和官府都好。

    在院子里几个固定的地方,还设有官方提供的公平称、公平斗、公平尺之类的度器衡器量器,用来消弥纷争。此时天下的度量衡远远称不上统一,朝廷做出很多努力,各地依然有自己习惯的地方标准。院子里设的这些官方度量衡,同样是以朝廷定的为准,旁边有秦州地方习用的作为参照。把地方度量衡纳入到朝廷统一的体系中来,做为补充,而不是粗暴地强行废除,才是切实可行的做法。不然会引起混乱,不但是交易的价格混乱,很多数代流传下来的经验也会混乱。就是徐平前世,市斤、市尺之类的也一直通用,只不过按照法定的单位进行了取整而已,是同样的道理。

    喜庆走来走去,唱着说不上名字来的小曲,不时指点一下搭架的工人。他已经是个半大少年了,个子长起来,人也比以前更加开朗,生活中总是充满有意思的事。

    三人正在向搭好的架子上拼接木板,见到喜庆走过来,开心地道:“这不是天津桥边三司铺子的喜庆?当年在洛阳城里,日常经常见你!”

    喜庆看着三人,有些面善,却想不起来他们是谁,摇了摇脑袋道:“三人哥哥也是洛阳来的?我在那里时店里人来人往,只是觉得你们面善,却想不起名字来。”

    一个粗豪大汉笑道:“我们只是到店里买货的客人,你当然想不起来。我是罗纪,这一位是梁贯成,那一位是王学斋,都是洛阳城里三司属下公司里的人。最近三司抽调人来西北,我们也到了这里。因为大军出去演练了,便来这里帮忙。”

    喜庆高兴得点头:“这样一说,我有些想起你们来了。那位姓梁的哥哥好喝酒,常到我们店里买整坛的酒回去,是了不是?”

    梁贯成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小哥卖酒最是实诚,不似有的黑心店家,向酒里掺水!”

    喜庆笑道:“我们是三司属下的铺子,又不是自己生意,一向都公平买卖。对了,你们搬来西北,不是应该到凤翔府吗?怎么又到秦州来?”

    罗纪道:“因为军中缺人,特别是缺会写会算的书手,我们便应募来了。秦州帅府和三司商量好了,我们这些人到军中,一样算着在公司里做事的年资,若是有军功,也一样升官发赏。做满五年,不管仗打不打完,我们还是到公司里去,这些都一起算的。”

    喜庆奇道:“参军打仗,可是要流血死人的。你们放着公司里好好的职事不做,怎么到军中还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刀枪无眼,打仗可不是耍处!”

    罗纪叹了口气:“打仗虽然危险,但也是个上进之阶不是?军中五年,我们回去就可以做个小主管,做得好了,说不定就能升上去。在公司里哪里有这个机会?不瞒小哥,我和梁贯成都是穷人家里出身,官面上又不认识人,不来军中,很难搏个出身。那位王学斋是当年到洛阳城里的京东路灾民,他是河南府发解的举子,未过省试,到了军中就做一营副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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