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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7部分

一世富贵-第8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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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越来越多,国家已经力不从心了。

    养兵是不得已,在北宋真宗到神宗几位皇帝看来,能够解决这个问题,重新确立国家制度是最好的。而真正试图动手的,是从历史上的仁宗开始,不过他只是浅辄止而已。

    宋朝文官有强烈的汉化倾向,重续汉祚是他们的一种价值追求。统兵武将手录《出师表》是一种政治表达,民间盛行《说三分》说明了一种社会大众的立场,尊刘抑曹是对续汉祚未成的蜀汉的惋惜。文臣的言论,如历史上的文彦博对神宗说“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都是这种价值体系的一部分。

    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如果用阶级立场之外的另一种解释,就追到了汉朝。当然不是说文彦博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阶级立场的成分,而是他不是有意识地强调阶级立场。那个时候的人没有这种阶级自觉,他是有意识地用这句话表达自己的政治态度。

    汉太祖刘邦平定天下之后,于高皇帝十一年颁下求贤诏:“今吾以天之灵,贤士大夫定有天下,以为一家,欲其长久世世奉宗庙无绝也。贤人已与我共平之矣,而不与吾共安列之,可乎?贤士大夫有肯从我游者,吾能尊显之。”第二年又布告天下:“与天下之豪士贤士大夫共定天下,同安辑之。”

    宋人没有后世的阶级自觉,即使表达了阶级立场,也是无意为之。不可能在那个年代用这种话,表达地主阶级对自己阶级立场认识多么清楚,有这种意识,就吓人了。文彦博用这句话,是向神宗表达政治立场。天下豪士随着世家大族消亡已经烟消云散,那么追汉太祖之言,现在是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同意不同意?文官集团要续汉祚,同意不同意?

    从仁宗到神宗,他们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他们的立场,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手段。

    对于赵祯来说,他难的不是站不站到徐平一边,而是担心徐平能不能做到?如果徐平只是夸海口,做不到的话,那么最后结果是赵祯所不能接受的。自己生死且不说,即使失败赵祯可能还是可以做皇帝,只是会被逼向另一个立场。天下却会再入五代乱世,大宋又会成为另一个地盘大了一些的短命王朝。

    文官集团要续汉祚,文士大儒要续大汉道统,这是一个大的方向。但在他们内部,续出来的汉祚是个什么样子,谁才是续出来的道统的正统,先就争得一塌糊涂,有的时候能把狗脑子打出来。皇帝首先要考虑的是长治久安,文官争得越厉害,皇帝越心灰意冷。

    此时徐平在文官集团内部都还没有一统天下,让赵祯表态是强人所难。不过除了公开表态之外,还有一种态度叫沉默,徐平需要的也是赵祯的沉默。

    赵祯走到案前,仔细翻阅徐平的奏章。

    徐平手录的《出师表》自然留中不发,这是向赵祯表态的,没有必要让外人知道。

    统秦凤、泾原、环庆三路大军,出萧关,灭党项,与想从调停大宋和党项战争的契丹大军战于五原城下,可以交给枢密院。同不同意徐平这样做,文官们自己去做决定。

    因为天都山前线大胜,朝廷赏赐丰厚,京城和河北禁军没有这个机会,难免失落,甚至心生怨恨。徐平建议赵祯在京城举行庆功,借这个机会广赐全军,推恩百官。还是那一句话,历史洪流中不能刻意找一个坏人,要灭禁军集团,但不能刻薄禁军士卒。这一封奏章赵祯最为称许,将遍示群臣。这样一个举措,徐平好做,他也好做。

    彻底否定契丹提出的与党项议和之议,如果契丹用军事威胁,则明言,灭党项的大军将在阴山脚下迎战。非不得已,不在敌人选定的战场与敌作战,是军事斗争的原则。不过现在的契丹未必能够认识到这一点,即使认识到了,也未必能忍得住被大宋挑衅。就是能够忍住,一定要在对他们有利的河北战场作战,桑怿和高大全两军都可以迎战。这一件事让赵祯犹豫良久,连败党项和契丹,让他无比向往,又觉得心惊胆战。最后还是决定拿给枢密院和政堂合议,结果还是由他们来定吧。

    只有在阴山下,秦汉五原城,对契丹大获全胜,对禁军集团的行动才好从容展开。陇右军威震慑他们手中的刀把子,败了契丹绝了他们用外敌勒索之心。绝其心志,让他们明白彻底汉文化的军队,才是天下至强之军,反汉化自然也就不敢坚持了。

第259章 前途未卜

    都亭驿内,刘六符在庭院内走来走去,烦躁不安。来的时候天寒地冻,接伴使富弼还用结冰路滑的理由把他留在大名府一二十天。此时已春暖花开,自离开契丹,两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自己一直被软禁在这驿馆里,让他的心里越来越觉得此次非比寻常。

    自澶渊之盟,宋辽交好,双方维持了友好关系。双方交聘不断,使节往还,是大家都熟悉了的事情。每当双方有重大节日,或者皇帝和太后生日,都互派使节。总的来说,就是双方互相尊重,相安无事。

    契丹的国号他们自己分成汉文和契丹文两种,契丹文中一直自称大契丹或契丹国,简称契丹。汉文的国号大部分时间为大契丹,惟有在石敬塘献燕云十六州后,名新得汉地为大辽,其故地为大契丹。太平兴国七年,宋军在满城大败统军南侵的辽景宗耶律贤,契丹全境镇动,为免宋争燕云,去那里的大辽之称,全境称大契丹。历史上要到英宗治平三年的时候,契丹的汉文国号才改称大辽,而其本语自称一直是契丹。

    徐平的前世称其为辽朝,只是以表其与宋对立,都是一个朝代,一起为正统王朝。但在这个年代,宋人几乎不会称其为辽,特别是在正式的交往之中,史料中的很多称呼为后人追述。只有在契丹王朝最后覆灭的几十年里,辽才成为他们广泛的称呼。

    以契丹自称,显示他们此时还以番邦自居,而且在心理上面具有优越感。自称大辽曲迎汉人,是他们境内很多人都瞧为起的。但与汉文化长时期的接触,还是免不了汉化,特别是在文化上有那么点追求的人。

    此时的契丹主耶律宗真就是如此,他从小就接受汉人文化教育,工诗词,善丹青,曾画鹅、鹰送赵祯为礼物,造诣极高。赵祯善书,特别是在这个年代流行的“飞白书”有极高造诣,为一大家,便以“飞白书”回赠于他。

    耶律宗真的成长历程与赵祯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其母萧耨斤出身宫女,地位不高,与刘太后的出身有相似之处。在耶律宗真与赵祯差不多年纪幼年登基的时候,萧耨斤自立为皇太后,临朝摄政。在景元年,与赵祯前后脚亲政。

    相似的经历,其间细节的不同,让耶立宗真更加向往汉文化。

    他的生母是萧耨斤,但却不是萧耨斤养大的。因为齐天皇后无子,便亲自抚养他,视若己出,极尽慈爱。对比赵祯生母李宸妃和刘太后的关系,简直是如出一辙。

    但文化的差异,却带来了结果的迥异。刘太后养赵祯如亲子,却管束极严厉,可以用一个严字来概括。齐天皇后养耶律宗之,却极尽慈爱,可用一个慈字来概括。

    同样是幼年登基,大宋临朝称制的是刘太后,赵祯生母李宸妃至死未与子相认。而契丹临朝称制的却是萧耨斤,儿子登基,他自立皇太后,自己决定临朝称制。而养大耶律宗真的齐天皇后萧菩萨哥,则被萧耨斤诬以谋反罪名赐死。赵祯是刘太后老死亲政,耶律宗真则是萧耨斤嫌他大了亲政,要废了之后再立其弟耶律重元。结果耶律重元却跑去了告诉耶律宗真,耶律宗真果断带兵囚禁了萧耨斤,株其党羽,由此亲政。

    同样是临朝称制的太后,同样有野心,刘太后虽然也有一点小动作,但总体上忠实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而萧耨斤则贪暴好杀,广织党羽,扶持她的家族。

    从表面上看,如果刘太后与齐天皇后对换,李宸妃与萧耨斤对换,则皆大欢喜。实则不然,契丹出不了刘太后,而大宋也不会允许萧耨斤上位,这是根本的文化差异。

    赵祯成长的过程中,少了一个普通人的脉脉温情,大宋朝臣与刘太后,充分演绎了什么是皇家无私事。赵祯的个人情感被置于最不重要的位置,一切为了朝政稳定。而耶律宗真成长的过程中,萧耨斤和契丹贵族们,则充分表演了怎么把国家大政变成一场家族闹剧。

    从赵祯个人的角度来说,他会羡慕耶律宗真的遭遇。自己很克制,生母李宸妃也非常克制,朝臣更加克制。李宸妃如果能当太后,则一切完美。但作为一个帝王,赵祯却知道那是不可能得到的,他和耶律宗真的遭遇是由双方不同的政治基础造成的。

    而耶律宗真又何尝不羡慕赵祯?什么母子的脉脉温情,他同样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生母上位没有给他带来丝毫温情,反而家庭撕裂,反目成仇。对于汉化的向往,仅有他这成长的经历就够了。

    从个人感情上来说,耶律宗真更加偏向大宋,而讨厌元昊。他自己是主张汉化的,而元昊则是反汉化的,从价值取向上两人就截然相反。

    什么是汉化?什么是胡风?其实元昊登基的时候说得很清楚,衣毛皮,事畜牧。游牧文化就是胡风,农耕文化就是汉化。统治集团根基在中原农耕地区,如果还保持胡风,则必然带来一系列的不适应。不进行汉化,他们的统治无从进行,只能做抢掠的强盗,而无法建立长时期的统治。只要进入中原的游牧集团,才会面临这一问题。

    契丹同样在面临这一难题,随着统治中心越来越移往幽燕汉文化地区,统治阶层中汉化越来越深入。外面的表象之一,就是如耶律宗真这样好文学的人物增多。

    导致鲜卑灭亡的六镇之乱是为什么发生的?统治上层快速汉化,即尚文,而赖以支撑政权的武力还保持着鲜卑旧俗,即好武,重文轻武,武人起而反抗。每一个以武力进入中原的游牧集团,都要面临这样一个问题。不尚文,无以对支撑政权政治、经济基础的汉地进行统治,不轻武,则就要面对保守势力的反抗。

    这是他们的必然,因为他们能取天下的基础是武力,背叛军事力量结果显而易见。

    从耶律宗真个人来说,元昊被大宋打得灰头土脸他幸灾乐祸,他自己还想打呢。而对于他治下的国家来说,无论传统还是现实,不趁这个时候从大宋得到点什么,无法交待。

    刘六符就是在这种心态下来到大宋的。本来在他之后还有一个萧英,稍后出发在路上赶上一起与宋谈判。却没想到入宋之后,跟富弼客客气气了没两天便被软禁,而萧英则被拦在了国门之外。

    将来会如何,刘六符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第260章 宜将剩退穷寇

    看见富弼,刘六符长出了一口气,急急忙忙迎上去叙礼。

    礼毕,富弼面色轻松地道:“最近天气晴好,学士没有出去走一走?春暖花开,满京城里的百姓都出城观花,煞是热闹。”

    刘六符一时沉吟,不知富弼这样说的意思。自己明明是被软禁在这里,还出去观什么花?以往使节来,大宋非常客气,管得也松,不只是可以四处走动,契丹的官员随从还都带有大批货物,就在都亭驿买卖,这里热闹得跟个市集一般。现在被关在驿里,连带着的货物也不能发卖,很多人已经不满了。

    仔细看富弼的神色,刘六符实在被关得有些怕了,决定不搭这个话题,直奔主题:“知院,我来的时候天寒地冻,如今已经春暖花,却尚未谈起正事。若要闲游,候正事谈完的闲暇之时。我来大宋,有诸多事务,随身带有文牒,不知你们朝里可有答复?”

    富弼笑着摇了摇头:“我为接伴使,只是伴你玩赏京城景色,岂能谈朝廷大事?你在契丹贵为学士,与我商谈,岂不怠慢了你?”

    刘六符一怔:“大宋文治昌盛,不知多少学士?再是忙碌,几个月也总有空闲了吧?”

    “不然。”富弼连连摇头,“宋学士文学虽好,奈何子弟管束不力,最近家事所累,正被朝廷议论。王学士安抚陕西,一去数月,虽已离京城不远,尚需几日。”

    刘六符有些压不住火气:“你们关我数月,就是为了这事?不是还有丁学士吗?”

    富弼叹了口气:“丁学士祖上为契丹所辱,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来的。”

    见富弼不住地推三阻四,而且用的借口全无诚意,刘六符已经看出苗头不好。接伴使北上远迎,陪着使节到了京城之后,日常应该有身份相当的人陪伴,这是过去宋和契丹交往的礼节。刘六符是契丹的翰林学士,到了以文治自负的大宋,自应当有翰林来伴。就是翰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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